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煙跟着樓重陽理直氣壯,正大光明地住進了君家。理由是沒錢租房子!張一一看到君若煙就氣不打一處來,感覺她是一個愛佔便宜,臉皮超厚的女人。
樓重陽一出院就被張一一要求到公司上班,君若煙雙手叉腰地吼張一一:“你這資本家吃人不吐骨頭啊!沒看到他是重病號嗎?要不是沒錢,他現在還是在醫院裡住着呢。”
張一一明白君若煙是在嘲諷他捨不得借錢給樓重陽,他不想理會這個外表長得很美,內在粗糙得讓人皺眉的女人。張一一淡淡回她一句,想要堵住她從住進來就處在自動開啓狀態的嘴巴。
“我記得你們不久前是比我還大的資本家。”
張一一以爲這下會噎得君若煙說不出話。誰知君若煙得意洋洋地說:“我們是資本家的時候,我們只喝血不吃肉。你這個歹毒的資本家是恨不得連骨頭都吞下。”
張一一不得不承認君若煙勝了,她的無恥沒有人能比得上。
君若煙趾高氣昂地警告張一一:“不許虐待員工。”然後再警告樓重陽:“不許揹着我偷偷去上班。”
樓重陽乖乖地答應“是!”還敬了一個軍禮。
張一一瞥了一眼君若煙的背影,抱怨地對樓重陽說:“重陽哥,你是我們從小崇拜的偶像。我就想不通,你怎麼會娶了這麼一個粗俗無——的女人呢?”張一一原本是想說無恥的,但想到她畢竟是樓重陽的妻子,就算樓重陽再不喜歡,一定也不高興別人說他的妻子無恥,於是在嘴裡面吧無恥這個詞含糊過去了。
樓重陽哭笑不得地看了張一一一眼,玩味地問:“你確定你崇拜的偶像是我,不是君清則。”
張一一尷尬地清了清嗓子說:“當然是你,清則是我最,最喜愛的一個人吧。”張一一小心的措辭,只恨小時候愛憎太分明,沒有好好地巴結樓重陽。
樓重陽仍然笑:“你最喜愛的人應該是君心暖吧。”
張一一被樓重陽打敗了,這時候他確定樓重陽的確和君若煙是一對,他們都是得理不饒人,不給人留餘地的人。
張一一無奈地對樓重陽說:“那你在家呆着吧,我去公司了。”
樓重陽突然沒頭沒腦地問:“張一一,你就那麼討厭君若煙嗎?”
張一一沉思了片刻,斟酌着小心地說:“也不是討厭啦,只是無法接受這種,這種太橫行霸道的人。”
樓重陽哈哈大笑:“張一一,你有沒有想過,她對你這麼橫行霸道是因爲她篤定你是一個願意讓她橫行霸道的人?”樓重陽促狹地眨眼,狹長的鳳眼眼波流動讓張一一心慌意亂。這個樓重陽不會是雙性戀,想要勾引他吧?
“重陽,我,我沒有結婚不是因爲我是同性戀。我要上班去了。”張一一結結巴巴地說完,轉身慌慌張張地走開。腳步都有些跌跌撞撞的。
樓重陽簡直要笑死,想不通張一一腦袋裡是什麼樣的結構。
“喂,你叫人把工作送回來給我做吧,她規定我不準上班,但是沒有說不準我工作。我就在家裡工作吧。”樓重陽衝着張一一的背影喊。
張一一訝然回頭,不敢相信樓重陽這樣陰奉陽違。
樓重陽又衝他眨眨眼,那眼神勾人得很。張一一額頭汗水潸潸,拔腿就跑。他沒有聽到身後樓重陽瘋狂地笑聲。
這個張一一太搞笑了。
君若煙給兩個孩子找到了合適的學校,接送和照顧孩子的事情又扔給了歐陽雅晴,她自己悠閒得快要發瘋了。上網睡覺和逛街是她生活的主旋律。
樂極生悲,古之明訓。
“君若煙,你什麼時候來上班?”陰惻惻的聲音讓君若煙從快樂的天堂墮落到地獄。
君若煙忍着怒氣,不想招惹這個男人:“你只是說不讓我離開,沒有要我一定去上班。而且,我不想上班了。難道你連一個情婦都養不起,非要她自己出去掙錢嗎?”君若煙不愧和樓重陽是一家人,都善於鑽別人話的漏洞。
左嘯塵低沉地笑,他明白君若煙承認是他的情婦只不過是不想上班天天和他面對。不過,既然她自己都承認是他的情婦了。如果他不把她
放在情婦的位置豈不是辜負了她的期望?
“那好吧,你不用上班了。不過在我需要你的時候,你一定要隨叫隨到,不然,我可不保證你的孩子會不會看到你精彩絕倫的牀照。”左嘯塵語氣曖昧卻狠戾。
君若煙把電話丟進包包,低聲地咒罵着。把孟雲瑤叫出來一起逛街喝茶散散心吧。
君若煙又拿出電話打給孟雲瑤。
孟雲瑤匆匆忙忙地說:“我在梳妝打扮,馬上要去參加一個酒會。”
君若煙詫異:“雲瑤,你這工作不像是演員,倒像是交際花啊。”
孟雲瑤愣住,過了一會兒才說:“是啊,我也不知道怎麼會是這樣。我想象中新人應該是跑龍套的。”
君若煙擔憂地提醒:“你這樣單純,不要給人佔了便宜啊。我還是叫人幫你解除合同吧。違約金我們幫你付,不然被那個男人給侮辱了,你怕是又要想死想活的。”
孟雲瑤的臉刷地紅了,她已經被人這樣那樣了,但她沒有悲憤的想死想活,她是怎麼了?臉皮變厚了?孟雲瑤不想面對這個問題,支支吾吾地說:“我要去忙了,掛了啊,下次聯繫。”
孟雲瑤如果知道酒會上會發生什麼事,她一定會接受君若煙的邀請去逛街,而不是慌慌張張地跑到酒會現場。
站在孟雲瑤面前的一對俊男美女穿着時尚,而且一看就是世界名牌。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對男女站在她面前旁若無人地親吻着。兩人像對交頸的鴛鴦,把舌頭都伸進了對方的嘴裡。
孟雲瑤傻傻地站着,恨不得自己能站成化石或者立刻暈倒過去。這個口口聲聲說愛她的男人,她爲了他差點死掉的男人,這麼快就和另一個女人恩愛纏綿,彷彿當她空氣般的不存在。可是,她還沒有忘記啊。就算吃了這麼多苦,受了這麼多罪。被迫背井離鄉,她還是沒有忘了他啊。他怎麼可以這樣做!
孟雲瑤的眼睛溼潤了,眼淚一顆接着一顆地往下掉。她的理智告訴她快點離開,不要讓人看笑話。但是她的雙腿就像被固定在地上,怎麼也挪不動。
心裡好痛啊,痛得心臟都裂開了。但是,她只能呆呆地站着看着他們親熱,把這個男人當成利劍,一次又一次插在心上,哪怕支離破碎,只要不再感覺疼痛就好。
妝容精緻的女人鄙夷地瞥了孟雲瑤一眼,不滿地問身邊的男人:“這個女人怎麼回事?不會是你以前的情人吧?”
孟雲瑤有些期待地看向男人,不知他會怎樣回答。
男人討好地摟着身邊的女人,言之鑿鑿地說:“誰知道她是誰,我已經不記得了。也許是一個偷偷暗戀我的人,那可不關我的事。”
孟雲瑤頓時臉色蒼白如紙。
這對男女親熱地摟着走向別處了,孟雲瑤還是傻傻地站在原地。
幾分鐘後,那個男人走了回來,神色不豫地命令她:“走,到窗戶那邊去,我有話對你說。”
孟雲瑤心懷着希望,以爲這個男人會給自己一個解釋。她不期望還會和這個男人在一起,她沒有想過要他和自己的父母決裂。但曾經全心全意付出,總是盼望着這個男人的心裡還是有她的,他只是不得已。
兩個人在隱蔽的窗臺上對面站着。孟雲瑤期待地望着男人。
男人的嘴裡吐出惡狠狠的幾句話:“你不要再提起從前的事。我們就當從來沒有認識過。柔柔是一個嬌貴的公主,受不得一點兒委屈。你要是敢對她胡說八道,我對你不客氣!”
孟雲瑤搖晃着差點摔倒,她喘着氣扶着欄杆站好,還是不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
“你,你,你就把以前的事忘得乾乾淨淨的嗎?你的感情是想割捨就割捨得這麼幹乾淨淨的嗎?”孟雲瑤咬着脣,就快要哭了。
男人不耐煩地回答:“你別說得這麼文藝好不好?我以前只是年幼無知。再說了,像你這麼粗糙卑微的女人也不需要人心疼呵護。你就算再裝也讓人覺得又假又噁心。”
孟雲瑤被男人的話擊倒了,她捂着疼痛男人的心,只盼望着能夠掏出來不要了。她寧願不要這顆心,也不要它這麼疼痛地折磨着她。這顆心痛得就快要撕碎
她的身體了。
孟雲瑤趴在欄杆上深呼吸,她強迫自己不要在這個男人面前痛哭。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會被羞辱得從樓上跳下去。但現在,她根本沒有這個想法。
她只是恨不得從來沒有喜歡過這個男人。多可笑,她還爲他跳海自殺!
男人看着孟雲瑤的樣子有些害怕了:“你不要又給我要死要活的丟死人。要死回家了再死,這裡是高級場合,你能來就是三生有幸了,不要玷辱了這裡。”
窗戶的落地玻璃被人推開,一個氣場強大的男人如同撒旦帶着黑暗來臨。
男人首先驚覺,低聲呵斥:“你是誰?!”
來人冷笑着回答:“你不配知道!”說着,狠狠地給了男人一拳,準確地打在他的頭部,把男人打的撞在了牆上。
巨大的響聲把孟雲瑤從悲痛的自我世界裡驚醒,她回頭看到男人順着牆壁滑下去倒在牆角。驚訝地阻止:“不要打架!”
來人生氣地回頭質問:“你心裡還有這個垃圾男人嗎?“來人背對房間裡的光線,身後的燈光籠罩着他顯得特別偉岸。
孟雲瑤的心沒來由地砰砰跳着,她分辨得出他是那個霸道的喬伊,但她又祈禱着他不是。她不想在這樣尷尬難堪的時候遇到那個男人。
孟雲瑤直覺地搖頭:“不是,我只是不想房子裡的人聽到聲音過來。”
來人滿意地點頭:“那就好。”
來人拎着男人的衣領,迫使他站起來。嚇得男人雙腿抖顫着差點又滑到地上去。
“你,你想幹什麼?我可,可是牧城第一首富,我女朋友是鼎茂實業老總的千金。“男人顫抖着威脅。
來人微微一笑,漫不經心地說:“是嘛,那你叫什麼名字?”
“麥斯人。”
來人哈哈一笑:“這個名字取得好。”突然,他就變了臉色冷冷地說:“今天我對你說的話,你給我記好了。”
來人把男人用力扔到牆角,拉過孟雲瑤說:“你給我看好了,這個是我的女朋友。你要是再敢欺負她,我見一次打一次!”
“不對!”來人馬上改口,“你不要再靠近她,不然我見一次打一次!”
這時候,孟雲瑤迎着燈光終於確定來人就是喬伊。
他居然這樣維護自己?!孟雲瑤的心裡暖暖的。
孟雲瑤再次遇到麥斯人的時候,是陪在巨星公司的部門經理旁邊。部門經理看到一個身份顯貴的中年男人興沖沖地拉着孟雲瑤過去。——孟雲瑤是專門幫他喝酒的。
部門經理諂媚地對中年男人說:“任總,久仰久仰啊。以前合作的時候就很想見到任總了。……”
部門經理滔滔不絕地說着奉承話,孟雲瑤低着頭,不想面對站在中年男人身邊的這對男女。
誰知那個男人偏不放過她。
麥斯人冷笑着開口:“孟雲瑤啊,孟雲瑤,原來你出賣身體當了小演員啊。那個男人就是你養的小狼狗吧。”
孟雲瑤還是低頭不說話,只是在心裡回答:“那樣昂貴的小狼狗我養不起啊。”
麥斯人看孟雲瑤根本不搭理他,以爲她瞧不起他攀附裙帶關係,惱羞成怒地嘲諷:“我認識很多富商,他們可以給你錢,把你捧紅,只要你把他們服侍得美美的,怎麼樣?“
麥斯人本來只是說着玩的,後來就打定了注意,要讓那些男人糟蹋她。
他身邊的女人好奇地問:“你不是不認識這個女人嗎?“
“對呀,後來我想起來,她就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曾經想要追求我,被我羞辱了一頓。我都把她忘了,後來看到她下賤地跟在巨星的經理後面,就想起來了。“
麥斯人越說越痛快,覺得把被人打的那口惡氣給討回來了。剛纔柔柔還一直追問他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害他費了好大的勁兒纔想到撞到牆這個蹩腳的藉口。
一記狠戾的左勾拳再次打在麥斯人的頭上,麥斯人猝不及防,打得身體往後一仰,摔倒在地上。
喬伊緊跟着上去,右腳重重地踏在麥斯人的胸口。
“你怎麼打人?!“柔柔驚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