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血洗太子府

顧威是一個人來的,因此太子並未感受到威脅,身旁的幾個衛軍十分警惕的看着顧威,從人數上講太子一方還是比較佔優勢的。但顧威忽然出現,太子也並不會不重視。這個狗奴才仗着他主子,從未將太子放在眼裡過,曾經還被太子設計重罰過,難免不會擔心這傢伙藉機報復。

一個眼神,衛軍領會,便朝着顧威衝殺過去。可就在這時,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原本應該出現的廝打場面竟然沒有出現,那幾個衛軍竟然對着顧威鞠躬行禮,然後就若無其事的站到了顧威身後。

這時候的太子,就算再傻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怪不得那幾個衛軍慫恿自己從這裡逃出,也怪自己一時糊塗就跟着他們出來了。

其實這幾人,他並不熟悉。但太子府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婢女,僕役,衛兵等等,他怎麼可能都一一記住呢?

與他親近的總管太監,已經被杜蘅一刀給宰了。那幾個經常伺候他的奴僕,慌亂之間也不知是生是死,那時的他只管着怎麼逃命,怎會關注這些下人們的死活。

顧威沒有羞辱他,更沒有打罵他,但也不會放了他。而是將他帶到了杜蘅面前,再次回到熟悉的院落,看着滿地餓殍遍野血流成河的畫面,腿腳不覺地踉蹌的了一下。其實這樣的情景他不是想不到,但真的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住在這個院落裡的都是跟他有關的人,而這些與他有關的人,卻因爲他斷送了自己的性命。

他有些惱怒,對着杜蘅大聲斥吼道:造反,你這是造反,杜蘅你這個老東西,竟敢血洗我太子府。

“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以爲聖上會放過你嗎?”

面對如此質問,杜蘅沒有懼怕,反而卻笑了起來。冰冷的震懾人心的笑,讓人聽了有些驚愕。

笑夠了,杜蘅就走向太子質問:就算是我造反,那也是太子殿下你逼得。殺我全家的滋味,今日我就奉還給殿下,讓殿下也好好品嚐品嚐。

太子百口莫辯,他想告訴杜蘅人不是自己殺的,但是杜蘅會信他嗎?答案自然是不信,但也不能不爲自己辯白,那樣就好像承認是自己做的一般。

畢竟是生在皇城裡的,膽氣自然比普通人要大一些。他沒有求饒。而是有理有據的向杜蘅辯白道:杜老將軍痛失家人,的確是一件可悲之事,但也不能把它栽到我的頭上,此案刑部還在審理之中,待真相水落石出之時,如果真的是我所爲,杜老將軍再來找我算賬也算名正言順。

更何況今日就是太后壽誕,如果我要動手也得避開這幾日,也算是顧念我與太后娘娘的情分。

但換言之,如果兇手不是我,杜老將軍把我給殺了,加害皇家子嗣是何等大罪,想必您不會不知吧!

這時的杜蘅有那麼一瞬失神,當時得知自己失去至親,腦子一熱就衝到了太子府。看着滿地的屍骸,都是死在自己手裡,這一切似乎發生的太快了。

如果真的不是太子所爲,那他豈不是犯了滔天罪行。倘若真的殺了太子,那便就是腹水難收了。

是不是太子殺的,顧威當然最清楚。之所以讓他來協助杜蘅,就是爲了不給太子轉圜的機會。

他在杜蘅耳邊耳語了幾聲後,就有幾個人搜了太子的身,不多時就找出了一個琥珀色的玉扳指,這個玉扳指是杜蘅的傳家寶,曾把他傳給自己的嫡子杜應聞,後來杜應聞死了,這物件就一直放在茹沂公主那裡。此物在杜家如同掌印一樣,是可以管理整個杜家的憑證,杜應聞死後,也確實是茹沂公主在掌家。

太子不知道這東西怎麼會出現在自己身上的,但回想起來只可能是顧威的算計,他不知道這東西對於杜蘅意味着什麼,但看杜蘅的神情就知道此物背後的意義可能非同一般。

果不其然,杜蘅瘋也似的衝了過來,一把搶下兵將手中的玉扳指,拿在手裡細細觀摩,越看心中的恨越深。一怒之下便將刀架在了太子的脖子上,質問太子這物件爲何會出現在他身上。

太子也想辯解,但是顧威沒有給他這個機會,長劍飛速刺穿他的肺腑,一口鮮血直噴杜蘅的面門,這一劍直接刺中的太子的命脈。

顧威打着爲公主復仇的名號,杜蘅就算懷疑也說不出什麼來,更何況自己還殺了這麼多衛兵和宮人,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麼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們要拿着這個“真相”討公道。

宣慶殿裡絲竹鼓樂齊鳴,人們沉浸在歡樂的氣氛裡,哪裡還聽得到太子府的砍殺聲,坐在席間的太子妃一直心神不寧,不知爲何剛纔自己的心忽然痛了一下。

商洛郡主卻與她不同,笑靨如花地給衛衍敬酒。

爲了今日,她天不亮就起牀裝扮,挑衣服就挑了一個時辰,妝面與髮式也試了不下數十種。半月之前就讓尚衣局定做了好幾套盛裝,現在穿的是一套鵝黃色金絲秀邊的“天衣”,穿起來確實猶如降落凡間的仙子般楚楚可人。

而衛衍的目光,卻在四處尋找着什麼。

自從一起進入宮中後,衛衍就再也看不到陸顏的蹤跡,他不知道這姑娘,是同意跟自己合作,還是不同意跟自己合作。

只是說看緣分。究竟是看什麼緣分,他不得而知。不過他相信謎底馬上就要揭曉了。

很快就到了獻禮環節,一個個奇珍異寶,全部都被擡上了大殿,太后面上的喜悅之色也尤爲濃重,當然這些也不排除有僞裝的成分。

入宮四十餘年,什麼好東西她沒見過。有很多進獻的禮品,在她的府庫裡不止有一兩件。各國使臣進獻的多是帶有異域特色的禮物,只有這些纔是太后沒有見過的。也就只有他們的東西,才能博得太后更多的關注。

站在大臣身邊伺候徐鳳娘,漫不經心的伺候着,剛布完菜,那老傢伙又讓斟酒,剛拿起酒壺準備倒酒,她就看見聶如隱帶着那堆大箱子進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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