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藥人?!”水面忽然一陣嘩啦啦的響動,巨龜利索的轉過身來,幾下便到了墨子琊身邊,瞪着眼睛問道:“小子,你說什麼?真有百年藥人?!”
“真的……有啊。”
墨子琊被它這一下驚嚇得不小,卻還是點了點頭。
毒人和藥人的性能,反正是差不多的。
“好好,既然有百年藥人,老夫就幫你們這一把。只是你們必須把百年藥人在哪裡告訴老夫,老夫也好……”
“你要百年藥人做什麼?”月淺曦覺得蹊蹺,這巨龜要些天材地寶還說得過去,它要一個人做什麼?
巨龜眼睛一瞪,卻不再解釋。月淺曦無法,只得用心神問雲狐:“雲狐,這老烏龜要百年藥人做什麼?”
“百年藥人吸收了各種的毒藥,補藥等天材地寶,是個大補的。龜爺爺到了這個年紀,怕是覺得自己大限將至,要找些延年益壽的東西,來延長它的壽命。主人不是有石靈芝嗎?何不將石靈芝拿出來問問它?”
“對哦,這倒是個好辦法。”
月淺曦贊到,隨即從儲物戒指裡面拿出石靈芝,遞到巨龜面前詢問道:“前輩可認得這樣東西?若是沒有百年藥人那些,用這樣東西代替可好?”
巨龜見到石靈芝,只稍微聞一聞便知曉了這是什麼東西。頓時眼睛發亮,只差一口上去將石靈芝咬了。
月淺曦卻在它看得正入神的時候將石靈芝收了起來,惹得巨龜好一陣遺憾。
“這東西我這裡還有很多,若是前輩答應幫這個忙的話,這些東西都不在話下。”
若是墨子琊的毒能解開,又因此賺到了巨龜這樣一個契約靈獸,着實是件很划得來的買賣,至於這石靈芝,總是還會有的。
巨龜糾結得很,搖頭晃腦的唉聲嘆氣。
它自然是想要石靈芝,然而它現在卻不能化形,自然不能像人類那樣去給墨子琊過毒。唯一的方法便只有契約,但和一個人類契約,還是這樣弱的人類……未免也太叫人……覺得寒顫了。
它的顧慮在場的人自然也是看到了,要一個強者屈居於弱者,實在是一件很叫人心塞的事情。
良久之後,還是墨子琊自己打破了沉默:“前輩若是不願意,那便算了吧。我資質淺薄,比不得小曦……”
“胡說!年輕人何必這般妄自菲薄!”不想巨龜卻是一瞪眼睛,狠狠的瞪了墨子琊一眼,“知道那丫頭爲什麼比你強嗎?因爲她比你狂妄!”
“呃……”
“別怕,以後有老夫撐腰,老夫定讓你比她更加狂妄!”竟然敢拿那些東西來誘騙它,可恨的是它竟然還真的捨不得那些東西,心甘情願的上鉤了!
一想到這些,巨龜心裡就有點不舒坦,說話的語氣更加不好了起來。
饒是這樣,墨子琊聽出了言外之意,還是高興得不得了:“前輩的意思是——”
“臭小子,趕緊滴血契約!”
巨龜眼睛一瞪,整個身體便不斷的開始縮小起來,直到縮小到正常烏龜的大小,漂浮在墨子琊跟前。
墨子琊一愣,趕緊欣喜若狂的劃破手指,滴了一滴精血在烏龜的龜殼上面。
契約過後,烏龜便化成一道光亮,住進了墨子琊的丹田中,在丹田內把墨子琊手上的毒素一點一點的轉移到它自己身上去煉化分解。
因着中毒的關係,契約過後的墨子琊並沒有衝級,叫他覺得一陣沮喪。
這巨龜不知多少年了,修爲定是要比那隻雲狐高的,他契約了竟然沒有升級,不叫人沮喪纔怪了。
意外契約了一隻巨龜,也算是驚喜了。
在這裡耽誤了大半天,這會兒天色也晚了,衆人走到河邊。河面上已經恢復了平靜,只是血腥味依舊濃郁,然而好在天色尚晚,此時也看不大清楚河面上的情況。
“船沒有了,我們怎麼回去?”
看着空蕩蕩的河面,衆人一陣苦惱。月淺曦更是覺得鬱悶,若不是雲狐和紫玉清音會驚動太多人,他們早就回去了。
這會兒卻要在這裡等船,不得不說叫人很是心塞。
“哎……還是老夫馱你們過去吧。”
一聲無奈的嘆息,只見一道光亮閃過,巨龜的身影便出現在河面上。
巨龜的速度很快,特別是在這順流的水面上,只快天亮時便到了涓羅國都城相鄰的城市——雲興城。
爲了避免引起騷亂,衆人便早早的選了一個隱秘的地方上岸,巨龜便又回到墨子琊丹田內,開始正式幫墨子琊轉移毒素。
天剛剛矇矇亮,一行人便來到了城門邊。
雲興城由於是挨着帝都的,是以繁華程度不比帝都少。這才矇矇亮,城門還沒有打開,外面早已等待了要進城的人們。有挑着擔子的農夫,也有行色匆匆的旅人。
衆人見還沒開門,便也靠在城牆上等着城門開。
“洛嵐,我們從這裡去帝都還要多久?”月淺曦有些不明白,爲什麼炎洛嵐非得要停留在雲興城,而不是直接回到帝都去。
若是在這裡便被五皇子炎洛熙察覺到了蹤跡,那麼炎洛熙必定會百般阻攔他們進如帝都,他們就危險了。所以月淺曦覺得最好的方法,還是他們直接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到皇宮,找到皇帝了纔好辦事。
但炎洛嵐這樣一來,月淺曦就不懂他的意思了。
“我們在雲興城還有什麼要做的嗎?若不然乾脆不要進城,我們直接去京城吧,去皇宮的話,勝算會大一些。”
“傻丫頭。”
炎洛嵐輕笑一聲,那雙深邃的眸子裡面是洞察一切的犀利,擡手摸了摸月淺曦的臉頰,發現她的臉冰冰的,便乾脆用自己的手暖着。
“你不記得了嗎?涓羅國的太子可是在雲興城郊外遇難的,若是直接回到京城去,倒是不好了。”
“這樣啊……但那不是……”
“雲興城的城主是我的人,比較安全一點。京城那邊暗影會安排好的,這一次就怕炎洛熙他沒膽子出來,若是出來,我必然叫他付出代價!”
“那是自然,欺負我的人,便要叫他知曉我的厲害!”
月淺曦一張笑臉張揚着狂妄,絲毫不掩飾她對炎洛嵐的佔有慾。
這個男人是她的,誰也不能覬覦,誰也不能傷害。
兩人正說着話,便聽等待在城門外的人們一聲歡呼:“城門開了!”
炎洛嵐回頭將月淺曦擁在懷裡,一行人往城門邊走去。城門口已經排起了長長的隊伍,每個進去的人都要出示身份證明,接受檢查。
而炎洛嵐則是徑直走到最前面一個軍官摸樣的人那裡,從懷裡拿出一塊令牌遞給他。那軍官一看便變了臉色,擡頭驚愕的看了炎洛嵐幾眼。
炎洛嵐眼神一凜,低喝道:“還不快去!”那軍官才交代了幾句,自己戰戰兢兢的往城內跑去了。
“這裡真的沒事嗎?”
月淺曦還是不大放心,總覺得心裡有些惴惴的叫人很不安。
炎洛嵐笑她太緊張了,摸了摸她的頭告訴她沒事。
幾人在門口沒等多久,便聽到前方一陣喧鬧聲,接着便是一隊士兵從城內跑了出來,進城的人馬上被安置在了另一邊站着。
“來了。”
從月淺曦的角度看去,正好可以看到炎洛嵐完美的側臉,微微勾起的脣角,只是那樣的笑意叫人覺着越發的深不可測。
雖然被注視着的不是自己,可月淺曦還是覺得,炎洛嵐此刻的眼神真是詭異而又恐怖。
很快城內便急急的走出來一個穿着紫色官袍的官員,次人四十多的年紀,作爲一個男人,正是成熟的時候。然而那張臉上卻是佈滿了風霜,仔細看去還能看到眼瞼下的黑眼圈。這定是夜間勞累所致,然看他矯健的步伐,便可知曉這是個勤政愛業的好城主。
然而炎洛嵐見到此人到得跟前,卻是詭異的笑道:“趙城主今日定是爲國事焦慮得很,這頭髮都白了一半兒了。”
“哎喲……太子殿下,您可快別消遣屬下了。”趙志祥一愣,趕緊拱手謙虛道。
方纔守城的副將拿着太子的令牌前來找他,還將他給嚇了一跳。這太子早就遇難,並且還是在他這雲興城外,害的他沒少被皇帝一頓削。這會兒卻突然的接到一個人拿着太子的令牌來找他,差點把他魂兒都嚇出來。
急急忙忙的帶了人到城門口來,遠遠的見到一個身影長身玉立,那般的風姿氣度,除了當今太子還能有誰?
心裡正詫異着,到得跟前便聽見炎洛嵐對他一陣冷嘲熱諷,當即便更加的確定了。
除了當今太子殿下有這般的膽量,誰還能對一個城主這般放肆?
“太子殿下,您……您這……”
“本太子前幾日和太子妃遭到歹徒刺殺,受了點兒傷,幸而得高人相救。這才撿回一條命來,今日傷好一些了,便來找趙城主,你找些人送本太子與太子妃回帝都去。”
“這……太子殿下不是……”當初的情報不是說太子與太子妃當場身死嗎?又什麼時候出來一堆救人的高人來了?
趙志祥滿頭冷汗,說話都結結巴巴了起來。
炎洛嵐的眸色更加深邃,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然而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壓卻叫趙志祥更加喘不過氣來,這位太子殿下的氣場,可要比宮裡那位強多了。
只見炎洛嵐微眯起眼睛,只從鼻孔裡發出一個單音:“嗯?”
“太子殿下恕罪!實在是……這實在是……”趙志祥被這一個單音徹底的壓垮,腿一軟便跪了下來。
城門口還在等着的百姓們聽城主這般喊叫,雖然不大明白情況,也跟着跪了下來,一時便只看見炎洛嵐一行人突兀的站在那裡。
“本太子只是想請城主安排些人,送本太子回帝都罷了,城主何以這樣?莫不是這偌大一個雲興城,竟然還抽不出保護本太子回帝都的一支隊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