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煦客棧
江恆兒剛帶着大家進了客棧, 一夥人在客棧裡吵吵嚷嚷。
“誒,大家聽說了嗎?最近九重天上又發生了一件大事。”一個喝得醉醺醺的老翁說到,立馬引起了客棧裡的人的注意。
“柳伯,什麼大事兒啊?”一旁一個少年急忙問。
“聽說那個夜月因爲逼退咱們魔族大軍的君念昔又受雷刑了。”
“不是吧,這天帝也真是的,三天兩頭兒的這麼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也不怕把她給弄死。”一旁的一個看戲的夥計提着茶壺,彎着腰聽他們說話,突然插嘴說到。
“什麼怕弄死啊,估計這夜月原本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估計是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兒,要不然自己親爹也不可能看不下去了,親自動手,要弄她。”隔桌的人也說了起來。
“怕君念昔也不是東西,咱們大軍差點兒就把尊後舊部給拿下報咱們幾百年前的血海深仇了,也不知道怎麼就冒出來個小丫頭片子。”另一個桌子的一人也站了起來說。
“你們還別說,就那個小丫頭還是個聖人呢。”少年提醒他們。
“管他什麼成仙成聖的,不就是九重天上的狗咬狗麼,這算哪兒門子的大事兒?”一個帶着斗笠的人聽了衆人的話,把酒盅往桌子上一擲。
君念昔聽了皺了皺眉頭,怎麼吃個瓜都吃在了自己身上了?造的什麼孽啊這是。旁邊的白君澤準備悄悄動手,收拾一下這些亂嚼舌根的人。君念昔及時拉住了他“你把他們弄啞了,他們心裡說,把他們弄死了,他們下地獄說,你能堵得了他們的嘴一時能管得了一世嗎?世間那麼多對我有偏見的,你一個一個殺豈不是得累死?”
白君澤嘆了一口氣,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他就是心裡不舒服極了。
白君澤能按捺得住自己,可墨玉就不一定了,他怎麼可能忍受別人這麼說他師父?就一下子衝了上去,眼看就要揪住罵夜月的那個人的衣領了,那個人愣住了,一動不動的,火鳳一個箭步衝上去,攔下他,一下子把墨玉踹在了牆角,客棧的人頓時四下逃竄。
“你有病吧,這個局勢適合動手嗎?”火鳳早就因爲夜月的原因看不慣墨玉了,這回可不會慣着他。
“火鳳!你纔有病吧!他們這麼說我師父,我要是坐視不理,豈不是不孝?”墨玉站了起來,反問火鳳。
“你就算要做你的大孝子也要分清場合吧。”
“我纔不管!”墨玉一聲喊就衝上去,火鳳本來不屑於和小輩計較,可這個墨玉真的無論是言行還是舉止都在她的雷點上蹦躂,她真的是忍無可忍了,就也衝了上去。
眼看兩人就要打起來了,君念昔出現在了他們中間,攔住了他們“鬧夠了沒有!這裡是魔族!不是你們家後花園!”
“哼!”火鳳瞪了一眼墨玉“這裡真的是烏 煙 瘴 氣! 煩死了!”說完就出了客棧,向東方飛去。
“師兄”子玉走上前來,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他。
“反正我沒錯!”墨玉說着出了客棧,向西飛去。
“哎,師兄!”子玉見墨玉走了,轉過身行了一禮“在下先去尋師兄,一切損失由在下承擔,抱歉了。”說完就追了出去。
“這叫什麼事兒啊。”君念昔嘆了口氣。
“依我之見,咱們還是先把房租下來吧。”江恆兒提議道。
“行吧。”白君澤附和道。
“幹什麼?你杵在那做什麼?不會要我們掏錢吧。”梅霜見江恆兒無動於衷問到。
“魔尊只讓我來接你們,沒讓我掏錢啊,況且人家還只是個孩子。”江恆兒眨巴着眼睛說。
“切,誰信啊,某人不是說他在魔族橫着走麼,怎麼會沒錢?”夜晝不屑的說。
“橫着走和沒錢是兩碼事好吧。”江恆兒狡辯到。
“小小年紀怎麼就這麼扣呢?”白君澤看着江恆兒笑着說。
“這怎麼能叫扣呢?我是真的窮啊。”
“誒?這不是江少爺嗎?又來吃酒啊。”店小二兒湊了上來。
“你……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江恆兒瞪了一眼小二兒,店小二兒識趣地走開了。
“你這麼大點兒還吃酒啊。”君念昔看着他。
“別讓魔尊知道!我出錢還不行嗎?”江恆兒到底是掏了錢租了六間房。
一眨眼天就黑了這天的夜空是那麼幽藍幽藍的,令人浮想聯翩。夜空更像一條無比寬大的毯子,滿天的星星像是綴在這毯子上的一顆顆晶瑩而閃光的寶石。
君念昔睡不着就打開了窗子想看看天上的星星月亮,碰巧對面是白君澤,他也開了窗子,兩人對視了一眼。
“你也睡不着?”白君澤問她。
“嗯。”君念昔託着腮“也不知道火鳳前輩,墨玉還有子玉他們去哪兒了。”
“別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白君澤安慰她。
正當他們說話時樓下穿出了梅霜的聲音“你們誰啊?”然後就穿出了打鬥的聲音。
君念昔和白君澤對視一眼“不好!”立馬從窗戶飛下樓。
梅霜一人和一羣黑衣人打的不可開交,終究是三拳不敵四手漸漸地落了下風,一個黑衣人趁她不備就從身後偷襲。
“阿梅!”君念昔飛下來時剛好看到這一幕,立馬飛向梅霜,可是她們距離太遠已經來不及了,眼看那個黑衣人就要攻擊到梅霜了,這時突然閃出一道身影,替她擋下了攻擊,梅霜一轉身那人剛好摔在了她懷裡,君念昔也趕到了,看了一眼扶着夜晝的梅霜,衝上去打了起來。
梅霜扶着夜晝,她震驚了好久,萬般不解地看着口吐鮮血的他,慢慢地扶着他坐了下來,讓他躺在她懷裡,她用顫抖着的雙手輕輕地整理他的頭髮,她不知道,不知道爲什麼她看着他這個樣子爲什麼這麼害怕,好像記憶裡隱隱約約也有個人口吐鮮血地躺在她懷裡,任她怎麼哭喊都沒有留住,她哭着問“夜晝?爲什麼啊?你不要命了?”
“霜兒,你別哭。”夜晝安慰梅霜,可她哭的越厲害了,夜晝艱難地擡起手,想替她擦擦眼淚。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他跟着她明明是找夜月的,怎麼跟着跟着就動了心呢?動了心也就罷了,爲什麼爲了瞞着她自己魔尊的身份,不惜去硬抗下這致命的一擊,爲什麼就算自己沒了命,也不想讓她受一點傷?
這一刻他躺在她懷裡,聞着她身上好聞的味道,他什麼都不想理了,管他什麼魔族天界幾百年的糾紛,管他什麼上一輩的恩怨情仇他什麼都不想理了,他只想和她一起,無論她做什麼都跟着她,就算他給不了她什麼,但至少不要騙她了,他真的不想騙她了,他不忍心了,他已經騙了她這麼多年了,真的夠了,真的……
“霜兒,我能一直跟着你嗎?跟着你一輩子。”不知道怎麼了,他也哭了,這麼多年,他第一次卸下僞裝這麼真情實意的對一個人。
“好,好,我聽你的,我什麼都聽你的……”梅霜抱着他泣不成聲。
“白君澤,我告訴你,你已經把白家害得夠慘了,你要是但凡有點兒良知還記得白家的養育之恩,就自行了斷,別讓天帝因爲你對白家下手!”那個偷襲梅霜的人看到他的人都快被君念昔和白君澤殺完了,突然衝着白君澤喊到。
“呵呵,養育之恩?”白君澤冷笑到“白家也配?!白冥!我也明確的告訴你,自從你們害白老家主離世,把我功力散盡逐出白家的那一刻,我與白家的那些理不清的破事兒也就一筆勾銷了,我不找你們來報仇就不錯了,你們別蹬鼻子上臉的!”白君澤聽出了白冥的聲音,頓時殺得越厲害了。
不一會兒這一羣黑衣人都被綁了起來。
“澤澤,用殺了他們嗎?”君念昔問白君澤。
“算了,放了吧。”白君澤到底是心軟了,不想讓白老家主的後人死在他手上。那羣人立馬跑出客棧。
“白君澤,你一定會後悔今天放了我們的!我們遲早都會回來的!”白冥死性不改的還在威脅他。
那羣人剛走,火鳳墨玉子玉三人就不約而同的回來了“怎麼了?我聽見打鬥聲就回來了,沒人受傷吧 。”火鳳看到客棧一片狼藉問。
“你們都走啊,等我們死光了再回來啊!”君念昔沒好氣地說,墨玉和火鳳都心虛的沒有說話。
一旁梅霜抱着夜晝哭得像個孩子,君念昔走在她身邊蹲了下來。
“霜兒……”夜晝艱難地說。
“你省點兒力氣,別說話。”梅霜哭着說。
“我是說……我覺得……我還能搶救一下。”夜晝說。
梅霜聽了夜晝的話擦了擦眼淚卻怎麼都擦不完,眼淚像流不完似的“對不起,我還以爲你死定了……我還以爲你死定了……”她哭得越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