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瑜聽了逍遙一話,便對青門七子說:“上次大戰,着實是我們太輕敵,造成了不可原諒的後果。所以今天的決定就在你們七個人的身上,該當如何抉擇,你們自己定奪,我們的建議我都已經說出來,義字當頭是你們考慮的重點。”
逍遙接着思瑜的話說:“竟然咱們有了一次慘痛的教訓,我們就不能再重蹈覆轍,更應該着重爲各青門弟子着想。”
思瑜說:“逍遙師弟的說法非常對,但是我們也不是想反駁你,只是獨孤毒前輩,爲阻止江湖上有動亂紛爭,不惜失去了生命,這纔是我等後輩學習的榜樣。若青門只顧自己利益,卻不顧江湖人士的安危,任憑他們爲了一個天下第一互相撕殺,同樣讓我青門揹負最大的罪過。”
逍遙說:“大師兄你要這麼想,我們不這樣做,又不能交出二弟韋辰光,這樣同樣會引來江湖紛爭,只不過是江湖聯盟與我青門的紛爭而已。而我們讓出天下第一,退據爲旁,看江湖聯盟的內紛爭,豈不好?”
思瑜說:“江湖聯合與我青門的紛爭,那是江湖人不義之舉,我青門只是防禦而已。可是在這個時候,我們讓出天下第一,導致江湖各大門派爲爭這個第一的紛爭,那這就是我青門間接導致而成。那我青門豈不成了罪魁禍首?亦屬不義之舉。我青門寧可天下人嘲笑,也不做不義之事。”
左靖聽了後,也站出來說:“我不像逍遙大哥,會想很多的辦法來幫助青門,幫助二哥韋辰光,但是聽了你們二位的爭論,我知道青門無論怎樣做,都將陷於不義之中,但是每個青門弟子的生命也同樣可貴,切不再可因義而又死去那麼多無辜的人。所以我的想法是,還是如各大門派所願,就按照徵王的提議,等下出去青門七子就以我私結邪教弟子犯了門規,當着大家的面,將我除名。”
逍遙說:“若是這樣,我也與你同罪,當一起除名。”
思瑜說:“你們這麼做又是爲何?”
左靖回答說:“此次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讓青門弟子與各大門派打起來,不能再有人死去。竟然他們要一個說法,我們就給他們一個說法,將我和逍遙大哥除去青門弟子之名,就能避青門於事外,他們就拿青門沒有辦法。這樣一來,我和逍遙大哥不再是青門弟子,可以明目張膽地幫助韋辰光,也樣也算是對獨孤前輩可以有個交待了。”
此時青門衆人在後堂內已經商議了近半個時辰了,正堂的內的各大掌門和徵王似乎是看到了勝利的希望,等了這麼久也沒有不耐煩。
對於左靖的提議,青峰七子也有了顧忌,早在七大恩師還在的時候,當時不顧七大恩師的建議青峰七子就有過一次罷徒左靖之事,事後一切證明了七大恩師的眼光是正確的。而且左靖馬上就能成爲練就滿級青峰刀法的人,若此時將其再次罷徒,沒了天然的青峰刀法,左靖再難有所成就,青門也失去一大弟子。
且論逍遙,武功造就雖不及左靖,但是其觀察天賦,當屬天下第一,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也不可罷之。青門如今在江湖上已經是多災多難,若還想在江湖中立足,絕對是少不了這二位的幫助。
青門七子再三考慮後,也對青峰七子表達了他們的想法,益元對青峰七子說:“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有三條路,一是不顧各大門派叫囂,與他們武力對抗,這樣青門得重義之名,但是會有不少無辜的人死去。二是讓出這天下第一,青門退據讓各大派內鬥,這樣雖是不義之舉,但是可保青門弟子不被傷害。三是方纔德遠師叔所說,罷二位師叔,保青門名聲。
我們七師兄弟商議後一至的想法是,這麼多年來,我們揹負着天下第一的榮譽的同時,也揹負着太多的責任,這些責任使得我青門早已有些吃不消,雖爲江湖做了太多,但是他們從未念及我青門的好。這使得我們諾大一個青門,也快被消耗殆盡。
若是這樣,這個天下第一咱們不要也罷了。各大門派尚能聯手聲討我青門,那我青門爲何還要以死來保護他們不有紛爭,卻只是爲了一個所謂的江湖道義?”
說到這,思瑜也終於是長嘆一口氣,卻沒有說什麼。青峰七子其他六人從這聲嘆氣中,已經聽到了思瑜的釋然,這麼多年來,爲了一個天下第一,青門揹負的確實是太多了,思瑜作爲青峰七子之首,也同樣揹負的太多,尤其是上次大戰江湖聯盟造成成千青門弟子死去,更是讓其不堪重負。
這時,思琦走過來對青門七子說:“你們七個能有這種想法,真是令師父們欣慰至極,一直以來師父們都在教導你們習武做人,以青門爲重。你們能夠退一步想而得到海闊天空,是我和六位師兄弟所做不到的。還好這一點固執你們沒有學到,去吧,出去以青門七子之名,向各大門派宣佈你們的決定,你們可以代表整個青門。”
青門七子聽後非常高興,又看了看後面的思瑜,思瑜也衝他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青門七子這纔出了後堂。逍遙和左靖看到思瑜如釋重負的樣子,也爲他感到欣慰,青門終於不再是一條道走到黑了,天下第一併不是青門唯一發展的目標,只要能夠心中有正義感,永遠光明正大地立足於江湖,是不是天下第一都無所謂。天下第一當久了,自然就是樹天下人爲敵了。
隨後,左靖和逍遙也同青峰七子一起來到了正堂,青門七子益元正式地身各大掌門宣佈:“方纔靈界徵王提出來說我青門作爲江湖上天下第一,當以身作則,帶頭剷除邪教,卻還包庇邪教弟子。我青門爲名門正派,從不違反江湖規矩。韋辰光是獨孤毒的唯一弟子,其身上除了邪教的武功外,與邪教沒有任何關係。
而且獨孤毒前輩的英雄事蹟在座的各位也都非常清楚,獨孤毒前輩雖身出邪教,卻一生義字當頭,爲整個江湖滅門火焰教。敢問這等人,又怎麼算得上是邪教之徒呢?”
徵王這時候還是抓住青門不放,說:“你們的江湖不是的規矩說一日入邪教,終身爲邪教的嗎?當初這個叫獨孤毒的踏入邪教,心思就有不正,只不過學有所成,再想改邪歸正就晚了。作爲天下第一的青門,可不能帶頭違反江湖規矩啊?”
益元繼續說:“這就是我青門今日想說的,邪教弟子也有好壞之分,我青門當屬於義字當頭,會繼續保護韋辰光。江湖規矩已經老了,需要咱們來更改更改。”
這個時候,跟着徵王一起起鬨的各大掌門卻不幹了,麒麟掌門站起來大聲喝斥地說:“江湖規矩豈是你青門說改就改的,就算是江湖規矩有問題,那也得是開武林大會,各大門派一起商議是否需要更改,你青門雖爲天下第一,也沒有這個權力。”
益元說:“好,說的好,這位麒麟掌門算是說到點子上了,竟然是這樣,那咱們就開他個武林大會如何?今日我代表青門在這宣佈,青門作爲江湖上近百年來的天下第一,將在此時此刻退位讓尊,江湖各大門派均可在武林大會上競爭天下第一,到時候咱們就可以修改掉不正確的江湖規矩了。”
些話一出,立刻便引起了下面的轟動,這轟動聲音噪雜,如同市井,一點也不像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各大掌門,他們像是勝利的小孩子一樣,得到了他們夢寐以求的東西在歡呼雀躍。
徵王也沒有想到青門會來這麼一出,本想着青門與各大門派能反目,然後可以看一場好戲,但是看到剛纔還信誓旦旦要找青門要一個交代的江湖聯盟,在青門宣稱要讓出天下第一後,就已經開始慶祝勝利。
或許是青門在江湖上稱霸的時間真的太長了,這一次他們終於是借剷除邪教之名,未動一絲毫,便成功地將青門逼迫讓出元尊之位,這也着實會讓整個江湖沸騰了。
從整個江湖的表裡不一,到青門的取捨之道,從整個江湖的鼠目寸光,再到青門的長遠考慮,徵王都看得清清楚楚,整個江湖的各大門派與青門確實還相差着一大截,青門能近百年爲天下第一而不倒,是有他的能力的。
現在青門主動讓出天下第一,看的是更久遠的未來,徵王也從中看出來,要不了多久,天下第一還是會迴歸到青門,而江湖各大門派在這期間會不顧一切,爲這個所謂的天下第一爭得頭破血流,大傷元氣,到那個時候,青門就又坐收第一了。
徵王已經對眼前的剛剛還抱大有希望的江湖聯盟一下子便失望了,他已經料到,接下來各大門派會開始放下大旗,與青門道別,然後儘快地回去爲即將到來的武林大會做準備。所以,徵王趕在了各大門派聯盟解散之前,先去找青門七子道別。
已經動亂的青峰堂內,青門七子就站在最正中,似乎已經料到了各大掌門會開始一一前來道別。徵王雖身不在江湖,但是對江湖的規矩還是懂的,這個時候,青門七子就是整個青門的代表。所以,必須是向青門七子道別纔可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