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總找小姐的時候不喜歡戴套子,朋友們都勸他,現在艾滋太多,你要是哪天中了標,這一輩子就完了。就算不是愛滋,是什麼梅毒、淋病、衣原體、支原體的也麻煩。但是他好象還是沒有當成回事情,依然我行我素。
黃總畢竟還是中標了,他開始是覺得自己的那個地方顏色有點不正常,沒有在意,但是緊接着小便不舒服了。他想,壞了,忙跑到醫院一查,果然,只是不算是大標,因爲是衣原體感染,算中了個小標。黃總雖然知道什麼地方可以找小姐,但是他不知道什麼地方可以花最少的錢治好自己的病,因爲他去檢查的那家醫院說至少要5、6千元,於是他給袁泉打電話,因爲他知道袁泉接觸的性病醫院多。黃總給袁泉電話的時候,袁泉正在和秋月說他們之間的事情。秋月說:“其實我知道你是個只是喜歡開車的人,但是並不是想買車的人,在我把我的身體給你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要是你覺得我配不上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袁泉說:“我不是不喜歡你,也不是不想和你結婚,只是我不想現在結婚。我覺得我們都還年青,還可以等兩年。”秋月說:“但是我想結婚,你說過兩年,真的是兩年嗎?如果兩年以後你真的娶我,不要說兩年,就是5年我也等,但是兩年以後你一定會娶我嗎?”秋月的話說得很慢,但是有無限傷感的感覺。袁泉說:“我不知道。”秋月說:“我喜歡跟你在一起,我不知道爲什麼,從那個見面的晚上開始我就已經喜歡你了,也許是因爲你給了我幸福的感覺。其實就算你不會娶我,我也不後悔,但是我不希望你騙我,如果你沒有想過和我結婚,你也要告訴我,不要讓我傻傻的等待。”秋月哭了,很傷心的哭了。袁泉將她摟在自己的懷裡,他覺得自己是捨不得她的,但是他不知道自己該怎樣,他想到了木婷,想起她和自己一起度過的那些艱難的日子,那些自己沒有找到工作的時候,都是木婷在自己的身邊安慰、鼓勵着他,木婷還經常給他講一些奮鬥的故事,一些激勵人的故事,讓他對未來充滿了信心。
晚上木婷給袁泉打電話,問他現在的情況怎麼樣,是否過得慣。袁泉還在秋月的家裡,老人和秋雪都出去了,秋月在房間裡洗澡,他一看是木婷的電話,忙走到到了外面去聽。木婷告訴他說自己生病了。袁泉問木婷的身體要不要緊,自己最近很忙,要不要自己抽空回來一下?木婷說沒有什麼問題,只是有點發燒,大概是感冒了,“你那麼遠,好幾百公里路,就不要回來了,自己去打一針就沒事了。”
木婷是感冒了。她下班回家的時候剛好碰上下大雨,剛好自己又沒有帶傘,因爲早上還晴得好好的,怎麼下班就下大雨了。昆明的天氣就那樣,天晴的時候是夏天,一下雨就變成了秋冬。木婷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溼透了,她一連打了幾個噴嚏,知道自己感冒了。木婷給袁泉打完電話,隨便找了兩片感冒藥吃了就上牀睡了。睡到半夜,她口渴醒了,她覺得自己全身疼痛得厲害,還發了高燒,連起牀都太困難。她想袁泉要是現在在自己身邊多好啊,在自己最需要她的時候,他卻沒有在自己的身邊。木婷覺得自己的意識有些模糊,她扶着牆壁站起來,到隔壁去叫陸紅,外面風雨交加,還不停的閃電雷鳴。敲了半天,沒有人答應,大概陸紅沒有在家。木婷又慢慢的摸回自己的牀上,她覺得自己快要死了似的,但是找誰幫幫自己啊?
林曉宇!林曉宇是木婷的客戶,因爲木婷是做啤酒銷售工作的,林曉宇是家超市的經理,平時的業務往來比較多,慢慢的就成了朋友。在平時的交往中,木婷覺得他爲人挺好的,他也不只一次說過,如果木婷有什麼需要他幫忙的話,儘管開口,只要他做得到的他一定幫。木婷給他打電話,林曉宇叫他等一下,說馬上就來。大概十五分鐘,林曉宇氣喘吁吁的來到了木婷的地方,然後將她扶下樓,放到自己的車上。大雨依然在下,木婷看到林曉宇爲了用傘將自己遮住,而他完全暴露在大雨當中。十分鐘以後,林曉宇將木婷送到了醫院。
石田園也是做業務的,爲了開展工作,他幾乎每天晚上都在和客戶一起玩,不是唱歌喝酒,就是麻將、3P,他經常很晚纔回家,老婆每天咒罵不停,但他依然毫無改變。有時候把老婆惹火了,就爆發世界大戰,但是他經常都是老婆手下的敗將,時常被老婆劈頭蓋臉的一頓暴打。我曾經問過他,你爲什麼不早點回家,那樣就可以免得老婆的埋怨和打架啊?他說我不願意早點回家就是因爲老婆老是和我吵,我覺得像惡性循環。他說你以爲我喜歡那樣啊,我也不想天天喝酒,找小姐,但是我要掙錢,我要養家,你不要看那些什麼這樣總那樣總的,白天西裝革履、道貌岸然,晚上全都是野獸,都是一羣動物,他們喜歡晚上的生活,他們喜歡黑夜的放縱,他們根本就不是人,因爲人都是晚上休息白天工作,只有動物,特別是那些兇狠的動物纔是那樣的。他們天天想方設法的吃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但是你看人類的牙齒、腸胃,其實都是吃素的結構,所以人類老是被那些古怪的疾病困擾着。老婆只知道要你陪她、疼她、愛她,她可以對你發火,但是你不可以對她發火,她只知道她的不開心,她就不知道我的不開心,她以爲陪嫖看賭是我人生的樂趣。這些年,我沒有先對她發火過,都是她在對我發火,她以爲我真的打不過她。唉——無知的女人。
人家說男人和女人組合家庭是因爲想降低生活的成本,提高生活風險的抵抗力,可是生活的成本也沒有降低,抗風險也沒有提高,反而讓大家都不開心,我不知道人爲什麼要結婚,結婚到底又是爲了什麼?
一個月以後,袁泉從有蒼山洱海的大理回到了繁花似錦的昆明,雖然沒有離開多久,但是他還是有很久沒有回來的感覺。木婷給他講她那天的病,他要袁泉請林曉宇吃飯,要當面感謝一下。袁泉答應了,在第二天請了林曉宇吃飯,大家還在一起聊得很投機,袁泉覺得林曉宇這人挺好的。
時間總是在不經意間溜走,月圓月缺,花開花落,就在一個個的不經意中,老了青春,換了容顏。時間永遠是公正的,不管你是開心,還是憂愁,不管你是飛黃騰達,還是窮困潦倒,都是一樣的過下去,最終都會歸於平淡,歸於無痕。
袁泉又在平淡中在報社混了一年。在過去的一年裡,他的女人又增加了不少,他到大理去找了幾回秋月。他和木婷沒有什麼太大的改變,只是木婷又爲他打了一回胎。只是現在袁泉不太喜歡和木婷呆在一起,以前一週要做愛幾次,現在基本上每週一次。至於賭錢他還是愛好,現在還學會了買彩票、上網。有時候還在網上泡妞——那是在他沒有現成女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