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殷小姐,我們到了”,吳南帶着五人從遠方匆匆過來,剛好就看到譚琳殷最後一句話說完,耳邊傳來她的聲音剛落,不做任何停歇,直接來到譚琳殷面前。
看到幾人,譚琳殷眼前一亮,隨即掃過六人,“你們之中,誰的功力最強”。
吳南以及隨他而來的幾人,不知道眼前的譚琳殷因何這麼發問,聞言所有人自然都是看向吳南,吳南則是看向譚琳殷,“琳殷小姐,我略勝他們一籌,您是有什麼事情吩咐麼”。
譚琳殷點點頭,隨即纖細白嫩的手指順着身後一指,“看到那邊了嗎?我師兄何清秋和許多多在裡面對戰,不管用什麼辦法,讓他們停下來,立刻,馬上”。
聞言,吳南等六人順着譚琳殷所指方向看去,剛剛忙着趕路竟然沒有注意到遠方的動靜,此時認真順着看過去,夜色中根本看不清楚兩道誰是誰的身影,遠遠看去卻已能感覺到其中蘊含的氣勢十分不簡單。
原來竟是何清秋與那位許多多在裡面比戰,只是一般武道中,最是忌諱這種隨意插手別人比戰的事情發生,吳南腳步不由就有些遲疑,看着譚琳殷道,“這,不太好吧!”。
誰知話剛出口,就被剛剛恢復一點氣力的譚琳殷用力往前一推,“什麼好不好的,都有我來承擔,你快點去阻止我師兄繼續動手,不然他出事了,我譚家上上下下唯你是問”。
本就被推的往前幾個趔趄,還被這樣威脅的吳南,眼神瞬間又是陰鷙了幾分,這個女人果真是被譚家那羣人給慣得,以爲現在還是在他們譚家的地盤嗎?
不過現在還不是與他們譚家鬧掰的時候,這個女人又實在在譚家受寵,話語權也是極大,所以他此次必須要和她攀上關係,不然,想想家裡那幾個,到時候回去免不了又是一頓折磨。
呵!反正都是做狗,一條從小養大的看門狗,和跑到別人家裡搖尾乞憐的狗又有什麼區別,沒什麼忍不下的。轉頭間,心中就已經調節好,吳南又恢復之前謙恭模樣,“琳殷小姐,我現在就去阻止何公子,您不要着急”。
說完吳南也不再估計前面正在進行什麼,就想要靠近那個範圍內正在比戰的二人,只是一定距離後,明顯就會感覺到二人動作間傳來的氣流,竟是讓人一時間不敢上前。
心中更是震驚,這二人的功力到底是如何深厚,過招竟會有這樣的威力,再往前肯定會被裹挾進去受傷也未可知,難怪剛剛譚琳殷不自己上來,急急的召自己幾個過來,原來竟是給她找替死鬼呢?吳南乾脆也不再靠前,直接隔着一段距離就衝着裡面正打的正酣的二人喊話道,“何清秋何少爺,不要再打了,請停下來”。
“何少爺,快點停手”
......
喊了幾聲,裡面的兩人卻渾然未聽見般,根本沒有人停下,也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吳南本想要不就這樣吧!人家二人打的天昏地暗,加上此時夜晚的林中各種聲音被帶的也不少,專注打鬥聽不到也正常。
誰知後面譚琳殷也聽到了吳南的喊聲,又見到根本沒有絲毫作用,着急吼,“你這樣喊頂什麼用,用上真氣喊啊!不行就直接上去攔啊!站在這裡頂什麼用”,譚琳殷真的是氣急了。
吳南都被譚琳殷這態度給吼的一愣,相處這麼多天,譚琳殷要麼就是高高在上,一副溫柔女神模樣,要麼就是驕橫任性,或者時而耍耍威風,什麼時候見過她這樣的失態。
卻仍是有些不明白,人家二人比戰,爲什麼譚琳殷確實如此着急想要阻止,但是他也知道不能問什麼。於是只能聽話的,用盡真氣直接朝着裡面兩人吼道,“何少爺,不要打了,快停手吧!”。
這一次竟是真的有用了,聞言正準備還擊許多多的何清秋一個不甚就直接被許多多一腳踢中了腹部,震的他直接後退兩步,淡淡掃了一眼之前喊聲的位置,那冷漠如利刃的眼神猶如實質般,只是看了吳南一眼,就讓吳南心中巨震,雙腿有些支撐不住直接跪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站在吳南不遠處,未被何清秋一眼注意到的譚琳殷終於抓住機會開口了,“師兄”,女聲悽婉,聲音柔柔,在這夜色中,並不算很大的聲音。
剛剛準備轉身重新對上許多多的何清秋,卻突然轉身,“師妹!”,何清秋耳尖的覺得自己聽到了譚琳殷的聲音,忙又急急轉頭,看向聲音來處。
譚琳殷果真也衝着他的方向而來,及至將譚琳殷接到懷裡,何清秋才知道不是自己的幻覺,“師妹,你怎麼樣了”,急急的將女孩摟在懷裡,關心的上上下下打量。
之前還能一下就將吳南推出幾步遠的譚琳殷 ,到了何清秋懷裡瞬間又變成了手腳無力的模樣,“師兄,我剛纔醒來找不到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不由自主的就衝着何清秋撒嬌道。
何清秋自然又是一臉串的道歉,心中又是懊悔,“對不起,師兄不該想着回來爲你報仇,卻將你一個人扔在那邊,不怕了啊!師兄在這兒呢?”,語氣滿滿的心疼。
身後一衆人,連帶比戰比到一半被人直接扔下的許多多,不由得嘴角抽抽,這二十多的大姑娘,還是個習武高手,在這山林裡會害怕?
還真是有人敢說,就有人敢信啊!
“喂!你倆要膩歪,能不能回家去膩歪啊!是想在這兒當衆表演給大家看嗎?”,尤其是被半路撂下的許多多,這人到底還打不打了啊!不打她還忙着呢?
沒空看他倆在這嘰嘰哇哇,有這個時間,她還不如攢着回去找她家糖糖呢?
許多多不出口還好,一出口,何清秋瞬間想起自己爲什麼要拋下師妹,以及師妹譚琳殷變成這樣的原因,陰寒的眼神直直的看過去許多多,雖然之前確實打出了幾分對於她的欣賞,但是這也不影響他因爲師妹而不喜歡她,“許多多,你今天打傷我師妹,必須給我師妹道歉,不然今天別想走出這塊林子”,何清秋語氣霸道的說。
凡是惹到師妹的人,他都不會輕易就放過的,不然師妹難道要白白受傷受委屈。
許多多呵笑一聲,這人腦子怎麼長的,比戰本就是有輸有贏,她不就是贏了譚琳殷,怎麼還跟她真的做了萬惡不攝的壞事一般,“何清秋,你是不是腦子不好啊!”,想着許多多也直接就脫口而出了。
“你”,何清秋氣急,卻被譚琳殷一把緊緊摟住他的脖子,更是靠近幾分,“師兄不要,你忘了我爸爸說不讓你輕易動霸道真氣的,你今天已經是破戒了,還好現在沒出事,萬一出事了可怎麼辦”,女孩嬌嬌怯怯的小聲,在何清秋的耳邊軟聲求道。
儘管譚琳殷其實比何清秋還要生氣,但是她此時心裡也分得清更重要的是什麼,之前師兄動用霸道真氣雖然看起來還沒出事,但是萬一呢?
再者師兄又是因爲自己任性而陪着自己來的,如果真的讓他因爲自己出事,到時候她自己難受就不說了,就是父親和各位叔伯長輩們,都不會饒過她的。
即使平日裡大家都非常寵愛她,但是譚琳殷自認爲還算是一個活的聰明的人,她可以任性驕縱,隨意妄爲,但是總要有個度。而師兄是家族和師門的未來,必然是不能在自己身邊出事的。
感覺到何清秋軟下來,抱着自己的身體更加輕柔,譚琳殷就知道自己剛剛的話有作用了。繼而譚琳殷擡起頭,看向許多多,“今日我敗在你的手裡,是我輸了,不過也不是我就真的全然不如你,同樣也是因爲我輕敵了,下次再見面,誰輸誰贏可就不一定了”,說這句話時,譚琳殷小下巴驕傲的揚起,她一定是不比任何人弱的。
之前她輸的那一刻,就想過爲什麼會輸,最終總結出來的原因,還是她確實太過急躁,也根本未將許多多真正放在眼裡,一味只想着快點打敗她。
但是她自詡不錯的速度和力量,以及功力,卻在許多多身上根本佔不了上風,所以其實她根本還未來得及發揮自己最好的實力,就因爲一味地比拼速度與功力力量等方面的直接力氣耗盡了。
當時即使她堅持到了最後一刻也不想認輸,但是此時她卻已能將輸字說得坦坦蕩蕩,可見也是個能屈能伸的。輸了便輸了,即使她認輸,也不想師兄今天再出事。
同時溫柔的更加抱緊了何清秋,不讓他因爲想要保護自己,而去對許多多再動手,倒不是怕許多多會被如何,完全是擔心何清秋今天真的出什麼事情。
好在許多多也不願意與譚琳殷、何清秋計較,對於譚琳殷也應得爽快,“比戰,我隨時歡迎,只是希望別有下次,到時候你的好師兄又跳出來說是我欺負了你”。
譚琳殷被氣的面色紅一陣兒白一陣兒,卻還要強忍着大氣,“不會的,今日是我師兄看我太過虛弱,所以誤會了。下次一定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師兄自然也就不會因爲擔心我而誤會了”。
看着譚琳殷死豬不怕開水燙,仍是嘴硬着說出的話,許多多也不反駁,“我等着這一天,那今晚就到這兒,我們就告辭了”,說罷許多多彷彿是看也不想再看眼前兩人一般,轉身就衝着萬禾、金煥兩人方向而去。
三人拿上各自的揹包,一路就直接疾行遠去。
而譚琳殷諸人就這樣看着三人遠走,等譚琳殷再從有些不甘的眼神中回眸,看向何清秋叫道,“師兄”。
何清秋就彷彿沒有發現譚琳殷的變臉一般,仍是溫柔又耐心的回答,“恩!怎麼了,身體還有沒有不舒服的”。
譚琳殷搖搖頭,然後似乎覺察到自己好像離的何清秋真的太近,忙鬆開仍環在何清秋脖頸上的雙手,面色不由有些發熱發紅,只是黑暗中看不清楚,“師兄,我可以自己站起來的,我已經好多了”,說着譚琳殷就掙扎着要從何清秋懷中起身。
卻被何清秋一把按住,直接就這樣將她溫柔的橫抱起來,“別動,你還尚未真的恢復,好好休息就是了”。
咳咳!看着何清秋與譚琳殷好似一幅就想要離開的樣子,一旁已經眼觀鼻鼻觀心良久,站着餵了不少蚊子的吳南六人,“何少,琳殷小姐,我們是不是要繼續之前的任務啊!”,吳南試探着提醒道,心裡卻想着,這兩人是不是隻顧着談情說愛,已經忘了現在是什麼地方,還在做什麼吧!
何清秋沒有回話,只看着懷中譚琳殷,吳南就知道必然還是譚琳殷說了算了。心中也是不由有些憋悶,明明一羣大老爺們,偏偏就要聽一個小丫頭指揮,也就是這個何清秋最能受得了譚琳殷的脾氣。
但是不管如何,強者爲尊,他們還是得恭恭敬敬聽着,就聽譚琳殷道,“我們今天已經共拿到多少積分了”。
吳南也不含糊,直接就準確的報了出來,“已有五百多積分,算上剛剛,已抓獲俘虜六十多人,幾乎是藍方的一半以上了,不過聽聞紅方指揮部那邊,之前白天抓的俘虜都被藍方給救了出去,所以現在裡面也就剩下剛剛抓的不到四十人,不過紅方這邊的任務積分大都被我們刷到,還有部分是藍方那邊的,應該算是目前這些人裡面可以排第一的”。
譚琳殷聞言點點頭,“知道了,那你們繼續之前任務吧!按計劃進行,今晚你就負責安排”,說完譚琳殷拍拍何清秋抱着自己的手臂,示意可以繼續走了。
反正以他們的實力,本就不會輸,再說還有父親那邊爲她背書,進入小隊也是必然的事情。至於許多多,早晚還有很多碰上的機會,不是嗎?
剛剛遠行盾出一段距離的許多多,倏然停下步伐,咳,再也忍不住的一口壓抑許久的鮮血吐出,“額!舒坦了”,揉揉胸口,許多多舒服的呼吸了一口山林中還算清新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