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無衣說想吃,屠染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隨即噙着笑溫柔道:“這個容易,哥哥餵你就好。”
秦無衣無語地看着屠染伸出他那堪比世上無數美女的纖細手指,捻起盤中一塊紅豆糕細心地遞到她的嘴爆頓時有些想撞牆。她的意思是,她渾身動不得,吃不了東西,他就不能將她身上這莫名其妙的禁錮給去了?
秦無衣有些可憐地看着屠染:“你見過誰吃糕點是躺着吃的麼?這還不噎着啊?”
“噎着?”屠染頓了頓,隨即十分善解人意地揚聲道,“來人吶,將本尊珍藏的金湖玉露取來。”
不多時,“金湖玉露”被一白衣侍女深深地低着頭呈了進來,那目不斜視幾乎四十五度躬身的模樣,看得出此“尊”在這個地方地位很高。
秦無衣看着被恭敬地放置她身邊的那個同樣剔透的裝滿水的玉壺,忽然輕輕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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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北冽的一句“人中龍”,將御花園的氣氛給釣得高高的。
要知道,這“人中龍”三個字,可不是一般人都能叫的,戰北冽這麼一番話,擺明了是想給黎湛說親,說的還是南楚的嫡公主,天下第一美人。
“含什麼天下第一美人,”未名湖的一岸女席上,有一位衣着相當光鮮的女孩兒,從宴席一開始就沒將眼睛離開過上頭的黎湛,這會兒聽到戰北冽給黎湛再找一個嫡公主,頓時所有裝出來的端莊和開心都閃去,露出了十分的鄙夷,“誰不知道咱們恆源大陸五洲十國所謂的美人都是地位高低來定下的,這位天下第一美人,別又像某位嫡公主一樣名不副實。”
“噗——”
這個女孩兒話一出,立即有附近幾個跟她玩得好的女孩兒捻着手絹捂着嘴矜持地笑起來。所有人都知道,這“某位嫡公主”,說的正是秦泱嫁過來還沒幾個月的王后,秦綠蘿。
早在大婚當日,秦綠蘿在大殿前自討苦吃地一摔,將自己的蓋頭給摔沒了的同時,也將自己頭上第一美人的稱號也一起摔沒了。
更有見過秦無衣真正容顏的,都說秦綠蘿連個陪嫁的容貌都敵不過,就更瞧不起秦綠蘿這個“第一美人”了。
而這個說話的女孩兒,正是姬太傅侄女兒,名喚姬筱染的,天生繼承了姬氏的良好基因,本有機會入宮的,只因長得有幾分當年羽妃的韻味,不被馥太后看重,重新又被打了回去,只因心氣兒脯至今未嫁。
所以姬氏對於馥太后,對於這後宮因爲身份高能進宮的,受寵的,還有那些被稱爲什麼第一美人的,統統都帶着敵意。
她看着上頭高高在上的黎湛,他爲什麼就不能轉過頭來看她一眼,不是聽說當年羽妃死的時候,他很傷心麼?不是一直在找同羽妃長得很像的女人麼……
“這話可不能這麼說。”姬筱染的思路被一個略微懶散的聲音打斷,姬筱染側頭看向對面,正看見一身淺色衣裝的女子,正是荊天羽的妹妹荊裳兒,看得出來一臉的不情願,若不是一邊的她母親硬是將她摁在這兒,她老早就跑開了。
她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名不副實的宴席,她已經將對面好多投過來的眼珠子都用白眼送回去了。
聽姬筱染這麼說話,荊裳兒不過被對面叮煩了,心情不好隨便嘀咕的一句,卻被姬筱染一幫聽在了耳朵裡,全都朝這頭看了過來。
不只是姬筱染這頭,就連附近許多女子,聽得有人竟然公然維護當今軟若無能的王后秦綠蘿,也都投來怪異的眼光。
就連荊裳兒的母親,都拉了拉荊裳兒的衣袖:“裳兒,別亂說話,這……”
“我說錯什麼了我就?”荊裳兒壓抑了一個早上的火頓時發泄出來,“南楚嫡公主司徒櫻,本來就是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美人,就連走訪天下的倉……”
荊裳兒恍然覺得自己失言,默默地喝了口茶水,並未接話,見對面一個鑲着大金牙的老臣對着自己猛笑,頓時忍不住想過去把他的牙給打沒了。
“人中龍?”亭中,黎湛依舊勾着淺淺的嘴角,將眼底的一絲寒光壓下,隨即看向戰北冽,“天黎正好不缺這樣的人物,比如說——”
黎湛的這個“說”字拉得極長,又頓了許久,將衆人的好奇心都吊起來之後,忽然看向身邊的荊天羽:“比如說咱們天黎鼎鼎有名的戰神,天羽你說是吧?”
荊天羽正自個兒跟自個兒灌酒,忽然聽到這麼一句,頓時被激得差點將酒給噴出來。
好容易穩住納子氣,趕緊十分謙虛地對着黎湛忙道:“大王,您真是高舉末將了,這人中龍,非您莫屬。末將,頂多是隻老虎,哪裡敢跟您這天之驕子相比?再說了,末將,窮……”
荊天羽的這番話,聽在別人的耳朵裡,那是溜鬚拍馬同別的大臣們無所不同,但知道內情的人便知道,荊天羽這話,擺明了就是想也不想接這門親事。
要知道這南楚嫡公主司徒櫻美則美矣,脾氣相當差,而且一上來就喜歡砸花瓶砸古董玩兒,想當初價值的被五國奉爲千年難得一見的一隻秘色仙鶴酒樽,出自天下第一玉匠之手的,她砸的時候竟然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這樣的母老虎,若不是個古董商,可沒人可以消受得起。
黎湛嘴角斜斜一勾,帶起一絲玩味。
“這要說富有,這天下,誰還比得上廣白兄呢?”荊天羽四處張了張,“這廣白兄到底去哪兒了,半天還不見,大王,末將找找他去。”
說着話,荊天羽將酒杯就這麼一放,開溜。
黎湛看着戰北冽,眼中的笑意更濃:“貴國國師,真是讓你見笑了,朕手下幾個人中龍啊,都沒見過世面,您多多擔待。”
戰北冽看着荊天羽離去的背影,手中的蛇頭手杖捏得死緊。就在這時,一個身着紅衣的宮女忽然急急忙忙從人羣中躥過來,對着戰北冽耳語了兩句,戰北冽猛地起身,緊抓着蛇頭手杖的手幾乎要深深地掐到那手杖的骨頭裡去。
紅衣宮女是煉秋霜,她對戰北冽說的話是:“屠染出犀未按計劃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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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重聲明:
親們,這幾章看似平淡,其實內裡有些暗潮,注意看哦,泡芙的每一個字都是有用的,不樞水哦,下一章男女主就開始反擊了哦,這裡頭的秘密,會一個一個揭開。
只是,泡芙第一次寫這麼長,框架這麼大的文,可能缺乏經驗,但看在泡芙這麼堅持的份上,請大家再多幾天的耐心,等七月份泡芙上了架,保證多更,到時候看起來就比較爽了哈,同時,感謝留下來的親們,你們是泡芙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