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舒眼睜睜的看着徐少懷抱着安淺盈離開。
很明顯了,安淺盈還沒有死。
一轉身,看到站在客廳裡的,一名瘦小的男人。
他穿着普通,並且深深的低着頭,頭髮還是半溼半乾的樣子。
她似乎明白了什麼,立即想要上前。
但是兩邊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了兩個人。
他們穿着黑色的西裝,臉上線條冷硬。
聲音也是如此。
“鄭小姐,老闆吩咐過,請您去休息。”
鄭舒咬住下脣。
徐少懷對她的態度的,讓她真的很難安心。
她現在有很多疑問,想要解決。
可是,卻沒有絲毫機會。
但是,她也不能反抗,否則就是自己招供。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休息。”
上樓的時候,鄭舒悄悄的往後看了一眼。
果然,客廳裡也站了幾名這樣的黑衣人。
而那兩個人黑衣人,也跟在她的身後。
再說徐少懷。
這輛車已經用了,所能用的最快的速度了。
而徐少懷,將安淺盈緊緊抱在懷裡,感受着她依舊冰涼的體溫。
深深的皺着眉頭。
她的呼吸很輕微,心跳也不夠強烈。
已經奄奄一息了。
他恨不得殺了那個將安淺盈送過來的男人。
既然已經將人給救了,竟然一直讓她保持着這個狀態,眼看着她病情加重。
雖然知道之前的那種天氣狀況,勉強將安淺盈帶過來同樣對她的身體不好。
但是……他緊緊咬牙。
說到底還是那些人太沒用了,竟然連別墅外面都沒有搜仔細。
就算知道外面還有傭人居住的地方,都沒想過去檢查一下。
別墅外面也是需要打掃整理的。
爲了方便,外面也有一個傭人居住的地方。
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想到那裡!
看樣子,還是那些人沒有整過了。
將懷裡的人緊了緊,臉上越發的冰冷。
很快,醫院到了。
而安淺盈也被快速的送進了搶救室。
已經第二天了。
這麼多天惡劣的天氣,天空也終於放晴。
雖然光不夠明亮,溫度不夠溫暖。
但是整個世界都明亮了最多。
而這個時候,安淺盈終於被推了出來。
“你是病人的家屬嗎?病人情況比較危險,現在暫時性的被搶救過來了,但是情況還是不樂觀,還需要繼續觀察。”
護士一邊快速將安淺盈的大致情況告訴五徐少懷,一邊將安淺盈推進監護病房。
後來,護士還告訴他,安淺盈的情況隨時都有可能惡化。
所以需要人好好看着她,一旦發生什麼事,一定要第一時間找醫生。
於是,徐少懷便在安淺盈的身邊,整整坐了一整天。
“安淺盈,你可是我花了兩億多買回來的東西,我不允許你就這麼死了。”
“你應該還記得吧,我說過,你如果再敢生病,我就讓你的父母感同身受!”
徐少懷看着牀上雙目緊閉,一點要醒來跡象的人,說着殘忍的話。
如果是平時,她一定會迴應的。
她不敢拿自己父母的事冒險。
但是,此刻她卻是一言不發。
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徐少懷臉色越發的難看。
好在又一天之後,醫生說她的情況基本上穩定下來了。
當天晚上,安淺盈便醒了。
睜開雙眼,對上徐少懷的眼睛。
看着他,大腦一片空白,如同失憶了一樣。
徐少懷看着她滿眼迷茫,眉頭皺起。
“失憶了不成?”
前面醫生告訴他,她昏迷之前也摔到了頭。
不過不嚴重,就是不知道會不會產生選擇性熱度失憶。
或者記憶紊亂。
安淺盈聽到徐少懷的聲音,所有的記憶瞬間回籠。
她想起,自己好像是摔進游泳池了。
好像快要死了,但是卻被救了。
看樣子還沒有失憶。
等到安淺盈緩和了一下後。
徐少懷便問她,爲什麼要在暴風雨的天氣下出去,還掉進了泳池了。
安淺盈想了半天。
具體的情況她記不清了,但是她感覺自己好像是出去拿東西的。
後來就摔到泳池裡面去了。
她是這麼感覺的,但是總覺得這個記憶裡,有哪裡不太一樣。
不過,她也想不起來。
徐少懷知道他是問不出什麼了。
於是便給安淺盈請了一個看護,便離開了。
回到別墅之後,別墅裡面的人也是大換血。
他之所以要突然這麼做,就是覺得這些人當中有鬼。
別墅很大,但是他的人也不少。
但是那天,卻只有攝像頭看到了安淺盈離開別墅。
不管他們是有鬼,還是辦事不力,都沒有繼續留下來的必要了。
鄭舒虛驚一場。
直到後來,徐少懷都沒有找到她身上來。
看樣子她還沒有暴露。
但是,周圍的人突然一下大換血。
她後面再想做些什麼恐怕更加困難了。
但是,經過那件事,鄭舒更深的明白,自己已經岌岌可危了。
等到安淺盈再回到這個別墅,就真的要加快速度了。
而另一邊,坐在高樓之上的徐少懷。
看着面前巨大的落地窗,俯視大半個世界,眸中卻是若有所思。
醫院,他沒有再去過了。
但是安淺盈的臉,卻會出現在各個地方。
就像此刻他面前的玻璃窗上。
印刻着安淺盈毫無生機的臉。
越來越深刻了。
安淺盈來了別墅之後就沒有再笑過。
而現在,她臉上也越來越缺少生機了。
不再是爲了活着而活着。
而是爲了完成任務一般活着。
其實上一次,她莫名其妙的離開別墅我不能排除她突然想死的可能。
畢竟,她之前也有過前科。
“喲,徐大總裁一臉愁容呢。真是少見。”
背後出現男人輕佻的聲音,徐少懷甚至懶得理會。
但是男人已經習慣了。
不理他,他就自己湊過來唄。
“少懷,你最近的那個項目不是很成功的嗎?怎麼突然滿臉愁容?”
徐少懷一擡頭,對上一雙桃花眼。
眼角上提,好像總是藏着淺淺的笑意和風情。
再看下去,男人的臉也是妖孽級別的。
沒有陰柔,也沒有強硬,但是透着幾分不羈。
“你來幹什麼?”
他現在心情不好,語氣自然也不好。
顧邵天挑眉,湊近他。
“你在爲女人煩惱吧?”
徐少懷冷冷的一巴掌拍在他臉上。
“要麼滾出去,要麼我把你扔出去!”
“別打臉,別打臉!不知道我是要靠臉吃飯的嗎?”
顧邵天不滿的揉着被徐少懷打了一巴掌的地方,尖叫兩聲。
徐少懷更加覺得煩躁了,乾脆的拿起電話。
讓保安進來,將他扔出去。
顧邵天更加大聲尖叫了。
“喂喂,徐少懷,怎麼說我們也是發小啊,你就這麼對待我?”
沒錯,這個一看就知道是花花公子的顧邵天,是徐少懷從小到大的朋友。
徐少懷冷眼看着他。
“有屁快放!”
顧邵天終於知道徐少懷現在心情不好惹不得了。
於是,嬉笑的臉終於正經起來。
“我是來跟你談生意的。”
別看他這麼不正經的樣子,其實他也是顧氏的總裁。
工作的話,徐少懷自然會認真一些了。
只是談到一半,顧邵天又賤賤的問了一句。
“你真的不是因爲女人而心煩嗎?”
一句話,差點讓徐少懷把筆尖插進眼珠裡。
然而顧邵天繼續不怕死。
“少懷,我是很認真的。你我知道我對感情這方面的事很瞭解的,所以,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你在煩惱什麼。”
徐少懷冷着臉,但是卻沒有反駁,爲沒有對他動手。
但是顧邵天卻完全沒有因爲自己猜對了而洋洋得意。
反而驚詫的看着對方,一臉的懵逼。
猜測歸猜測。
但是如果本人默認了,他能不驚訝嗎?
自己對面的人可是徐少懷啊。
那個冷酷暴躁的人,竟然會爲了一個女人煩惱。
“不會是安淺盈吧?”
顧邵天試探性的問了一下。
見徐少懷臉色更加難看。
心裡一個“咯噔”。
完了,又猜對了。
他痛苦的拍了兩下自己的額頭,對着徐少懷三番四次的張嘴,但硬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徐少懷看到他這個樣子就煩。
但是偏偏顧邵天在他爆發之前,開口了。
“少懷,說說吧,你們之前發生了什麼?該解決的事總歸還是要解決的。”
顧邵天也認真起來了。
跟徐少懷這麼多年的朋友,他曾經的感情事件他也是知道的。
徐少懷卻突然冷笑一聲。
雙手環胸,靠着椅背。
“你以爲是什麼?我不過是花了錢,將她買回來了而已。”
“但是,既然是我的東西,我就不會讓她隨隨便便的死。”
顧邵天大概聽了一下就明白了。
“安淺盈想要自殺?”
徐少懷不語,也是默認了。
後來顧邵天大概問了徐少懷幾個問題,差不多把大致情況弄清楚了。
“少懷。她本來都快要抑鬱了,你還把人家關在家裡,她能不更加難受嗎?”
徐少懷皺眉。
顧邵天搖搖頭。
“少懷,你果然不懂……我去,謀殺啊!”
顧邵天不解的看着剛纔還願意配合自己人,結果現在就翻臉了。
比女人還難懂。
他暗自嘀咕着。
這句話如果當面說出來,他也覺得自己你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