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降落在首都機場的,蒼白的天空中沒有絲毫的生命的痕跡。這座位於中國北方的繁華都市,淪陷在消沉死寂的寒冬裡,凜冽的顫抖。維娜瑟縮在路易斯的懷中,她的雙腳隨着路易斯的雙腳朝前邁動。
“維娜,要不我們歇息一下再走。”路易斯說着將維娜攙扶到休息室的座位上。
現在的她身體虛弱到了極點,真害怕外面無情的嚴寒刺穿她的身體。路易斯坐在她的身邊,確切的說是忠實的守候着。
回到她的家鄉,天空中佈滿了暮色。沉浸在暮色中的大地悄然無聲,顯得空曠又十分遼遠。他們並肩緩步,彼此攙扶。他們的背影在昏暗夜色裡模糊一片,最後融化在迷濛的夜色中。
“路易斯。”維娜輕聲低喚,並停住了腳步,“我不想去了,我們回去法國,好不好?”她可憐楚楚的乞求。那座熟悉的建築漸漸靠近,她的心也愈加糾結。她害怕自己走進那扇門,更害怕看到阿爸和阿媽。要怎麼辦;該怎麼辦。
“維娜。”路易斯牢牢握着她的手,堅定有力的眼神望着她,“維娜,不要害怕。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在你身邊陪着你。你答應過我的,不管最後的結果是什麼我們都要竭盡全力。維娜,我們走!”他;牢牢牽着她的手。害怕她突然掙脫逃離。
“可是……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他們我現在的狀況。可是……”她低着頭淪陷在一片糾結的思索中。
“不要擔心。”路易斯輕聲說着輕輕擁抱着她,溫柔撫摸着她愛胡思亂想的小腦袋。
此刻在伊家發生着一些自然而然的事情。這件事並不是什麼意外之事,不過現在正式提上了日程。
“伊揚,這段時間以來我看到了你對公司的管理,我很滿意。現在我可以很放心的將公司交到你的手中。你知道你妹妹一直想出去玩,現在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陪在你妹妹身邊。”
“父親,您的意思我都明白。公司有我您放心吧。”
`“你應該比較清楚這些年你妹妹都經歷過些什麼吧?雖然玉龍天對你妹妹很好,但你妹妹畢竟是我們家的人。我調查了她以前的一些事,發現一個叫奧菲娜的女人總是和她過不去,甚至……”伊父痛苦的低下頭。
“您說的沒錯,伊顏以前的經歷的確有些坎坷和磨難。那個叫奧菲娜的女人一直都很喜歡玉龍天這是她害伊顏的根本原因。”
“嗯,那個奧菲娜來頭不小,這件事你要小心處理。務必處理妥當。”
“好的,我知道了。”
伊父一隻手緩緩搖晃着酒杯一隻手夾着一支菸,深不可測的眼神注視着窗外同樣深不可測的夜色。伊揚明白此刻父親是何種心情,也明白他在思索着些什麼。自從伊顏回來以後,父親在悄然無聲的發生着變化,不知道他是否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
伊揚從書房退出來後,就被伊顏莫名其妙的拉到她的房間。
“幹什麼?”
伊顏輕輕地掩上門,“很久沒有見到你
了,想和你聊聊了。”她嬉笑。
他坐在粉色的布藝沙發上,“好呀,不知道你想聊些什麼?”
伊顏倒了兩杯酒坐到他的身邊。
路易斯攙扶着氣喘吁吁的維娜停在大門口,遲遲沒有進去。維娜依靠着他的肩膀,眼睛卻盯着大門。
“我們進去吧。”路易斯溫柔的說。
維娜眯着眼,輕輕點了點頭。
“維娜!”阿媽手中端着的盤子頓時摔在地上,白色瓷盤和其中的食物摔得粉碎。她愣愣的定在原地,以外的延伸注視着他們。
阿爸聞聲從屋子中跑出來,第一眼便看到臉色蒼白的維娜,還有站在她身邊的高鼻子藍眼睛,一時驚訝。
阿媽跑過來一把摟住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兒,“維娜,我的孩子!維娜!”她的頭依靠着維娜的肩膀低聲啜泣。
“我的孩子,你怎麼這麼瘦?”她端詳着自己的孩子。這時候阿爸走了過來,神情嚴肅。
“叔叔,阿姨好!”路易斯十分有禮貌的微笑着打招呼。
“你好。維娜的父母異口同聲。”
阿爸拉着維娜,“你跟我來!”說着不由分說帶着維娜朝東邊的房間走去。
而阿媽帶着路易斯走進另一間屋子。
“跪下!”
維娜沒想到父親和她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句,父親的臉色十分陰沉,手背在身後,根本不看她。她只好怯怯的跪在地上。雖然她還不是十分清楚自己做錯的事哪件事情,竟讓父親如此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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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爲什麼讓你跪嗎?”父親的話語朝她衝來。
她微弱的聲音說道:“女兒不清楚。”
“好,那我告訴你。你應該清楚你自己的身體是怎麼回事,爲什麼現在纔回家?”
維娜擡頭望着父親,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維娜,回答我!”
“阿爸。”維娜低聲輕輕地叫了一聲。她看上去很是虛弱。
路易斯隨着阿媽走進客廳中,阿媽滿臉堆笑,他看得出來笑容中的那份勉強,“你坐下吧。”
“好的。”他有幾分小小的緊張,乖乖地坐在沙發上,窺伺着維娜母親的眼神,小心翼翼。
維娜的母親看起來並不是一個嚴厲的人。相反,笑容可掬,很是親切的感覺。但他的手心還是直冒汗。自己也不知道爲何緊張。
“謝謝你送我們維娜回家。”
“阿姨,您不用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況且現在她的身體不是很好。”他從維娜母親手中接過水杯,微微憂傷。
此時在另一間屋子中的維娜和父親,氣氛有些緊張。
“從小你爺爺總是告訴你,作爲一名巫師的後人,做自己該做的事情,說自己該說的話。可是今天呢?我現在真的很後悔讓你學會巫術,現在害了你!”
“阿爸,這也是迫不得已。當時的情況很複雜,我不得不冒險。我沒有更好的選擇,我必須要先救我的朋友呀。”
父親沉默着,發出一聲沉重的嘆息,隨後說道:“維娜,如果你早點回家我完全有把握治好你,但是你爲什麼現在纔回來。爲什麼?”
她明白父親爲何而嘆息,“阿爸,我以爲……”
“好了,不要再說了。無論怎樣我都會竭盡全力救治你。”父親說完看了她一眼,“這次和你一起回來的這個小夥,和你是什麼關係?”
“他是我的男朋友。”維娜回答。
“哦。”父親淡淡的答應着,“今天你先起來吧。”說完他打開門離去。
沉悶的空氣,寒冷的夜風凜冽刺骨。她呆呆的坐在地上,望着對面掛着山水畫的牆壁。
維娜的父親來到客廳。
路易斯獨自坐在客廳裡,維娜的母親在廚房忙碌。
維娜的父親和她的母親不同。是一位嚴肅的男人,一頭烏黑的小卷發,並沒有蓄鬍子,一雙烏黑深邃的眼睛像極了維娜的雙眸但是比維娜的眼神要犀利很多。他的身體很健朗,身穿白色長袍,黑色的褲子,一臉嚴肅的走進客廳,而且坐在了他的對面。
“你能聽懂漢語嗎?”老頭毫不客氣的問他。
“能聽懂。”
“這樣最好。你和維娜在一起多久了?”
路易斯沒想到維娜的父親一上來就直奔主題,爲他這些問題,只好老實回答,“三年。”
“你知道她現在的身體吧?”
“叔叔,我很清楚現在維娜的身體,這次之所以堅持帶她回來,是因爲我覺得您或許能救她。我們找過醫生,但是結果都不樂觀,現代醫學雖然發達但是對維娜的病束手無策。叔叔,您會救好維娜吧?”
“我只能盡我所能。”語氣中滿是無奈,“你知道她現在的情況有多糟糕嗎?她現在只剩下半條命,如果能早點兒回來就好了。”
廚房中,維娜的母親一邊切菜一邊哭泣,淚水模糊了雙眼,看不清菜板上的菜。
維娜拖着搖搖欲墜的身體來到廚房,她放下手中的菜刀,顧不得擦乾手,摟住維娜大聲哭泣,口中喃喃:“維娜,我可憐的孩子!我可憐的女兒!你的命怎麼這麼苦!”
“阿媽!阿媽!”維娜緊緊摟着母親,淚水肆意,“對不起,女兒不孝,讓您操心!”
這個寒冬的夜晚,在哭聲中顯得更加悲傷寂寥。
遠在千里之外的伊顏對自己好朋友此時的遭遇一無所知,而是滿心歡喜的規劃着和父親的出遊計劃。她不知道此刻維娜遭受的一切是爲了救她。
“爸爸,我們先去歐洲你覺得怎麼樣?”伊顏捧着iPad,興高采烈的坐在伊父的身邊。
“哈哈哈……你說我們去哪裡我們就去哪裡,一切服從領導安排。”
“爸爸。”伊顏摟着父親的脖頸,滿是幸福,“那我們就從歐洲開始,我要帶着你去看大海、看沙漠、看森林,吃遍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好吃的!”
“哈哈哈!好!”伊父滿懷幸福地答應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