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曉芸身上並無明顯傷痕,看來齊珏並沒有打她,她的眼角總是有意無意地看向齊珏。齊璟明白這一切都是他們夫妻在唱雙簧,只是他想不通齊珏爲什麼要以自己夫人的名節來做賭注,更不明白何曉芸爲什麼會答應齊珏,並且幫着齊珏一起陷害他,他們這做到是爲了什麼?
“我就知道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我想你不知道吧,你所做的一切,都被何媽看在了眼裡,她是你的奶孃,她的話就是最有力的證據!來人,將何媽帶過來!”齊珏一臉兇惡的模樣,那神情就算將齊璟千刀萬剮都不解氣。
齊璟自知這一切都只是齊珏再針對他,想要趕走他,但齊恆的態度卻也是如此縱容,可想而知,在齊恆心裡,也是希望他離開的,他並不是一定要留在素王府,只是因此而讓何曉芸背上淫婦的罵名,他還是有些於心不忍。
齊璟起身,面對着何曉芸,用腹對她說:魚死網破就是你要的結果嗎?
何曉芸聽到了他的話,低垂的頭並未擡起,但卻回了話:對不起,我是被逼的。如果我不這麼做,我爹就會有危險。璟哥,對不起。
齊璟可以理解何曉芸的行爲,卻同時也爲她感到惋惜。
何曉芸眼神閃爍,有口難言的模樣,猶豫良久她還是用腹語告訴了齊璟事情的原由:有人以我全家爲要挾,要我陷害你。我爹暗中招募的影衛都被暗殺,我爹自知不是他的對手,爲了保護全家老小,不得已才聽從那人的吩咐。
他們的對話都被李瓔聽到了,李瓔向齊璟投去一個瞭然的神情,見到齊璟淡然的笑容,李瓔明白,這些話都是他故意讓她聽到的。
隨着丁公公的一聲稟報,何媽跟着一小太監走了出來。
“何媽,二公子的事你可知曉?”齊恆厲聲問道。
“不知王爺所問何事?”何媽一臉泰然地道。
齊恆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何媽,而何媽也肯定了齊恆的說法,從側面證實了齊璟與何曉芸有染的事實。
“何媽,你所說的一切,句句屬實嗎?”
齊恆再一次想要確認她的話。
“老身所言句句屬實。”何媽肯定地道。
“你還有何話說?”齊恆質問齊璟,同時給了他一巴掌。
“無話可說。”這樣的結果早在齊璟的預料之中,不過,他們想趕走他,他也懂得以退爲進。
於是齊璟話鋒一轉:“這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強迫曉芸的,我承認之前曾與曉芸相好過。但自她成親之後,我與她再無任何牽絆。如果你們不信,可以等曉芸產子之時,以滴血驗親便知一切。”
“齊璟別以爲我會相信你的話,你想讓我幫你養孩子嗎?”被戴了綠帽子的齊珏已經被怒火衝昏了頭。
“如果那孩子是你的呢?你將揹負扼殺親子的罪名,你就不怕死無全屍嗎?”齊璟冷哼。
齊珏一下子像泄了氣的皮球,頹廢地坐在椅子上不言不語,他知道只要他堅持,何曉芸一定會被浸豬籠,但這並不是他的本意,也就只能憤恨地看着齊璟,無法反駁。
齊珏的心裡十分矛盾,一方面他想成爲萬人之上,這次是個好機會,所以他寧願說謊;另一方面他又深愛的何曉芸,不想傷害她,不想對他們的兒子痛下殺手。
“現在並不能證明這孩子就是那畜生的,就等孩子生下來再說吧。”齊恆不想錯殺一人,只能選擇這個折中的辦法。
“那要怎麼處置他?”齊珏指向齊璟,憤憤地道。
“趕出素王府!”齊恆無奈地道。
“王爺……”一直沉默的素王妃想要爲齊璟求請,卻被齊璟攔住了。
“母妃,我知道你疼孩兒,但現在是孩兒做錯了事,理應受罰。”齊璟風輕雲淡地道,彷彿被趕出家門並不是他一樣。
“可是……”素王妃自小看着齊璟長大,他的性子她比誰都清楚。這個兒子雖非她親生,但對他的疼愛沒有絲毫削減。她早就將他當成自己的親生子。如此兒子受冤,她這做母親的又怎麼能置之不理呢?
“母妃!”齊璟輕輕抱住素王妃,眼眶微紅。在他以爲全
世界都拋棄他的時候,這個女人始終對他不離不棄,“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你要保護好自己。”
素王妃知道,齊璟只要做了決定,便是誰也改變不了,她也只能是眼睜睜地看着他離去的背景。
李瓔跟在齊璟身後走了出去,隨他們帶出府的也只有李瓔的嫁妝。而齊璟則不準帶走任何屬於素王府的東西,除了他身上的衣裳外,一件物品都不能拿走。
這天夜裡,齊璟與李瓔連夜離開了素王府,小奴也堅持跟着他們一起離開。
“少夫人,你不用擔心!”坐在馬車裡的小奴安慰着李瓔。
“我從來都沒有擔心過,他會有辦法的。”李瓔一直都相信齊璟,無論他做出什麼樣的決定,她都會相信他。
隨着馬匹的嘶鳴聲,馬車停了下來。
“到了。”齊璟走下馬車,對着車內的李瓔說道。
在小奴的攙扶下,李瓔輕步走下馬車。
首見映入李瓔眼簾的是一間燈火通明的四合院,院子不大人,人也不多,除了一個守在門外等待她的老婦外,再無他人。
看着已經走進四合院的齊璟停了下來,李瓔快步走到他身邊。
“這是趙師傅,這是的趙師母。”齊璟平板地向李瓔介紹着,“我們就暫時住在這裡。”
李瓔雖滿心狐疑,卻也沒有說什麼,對着趙師傅和趙師母恭敬地施了一禮,而後便隨着趙師母回到屬於她的廂房中。
“你和璟兒先在這裡住下,茅房就在東面,很好找的。”趙師母拉着李瓔的手,疼愛的撫了撫她的臉,“我們這的條件很艱苦,怕是要委屈你了。”
“趙師母哪的話,能有安身之處,瓔兒已經知足了,又怎會嫌棄呢?”李瓔由衷地道。
“那就好。”說着,趙師母放開她,轉身對小奴說道,“你就先住在西邊的廂房裡。”
小奴點點頭,沒有說話。她向來不是一個多話的人,除了偶爾的真情流露,以及面對李瓔時纔會開口,其他時間,她都是沉默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