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念琛用眼睛瞟了下她懷中的大花束:“沒想到董小姐魅力不減。但在公司炫耀個人魅力這種事情我以爲只有無知的女人才會做。”
默蘇一愣,道,“你什麼意思?”
“在公司上班就要有工作時候的樣子,私人的事最好別帶到工作中,這個道理,董小姐不明白的?”
“我當然知道,可是……”默蘇蹙了蹙眉,疑惑的問,“這束花不是你送的麼?”
“我送的?”念琛竟是笑出聲,他伸手在花束裡摘下一朵放在手中把玩,閒肆的神態和諷刺的笑讓默蘇更加的迷惑。
“難道這花……真的不是你送的?”她試圖再問了一遍。
卻聽見他冷笑一聲,“那麼……你認爲你自己有多大的魅力會讓我主動送花給你?”
他話裡滿滿都是諷刺的意思,就是說她董默蘇還不夠格讓他何大少爺送花是嗎?
默蘇不怒反笑,道,“那真是抱歉了,我誤會是何總送我的是我不自量力。但是我也慶幸不是何總你送的,就像你剛剛說的,這束花是我個人魅力的證明,我應該開心的。”說完還朝他揮揮手:“誤會解釋,我先進去了,不耽誤何總站在這裡欣賞風景了。”
轉過身,她的微笑就消失在嘴角。
捧着花的手好像被什麼刺痛着似地,若說失望沒有,那會假的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念琛站在原地看她趾高氣昂的捧着鮮花走進去,心裡一陣煩悶,原本臉上淡淡的神色也開始退化露出了原本的情緒。
他低咒一聲,轉身打開了車門,發動車,奔馳而去。
像他這樣的大人物,下班之後只愁應酬太多,何愁沒有消遣娛樂的地方?對於何念琛來說,應酬雖多,但只要一聲令下,都被擋在了助理之外,也就沒能呈上來煩他。
車子開到傾城,守門的小弟就遠遠的看見那輛耀眼的蘭博基尼,但看是何念琛一個人下車,忙跑了進去通知老闆。酒吧老闆還是那個胖乎乎的男人,出來的時候,念琛已經走到了酒吧門口,酒吧老闆忙上去打招呼:“何總,一個人嗎?”
“嗯。”念琛應了一聲。
“這邊請。”
依舊是爲他獨立隔出的一個位置。
今天的酒吧異樣的熱鬧,喧囂不斷的dj在耳邊傳繞,酒吧老闆看見念琛簇起的眉,解釋說:“今天是市裡同性戀在這裡舉行聚會,所以會比較high一點,如果嫌吵的話,我可以……”
“不用了。”他沒說話,就被念琛打斷。他獨自往老地方走去,對於外面的喧囂,這裡雖然也吵,但也算是好了一些。
從他這個角度可以看見酒吧的舞池中央,同性的禁忌之戀像是排演的舞臺劇,一幕幕在他面前上演。
以往這個時候在座位外面都有人看守的,也不知道今天怎麼回事,居然放了兩個同性戀過來。兩個都是國外帥哥,又高又大,看着念琛的眼底滿是同性間的慾望。
話說念琛不但在女人眼底屬於極品帥哥型的,在他們眼底也是屬於極其感興趣的同性。他有時候流露出的那種陰柔美,會讓人很難轉移視線,就像是一顆毒罌,隔得遠那麼美,離得近更是癡迷的無法呼吸。
可就在兩人快要一人一邊將念琛包圍的時候,只見不知從哪裡從出來的兩個又高又壯的服務生阻止了兩人的行爲,用熟練的法語告訴他們,這個人是他們碰不得的。
他們雖心有不甘,但在這種情況下也只能悻悻而歸,其中一個在臨走的時候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名黑髮男子竟一直都淡然的喝着杯子裡的紅色液體,從頭至尾,連眉梢都沒有動過。
待到兩人回到了舞池之後,也不知道其中一人跟另外一個人說了句什麼,那人臉上露出一抹邪惡的笑,再看向那張座位的時候,那裡已經空空蕩蕩,只剩下半杯紅色的液體,證明剛纔的確是有人在那裡呆過。
那是一起事故,或者應該說是有人精心策劃的一場意外,在念琛開着車回別墅的路上,車駛離酒吧後不久,就有兩輛白色的車子從兩個方向駛出,見他夾在中間,其中一輛車子繞道到他車子後面,猛烈的追撞着他們的車身。
忽如其來的猛烈撞擊,讓人措手不及。
念琛低咒了聲,似乎知道對方的來歷,臉上依舊鎮定的神色,踩緊油門,巧妙的閃過旁邊的車子,輪胎激擦地面的尖銳聲音不絕於耳。雖然對方緊追不捨,但必經他開的是跑車,車速加快,又加上他自身的控車技術,終於在幾個街口之後成功的甩開他們。
只不過當他開着車回到別墅的時候,那輛閃耀的蘭博基尼已經被撞的不成樣子。
他從車上下來,只覺得胳膊有些疼,低頭一看,紅色的血染了他白色的襯衫,看上去,好不嚇人。
他皺了皺眉頭,在房子外打了個電話給葉凡。
掛電話的時候正巧默蘇從屋裡面出來,見到他先是一愣,然後假裝沒看見,與他擦身而過。
念琛也沒理她,徑自往屋子裡走去。
手臂上的疼痛告訴他,手上有些嚴重,必須儘快的處理一下。
他走到臥室,脫了上衣和褲子,正要拿衣服去洗澡,就聽見默蘇的聲音:“何念琛……你的車怎麼被撞成那樣了……地上還有血啊,你怎麼……啊!”
她怎麼也沒想到一進門就看見這麼衣服香豔的場景,只穿了一條小褲褲的何念琛大方的赤裸在她眼前,見她條件反射的背過身去,只冷道一句:“又不是沒見過。”
便轉身往浴室走去。
默蘇聽見身後的聲響,轉身,往地上的幾滴血看去,她跟迪歐都是順着血過來的,迪歐更是已經跑到了浴室門外,伸起爪子不停的抓門。
默蘇趕緊走過去把它牽回來,對着浴室門,思索了半天才問:“喂!你該不會是因爲我剛纔說的話,一生氣,跑去跟別人打架吧?”
半天……回答她的只有浴室水流的聲音。
默蘇翻了翻白眼:“就算你生氣,也沒必要這樣吧?雖然說你有錢,但好歹蘭博基尼也是好幾百萬的跑車,撞成那樣你不心疼嗎?還有啊……你這樣的人一看就是從小被寵到大,怎麼會打架呢?現在受傷了流血了還跑去洗澡,不知道這樣傷口很容易感染的嗎?”
她剛說完,就聽見浴室淋浴的聲音忽然停止。
默蘇看着浴室的玻璃門上倒影出念琛的影子,半天沒有動靜,稍等了一下,忍不住輕聲問了句:“你還好麼?”
“……”
“何念琛?”
但聽“唰”的一聲,玻璃門被拉開,念琛黑着臉瞪着她:“你怎麼比我媽還囉嗦!”
說完就徑自繞過她走到牀邊的櫃子裡找來了醫藥箱,走到牀邊坐下,對着傷口擦拭了起來。
默蘇看着他那笨拙的動作,明明傷的那麼嚴重,也不知道在逞強些什麼,還總是說她逞強,他自己又好到哪裡去了?
跟何大少爺相處了這麼久的她也知道,這傢伙在身體不舒服的時候臉色就會很難看,心情超級不好,要是有人識相點,就最好離這條噴火龍遠一點,不然什麼時候被燒着了尾巴,也是活該。
默蘇其實挺喜歡自己的,唯一討厭自己的一點就是心軟,見不得有災難的偏是她能拯救的事情發生在自己面前。
她走上去,一把將他手上的繃帶和碘酒給奪了過來,就把他當成是一隻受傷的豬拯救好了,她在心裡這樣告訴自己。
念琛也沒有力氣去掙扎,剛纔在浴室洗澡就已經扯痛了手上的傷,那手臂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被劃開的,裂了一個口子,連肉都若隱若現。
“這麼深的傷口是要去縫針的。”耳邊只聽那女人唸叨道:“但是我知道以你現在的脾氣別說是去醫院,就是人家醫生親自上門,說不定你也會把人家趕出去。但是別說我沒警告你,這麼深的傷口這樣隨便包紮一下是沒用的,明天你還是要找個時間去醫院看看。”
他知道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心的,可就是覺得奇怪。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女人,明明他一點都不領情的姿態讓她很生氣,卻還是要主動跑過來幫他包紮傷口。
念琛看着她認真的神色,好像是在對待極其重要的東西一般,手上的動作萬分的小心翼翼。因爲她垂着頭,念琛第一次仔細的打量她,她的臉不是那種尖尖的,而是稍微帶了點嬰兒肥。第一次見她的時候的利落短髮,如今也長長了一些,其實她長髮比短髮更好看,帶着獨特的女人味。念琛還發現她的睫毛很長,小時候他聽別人說睫毛長的女生脾氣都不好。這句話他贊同,這個女人脾氣真的不好,隨便說說就容易生氣。不過好在氣不太長,往往,她生過氣後,第二天久會主動找他說話。
其實念琛挺享受這樣的過程的,他就是天生的大男子主義,不喜歡主動去找別人。更何況是女人,就算是他喜歡的,也會用伎倆將她們釣上鉤,從以前的被動轉換成主動找他。不過這也算少數,在他碰到的女人裡面,也只有眼前這個傢伙讓他主動用伎倆上鉤。
說實話,他是挺喜歡她的,喜歡她倔強的性子和不服輸的個性,但是有時候又討厭她,在感情被背叛之後還跟袁慕西拖拖拉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