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子說:“剛剛皇上來過,見娘娘睡了就走了。”
“哦,就這樣”茵茵說道:“那沒事你就先下去。”
小安子不再說什麼,便退了下去,茵茵看了一眼思雨閣的方向,自己也慢慢的退下,思雨閣剩下小菁和福子在給柳嫣守夜,柳嫣見兩人打盹,翻了翻身,心裡對今天的事犯嘀咕:南驁怎麼會在聽竹軒等她,見今天的狀況,不似偶然,倒似故意在聽竹軒逮自己,是誰走漏的消息?還是南驁在身邊安插了細作。
“主子”如冰慢慢摸了進來。
“噓!”柳嫣示意一邊的小菁和福子。
“是”如冰看着小菁和福子,走到一邊將迷香點燃。
一炷香後,確定二人睡得死死的,柳嫣才問:“丹青的事處理得怎麼樣了?”
“已經辦好了”如冰看着柳嫣,回憶在破廟的事。
“你不殺我?”丹青震驚的道,心中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對,我不殺你”柳嫣點頭,只是自己不殺她,可如冰會不會放過她那就不一定了,見丹青安心不少的模樣,眼裡劃過一道詭譎的光芒,緩步走到靠在牆壁上。
如冰冷眼看着丹青,眸光微凜,提起水,利落的倒在了丹青的身上,從頭淋下,淋溼了全身。放下桶,看着柳嫣,正對上她迎上來的視線,嘴角微揚,但那眼神好似在對柳嫣說:這些事不勞主子動手。
而此時,丹青渾身被淋溼,更是止不住顫抖,“柳嫣…你不講信用。”
柳嫣挑眉,卻沒有那個閒心思去爲一個奴婢解惑,而如冰此刻的用意…想到自己的計劃,眼底劃過一道冷冽的光芒。
“丹青,主子說不殺你,我可沒說不殺你”如冰厲聲開口,聲音中的威嚴,讓人不寒而慄。
丹青微怔,臉色頓時白了白,“如冰。” “如冰二字也是你叫的”如冰嘴角微揚,不知從哪裡拿出了一把匕首,鋒利的刀身利落的划向丹青,還沒看清她的目標是丹青身體的那個部位,便聽得丹青如殺豬般的慘叫聲響徹整個破廟。
“啊…”丹青痛呼出聲,臉色徹底慘白,疼痛從手蔓延到全身,幾乎可以將人吞噬,臉上的水珠早已經不知道到底是水還是汗,她的全身就只有一個意識,那就是痛,漫無邊際的痛。
看着如冰下手的力度,此刻就連柳嫣臉色也是微微一變,這如冰下手太狠了,她可不記得自己曾經這樣教過。
目光落在地上的那一根手指上,似乎還沒有從方纔的那一幕中清醒過來,剛剛…如冰竟毫無預警的,利落的一刀削掉了丹青的一根手指。
“唔…”丹青緊咬着脣,幾乎要痛暈過去,她被削掉的食指還在不停的流着血,那模樣,分外駭人,“如…如冰…爲何。”
丹青斷斷續續,幾乎無法將一句話說完整。
一邊的柳嫣挑眉,卻好似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般,雲淡風輕的開口,“丹青,你只有一次機會,告訴我,是誰指使你和小六子污衊我。”
“你…你…”丹青沒有想到柳嫣會問這樣的問題,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怎麼了?主子問話你敢不回答”如冰無害的提議道,眸光微斂,淡淡的掃了柳嫣一眼,見柳嫣沒有反對,繼續道:“一根手指不夠麼?那我一天切下她一根手指,直到將手指切完爲止,如何?”
“還是說你希望我親自動手,”柳嫣慢慢靠近丹青,“若是我出手,可不像如冰這樣輕鬆。”
丹青身體顫抖着,如冰方纔出刀,利落無比,若是由柳嫣親自動手,那麼…丹青莫名的恐懼着,而她卻不知道,柳嫣和如冰要的便是她的恐懼。
丹青的臉色難看得不像話,她原以爲柳嫣會饒了自己,誰知。。。
“丹青你要是在不開口,我就把你的手指切完,再繼續切你的腳趾,一天一根,再等到腳趾切完,再切什麼呢?”如冰皺眉,似在思索着,看到丹青眼中的恐懼越來越濃烈,嘴角微揚,繼續開口說道,“主子,我覺得砍掉她的手也不錯,或者切掉她的鼻子,又或者。。。”匕首從臉劃到丹青的胸口,不慢不快的划着。
丹青心中一怔,“不,柳嫣,你不能這麼對我,不要這樣對我,你說過你要饒了我的,我求你…我…”
“我是要饒你,但是如冰饒不饒你,我可不知道了,”柳嫣眸子一凜,“別忘了,你只有一次機會。”
“不,娘娘,我錯了,我…我不該害你…”丹青已經見識到了如冰的決絕,更加慌亂了起來。
柳嫣冷冷一笑,“如冰,這手指可是好東西,你應該讓丹青嚐嚐味道。”
“是”如冰順勢點了丹青的穴位,眼中一片火紅,堅定的點了點頭,目光如炬。
看着血淋淋的手指,丹青身體一軟,滿眼的驚恐,不斷的搖頭,口中呢喃,“不,不要…不要…我說,是。。。是皇上。”
“南驁!”柳嫣斂下眉眼,繞到如冰身邊輕聲的交代了一句,如冰聽了柳嫣的吩咐,眸光微斂,眼底也是激射出一道歷光。
丹青嚇得渾身顫抖,看着自己的手指一陣後怕,吞吞吐吐道:“是是是,皇上覺得戴瑩的胎有問題,便讓我下藥,若是事發便推到娘娘身上,以此打擊丞相。”
“這不可能”如冰看了柳嫣一眼,繼續喂手指。
“啊…”撕心裂肺的嚎叫聲響起,丹青急忙說:“是皇上的意思,皇上說娘娘絕對不能留,奴婢不敢說謊。”
“如冰,讓她走”柳嫣微微一愣。
“是”如冰順道解開丹青的穴道,丹青整個人好似失了魂兒一般,口中不斷的叫着,“不要…不要…不要。”
“這是金瘡藥”柳嫣從懷裡丟出一瓶藥,“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的眼前,否則。。。我定饒不了你。”
“娘娘。”丹青捂着手指,看着遠去的柳嫣,“殺了洛雪吟,你一定要殺了洛雪吟。”
回到現實,如冰問:“主子覺得丹青的話又幾分可信?”
柳嫣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意有所指的說:“你把她處置好了嗎?”
“如冰知道以主子的性子有些事不想做也不能做”如冰的聲音出奇的平靜,好似在談論着天氣一般輕鬆,看了柳嫣疑惑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陰冷,“如冰便替主子做。”
“你殺了她”柳嫣不可思議的看着如冰,臉上閃過一絲詫異。
如冰嘴角揚起一抹弧度,“哼,自作孽不可活。”
“你”柳嫣斂眉,依舊因爲如冰方纔的話而震驚着,自作孽不可活,她是在警告自己嗎?
“如冰也是按主子的吩咐辦事,再說了,留着她也沒什麼用處”如冰看着柳嫣,言語中有些刺,“況且,以主子現在的狀態一些事不好出面也不能出面。”
“你…”柳嫣倒是沒想到這如冰竟如此牙尖嘴利,臉色頓時白了白,“如冰,人太過聰明反而會招來禍事。”
“呵呵呵,跟在主子身邊這麼久,如冰還是學到一些皮毛。”
“夠了”柳嫣厲聲喝道,瞪了如冰一眼,“如冰,你當真把我當成柳嫣了嗎?”
如冰好似被雷劈了一下,整個人僵在當場,臉色倏地蒼白,急忙下跪,“如冰不敢。”
“哼!”柳嫣赫然起身,渾身散發着凌厲的氣勢,“你可別忘了我是誰,就算以我現在的狀態不宜出面,敢在我面前興風作浪的人,下場只有一個。”
“如冰知錯,還望主子責罰”如冰臉上的凌厲之氣漸漸消散,自己怎麼忘了她的身份,就算現在不能出手以她的本事怎會。。。“可是如冰一心爲主子着想更何況留着丹青也沒有什麼用處,留着她只能是主子的禍事,如冰也是爲了幫主子解決一切後顧之憂。”
“此事作罷,我最在意的是她最後一句話,殺了洛雪吟,你一定要殺了洛雪吟”柳嫣眉頭微微一皺,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主子真的以爲是桀帝”如冰訝異的看着柳嫣,“丹青的話不能信啊。”
“我知道,但也不是全不能信”柳嫣眉頭深鎖。
碧霄宮,南晴剛哄完南雲南風,走出來見南驁坐在一旁,“哥,你怎麼來我這了,你不去雪陽宮,來我這幹什麼?”
“沒事就不能來嗎”南驁看着南晴打趣的表情,繼續說道:“淺兒回來了嗎?”
“已經回來了”南晴說:“就是在房裡照顧淡兒,哥找她有事嗎?”
“有點事。”
“採茵,叫淺兒出來”南晴看着南驁:“哥哥,你還別說,淺兒這次給我們帶回一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