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湘好歹也是獨生女,她爸媽把她給攆出去,以後打算指望誰養老啊?”時湘家裡反正一直以來也都不怎麼太平,兩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
時湘大點兒之後,更是三權分立,鬧得不可開交,可熱鬧了。不過到底是普通家庭,甭管是爲了孩子,還是嫌丟人,好歹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了,沒像穆景瀾他們家一樣分崩離析的。
“你管人家呢,又不用你養老!”母后大人敲了一下我的二郎腿,一臉不悅的看着我,“懷孕了就多操心操心自己,沒事兒多看點書長點知識,也好給我外孫一點兒好胎教。整天研究那些雞毛蒜皮的破事兒,頂什麼用?”
“媽,是你外孫女!”正在剝橙子的穆景瀾,聽到母后大人的話,趕緊更正到。
“小穆你喜歡女兒啊,哎,女兒也好,爸爸就是疼女兒,你看蓓蓓讓她爸都給慣成什麼熊樣了,天天兒的不務正業。幸好啊,從小就有你在她身邊監督着,要不然指不定早就成了街頭小混混呢!”母后大人狗腿的看了看穆景瀾,一臉激動的說道。
“這個家,我真是一點兒地位都沒有了。”我幽怨的看着天花板,心裡萌生了一種想要離家出走的趕腳。
“蓓蓓,少妍請咱們等會兒去他們那邊吃飯。”穆景瀾看了看時間,用眼神詢問我的意見。
“這不是剛吃了飯麼,根本吃不下啊……”剛纔在餃子館兒,穆景瀾淨顧着跟尊銘展望未來,然後科普職場規則了。兩個人根本說起話來,根本沒有半點兒要吃飯的意思。
之前點的那些餃子,差不多都進了我一個人的肚子裡。如果是平時,穆景瀾肯定又要吐槽我是豬,可讓我現在一個吃兩個補,他也就沒再說什麼。
不過吃飽了就一直沒活動過,我覺得壓根兒就沒有消化,一聽說又要約飯局,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六哥說有大事兒要宣佈,你就算不吃飯,也好歹去給她捧個人場。”
“啥大事兒,那個死傲嬌終於要承認王世淵的身份了?”
“差不多吧,少妍她爸不是都已經張羅讓他們訂婚的事情了麼,老是這麼拖着,估計也沒啥意義。”
“那行吧,等我躺一會兒就去。”我嘆了口氣,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在我的百般央求之下,沒帶睡衣的我,最終憑藉着軟磨硬泡,才讓母后大人答應把軟軟的大牀借給我睡個懶覺。
我有時候真是挺懷疑,母后大人的腦回路究竟是腫麼長得。我好歹也是個大肚婆,她怎麼能因爲我穿着外衣會把她的牀品滾髒爲由,堅持不讓我上牀?好在還是老伊比較疼我,好話說盡,這才終於讓母后大人給我破了回例。
慵懶的睡了個甜美的午覺,等我醒過來,洗了洗臉,這纔跟着穆景瀾打算去六哥那邊兒。
傅少妍同志,雖然百般的不願意承認,自己跟王大律師有一腿。然而,她都已經厚顏無恥的住進人家家裡了。還說什麼自己換了新環境睡不着,喪心病狂的讓王世淵陪了好幾天的牀。
我可是從來都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還添了認牀這麼個壞毛病。反正剛來學校報到那會兒,第一天就是她的呼嚕震天響。後來她自己搬出去住,我覺得小日子也挺滋潤的,沒記得她鬼哭狼嚎的讓誰去陪她啊?
思來想去,我和老沈得出了一致的結論,那貨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蓓蓓,你給我媽打個電話,看看她過幾天願不願意跟我們一塊兒吃飯。”穆景瀾開着車,見我無聊的在那兒摳手指頭,出聲提醒道。
“哦……”我點了點頭,摸出手機,撥通了老巫婆的電話。
說清楚事情之後,老巫婆那邊似乎愣了一下,隨即問道:“我說伊心蓓,你那對父母也是挺奇葩的,他們過結婚紀念日,讓我過去參加個什麼勁兒。是不是……笑話我注孤生啊?”
“媽,你想多了。”我皺了皺眉頭,老巫婆的腦洞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大。整個人,也還是一如既往的討厭。
我還以爲她一心向佛之後,整個人遁入空門,會變得說話不這麼噎人呢。現在看來,完全沒有半點兒長進。
“行了,他們倆慶祝的事兒我就不過去了。不過看在是親家,到時候我也送個禮物表示一下心意。難得他們倆二十多年了,還沒有相看兩相厭。”老巫婆頓了頓,語調忽然又柔軟了起來,“你最近跟景瀾滕一天時間給我,我有個人要介紹給你們認識。”
“什麼人?”一聽說有人要介紹給我們認識,我頓時覺得,這世界果然很玄幻啊。就老巫婆這種毒舌的屬性,她竟然在人老珠黃的時候,還交到了新朋友?
“見了你自然就知道了,你們倆商量好時間就告訴我,安排好以後我會通知你們的。對了,最好打扮的體面點,特別是你!”
“知道了。”掛斷電話之後,我仍舊是覺得雲裡霧裡的。
“怎麼,我媽讓咱倆幹嘛?”穆景瀾一直坐在身邊,電話也基本聽得七七八八。
“說有人介紹給我們認識,你說……老巫婆該不會是偷偷摸摸找了個後老伴兒吧。”
“你腦子一天到晚想什麼,追我媽的人,拉起手來都能繞地球一週了。她要是想找,早就可以找了。”
“哦,原來天底下有這麼多喜歡受虐的老頭兒啊。”
“像我媽這樣的女企業家,很難找到一個與之匹配的男人。她野心太重,之前跟我爸分開,也就是這個原因。所以,你可不用擔心她會再嫁的問題。”穆景瀾說起老巫婆的時候,語氣裡還是自豪的。畢竟,一個單身女人赤手空拳打下這麼大的家業,的確是值得大家點讚的。
“矮油,放輕鬆,我就是隨便說說的,不用辣麼認真。”我拍了拍穆景瀾的肩膀,唉,不過是句玩笑話,腫麼隨隨便便就當真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