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淺曦蹙起眉頭.看着火火在最後一層四處的飛舞着.然而似乎那些邪氣沒完沒了的樣子.連火火的火焰都一直燒不盡.
這裡一定有一個源頭.正在釋放這些邪氣.而他們卻看不到.
正在猜測間.月淺曦腦子裡面傳來小蒼穹驚恐的聲音來:“糟了.出事了出事了.主人.不好了不好了.”
“又怎麼了.”月淺曦只覺得心裡一跳一跳的.轉頭來看向小蒼穹.
小蒼穹臉上是似哭似笑的表情.看起來滑稽得很:“饕餮啊.大塊頭啊.那大塊頭開始扯動第一層的鎖鏈了.主人.你難道沒有察覺到嗎.”
蒼穹寶塔便在此時忽然一陣劇烈的震動.就好像是誰在狠命的撞擊蒼穹寶塔一般.
月淺曦這才分了神細細的去感知蒼穹寶塔的情況.這一感知得到的結果果真和小蒼穹說的一般.
第一層那一隻從來只會睡覺的饕餮.此時竟然在狠命的扯動着栓住他的鐵鏈.
那鐵鏈也不知用什麼材料做的.只怕是要比在靈玄城奪得的萬年寒鐵還要結實許多.此時被饕餮這般狠命的拉扯着.竟然沒有一點斷裂的意思.
饒是鐵鏈這般的牢固.但若是放任饕餮這樣下去.只怕也會釀成了大禍.
月淺曦神色一變.便說道:“饕餮和白虎一樣發狂了.只怕也是被那些邪氣侵入.這蒼穹寶塔內怎麼會有邪氣.小蒼穹.你將蒼穹寶塔封閉起來.”
交代好小蒼穹.月淺曦便帶着衆人徑直到了第一層.
不到第一層不知道.纔到了第一層.便感覺到了劇烈的震動.
饕餮的情緒看起來要比白虎的更加激烈一些.況且饕餮這樣的兇獸.怕是便是朱雀和青龍聯合起來.也不一定能制服得了.
再說月淺曦倒是捨不得將饕餮這樣的猛獸.給弄死了.
不說別的.拿來看守一下蒼穹寶塔還是很有必要的.
“我看我們還是找到那邪氣的源頭吧.這是皇城.那些邪氣不可能從外面進來的.定然是蒼穹寶塔內被人動了手腳.若不然也不會這般.”
炎洛嵐冷靜的分析道.
月淺曦想了一想便覺得在理.他們現在正在皇宮.鬼城子再怎麼強大也始終進不來皇宮.更不用說將他的邪氣放進來了.
那麼唯一的可能便是有人在蒼穹寶塔內動了手腳.那麼能動手腳的那一個人.毋庸置疑便只有納蘭清雪了.
“可惡.這女人竟然玩陰的.”
月淺曦低咒一聲.她還是小看了納蘭清雪的卑鄙程度.她怎麼就能大意了.當初納蘭清雪能不動聲色的勾搭了邢天絕.並將納蘭傾城逼到絕路上.如今的納蘭清雪又怎麼會是那麼老實的人.
她就說怎麼將納蘭清雪關到這地方.納蘭清雪竟是還那般的安靜.
原來在無形之中.納蘭清雪竟是給她埋了這麼大一個隱患.
月淺曦的一雙眼睛在蒼穹寶塔中的第一層搜索着.很快便看到了原先納蘭清雪待過的角落中.安靜的躺着一塊玉佩.
只是這玉佩遍體黑色.此時正從這玉佩中散發出淡淡的黑霧來.那黑霧淡得很.散到空中便消失不見了.也難怪他們這麼就都沒有發覺.
月淺曦氣得不行.也沒有理會正在發狂的饕餮.便上前要去將那玉佩取了來.
炎洛嵐一把將月淺曦拉住:“那玉佩正臨着饕餮.你去送死啊.”
這女人怎麼就這麼不省心.
納蘭清雪當初定也是考慮的很是周到.將那玉佩放在了臨近饕餮的角落裡面.一旦饕餮受到玉佩中的邪氣影響發起狂來.便是月淺曦想要過去拿玉佩.也少不得要被饕餮給傷到.
若是嚴重.只怕便要命喪饕餮手上了.
這是何其狠毒的心思.
炎洛嵐一看到那玉佩的位置.便只覺得納蘭清雪的可怕.更是恨不得出去便要殺了那女人.
這簡直就是一個瘋婆子.
月淺曦也反應了過來.呆呆的看向角落中的玉佩.
若是不拿出來又怎麼辦.任由它繼續散發着邪氣.將整個蒼穹寶塔都填滿嗎.
這饕餮比不得白虎.此時也沒辦法將它制服.
一時間蒼穹寶塔第一層便只剩下饕餮發出的難聽的吼叫.還有巨大的鐵鏈撞擊着蒼穹寶塔的聲音.
震耳欲聾.但大家似乎都聽不見一般的呆呆的望着.
“主人主人.我感覺到這裡的氣息比較強.”
火火的聲音突兀的響起.不知什麼時候它已經順着邪氣的氣息摸到這下面來了.
月淺曦看到火火.眼睛徒然一亮.
他們過去會被饕餮傷到無疑.但是火火不會啊.
“火火.那便是源頭.將那個燒了.”
月淺曦果斷的一指角落裡面的那塊玉佩.命令的聲音都帶了一絲的怨恨.
火火歡快的應了一聲.上前去幹脆利落的將那塊玉佩包裹在了火中.沒過一會兒.整個第一層似乎都瀰漫着火火的火焰了.
然而不知是心裡作用還是那玉佩被燒燬了.衆人只感覺到這蒼穹寶塔內的空氣都似乎順暢了起來.
本來暴躁的饕餮這時也漸漸的安靜下來.總算是叫衆人鬆了一口氣.
好在這栓着饕餮的鎖鏈結實.若不然叫這饕餮給逃脫了.只怕又是一大禍害.
而千趕萬趕跑出皇宮的納蘭清雪.此時已經是一身的狼狽.好不容易見到靈帝宮已經到了眼前.忽然只覺得心臟一痛.便倒了下去.
納蘭傾城.你竟是……
夜晚很快來臨.這個夜裡如月淺曦等人預想的一樣.月到中天時皇宮中便如鬼魅一般的出現了幾抹黑影.迅速的往納蘭孤鴻所住的寢殿而來.
那幾抹黑影熟門熟路的.倒是一點也不人生.
只是到得寢殿中央.卻忽然發現整個寢殿燈火通明.正中央好整以暇的坐着月淺曦.
“總算是來了.你們做賊也是做得很謹慎.”
月淺曦微微擡眸.往那大殿門口的幾人身上看了一眼.輕啓紅脣.聽不出什麼情緒.只是平靜得很.
然而這種平靜卻叫這幾個黑衣人無端的感覺到一陣涼意.不由得往後退了兩步.
“既然來了.便往前走兩步.這麼害怕做什麼呀.我也不會吃了你.”
只會殺了你們而已.
月淺曦又說道.
話雖是說得和善.那幾個黑影卻是感覺不到一絲的善意.反而是從頭到尾的一陣冰涼.
這女人他們是認識的.涓羅國的太子妃.只是爲什麼涓羅國的太子妃會到彌封國的皇宮裡面.
況且.這女人的實力他們竟是探測不清楚.
“你們是來殺納蘭孤鴻的吧.”月淺曦見那幾個黑衣人不說話.便乾脆攤開了講.“你們昨日殺了那麼多的大臣.是在向我挑釁.還是在向我證明.即使是我把人救了出來.你們也能殺死.”
那幾個黑衣人又是一顫.主人確實是這樣的意思.
這幾個大臣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物.只是之前留着他們以便日後行事.然而卻叫月淺曦鑽了一個空子.將人全部都救回了皇宮.
鬼城子派這些黑衣人來的意思便是要告訴月淺曦.即使是皇宮他進來不得.但他的勢力已經能進來得.
“所以他這是來向我挑釁了.”
月淺曦挑一挑眉.將那幾個黑衣人的心裡話全部都說了出來.
“鬼城子覺得.我會在乎那幾個大臣的性命是嗎.那幾個大臣對於他來說是雞肋.難不成他還希望那幾個大臣對於別人來說是舉足輕重的.”
“妖女休得囂張.”
其中一個黑衣人終於忍無可忍的喊叫了出來.
“主人神機妙算.早已算到了你會有此招.其他大人對於你來說無足輕重.然納蘭大人卻是彌封國重臣……”
“嗯.”月淺曦點點頭.“那你覺得彌封國的重臣.對於我一個涓羅國太子妃來說.又有什麼作用呢.”
月淺曦好整以暇的提醒着那個黑衣人.聽起來就是一片好心.卻又叫那黑衣人一滯.
對啊.一個涓羅國的太子妃來到彌封國.那麼彌封國的一切又對於她來說有什麼作用呢.
這些彌封國的大臣.對於涓羅國來說根本就沒用啊.
那幾個黑衣人目瞪口呆.只有腳步不自覺的往後面退去.想要往外面逃跑去.
回去頂多被主人責罵辦事不利.若是留在這裡……
“想走.”
那如鬼魅一般的聲音如影隨行.在那幾個黑衣人擡腳的當口便鑽入幾人的耳朵.
這聲音幽幽的.如同從遠古傳來的一般.又似乎經過了地獄.竟是染上了地獄的殺氣和死氣一般叫人膽寒.
彷彿這聲音.便是一道索命符.
“怎麼可以走呢.”
女子低低的喃喃自語.似乎只是在惋惜着他們幾個的退怯.
不走他們還在這裡等死嗎.
那幾個黑衣人心裡一陣膽寒.皆是在心裡罵將出來.乾脆一轉身便要往殿外面跑去.
卻不想才一轉身.只見得眼前紅光一閃.一聲響亮的鳳啼.那幾個黑衣人便只感覺到身上一痛.瞪大着的眼睛裡面已然無神.
“這些人只怕都是鬼城子手下培養的精英吶.”
炎洛嵐嘖嘖的上前查看了一番.將朱雀召喚回來.
有朱雀出手.這些人哪裡還有活命的機會.
月淺曦往殿門口看了一眼.這纔將目光微微瞥想殿後面去:“出來吧.這些人已經死了.想必鬼城子再也沒有人派進來了.只不過你要防着你護着提拔着的那位靈帝罷了.”
這聲音中夾雜了急需嘲諷.對於納蘭家放棄納蘭傾城而選擇納蘭清雪的決定.她總是會心有不甘的吧.
便是將納蘭清雪殺了又怎麼樣呢.便是將整個納蘭家都毀了又怎麼樣呢.
怎麼也改變不了.她納蘭傾城曾經被納蘭家拋棄的事實.即使是那麼的優秀.那麼的努力.還是滿足不了整個家族的yuwang.
納蘭孤鴻自然知曉月淺曦指的是什麼.眼中閃過一抹愧疚的顏色.低頭道:“當初是納蘭家對不起你.如今納蘭家也不請求你原諒.只是永遠爲你留着一個位置.你若是想要回來.隨時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