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的一聲巨響,酒吧裡的人紛紛側目,當看到那一襲黑色閃着晶片亮光的魚尾裙,還有那樣一張英氣十足,偏偏又帶着烈焰般強烈視覺感的女人時,紛紛露出瞭然的笑容,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事情上,實在是這個女人來這裡的次數太多,而每次,都必然是像這樣,重重地摔了酒杯。
酒保隨手擦拭着新的杯子,頭也不擡:“這個月第二十八個了,還是記在賬上?”
“你煩不煩,我又不會賴賬,全部記上,月底的時候一起給你!”
摔了一個杯子,何青梅的面色終於不那麼難看了,暗自噓了口氣,果然,還是這樣有助於解除胸中的鬱悶,苦笑一聲,何青梅爲了自己的不爭氣,在家裡面對着慕以竹那麼多的怨氣,卻從來沒有真正摔壞過一樣東西,到這裡來撒氣。
“嘖嘖,所以說,婚姻不順的女人,就是暴躁。”
酒保嘖嘖兩聲,說出的話,讓何青梅眯了眼睛:“高大胖,你是不是活膩歪了!”
“喂喂,本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高世昌懂嗎?你知不知道那個外號很丟人?”
酒保忍不住向着四周望了望,對何青梅不滿地道。
“呵呵,你還知道丟人?”
何青梅冷笑:“你特麼的還知道丟人!”
五根染着鮮紅蔻丹的手指在吧檯上一拍:“你知不知道我昨天更丟人,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就爲了你給我出的餿主意!”
面頰上肌肉跳動,聲音沉沉,帶着莫名的殺氣,自小飽受何青梅拳頭之苦的高大胖,呸呸,高世昌身子忍不住一縮,小聲陪着笑:“怎麼了,效果太好?小花和你鬧情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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纖瘦的手臂猛地攬住高世昌的脖子,低聲:“小花也是你叫的,他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是慕以竹,小心被聽到,以竹會生氣的。”
何青梅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終於在高世昌瞭然的目光中撒了氣,放開被攬住的高世昌,何青梅無力地揮了揮手:“算了,你喜歡怎麼叫就怎麼叫好了,反正他也不會來找我的。”
“我昨天和那個什麼,哦,他告訴我叫卡特,和那個卡特在屋子裡整整演了二十分鐘的戲,我嗓子都快啞了,明明偵探告訴我慕以竹那個混蛋早就到了,他居然就在門外一直站着!”
拳頭狠狠地捏緊,何青梅咬牙切齒:“更過分的是,你知道他後來進來說了什麼嗎?”
“姦夫淫婦?”
“和你離婚?”
高世昌猜測。
“呵呵,你太天真了!”
何青梅一字一頓:“慕以竹說,抱歉,打擾了,你們繼續!”
最後一個字眼落下,女子無力地垂下了腦袋,下頷頂在吧檯上,眼中,似乎有淚光閃動,那一刻,女人的身姿,滿是寥落孤寂:“也許,他真的從來沒有愛過我吧,畢竟,和我結婚,是被逼的。”
高世昌和何青梅一樣,趴到吧檯上,望着那雙不再燦爛的眸子,微微心痛,可是,他掩飾的很好,那雙眼中,瞬間便重新恢復了往日的不羈:“何青梅,你難道就要這樣認輸嗎?”
高世昌的手狠狠地擊在女人的背脊上,他的眼中滿是鼓勵:“你能夠用一個十年讓他熟悉你,能夠用一個十年讓他娶你,難道你便不能用再一個十年,讓他愛上你嗎?”
高世昌的笑容,讓那張帥氣陽光的臉,更加增色,他望着擡起頭,怔怔的女子,一字一頓:“何青梅,你可是三賤客的老大,難道還攻克不了一個小小的慕小花?”
他從來,無法說出那句,讓她放棄,因爲,他知道,對慕以竹,何青梅從來無法做到放棄,吶,何青梅,勇敢地去追逐你的愛情吧,如果累了,這間酒吧,總是會爲你開放的。
碰的一聲,拳頭和肉體碰撞的聲音,徹底將高大胖的文藝心思吹散:“都說了他叫慕以竹,不叫慕小花!”何青梅咬牙切齒。
高大胖痛苦地捂住下巴,爲什麼每次受傷的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