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徐璇給方卓然打電話,麻煩他替自己接方正。下班後,他就約了曹秘書長直接去了齊魯食府。
兩人已經好久沒見面了。自從徐璇和宋曉君有了曖昧關係以後,他們的來往明顯地少了。但曹秘書長的文化涵養還是很高的,在女人的問題上,他還是寬恕了徐璇,他知道感情的事不是一方能決定的,徐璇和宋曉君能產生感情,還是他們互相能看重,這又能怨誰能?
兩人見面,少不了一陣寒暄,只是言來語往多了一些客氣的成分。兩人找了一個雅間坐下,徐璇就讓曹秘書長點菜。見徐璇仍然是那樣尊重自己,曹秘書長的心裡好受了一些。
點完菜,曹秘書長對徐璇說:“你找我不是單純喝酒吧?”徐璇回答說:“咱倆好久都沒在一起喝酒了,就是想找你敘敘舊,也順便聽聽老首長的教誨。”曹秘書長在官場呆的時間長了,當然喜歡聽恭維話,聽徐璇這樣一說就十分高興,“算你小子還沒忘本,還記得你的老首長。”徐璇接過曹秘書長的話茬,又像在部隊表態似的:“老首長的大恩大德我今生不會忘記。”見徐璇十分恭敬的樣子,曹秘書長對徐璇說:“你今天找我有什麼事你就實話實說,跟我你還繞什麼圈子?”
徐璇正欲說話,一看服務員把菜上來了,就說:“咱哥倆先喝酒,邊喝邊嘮。”說完,就要了一瓶洋河大麴,兩人小酌了起來。
幾杯酒下肚,兩人的話自然是多了起來。徐璇對曹秘書長說:“你知道我以前和哪個女人好嗎?”曹秘書長就說:“你那點花花腸子我知道,不就是殷萍嗎?”“對,就是殷萍。她前些日子在印尼被海嘯捲走了,好在上天護佑,讓她大難不死,我們相愛十多年了,她現在在馬來西亞養傷,等她傷好了我就要和她結婚了。”徐璇現在對自己的隱私也不避諱了。
“你和殷萍結婚,宋曉君怎麼辦?她還懷了你的孩子,你這樣做也太不道義了吧?”曹秘書長聽徐璇這樣說有些憤怒了。
“所以我今天才找你商量,我想把曉君託付給你。”徐璇有些心虛地說。
“虧你說得出口,你當曉君是商品啊,可以轉讓?”曹秘書長押了一口酒有些生氣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知道你纔是真正愛她的,爲了她你都和嫂子離婚了,所以我纔想撮合你們。”徐璇很真誠地解釋着。
“可是,曉君愛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啊,這件事不會成的。”曹秘書長對自己很沒信心。
徐璇見曹秘書長這樣說,就笑了:“你也不是沒擁有過她,我告訴你一個訣竅,追女人你得屈就,你就別再端秘書長的大架子了,你每天都去她家獻上一朵玫瑰花,講究點浪漫的情調,還怕取得不了她的芳心。”聽徐璇這樣說,曹秘書長樂了:“虧你小子想得出來,還真是那麼回事。”
兩人談得有些投機了。對徐璇的話曹秘書長是心領神會。其實,他是應該感謝徐璇的,如果宋曉君能和自己結合在一起,那真是一件美事,論姿色論才幹,宋曉君都是不可多得的女人,他現在已經不在乎她和徐璇以前好過了。
喝了一會,曹秘書長問徐璇:“在市委乾的還順心吧?”徐璇說:“還可以吧,彭書記對我還是很關照的,可要走下一步現在很難,因爲自己總是有桃色新聞,口碑不是很好。”
徐璇回答着,接着問曹秘書長:“你什麼時候晉升啊?也該往上走走了。”
“官場上的事太複雜了,論資歷我早該升了,可就是在原地打磨磨,羅鍋上山錢緊啊!”曹秘書長十分感慨地說。望着有些酒酣耳熱的老首長,徐璇也略有所感:“官場的潛規則耽誤了不少人才,歷代延續,誰能扭轉呢?不過,你用錢就吱聲,我手頭還有一些。”“不用了,願提不提,他們憑良心辦吧,我纔不送那血汗錢呢?”曹秘書長有些忿然了。
徐璇和曹秘書長互相碰着酒杯,他倆彷彿又回到了部隊的時光,戰友的默契在此時又體現出來。
“今天喝的真痛快,酒這玩意就是爲知心人設計的。”曹秘書長的口齒有些不清了。
“你也別光顧喝酒,宋曉君的事你可要上心啊?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徐璇喝酒時也沒忘了提醒曹秘書長。
他們盡興地喝着,雲山霧罩地閒侃着,可當他們談到女人,特別是談到自己的原配時,都有一種說不清的酸楚。
“你還去看嫂子嗎?”徐璇問曹秘書長。
“能不去看嗎?畢竟夫妻一場。去看也就是送點吃的和穿的,我怕她吃苦。”曹秘書長低沉地說。
“你的前妻還是不錯的,挺好個女人,都怪你沒好好珍惜。”曹秘書長接着說。
“我現在做什麼都晚了,一切都木已成舟,只能聽天由命了。”徐璇也十分感嘆。
他倆喝着酒,一直喝到後半夜,一瓶白酒和一箱啤酒都被喝光了。他們都有了醉意,踉踉蹌蹌地走出了飯店,各自回家去了。他們不知道這次酒後,一些感情問題能否柳暗花明,可他們心裡的那份願望卻伴着酒精肆意地揮發着,成爲了他們今夜美夢的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