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衣回身收扇,冷冷地盯着面前賣花燈的老漢。她早就發現了,這老漢看他們的神情比別人不同,而且他的手上,紋着她再熟悉不過的深青色九爪龍。
就是這夥人,三番兩次想要害她性命。現在看來,不管她走到哪裡,這些人都在無時不刻地盯着她。否則她不過出一趟宮,這些人便有眼睛得知她的行蹤不成!
蓮花托月,一路走來,她早就注意到這七盞北斗七星狀花燈。七盞燈七個顏色,七個謎語,上頭分別列着七個字謎,加上這最後一個紫色花燈,連起來正是“卻只見白骨森森”--早就暗藏殺機,只等着某人落網。
方纔她裝作猜不出這燈謎要賺不過適意將後心露出,試探試探這個老漢--若這老漢不動手,她或可打消疑慮。但現在此人動手,正露出了馬腳。
老漢這頭一動手,牽一髮而動全身,其餘七個攤位的小販主全都着武器狼一樣朝這頭躥了過來,見人就砍!
一時間一條掛滿花燈的熱鬧街市人人自危,尖叫聲不絕於耳,人羣不斷向外涌去,血肉橫飛,彷彿一下子陷入了人間地獄。
“丫的,這麼兇殘!”秦無衣一個回身打掉一個靠近的黑衣人的門牙,彎腰朝那人腹部重重一擊,那人竟就這般飛了出去。
另一爆黎湛看似一動不動地站在秦無衣身側,實則自然形成了一個強大的氣場。他如薄如削的脣緊緊地抿在一起,那雙看着秦無衣時候溫柔似水的眸子此刻泛着如同來自地獄的冷光。
他依舊背剪着雙手,然他就站在那裡,巋然不動似一座難擋的屹立在大海之畔。他藏在袖中的雙手,暗暗醞釀着可怕的力量。
他的手下正以最快的速度幫助人羣疏散,但仍然有些人慘遭殺害。
秦無衣有些生氣:“你們若是要殺誰,衝着誰去就好,殺這些無辜的人,算什麼本事!”說話間秦無衣踢飛一人手中的匕首,解救了一個小孩兒,遞至早已嚇壞了的母親懷裡。
整個燈市,也不知道埋伏了多少殺手,這時候統統從四面八方向些瘋狂的喪屍不停地朝這邊涌動。他們無視秦無衣的喊叫,只顧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黎湛等人很快將秦無衣和黎湛包圍在中間,形成了一層厚實的牆。
然而這些人顯然有備而來,奮戰不到一刻鐘,這堵牆竟漸漸有些招架不住--那些人太多了,被捅了刀子的並沒有立即倒下,反而猩紅着雙眼戰鬥力愈發增強,甚至連牙都用上來攻擊那些企圖滅了他們的黎湛的的手下。
“主人!”
青衣人的頭領顯然沒有料到這些人竟有這般詭異的能力。那些人手上都紋着青黑色的九爪龍,一個個就像被催了眠似的,不停地往前,踩過前人的屍體,前赴後繼!
“丫的,這是喪屍嗎?”秦無衣在原來的時空也只不過在電影裡見過這樣詭異的“人類”,打不死滅不掉,而且被咬了的人也會立刻變成“喪屍”……
只不過,此刻被咬了的人並沒有變成“喪屍”,只不過在傷口處立刻化膿流血,還散發出一股又一股的惡臭。一時間,熱鬧喜慶的燈市被血腥味和猩紅色染得不像人間,好像七月十五鬼門大開。那些人的樣子看了都令人頭皮發麻。
黎湛仍然不動,他銳利的雙眸飛快地掃視着這些不要命的“喪屍”,好像在尋找着什麼。
“不能這樣下去,”秦無衣看着黎湛的人不停地在損失,“咱們得想想辦法。”
她看過的電影裡頭,必須要打爛這些人的頭這些人才會死,可現在是冷兵器時代,哪裡來的打爛這些人的頭?若是用內力,這麼多人,打死一個,還會有更多,反而消耗更多的內力。
“凌霄心法第四層,化有境爲無境,轉無境爲有境,借力打力,消詭滅異。”黎湛在秦無衣耳邊輕聲而又清晰地道。他的聲音裡似乎帶有一種靜化人心的力量,彷彿任何困境都無法讓他動容。
“凌霄心法?”秦無衣驚訝地看了黎湛一眼,隨即道,“可是凌霄心法第三層我已經停滯好久,總數不去。這麼短時間,我怎麼可能突破?”
秦無衣說的是事實,凌霄心法,是師傅鬼谷老道蒼朮秘傳她的心法,結合她的凌霄劍法方可發揮出最大的功力。可凌霄劍法她都滾瓜爛熟了,只有那心法總是無法突破。
其實,師傅兩年前才傳授她凌霄心法,也是那時候師傅回了天黎。前三層心法她很快就突破了,但這第四層……她花了整整一年時間也未曾突破過。
“別看眼前的殺境,想象着你最想去的地方,最想見的人,平心靜氣……”黎湛擡手揮開一個試圖攻擊秦無衣的黑衣人,黑衣人立即像只破舊的皮球一樣飛出去好遠。
秦無衣睜眼,黎湛不過才那麼輕輕一揮手而已……真不知道黎湛的功夫到了個什麼境界。
“集中精力!”黎湛提醒。
“可是這樣的情況下你要我怎麼平心靜氣怎麼集中精力,還想象我最想去的地方?最想見的人?這根本做不到!”秦無衣看着眼前不停上演的殺戮情景,鮮紅的血染紅了她的視野,濃重的血腥氣鑽進她的鼻孔,驚恐的尖叫聲充斥在她耳畔,不時有粘稠的血液飛到她面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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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說好的九點半,泡芙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