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均不解地向她問道:“你我從不相識,我何時壞過你的好事,我不知!” 那女人說道:“在馮三泰反霍嚴的時候,你破壞了我們的計劃,你將霍嚴救了,我們的人在船上沒有將你殺死,卻讓你跑掉了。 後來你就更可惡,竟然將我們要劫的黃金先下手劫了,讓我們落了個空,費了我們不少周折。 現在你已經不是‘華義堂’的人了,手仍是伸得這麼長,你知不知道青浦縣有什麼規矩?這裡的貨怎麼走,買賣要怎麼做,要先問過我!” 商均一驚,沒想到青浦縣竟然有這樣的人,當下對眼前的女人說道:“這位夫人,以前的事情早已過去,況且我當時的身份是‘華義堂’的幫內人員,所做的一切也都是服從幫中的安排,如有得罪,我本人實在也是身不由己。 我現在已是生意人,實在是對青浦縣的規矩有所不知,咱們做生意無非利字當頭,你要如何,我們可以在商量,何必捉我來如此大費周章呢?” 商均心想:“這事說到最後,無非也是她想要分一杯羹,這麼看來,自己與羅城二人還有生還的希望!”商均緊緊盯着她,看她此時的反應。 誰知那女人只是淺淺一笑,對他說道:“我爲什麼要同你談,你壞我規矩,你不能活着!”那女人朱脣微啓,輕輕吐出這幾個殺人不費力的字。 商均與羅城一聽,被她驚的面如土色,商均心想:“怎麼會遇上這種人!” 商均怒道:“你堂堂一界‘長青堂’副幫主,竟用如此手段誆我二人,實非英雄好漢所爲!”。 那女人聽了這話更是笑得花枝亂顫,掩口笑道:“什麼英雄好漢?英雄好漢管我何事?” 商均和羅城對望一眼,心道:“怎麼會讓自己遇上如此一個瘋女人!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也許命該如此,反正落到這樣的人手裡,想全身而退怕是不可能了。 商均一想早晚是死,劍眉一豎對她出言不
遜道:“你這個性格古怪、蠻不講理的女瘋子!”他話音未落又是一記狠狠的掌刮煽在他臉上,商均被她這一巴掌打得嘴角竟滲出些血來。 商均怒極,奮力掙扎,衣襟上的扣子突然被掙的崩開一顆,乍然露出胸腔上的一片肌肉,那女人瞧見他胸肌上面的一處小小暗青色胎記微一愣神,突然雙手搬住他頭頸,看了一下他的耳後。 在場的人正感到奇怪,商均本人更是不知道眼前這個性格兇殘古怪的女人要幹什麼。 只見她越來越顯激動,圍着商均上下打量轉了一圈之後,她突然猛力地一把將商均的衣服扯裂! 頓時商均方正寬厚的胸肌與脊背暴露在大家面前。商均以爲她是在衆人面前戲耍自己,心中氣極。 她這舉動實在來得太突然,讓在場的人都大跌眼鏡,就連他自己的長青堂兄弟都頓感尷尬,這副幫主在怎麼說也是個女人,這大庭廣衆之下的,竟然當着衆人的面撕下男人的衣服來,實在有些不像話! 商均本人見她行事如此癲狂,一張俊臉更是脹的通紅,不知道她意欲何爲! 接下來的事情就更讓大家始料不及,只見周夫人一見到商均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疤痕,神情更是悲苦,人也更顯激動! 隨即她雙目紅潤地指着商均後脊中的一條環形疤痕高聲叫道:“你這耳後和脊背的傷疤……你是均兒!”跟着,她雙手緊緊捧起商均的面頰細細端看,而她的雙手卻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商均只覺得自己頭腦的血液此時猛地向頭頂衝去,知道自己後脊有傷疤的人不多,而知道自己耳後有傷疤的人就更少,而知道自己後脊和耳後有傷疤的就只有一個人! 他一時激動的愣在當場,對她輕聲說道:“你!你是! 只見那女人此時已是淚流滿面、她百感交集激動萬分地哽咽道:“均兒!”說着一把將他擁在懷中。 商均此時也是激動無比、他熱淚盈眶、語含哽
咽地喚道:“媽!” 在場的人一聽無不面面相鄂,誰也沒想到竟會發生這種事,眼見兩人此時竟以母子相稱,在仔細向他們瞧去,見他二人容貌神態確有相似之處。 原來此人確實是周令澤的妻子鶴芸,也就是商均的生母,她就是那個數年前曾被人在黃浦江邊追殺,但最終卻僥倖逃脫的人。 鶴芸連忙解了商均身上的繩索,她見自己將他打得嘴角出血更是心疼後悔,帶着自己的兒子走出商行的時候瞥見劉氏兄弟,鶴芸注視着他們,商均見狀急忙阻止了鶴芸即將要說出的話,並輕呼了一聲:“媽!” 鶴芸笑笑,看着愛子的目光變得柔和,這纔不在理那劉氏兄弟,轉身與商均一塊兒離開了商行! 鶴芸的周宅,簡直可以用富麗堂皇來形容,這裡裝飾的極其高貴奢華,商宅與之相比竟是遠遠不及。 鶴芸留商均在周宅住了兩日,母子二人傾訴着這些年的離別之苦,鶴芸向商均瞭解了目前‘元寶商行’的經營狀況,她建議商均能來青浦縣,她打算利用自己的關係進一步幫助愛子商均,使他的生意能夠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商均也覺得母親這許多年十分不易,即然一家人已經相聚就不要在分開,就答應了鶴芸的要求。 當商均好奇地問及鶴芸與商允禪之間的恩怨時,鶴芸笑着對他說道:“這些以前的事說來很複雜,等你過幾日來到周宅,我在同你一一講吧……” 通透的藍色天幕上鑲嵌着一輪金色的驕陽,一片清雅的白雲宛如碧海上的一葉孤帆在萬里晴空中飄遊…… 商均與羅城回到宅院時,有意比派來送信的人轉達的時間提前了一些到達,他想給阿妹一個驚喜。 商均手中拿着鶴芸送給阿妹的一枚名貴胸針,他一路輕手輕腳,進入小樓後,對見到自己的人都豎起食指放在脣上示意禁聲,下人們見到他也都是莞爾而笑,點頭示意,沒有人發聲同他打招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