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九章

於是白虎勳章也成了一箱子勳章裡的其中一枚。

據說傾乾兩人所獲勳章足有整整一箱子,不過除了幾枚具有特殊含義的勳章,其餘都淪落到被小奕同學當做飛鏢玩了。

傾乾隱居後小奕經常邀同學到家來一起參加“飛鏢對戰”,一幫小鬼頭一玩起來便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一位有見識的家長在看見自家兒子拿出來玩耍的勳章後大驚失色,忙不迭拉着自己小孩上門歸還勳章並賠禮道歉,結果得到方君乾同志若無其事的回答:“小孩子愛玩就玩吧,又不是什麼要緊東西。”

一個人淡薄名利的態度往往顯示着那人胸襟的開闊。

一出大禮堂,平京大學的老校長霍東強就走過來邀請方少帥參加晚宴。那晚宴是肖傾宇早就應下的,只不過方少帥的忽然出現讓人覺得有點措手不及。

方君乾盛情難卻下不得不點頭答應,他還有很多話想對他說,不料一幫熟人嬉笑着邊推搡邊敘舊,眨眼間兩人就被衆人簇擁着涌上車。

“喲,方老弟也來啦!貴客呀貴客!”

聽見周武熟悉的洪亮嗓門,方君乾就笑了。

一進包廂更是喜出望外,只見在座的竟都是平日裡難得一聚的知交好友。

以前在平大學生會的李敬、邱清韻,還有半個月前從玉亙來到平京的張玉函倪曉曉兩夫婦。

北虎將周武,在平京大學的恩師兼大學院院長的霍東強,工商部部長秦高閱秦老,傾乾兩人再加上方君乾帶來的黑子,一桌子滿滿當當竟坐了十個人。

出乎意料的是餐桌上的氣氛並不怎麼和諧,已經身爲《風雲人物》雜誌副主編的李敬正在向張玉函發難:“張玉函你當着大夥兒的面老實交代,爲何我手下的一個記者被你們報社扣留?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新聞民主嘛!這就是你所謂的新聞民主言論自由!?”

被扣押的記者?

看着張玉函陰沉的面色,方小寶隱約記起那個偷拍到自己偷吻傾宇的那個記者……

“李敬我再說一次,有些事情是不能聽,不能看,更不能計較的!”

“你這是藉口!沒想到幾年沒見你竟變成了這副模樣!以前那個俠肝義膽見義勇爲的張玉函哪去了?”

“反正人不在我這兒,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你再不放人就別怪我不講情面,我明天就去法院告你限制他人人身自由,破壞新聞民主!”

“你有證據你就去告呀。”

老校長霍東強見自己兩個得意門生爭鋒相對劍拔弩張,不由開始打圓場:“好了好了,玉函你坐下,李敬你也別臉紅脖子粗了!都是一個學校出來的同學,即使意見有分歧,也不要影響彼此交情嘛!我們今天只論風月,不談國事。”

邱清韻的聲音就像她的人,一如既往透出江南女子的溫婉清靈:“對呀李敬,同學這麼多年,玉函是什麼樣的人我們還能不知道?其中一定有苦衷。”

倪曉曉拉了拉張玉函,終於將他拉回了座位。李敬看了看四周終於也悻悻然坐了下來。

周武搖頭評價:“還都是毛頭小子熱血青年呀,不過光有一腔熱血是救不了國的。看看人家絕世雙驕,這才叫沉得住氣,你們什麼時候才能好好學學呢?”

聞言,果見肖傾宇微微一笑。一擡眼,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光影流轉,卻是出奇的清亮凝靜,只襯得發如堆鴉,膚如脂玉。他端坐於那兒,自有一股孤清遺世,八風不動的寧與靜。

方君乾倚着華美的椅背懶洋洋地坐在那兒。連軍裝都來不及脫就被拉來這兒,此刻饒有興致地欣賞着別人的爭吵,彷彿事不關己似地(大哥你怎麼可以這樣?這事兒分明是你惹出來的……)。他眯着漂亮的桃花眼不時看看身邊的無雙公子,眼睛裡的光芒快活地流轉着,含着隔岸觀火的笑意。

霍東強招呼道:“君乾準備什麼時候回去?好不容易來平京一趟多住幾天吧。”

“方某這回就是專程來看看傾宇順道領個勳章,明天一早就要走了。”

這麼快?

白衣少年怔怔地望向戎裝英武的少年元帥,眼中滑過一抹不捨卻又很快消失在深邃的瞳孔裡。

霍老校長和秦老面面相覷,搖頭感嘆:“這翻山越嶺跨過幾千公里,只是爲了到平京見上一面……現在的年輕人呀!想當初老頭子我追求你師母時也沒那麼瘋狂呀!”

周武感觸不已:“方老弟對肖參謀長真是沒話說,疼自己老婆也不過如此了吧!方老弟,我真是爲你將來的老婆感到擔憂呀……”

方君乾笑容可掬地奉上一句:“皇帝不急太監急。”

淪爲太監的北虎將立時噎得說不出話來。

倪曉曉笑得花枝亂顫:“少帥這張嘴喲能把人活活氣死!除了肖主席外誰還吃得消哦?!”

“不管不管!”周武氣得三尸神暴跳,五雷火氣衝,“方君乾你這白眼狼,我今天不灌倒了你我就不叫周武!你自己說,這句話該不該罰?”

方少帥拋給他一個衛生眼,毫不猶豫地拒絕:“喝什麼酒,我可是要明天一大早就上路的。”

“又不用你開車。”周武嘀咕一聲,知道拿方小寶沒辦法就轉向肖參謀長,“肖老弟,這人可是你帶來的,你說該不該替他罰酒?”

“這……”肖傾宇爲難地盯着被強行塞到自己眼前的酒杯。

方君乾一聽暗叫不妙:“喂,你欺負傾宇算什麼?”

“怎麼,你不喝,還不許我請別人喝?”

方小寶磨牙陣陣,餐桌上陰風森森,然而衆人拭目以待的兇殺案卻沒發生,只等來他悻悻一句:“行了行了,我喝就是了!你不許再爲難傾宇。”

“慢着!”周武拿走那杯酒,換上一大罈子上好的劍南春,“肖參謀長喝一杯即可。方老弟號稱千杯不倒,只讓你飲一杯豈不是看輕了你?”

本想當場發作的方少帥在接觸到肖公子清澈柔和的眼波後,宛如一隻被拔了尖牙利爪的小老虎:“周武,我記下了!”說罷委委屈屈躲在角落裡一杯一口地喝起酒來。

這周武只想戲弄一下方君乾,倒也沒真讓他喝下一罈酒。

令人膽顫的兇殺案沒有發生,餐桌上的氣氛立時活泛起來。大家推杯換盞喝得好不開心,除了肖傾宇,竟無人記起還在角落裡含怨飲酒的方小寶。

知道那人一向一言九鼎,說是喝一罈就不會偷工減料,雖然周武並未較真,可他自己一定當真了。

暮色四合,華燈初上,月明星稀,風輕雲緩。

“少帥?少帥?”推了推身邊醉眼朦朧的人,肖傾宇看着醉酒後面色通紅略顯稚氣的方君乾,眼中忽然掠過一絲柔色。

說實話,在南統府時從未見他喝醉過。一來他酒量好,號稱千杯不醉的方少帥自然難逢敵手;二來南統軍中也沒人敢硬逼着他喝酒。

不知他醉酒後是什麼樣子,會不會耍酒瘋?

女孩子畢竟心細,看着方君乾的樣子,邱清韻柔聲道:“主席,看來少帥醉的不輕,要不先送他回去吧!”

職責所在,黑子理所當然地站起身去扶方君乾——喝得迷迷茫茫的方君乾感覺到有人拉扯自己,不耐地一把推開來人,站起來一拍桌子大吼一聲:“肖傾宇我喜歡你!”

周武一口酒水全部噴了出來,拍着胸口要死要活地咳嗽着。

霍東強夾菜的動作僵在半空,連桌面的菜汁流到黑綢長衫上都毫無察覺。

秦老用力拍了拍耳朵,以爲自己年紀大耳力不行聽錯了。

金老黑目光閃了閃,似乎是聯想到方少帥平時的口無遮攔,臉色很快恢復了正常,只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倪曉曉驚疑不定的目光投向肖傾宇,見他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便又把目光轉向張玉函,卻見自己丈夫悲哀望着這兩人,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倪曉曉花容失色,慌忙轉移了視線,並儘量不引人注意地將手縮進袖子裡——她控制不了指尖的顫抖。

石破天驚的話剛落塵埃,始作俑者的方君乾又重新搖搖晃晃地跌回椅子。

然後,醉醺醺地趴在了桌子上,人事不知。

肖傾宇起身扶起方君乾,雲淡風輕地解釋:“少帥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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