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雪睡的很甜,很香,可愛的櫻桃小口微微翹了起來,臉色卻還是很蒼白。華若虛愛憐地撫摸着她的小臉,輕輕地拂着她的秀髮,眼裡充滿了憐惜。
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還有一絲沁人的幽香。華若虛沒有轉身,因爲他已經熟悉了她身上的味道。
“小雪沒事吧?”華玉鳳柔柔地問道,坐到了華若虛身邊。
“還好,只是真氣耗費太嚴重,都快到枯竭的地步了。”華若虛輕輕地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這個傻丫頭,本來不用這麼急的事情,爲什麼非要那麼拼命呢?”
“還不都是爲了你?”華玉鳳給了他一個嬌媚的白眼,“小雪爲了你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偏偏你也不知道領情。”
“我以後會好好的照顧小雪的。”華若虛輕輕地說道,順手攬住了華玉鳳的柳腰,在她耳邊低低地說道,“還有你!”
華玉鳳俏臉微微一紅,心底卻是甜絲絲的。
“先出去吧,小雪一時半會不會醒的。”華玉鳳柔聲勸道。
“你先出去吧,我看着她。”華若虛搖了搖頭。
正說着門口傳來腳步聲,華玉鳳拉開門就見到西門琳出現在門口。
“若虛,魔宮的流雲來了,說要見你。”西門琳見華玉鳳在裡面也沒什麼反應,很平靜的樣子,其實雖然沒有明說,但誰都已經知道華玉鳳和華若虛親密的關係了。
“流雲?”華若虛皺了皺眉頭,難道黛兒又找他有事?
……
果然不出華若虛所料,流雲來找他除了是蘇黛兒要見他之外好象從來都不會有其他的事情,不過想到含雪,華若虛有些躊躇起來。
“流雲,黛兒找我有沒其他的事情?這樣吧,你回去告訴黛兒,我晚上去她那裡。”華若虛心想到了晚上含雪應該會醒過來吧。
“公子,您還是現在就去吧,而且,公子今天見過飛絮吧?現在飛絮在小姐那裡。”流雲稍稍遲疑了一下說道。
“飛絮?”華若虛想起幾個時辰前見到她的情景,那個時候就覺得有些怪異,難道真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
看到華若虛進來,飛絮倔強的表情終於出現了變化,低着頭,嬌軀微微有些顫抖。
“若虛哥哥,你問她吧,我想知道爲什麼跟了我十幾年的姐妹要出賣我。”蘇黛兒語氣很溫柔,飛絮的身子卻不由得輕輕的顫動了一下。
“黛兒,她不肯說嗎?”華若虛有些疑惑地問道。
“若虛哥哥,她畢竟跟了我這麼多年了,我不想用逼供的手段。”蘇黛兒輕輕地搖了搖頭,“她什麼也不肯說,而且一心就想尋死。她在知道自己已經被我們發現之後最後見了你一面,所以黛兒想,或許她有些話想跟若虛哥哥你說說的。”
“流雲,我們先出去吧!”黛兒說着嫋嫋走出了門,把飛絮和華若虛兩人獨自留在了屋裡。
飛絮似乎陡然變得緊張了起來,擡頭偷偷地看了看華若虛一眼,馬上又低下了頭。
“飛絮,雖然我不知道以前你和黛兒之間的事情,但是我一直覺得你們就象姐妹一樣,突然之間這麼大的變化,我真的是不敢相信。”華若虛稍稍沉吟了一下道,“其實我看得出來,你應該也很後悔的,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
“公子,你真的想知道嗎?”飛絮終於擡起頭來,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着華若虛,語氣也怪怪的。
“當然。”華若虛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消受不住,不過依然很肯定的回答道。
“公子,你記得嗎?當你被四大世家追殺的時候,經常會有人故意驚動你,因爲有人要對你下手了;經常也會有本來想殺你的人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因爲他們已經死了。你知道這些都是誰做的嗎?”飛絮用一種忿忿的表情看着華若虛。
華若虛微微一呆,細想以前,那個時候確實如飛絮所說,經常會有人投石示警,也經常會發現本在暗中跟蹤他的人突然消失,而飛絮知道得這麼清楚,那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你一直跟在我身後?”華若虛雖然已經猜了出來,卻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自從小姐愛上了公子,她就不放心你的安全,所以我幾乎所有的時間,都跟在你的身後。可是你呢,你的眼裡只有小姐,你什麼時候關心過我?”飛絮說着聲音越來越大。
“這,飛絮,我不知道的,你也沒跟我說過。”華若虛心裡越來越不安,看飛絮的語氣,他已經隱隱可以明白飛絮的心思了。
“你當然不知道,其實就是你知道了又怎麼樣?我只不過是一個小丫鬟而已,長得也沒小姐漂亮,什麼也比不上她,我又怎麼能讓你看得上我呢?”飛絮喃喃地說道,“我從小到大都跟在小姐身邊,見過的男人不是年紀大的就是要被我殺的,從來沒有象照顧你這樣去照顧過一個和我年紀差不多的男人的,從來沒有。我真的好恨小姐,她爲什麼要我照顧你那麼久,她喜歡的人爲什麼她自己不照顧!”
“飛絮,你就因爲這個要害死我和黛兒嗎?”華若虛心裡有如一陣亂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好久才問出了這麼一句。
“對啊,你不喜歡我也就算了,爲什麼還整天要和小姐一起在我面前出現呢?既然你們那麼喜歡在一起,那就一起死了也好,我也可以不用每天見到你們了。”飛絮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眼睛有些空洞。
“飛絮,也許你騙得了若虛哥哥,但你騙不了我。”蘇黛兒冷冷的聲音傳了進來,“如果你真的喜歡若虛哥哥,你根本就沒必要這樣做,你既然是我的丫鬟,我和若虛哥哥在一起,你自然會陪嫁過去,你需要擔心這個嗎?更何況,不是我小看你,以你的能力根本就沒法派出那麼多殺手還有佈置那遍地的毒藥!”蘇黛兒和流雲看來一直都在外面,這個時候又推門走了進來。
“是啊,那麼多毒藥居然沒毒死你們,好奇怪的,公子居然也不怕毒藥,他還救了你。”飛絮的神智似乎有些迷亂,說話也有些顛三倒四的。
“飛絮,難道到現在了,你還不願意說到底是誰指使你的嗎?”流雲也忍不住出聲了。
“我幹嗎要說?反正我都要死了,我早就想死了,活着真難受,還是死了比較好。”飛絮的狀態確實不太好,一心就想死。
“黛兒,可不可以把飛絮交給我?”華若虛沉吟了半晌,突然問道。
蘇黛兒似乎微微愣了一愣,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
飛絮靜靜的跟在華若虛後面,華若虛並沒有回華府,而是帶着她出了金陵城。
“你走吧!”華若虛拍開了她身上的穴道,輕輕地嘆息了一聲道。
“你就這樣放我走?”飛絮人似乎已經平靜了不少,不過見華若虛這麼說,依然有些驚訝。
“不管你說的是真還是假,畢竟曾經你在暗中幫了我那麼多天這是事實,今天就當我也幫你一次吧,只是,希望以後,你不要幫別人對付黛兒了。”華若虛淡淡地說道。
“就因爲這個嗎?”飛絮語氣裡似乎很是失望。
華若虛稍稍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公子保重。”飛絮輕輕地說了一聲,轉身迅速地奔回了城內。看着她消失的方向,華若虛不由得有些出神,心裡涌起一種難言的滋味。
……
“這麼早就回來了?”見到華若虛回來,花非夢一臉驚訝的樣子,現在聽到華若虛要去蘇黛兒那裡她就不舒服,一直對那天晚上華若虛爲了蘇黛兒讓她獨守空房的事情耿耿於懷。
“夢兒,小雪醒了嗎?”華若虛苦笑了一下。
“不知道,我又沒看着她。”花非夢氣鼓鼓的說道,不過馬上臉色變回了正經的樣子,“有人找你呢,要給你什麼東西,而且一定要給你本人。”說到這裡花非夢心裡開始在臭罵那個小和尚了,她都說了她是華若虛的夫人了,那人還是不給她。
“華公子,請您親啓!”華若虛馬上就見到了那正在大堂裡等他的小和尚,很普通的一個小和尚,看不出什麼特別,不過華若虛一進來,這個小和尚一眼就認出了他。
“速來少林,急!急!急!覺遠!”一封密函,寥寥幾字,蒼勁有力,華若虛一眼就認出了筆跡,確實是覺遠禪師寫的。
華若虛的心裡頓時涌起一股滔天大浪,在他的印象中,覺遠禪師很和氣,行事一直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從他認識覺遠禪師以來,就從來沒有見過他着急過,也沒聽他說過急這個字,而今天,居然這麼一封信裡,短短的九個字,就有三個急字,可見事態覺非一般嚴重。
“華公子,請您把信毀掉!”那小和尚又說話了。
華若虛輕輕一捏,信頓時變成粉末,粉末從他指間輕輕的灑落,華若虛的表情變得有些沉重。
“二師姐,幫我準備一下,我要出趟遠門。”華若虛沉聲說道。
“什麼時候?”華玉鳳嬌軀輕輕一顫,語氣裡有些不捨。
“現在就走。”華若虛低低地說道,然後轉向那小和尚,“如果小師傅不介意的話,先在這裡留幾天吧。”
“師傅交代過,我一切聽從華公子吩咐。”小和尚點了點頭。
……
華若虛來到了門口,華玉鳳已經其他諸女都送了出來,連華玉鸞也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前來相送。
“二師姐。”華若虛突然擁住了華玉鳳,隨着華玉鳳耳邊響起了華若虛的傳音,“我去少林見覺遠禪師,覺遠禪師可能遇到了很大的麻煩,這裡的事情,你和琳姐先主持,另外幫我好好照顧師姐和小雪。”
華玉鳳輕輕地點了點頭。
“保重,我等你回來!”華玉鳳柔聲說道。
策馬揚鞭,一騎絕塵而去。華玉鸞眼睛紅紅的,多想和他一起前去,可惜她知道現在的她不能離開這裡,這個時候她不禁有些埋怨起肚子裡的孩子起來。
“姐姐,放心吧,我那花心的好姐夫一向運氣很好,不會有事的。”花非花安慰着花非夢。
“現在太陽都快下山了,他都不能等到明天走,還不和我們說是什麼事情,肯定出大事了。”花非夢喃喃地說道,突然一眼看到了那小和尚,“喂,我說小和尚,那信裡到底是什麼啊?”
“阿彌陀佛,施主,小僧也沒看過。”小和尚雙手合十,喧了一聲佛號,花非夢氣呼呼的卻也沒有辦法,不過從此她就認定了和尚都不是好人。
……
“他去哪裡呢?這麼急!”一個纖細的黑衣人影看着華若虛的背影自言自語的,不久後,又一匹馬疾馳而去。
……
天色漸漸的黑了下來,幾個時辰的急行,馬似乎已經很疲憊了,速度慢了很多,華若虛乾脆棄馬而行。
月光如水,穿過稀疏的枝葉點點灑進了林子,華若虛開始慢慢的放緩了步子。
“出來吧,跟我這麼久了不累嗎?”華若虛突然停住了身子,猛地轉過身,對着前方一棵大樹說道。
“是你?”華若虛看着樹後面轉過來的人,不由得一怔。來人卻是飛絮,依然是一襲黑衣。
“我不是跟着你啊,我只是走我自己的。”飛絮有些不自然地說道,說着又補了一句,“我們只是恰好順路。”
“那你繼續走吧,我可要休息一會了。”華若虛趕了大半夜的路,也確實有些累了,乾脆就坐了下來。
“噢,我,我也正好累了,我也休息一會。”飛絮說着就在華若虛對面給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