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重陽全身的血管都要爆裂了,他害怕自己犯下難以挽回的錯誤。那片裸露的肌膚誘惑力太強了了,而他只不過是深愛這個女人的凡夫俗子。
樓重陽猛地站了起來,推開章魚一樣緊貼着他的君若煙,替快要窒息的自己爭取呼吸的空間。
被推得踉蹌着退開的君若煙懵了,她泫然欲泣地望着樓重陽,結結巴巴地問:“重陽,你,你不想要我是嗎?我,我真的有那麼差嗎?”
樓重陽只是眼角的餘光掃了君若煙一眼,就被她強忍着淚水的可憐模樣給攪得心碎腸斷,他好想抱住她,安慰她,可是不行!若煙一定會以爲他很容易妥協。那麼在兩人擦槍走火後,一時衝動的若煙極有可能不再見他了。
樓重陽嚥下喉中的硬塊,努力平息心中的波瀾:“若煙,你知道我是——”
君若煙捂住耳朵,閉上眼睛拒絕聽解釋:“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不要我,你嫌棄我!”
君若煙大叫着衝了出去。
樓重陽直覺地就追了出去,在關上房門的剎那,樓重陽想到應該讓君若煙冷靜,冷靜,自己想清楚。不然,事情只會陷入無盡循環的怪圈。
君若煙一路飛奔到樓下,衝進閃耀着各色霓虹燈光怪陸離的大街,躲在陰暗的角落放聲大哭。
穩重從容的男性腳步聲由遠而近走來,
君若煙以爲是樓重陽追過來了,她賭氣地蹲在原地埋頭小聲抽泣着就是不擡頭。
涼涼的不同於樓重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以爲自己看錯了,原來沒有看錯,真的是你。怎麼?你是被家暴了,還是怎麼的。”
“這麼落魄。”涼涼的聲音不遺餘力地嘲諷。當君若煙聽出是左嘯塵的聲音的時候,她更不想擡頭見人了。她抱着就讓這個壞男人說兩句,他總會離開的想法,默默地忍受着屈辱和憤怒發酵。
誰知左嘯塵並沒有如她所願的離開,他就那麼站着不鹹不淡地說着話,和她卯上了。
“嘯塵,你在幹什麼啊,我好睏,好想早點回家哦。”獨一無二的嬌滴滴聲音也過來了。
君若煙站了起來,不想和這對男女共處一個地方。
蘭芙兒也認出了君若煙。她故意大驚小怪地打量着君若煙。
“你這是怎麼了?哭得這麼可憐?”蘭芙兒擡頭問左嘯塵,“嘯塵,是你把樓夫人弄哭的嗎?”
左嘯塵親密地伸臂攬着蘭芙兒的肩,打趣地說:“顯然我在樓夫人的心裡沒有這麼重要,而我也沒有那個本事讓樓夫人哭得這麼慘。”
君若煙勇敢地擡起頭,用紅彤彤的眼睛和臉頰面對她最討厭和憎恨的男女。
“謝謝兩位對我這麼關心,讓我受寵若驚了。我只是在哀悼一隻死去的流
浪貓而已。兩位雖然是大人物,但也不必我這個小人物的事情想得那麼重要。”
左嘯塵的視線一直追隨着在深夜的大街上幽魂一樣遊蕩的君若煙。
蘭芙兒不滿地扯扯他的衣袖,左嘯塵便挽着蘭芙兒坐進他的座駕裡。他們出來只不過是給蘭芙兒買她忽然想要吃的點心,沒有想到會巧遇君若煙。
這樣半夜三更的,君若煙一個人到底要遊蕩到哪裡去。她就不怕有人劫財劫色嗎?
左嘯塵的臉色不太好看,車子的速度也前所未有的快。蘭芙兒開心地尖叫着喊:“嘯塵,再快些,我喜歡!”
君若煙越走,心裡越淒涼。樓重陽一直沒有出來找她,她不想回家,但也不知道該往哪兒去。
養父母和張一一隻會把她當陌生人,孟雲瑤家小三室的房間一家三口住都有些擁擠了。天下之大,沒有她立足的地方嗎?
沒有劫匪來找她,天上卻飄起了小雨。君若煙的腳步越來越沉重,頭越來越痛,每一個透着燈光的窗戶都是君若煙嚮往的地方。
“暖暖,暖暖——”一個微微笑着,滿臉寵溺的清秀男人向她伸出雙臂。
君若煙的眼淚嘩地流了下來:“清則哥哥,我好想你,好想你啊。”
“清則哥哥——”君若煙哭着飛奔過去,只想在那個溫暖的胸懷裡傾吐自己所有的委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