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以竹,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何青梅恨恨地拍了下水,水花四濺。
慕以竹聽着門裡傳來的女人恨恨的喊聲,脣微微牽起。
“少爺,你怎麼出來了,小姐一個人在裡面,又喝醉了,萬一”
林姨端着托盤,看着慕以竹的樣子,無奈搖頭。
“林姨放心吧,青梅現在清醒的很,對了,等會兒再下一碗湯麪,她愛吃辣,也不能夠由着性子,裡面加點蔥花麻油就行了,讓她吃了再睡。”
慕以竹想了想,對着林姨仔細吩咐了幾句。
看着男人往樓上去的背影,林姨嘆口氣:“明明挺關心的嘛,怎麼就能夠鬧成那個樣子呀。”
慕以竹穿着一件藍色條紋的睡衣,剛剛洗過了個澡,感覺舒服多了,也有心思將某些事情問清楚了。
“喂,哪位?”
手機裡傳來的聲音有些迷糊,看來對方不是剛剛從夢裡醒來,便是也喝醉了。
“是我。”
低沉,清朗,宛若沁着冰冷的泉水在耳邊流淌,這樣的聲音,太過獨特,畢竟,不是每一個人能夠兩個字讓他清醒了一半。
高世昌起身:“慕小花?”
驚愕的聲音,顯然,對於慕以竹主動找他,他很吃驚,連帶着這個外號都給喊了出來。
話一出口,他就暗叫不妙,想着那個外表像是冰塊一樣的男人心底的腹黑,頭上冒出點冷汗:“哈哈,那個,小花,呸呸呸,以竹呀,這麼晚找我什麼事情?”
近乎諂媚的聲音了,不是高世昌膽小,而是從小爲了這個被打擊報復了多少次,是個人都警覺了。
慕以竹扔開毛巾,拿着手機,走到落地窗前,佔據了整面牆壁的落地窗,能夠將外面鬱鬱蔥蔥的山野,盡收眼底,沒有鬧市的喧譁,沒有城市的繁忙,這個地段是何青梅和他一起選的,他喜歡安靜,喜歡山野間清新明媚的空氣,只是,此時望去,平添寂寥。
“我有件事情問你。”
面上淡淡的,絲毫沒有爲了高世昌的口誤而生氣,年少的時候在意那種東西,待到了這個年紀,經歷了這麼多,再聽有人喚他那個承載了太多記憶的稱呼,心底冒出的,居然是一點點悵然。
“什麼事情?說吧,看在我們那麼多年的交情上,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聽到慕以竹沒有找他麻煩的意思,高世昌鬆了口氣,拍着自己光裸的胸膛,啪啪作響,可惜,電話那頭的人是看不到的。
“你前天給青梅安排的那個男人是什麼來頭?”
手指點在落地窗玻璃上,指尖感受着那份沁涼,然後,指尖在上面無意識地划動。
“什麼男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怎麼,青梅又闖禍了?哎呀,以竹,這麼多年了,你也知道青梅的性子,雷聲大,雨點小,她不管做什麼,都是因爲在乎你,看在青梅對你一片癡心的份上,讓讓她吧。”
高世昌打着哈哈,心裡涼氣嗖嗖的,只是,爲了何青梅,說着說着,話語中不由多了些譴責的味道。
“我見過那個男人了,今晚。”
慕以竹一句話,便將高世昌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