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游依然面無表情，一雙淡薄的眼睛瞥向宋曉茵，無波無瀾地說道：“你有了？還是你有過了？他的？還是誰的？”
方子游的目光掠過何宥羽，他的話簡單，卻高能無比，何宥羽無可辯解，宋曉茵也堵在那裡，一個字都回應不了。
“走吧，卿卿，外面冷。”方子游把他手上搭的灰色西裝外套披在了顧卿卿身上。
顧卿卿沒有反對，接受了方子游的這份體貼與溫柔。
顧卿卿和方子游一起走回酒店。
何宥羽望着他們貼近的背影，無來由地叫一句：“卿卿……”
顧卿卿和方子游都回過頭來。
方子游不疾不徐，淡漠地說道：“何先生，謝謝你的人品不怎麼樣，你沒有那個福分，讓卿卿給你生孩子。不過恭喜你找到了一個……據說很能生的，你安心地領着她回家吧，其她的，就不用肖想了！”
顧卿卿的眼神無波無瀾，她對何宥羽已經沒有什麼可說的了，和方子游走上酒店大門前的樓梯。
何宥羽有些訕訕，他本來是想對顧卿卿表達一下善意，不過或許顧卿卿並不需要他的這份關（憐）懷（憫）。
她的心理障礙治療好了嗎？這個看起來很冷漠的男子是她現在的男朋友嗎？何宥羽的心情不知爲何有些繁雜。
顧卿卿踩着黑色的高跟鞋，一級一級地走上樓梯，冬天的夜晚晚風寒涼，不過她的呼吸間，有一種沁人心脾的清爽。
顧卿卿嬌美的臉上，不自覺地洋溢出恬靜輕淺的笑容，呆子的話不多，可是字字鋒利，刃不見血。
往日的恩怨不論，可是他剛纔對她的維護，她的心裡涌動着感激。
顧卿卿輕聲說道：“方子游，謝謝你。”
方子游轉過頭，淡薄的雙脣竟然抿着淺笑，很溫和地說道：“既然要謝我，不如幫我拿一樣東西。”
“拿什麼？”
方子游把他的右手伸了過去，說道：“就拿這個。”
顧卿卿“撲哧”笑了，呆子原來也好幽默。
顧卿卿的腳步頓在階梯上，她側過頭，望着方子游。
在這幽靜的夜晚，眼前俊秀帥氣的男子，對她流露出了柔和的笑容，他的身後，是深邃遼遠的夜空，不是朗月，也不是繁星璀璨，可是卻莫名讓人覺得心裡很平靜，很安寧。
時光，平緩流動得靜好。
應該很少人見過他笑吧，她卻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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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顧卿卿細密的睫羽卻微微地垂下，笑容在嬌美的臉龐上淡了，她謝謝他幫助她的善意，可是他們終究無法在一起。
她有心裡障礙，他應該聽到了，在辦公室她對駱香瑩說的時候。
沒有哪個男人能接受這樣的狀況吧，對於他們來說，希望有一段正常的婚姻生活，也無可厚非。
顧卿卿淡淡地說道：“對不起，這個……我可能拿不了。你也不想……我暈在這裡，把我扛回去麻煩吧。”
方子游沒有對此說什麼，而是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條粉紅色的絲帶，在婚禮上，用來裝飾的粉紅色絲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