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卑鄙小人!”李瓔憤恨地怒吼,如果可以她真想一劍殺了他。
可是齊玉龍卻是不痛不癢的。他放下茶杯,向齊璟走去,李瓔上向阻攔,卻被他毫不留情的一掌推開。
李瓔重重的摔倒在地上,險些撞上桌角。齊玉龍在齊璟身上搜索着什麼,但他找了幾遍都未能發現,而後他又將她們的包裹翻了個遍,仍舊沒有找到他要找的東西。
於是他揪住齊璟的衣角,凶神惡煞的吼叫:“紫玉呢?紫玉在哪?”
齊璟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嘲笑他的愚蠢。雖然他現在已經用內力止住了氣血的倒流,但他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可是齊玉龍到死都無法找到紫玉的下落。
“想知道?”齊璟虛弱的道,聲音似是自遠方飄滿而至,“那就到地府去找吧。”
“你不說,我就殺了她。”齊玉龍繼續揪住齊璟,威脅道。
齊璟還未來得及反駁,李瓔便先一步將茶壺向齊玉龍丟去,正處在盛怒下的齊玉龍毫無準備地捱了這麼一下。
齊玉龍鬆開了抓住齊璟的手,帶着他那如魔鬼一般猙獰的臉,一步步向李瓔逼近。他僅用一隻手掐在李瓔的脖子上,想要將她的玉頸掐斷。自他出生到現在還沒有一個人敢打他,可是這個女人居然用茶壺砸他,此時如果不送她下地府,她就不知道他的厲害。
可是看着她那毅然決然的臉,他卻有了一絲猶豫,手上的力道也減輕了不少,他看着她的臉,怔住了。
他知道自己失控了,明明想要奪取她的心,可此時卻變成奪取她的命。但這不能怪他,如果不是她先打他的話,他也不會如此對她。這都是她的錯,不關他的事,所以對她略施薄懲,也是很正常的。
於是齊玉龍鬆弛下來的手再度收緊,只是他並未用全力,卻仍能叫李瓔痛苦不堪。
齊璟想要救下李瓔,卻根本無能爲力,現在的他連動一下都十分困難,他只能在心裡
咒罵齊玉龍,同時希望展翔能夠快些趕來。
不知是不是齊璟的請求被上蒼所聽見,就在齊玉龍想要進一步侵犯李瓔的時候,一個黑色的身影竄了出來,手中的劍直指齊玉龍。
感受到自身後傳來的寒意,齊玉龍鬆開了手,李瓔隨着他鬆開的手,無力的滑落到地上,不斷地咳嗽着。
“你是誰?”齊玉龍看着齊瑾,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要你命的人。”齊瑾故意改變自己的聲音,讓它像冰霜一樣寒冷,如同他手中的劍一般。他一直蒙着面,不讓任何人看到他的真正模樣。
齊玉龍拍了拍手,方纔離去的那羣人又都出現在房間裡,令人奇怪的是,這七八個人好像是憑空出現的。
“想要我的命,先殺死他們不再說。”齊玉龍語畢,擡起一根手指,微微動了動,那羣人便像發了瘋似的向齊瑾攻去。而他自己,則再度坐回他的老位子上,冷眼旁觀地看戲。
李瓔已經爬回齊璟身邊,雙眼含淚地看着他。他的嘴脣已經開始發黑了,她知道他現在情況很糟糕,可是她卻不知道要怎麼辦。
眼淚毫不爭氣地滾落,她現在除了掉眼淚已經不知道要怎麼辦了。齊璟想要安慰她,卻早已是力不從心。
不知是上天聽到了李瓔的祈禱,不忍見她過於悲傷而存下憐憫之心,或者有人想在暗中相助,更或者是這只是一個巧合。但不管怎麼說,就在李瓔即將絕望的時候,一白色小紙團“砸”到了她的身上。
李瓔狐疑地打開紙團,上面僅有四字——地獄之吻。
李瓔不解其中之意,便將紙條拿到齊璟面前。誰知齊璟看過之後臉色更爲慘白,一語不發。看着如此反常的齊璟,李瓔開始認真研究起這紙條上的含意,可是,很突然地,齊璟不知哪來的氣力,一把將紙條搶了過去,緊緊握在手裡。
李瓔不解地看着齊璟,心裡已有了主意。看他如此緊張這紙條,怕是這紙條上
的字非同尋常,她隱約記得前些日子在大豐村與苗大娘的談話,苗大娘似是提過“地獄之吻”,但她卻想不起破解之法,李瓔雙眼直視着齊璟,卻意外發現他眼中的閃爍,看來她猜得沒錯,要想解毒,怕是沒有其他辦法。如果這招真的有效,就算要她的命,也是值得的。
齊璟看着李瓔那副決然的神情,便已明瞭聰明的她已經解開了字條上的秘密,可是他不需要她這麼做。
“收起你那愚蠢的想法。”齊璟想要厲聲制止她,但所發出的聲音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你這是不是就叫不打自招?”李瓔沒有理會他眼底的怒氣,反而笑了,她笑得是那麼開心,因爲她知道,齊璟有救了。
李瓔輕輕的俯下身子,在觸碰到齊璟的嘴脣時,她輕聲在他耳邊說出了她認爲這一輩子都沒有機會說出的話:“我愛你。”
齊玉龍看到李瓔的舉止,想要去阻止卻晚了一步,他還未能起身,李瓔的脣便已落在了齊璟的脣上。
李瓔閉上眼睛,她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一陣尖銳的刺痛感。而回憶則如同潮水一般涌出:初見時,他那溫暖的笑容;而後說要利用她時的決然;一起欣賞芍藥……那個令她牽腸掛肚的男人;那個擁有雄心壯志的男人;那個可以無所不能的男人……她知道他想利用自己勾引齊杞,雖然他並沒有那做。她知道此次齊璟帶她回楚國,一定有他的目的。但是,她仍然願意爲他做任何事,就算被利用也一樣。因爲——他曾捨身相救;因爲——她愛他。
她的身體像是要被炸開一樣,那種說不出的痛楚,不斷的向她侵蝕。胸口的灼熱讓她難以承受。
“噗……”隨着大口鮮血的吐出,李瓔感覺到一絲清涼,但很快,那股灼熱又竄了出來。像是在與她對抗一般,那灼熱越加嚴重,於是她也只有再一次吐出鮮血,以求得短暫的舒適。雖然痛,但她甘之如飴,因爲她知道,他沒事了。這一次,她終不會再拖累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