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現在走吧。”江清月淡淡地說道,纖纖玉手伸了過來,挽住了若虛的手。若虛一驚,下意識的側了側身子,想躲開。
“別忘了,現在我們是新婚夫妻。”江清月卻沒有讓他拉遠距離,反倒把他拉近了一些。
“清月,還是讓我來吧,我一定可以和你裝扮得比真正的新婚夫妻還象新婚夫妻。”花非花還是不甘心,又在旁邊插嘴說道。江清月卻沒有理他,只是白了他一眼。無奈,若虛只得在外人看來很親密的樣子和江清月一起走出了客棧。
“記住,現在你叫華旭,我叫月青,你們倆就叫華含雪和華寒風。”江清月想了想說道,含雪一聲低低的驚呼,驚異地看了江清月一眼,見江清月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才稍稍放下了心,心想江清月應該只是巧合罷了。
客棧門外,停着一輛比較豪華的馬車。
“寒風,你駕車吧。”江清月看來是在徵求花非花的意見,卻說完就挽起若虛鑽了進去,可憐的花非花只得苦笑着開始做苦力了,如果外人知道他堂堂的花家少主居然當起了車伕,不知道會怎麼想。
“你也進來吧。”江清月掀開了簾子,對含雪說道,含雪想賭氣不進去,但又想想自己不去不是更便宜了江清月嗎?還是趕緊鑽了進去,不過卻是一臉敵意的看着江清月,這妮子有什麼不滿完全就露在了臉上,也不知道隱藏。
車輪轆轆,馬車不急不緩的駛出了長安,車上四人卻是心情各異。若虛很是無奈,他也不知道江清月到底是怎麼想的,爲什麼非要他跟着,含雪則緊緊的靠在若虛身上,還用手緊緊的拽着若虛的衣服,生怕被人搶走了一樣,不過,江清月卻似乎在發呆,偶爾看若虛一眼,看到他和含雪那親密的樣子,心裡似乎有一些難言的感覺,不過,連她自己也不明白,她現在到底在想什麼,她也不知道她爲什麼一定要若虛跟來,她只是覺得應該要他跟着,也許是爲了小月,或是其他的原因。
花非花有氣無力的坐在車轅上,心裡很是難受,他和江清月認識不是一天了,兩人彼此都很熟悉,自從他認識了江清月以後,就再也沒有去花街柳巷過,然而,江清月和他的關係始終只保持在朋友那一步,曾經,江清月明白的和他說過,他們可以是知己,但是永遠不會是情人。可是,花非花卻知道,他不想和她是知己,他想和她是情侶,雖然他知道江清月現在不會接受他,不過他始終認爲精誠所至,金石爲開,總有一天,江清月會不再當他是朋友,而是當他是她的依靠,雖然,他不知道這一天什麼時候纔會到來,但是他堅信,總有一天會來的。
然而,今天他卻開始有些心灰意冷的感覺,他對江清月很熟悉,自然可以看出來,江清月對這個剛剛認識不久的書生似乎有一種特別的感情,是那種類似於情人間的。
“難道我們三年的感情,還比不上一個沒見過三天的人嗎?”花非花的心裡很苦澀。
“天色不早了,前面有個小鎮,今晚我們就在這個鎮上吧,天明再走。”一路上大家都保持着沉默,各自想着心事,眼看天色已晚,花非花停下了車,轉頭向後面問道。
“好吧,你看哪裡有客棧就停在那裡。”江清月動聽的聲音傳了出來。
迎賓閣,客棧的名字取得倒是挺雅緻,不過裡面的設施卻實在是不敢恭維,不過這只是一個邊陲小鎮,也就這麼一家客棧,不住這裡就沒地方住了。
若虛的手被江清月拉着,柔軟刺激的感覺讓他一陣陣心跳。兩人靠得很緊,江清月身上更是傳過來陣陣幽香,若虛不禁有想逃的感覺。他自認不是柳下惠,雖然他的心裡只是華玉鸞,但他也不敢保證自己不會做出失禮的事情來。但江清月是不會讓他逃的,於是他還是隻得咬牙讓心平靜下來。
花非花眼神裡出現一陣落寞,男女授受不親,雖然江湖兒女顧忌稍微少那麼一點,但是他和江清月認識三年了,雖然他經常口裡佔着她的便宜,不過江清月卻從沒有讓他碰到過她的身子,而若虛認識她不到三天,卻得到了他三年也沒有得到的東西。雖然只是假扮,但是卻不能否認這個已經成爲了事實,他已經落後了若虛一步。而且,他一直不明白,爲什麼江清月要和若虛做新婚夫妻的打扮,難道就不能扮成兄妹嗎?想不通歸想不通,心理難受也歸難受,畢竟他花非花算是胸襟寬闊之人,他倒不會嫉恨若虛,不過卻是有些嫉妒他的好福氣。
兩對俊男美女走進客棧,讓客棧頓時生色不少,原本埋頭吃喝的酒客也有幾個被吸引住了目光。一桌四個白衣人看了若虛幾人一眼,臉色變了變,又迅速地把頭別了過去,繼續埋着頭,若無其事的繼續掃蕩着桌上的酒食。
“掌櫃的,還有房間嗎?”花非花上前問道。
“有,有,客官要幾間?”掌櫃的點頭哈腰的。
“三間。”江清月在旁邊說道,花非花一怔,沒有說話。
花非花怎麼也沒想到江清月要三間房,卻是讓他和含雪每人一間,而江清月卻和若虛共住一間。
“江小姐,這不太合適吧?”安置好後,若虛有些猶豫地問道。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江清月淡淡地說道,“新婚夫婦不住一起,傻子都會懷疑有問題的。”
“裝什麼不好非要裝夫妻。”花非花在旁邊嘀咕了一聲,語氣中很是不滿,也很是無奈。
“好了,不要說了,早點休息吧。”江清月瞪了花非花一眼,“還有大家小心點,那一桌四個白衣人可能有問題。”
“他們是白衣樓的殺手,應該不會是針對我們來的吧。”花非花說道,原來他早已看出了那幾人的來頭。
“不管怎麼樣,小心爲上。”江清月輕輕地嘆道。
白衣樓,武林最著名的殺手組織,所有的殺手清一色的白衣打扮,殺人手段詭異非常,號稱沒有他們殺不了的人,只有僱不起他們的人。他們殺人的酬金很高,一般人都難以支付得起,而他們也典型的是認錢不認人,只要你給得起價錢,天王老子他們也敢殺。
“我要和少爺在一起。”含雪突然說道,“我要保護少爺。”
“不行。”江清月斷然否決,“我自然會保護他,你不用擔心。”
“我不管,總之我要和少爺在一起!”含雪倔強地說道。
“我說不行就不行!”江清月也沒什麼好口氣。
“你以爲你是什麼人啊,我們爲什麼要聽你的?”含雪憤憤地說道,象一隻發怒的小豹子,狠狠地盯着江清月。
“我沒要你聽我的,只要他聽我的就行。”江清月淡淡地看了若虛一眼道,可憐若虛在旁邊不知道怎麼辦纔好,想勸兩人,但是想想江清月跟他沒什麼關係,於是只得去勸含雪。
“小雪,你回房去吧,放心,我不會有危險的。”若虛柔聲對小雪說道,哪知道他不說還好,一說含雪委屈得直想哭。
“嚶嚀”一聲,小雪突然掩着臉跑了出去,留下若無其事的江清月和發呆的若虛,還有有些幸災樂禍的花非花。
“我去看看小雪。”若虛微微遲疑了一下,對江清月說道,江清月沒有說話,不答應也沒明確反對,若虛見她保持沉默也就當她答應了,匆匆的走了出去。
輕輕地推開含雪的房門,卻看見她在撲倒在牀上,身子微微有些顫動,壓抑着的抽噎聲也細微可聞。
“小雪。”若虛輕輕的撫上了她的身子,低低地喚了一聲。
“少爺。”含雪猛然翻了過來,撲到了若虛的懷裡,哇的大哭了起來,一下子弄的若虛手腳無措起來,只得輕輕的拍着她的背部表示安慰。
“少爺,我們回去吧,回華山去好嗎?”含雪停止了哭泣,微微的擡起了頭,臉上猶自淚痕斑斑,猶如梨花帶雨,嬌俏動人。
“小雪,我既然答應了江小姐和她回去,不能失信於人的,而且,我現在還不想回去。”若虛輕輕嘆道。
含雪又把頭重新埋在了若虛的懷裡,軟玉溫香在懷,若虛卻沒有半點的情慾之念,他的思緒又飛到了華山,又想起了那讓他魂牽夢繞的女子,她的一顰一笑,又清晰的在他的腦海裡閃現。
時光慢慢的流逝,不知道過了多久,含雪終於從若虛的懷裡爬了起來。
“少爺,你該回去了。”含雪幽幽地說道,若虛微微一呆,想說什麼,卻發現又什麼也說不出來,只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緩緩的起身走了出去。
“回來了,早點休息吧。”江清月見若虛進來,淡淡地對她說道,似乎她一直在等他。
“可是,江……”
“我叫月青,記住,以後你稱呼我爲青姐。”江清月打斷了他的話。
“青姐,我們就這樣睡嗎?”若虛斯斯艾艾地問道。
“不這樣睡你還想怎樣?”江清月臉色微微一紅,有些惱怒地看了若虛一眼。
“可是,可是隻有一張牀啊。”若虛俊臉微紅,有些懦弱的樣子說道。
江清月正要說什麼,突然臉色一變。纖手一揚,燈突然熄滅,若虛只感覺身子一輕,隨即已經感覺一個柔軟又充滿彈性的身子貼在了自己的身上,而兩人已經倒在了牀上。
若虛正要說話,一個溫熱有些顫抖的櫻脣卻已經堵住了他,頓時腦袋轟的一聲響,感覺大腦瞬間一片空白,那從未嘗試過的噬骨銷魂的溫柔滋味,給他一種莫名的震撼。也許是人類的本能一般,他下意識的摟住了江清月的纖腰,嘴脣開始主動的吮吸起來,江清月微微一顫,慢慢的開始生澀的迴應……
兩人忘情的擁吻,發出低低的令人熱血沸騰的聲音,突然江清月驚醒了過來,猛地推開了若虛。
“可以了。”江清月感覺兩頰直髮燒,語氣裡微微有些羞澀。
若虛卻象是傻了一樣,一點反應也沒有,眼神有些呆滯。
“你,你怎麼了?”江清月聲音溫柔了好多,輕輕地問道。
“江,青姐,對不起,我不該冒犯你。”清醒過來的若虛心裡悔恨不已,喃喃的對江清月說道,心裡想起了華玉鸞,更是愧疚不已,暗恨自己的沒用的同時,心裡在企求着華玉鸞能夠原諒他。
“不關你的事情。”江清月語氣恢復了平靜,低低地說道,“剛剛有人在窗外,可能在查探我們的底細。”江清月在爲剛纔自己的行爲做着解釋。
因爲擔心還會有人來,兩人就一直在牀上沒有再動,江清月鳳目微閉,似乎已經入睡,而若虛也側身面向裡面,沒有了動靜,只聽到輕微的呼吸聲。然而,兩人卻都無法入眠,江清月想起剛纔的事情就一陣臉紅心跳。
“我剛纔爲什麼沒有反抗他呢?而且爲什麼我覺得這很自然?”江清月心裡想到,突然一個念頭讓她自己都嚇了一跳,“難道我已經真的把他當成了我的丈夫嗎?”
“不,不可能的,我認識他才兩天,我不會的。”她馬上就否認,然而,她感覺似乎在自己騙自己,自從她聽說小月讓他來找她的時候,她的心境已經發生了一個質的變化。
那邊若虛也無法靜下心來,剛纔情不自禁之下,他居然和江清月有了這種親密的關係。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雖然江清月看來若無其事,但是憑他的感覺,她不會不放在心上。
“可是,我明明只愛師姐的啊,爲什麼我會這樣?我真的沒用,一點點誘惑都抗拒不了。”若虛在心裡自怨自艾。
第二天起來,兩人相視,發現對方的眼裡都隱隱含有血絲,若虛有些心虛的低下了頭,江清月卻是微微一嘆。而花非花看到兩人出來卻是心裡一沉,今天江清月依偎着若虛的樣子是那麼的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