樑言聽後,微微一笑。
他知道,老金這些人的命運早就和自己綁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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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後如果有機會的話,也要爲它們爭取一些好處,這樣也等於是提升了自己的戰力。
衆人交談之際,蒼穹再起波瀾,天地靈氣第二次匯聚而來,在樑言的頭頂形成了一個靈氣漩渦。
“連渡兩劫,樑小子你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
老金呵呵一笑。
他與紅烏、趙尋真、慄小松對視一眼,四人極有默契的分散開,各自佔據了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將樑言守在中間。
樑言也不遲疑,向上緩緩升起,迎接屬於自己的機緣。
天地靈氣組成的漩渦,在高空中飛速旋轉,肉眼可見的精純靈氣傾斜下來,落在樑言的頭頂,向他體內瘋狂涌入。
這一次,沒有任何意外發生。
在老金等人的護法之下,樑言順利接受了天地靈氣的洗禮,身上氣息快速提升,不過短短一刻鐘的時間,再次突破了自身瓶頸!
前後不到半個時辰,樑言接連突破境界,如今已是化劫境渡三難的修士了!
老金、紅烏等人一直在旁護法,當他們看到樑言的氣息不斷攀升時,眼中除了欣喜之外,也有羨慕的神色。
片刻之後,樑言從高空中緩緩落下,回到了衆人身邊。
“樑小子你承受的天地靈氣可不少啊,或許是因爲這兩難的太過兇險,所以你渡劫之後,得到的好處也比別人多一些。”
“不錯。”
樑言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由內而外發生了改變,不僅根基變得更加牢固,實力也比之前提升了許多。
不過,他心中十分清醒,不會輕易去挑戰那些高階修士。
要知道,化劫境修士在渡過第二災之後,後面的第七、八、九難,每一難都會兇險數倍,中間的實力相差,也是天差地別!
畢竟,到了這個層次的修士,都是集天資、悟性、氣運、心性於一身的人,能將他們困住的瓶頸,絕對不是簡單的瓶頸,而渡劫之後帶來的實力提升,也不是前面六難所能比的。
樑言對自己有一個比較清醒的認識。
他知道在渡劫之前,自己的實力應該介於渡二災和渡七難之間,能夠斬殺渡二災的修士,也能和渡七難的修士交手。
但也僅僅只是交手而已,想要戰勝對方是不可能的。
當年在鈞天城之所以能斬殺紫嵐,全靠《神農帝經》完美剋制對方的功法,如果當時不是紫嵐,而是另外一個渡七難的修士,樑言最多隻能自保,能不能全身而退還不好說。
如今卻不同了。
在連渡兩難,實力大漲之下,樑言預測,自己應該能戰勝一部分渡七難的修士了。
當然,人族大陸百家齊放,各種神通法術層出不窮,這些渡七難的修士之中,肯定也有些實力高強、遠超同輩的修士。
若是和這些修士對上,勝負很難預料
樑言明白,修煉境界越高,就越需要小心謹慎,如果妄自尊大的話,很可能落得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尤其是到了他這個境界,高手暗伏,臥虎藏龍,多少人想要成聖,就像百舸爭流,萬千孤舟,只爲渡過那虛無縹緲的一線天!
想到這裡,他深吸了一口氣,將心態及時調整了回來,並沒有因爲連渡兩劫而得意忘形。
“樑小子,你有沒有覺得奇怪?”
老金此時忽然開口道:“俗話說陰陽兩隔,邪劍仙和鬼司都在冥界,哪有那麼容易找到你的位置?”
樑言聽後,沉默了片刻,緩緩道:“這個問題我也曾想過,只不過當時形勢危機,沒有時間去細究。現在回想起來,應該是我背後的印記指引了邪劍仙的怨念。”
“印記?”
老金等人聽後,都把目光看向了他的後背,那裡有一朵詭異的“冥花”,若隱若現,花瓣還在抖動,看上去似乎有生命一般。
“這個印記.好像是‘十方神殺’中最後出現的神通?”紅烏皺眉說道。
“不錯。”
樑言點頭道:“最後一種神通名爲‘冥河法印’,神通雖然被我破了,但卻在背後留下這朵‘冥花’,也正是因爲這朵‘冥花’,纔將我的第三難引了過來。”
“這東西究竟是什麼?爲何會有如此詭異的能力?”紅烏十分不解。
“這就不得而知了。”樑言輕輕嘆了口氣,眼中也有一絲迷茫之色。
老金聽後,同樣有些感慨,嘆道:“這個洛情真是讓人看不透啊他怎麼會這麼多法術?就算是和白玉城城主李玉仙相比,恐怕也差不了多少吧?”
“不一樣。”
樑言搖了搖頭道:“李玉仙精通萬法,是自己實實在在修煉出來的,而這洛情所掌握的法術,卻並非是自己修煉而成。”
“那他.”
“當然是因爲他手中的法寶,那本黑皮古書!”
樑言說着,擡手打出一道法訣,十張銀白色的書頁從儲物戒中飛出,懸浮在衆人面前。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手中那本古書能夠複製別人的神通法術,只要是和他對戰過的神通,都能記錄在書中。當洛情需要的時候,就可以翻開書中那一頁,施展相同的法術。”
“沒開玩笑吧?還有這樣的法寶?”慄小松第一個叫出了聲來。
“事實就是如此,我們與他交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每次使用神通之前,都要翻開那本古書,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而且我曾經在他佈置的陣法中使用過‘天象神目’,後來在千機魔塔中再次相遇,他竟然也能使出這門神通,這些細節串聯起來,答案已經很明顯了。”樑言緩緩說道。
“這麼說的話還真是這樣!”
老金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駭之色,喃喃道:“怪不得他能掌握這麼多神通,就連五莊山不外傳的秘法,永夜城的至高寶典,他都能信手拈來,這麼看的話,他手中那法寶也太逆天了吧?”
“他的法寶的確強大,不過我猜測,應該也有一些限制。”樑言雙眼微眯道。
“哦?”
其餘幾人都有些意外,也不說話,靜靜等待他的分析。
“首先,這件法寶在一個人的身上,應該只能複製一種神通。”
“爲何這麼說?”小松第一個提出疑問。
“‘天象神目’不是我最強的神通,我和他多次交手,他卻再也沒有複製過我的神通。而且,他雖然能夠使用《無光經》中的神通,但反反覆覆就只有那一招,說明他曾經遇到過使用無光經的修士,但卻只能記錄對方衆多神通中的一種。”
“嗯,分析得有道理.”老金等人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其次,他複製的神通威力,並不能超過自身修爲。”樑言又道。
老金等人聽後,紛紛點頭道:“不錯,這個很明顯,《無光經》可是聖人使用的功法,如果他能將招式原本的威力發揮出來,我們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了。”
“還有別的嗎?”
“有。”
樑言緩緩道:“第三點,古書中每一張書頁,只能複製一種神通。如果書頁離開了古書,那這些神通就只能使用一次,使用完之後就會恢復成空白的白紙。”
“如果書頁沒有脫離古書,那它複製的神通就可以使用多次,但我猜測這應該也有一個上限,一旦超過這個上限,書頁同樣會變成白紙。”
聽了樑言的一番分析,衆人紛紛點頭。
“有道理啊.這麼說,古書也不是萬能的,存在着一定的限制。”
“洛情的強大之處,就在於他的神通手段太多,只要他頭腦清醒,就能根據局勢使出針對性的神通,從而讓自己佔據上風。”
“萬一和他交手,一定要打亂他的節奏,不能讓他舒舒服服地施展各種神通。”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都在出謀劃策,爲下次遇見洛情提前做準備。
忽然,慄小松一拍腦門,叫道:“臭臉怪,這些書頁現在落到咱們手中了,能不能用它們來複制一些神通,萬一以後能夠用到呢?”
樑言聽後,露出了沉吟之色。
片刻之後,他忽然擡手一招,將十張書頁都收到了自己面前。
下一刻,他咬破了指尖,將一滴精血滴在紙上,同時催動法訣,將靈力注入書頁之中。
隨着靈力源源不斷地涌入,那書頁的表面泛起了一層淡淡的銀輝,好似夜空星辰,美輪美奐。
砰!
就在樑言凝神施法的時候,書頁之中忽然發出一聲悶響,銀輝爆裂開來,化爲一股強大的力量,將樑言的神識和靈力阻擋在外面。
“不行.”
樑言嘆了口氣,衣袖一拂,將自己的精血和靈力都收了回來。
“這些書頁裡面都有禁制,無法將其煉化,如果非要強行祭煉的話,很可能會被摧毀。”
“啊”慄小松沒想到是這個結果,臉上露出了一絲失望之色。
“算了,也不急於一時。”樑言摸了摸慄小松的腦袋,笑道:“祭煉法寶的手段多種多樣,我現在沒有辦法,不代表以後也沒有,既然已經落在我的手中,總有能用上的一天。”
“是這麼個道理。”老金等人紛紛點頭。
樑言微微一笑,將那十張書頁收回了自己的儲物戒中。
“如今也算是成功渡過兩劫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背後留下了一個印記。雖然不知道它是什麼來歷,但有這麼一個東西在身上,總有些不舒服”樑言喃喃說道。
就在此時,此前一直沉默不語的趙尋真忽然開口:“主人,這個印記,我好像有點印象”
“哦?”樑言眉頭一挑,問道:“你在何處見過?”
“在酆都城.”
“酆都城?”
樑言心中微微有些驚訝,趙尋真應該不會欺騙自己,難道這個洛情也去過酆都城?或者曾經遇到過酆都城的修士?
“那你可知道它的來歷?”樑言追問道。
“主人恕罪,我在酆都城的時候雖然天資出衆,可畢竟只是個後起之秀,加入酆都城的時間也不長,很多事情都接觸不到。不過.我雖然不知道它的來歷,但說不定可以幫主人消除這個印記。”
樑言聽後有些懷疑:“你連這東西是什麼都不知道,卻能將其消除?”
“大概是因爲我鬼修的身份吧。”趙尋真臉色不變,輕聲道:“如果是在我死前,大概率做不到。但我現在已經是一名真正的鬼修,剛纔還得了幽冥鬼司的晶核,我有一種本能的感覺,能夠幫助主人消除這枚印記。”
樑言聽後,稍稍思忖了片刻,點頭道:“那好吧,就讓你來試試。”
“主人,得罪了。”
趙尋真欠身行了一禮,隨即雙手掐訣,將自己身上的鬼氣釋放出來,在半空中凝聚成一隻黑色惡鬼,飛到了樑言的身後。
對於這隻惡鬼,樑言並沒有躲閃,而是任由對方撲到了自己的身上。
很快,他就感覺到一股陰寒之氣從對方的嘴裡噴出。
這股陰寒之氣並沒有侵入自己體內,而是附着在背部,似乎與那朵詭異的“冥花”融合在了一起。
“收!”
就在此時,趙尋真雙手結印,口中低喝了一聲。
那惡鬼得了她的命令,當即大吼連連,接着張嘴猛吸,竟然將樑言背部的陰寒之氣倒吸了回去。
整個過程,老金和慄小松等人都在一旁觀看。
只見那朵詭異的“冥花”被惡鬼口中噴出的陰寒之氣融化,就好像一幅水墨畫在樑言的背上迅速化開,而隨着惡鬼張口猛吸,那朵“冥花”也和這些陰寒之氣一起,從樑言的背部脫落,最後被那惡鬼吸入了腹中
“真的有效!”
老金等人看到這一幕,都不由得露出了喜色。
趙尋真卻是臉色平靜,手中法訣一掐,讓惡鬼重新化爲鬼氣,收入了自己體內。
樑言將衣服穿好,回過頭來,微微一笑道:“這鬼道秘術果然還是要靠你來解,辛苦了。”
“爲主人分憂,奴婢不敢居功。”趙尋真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