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餐廳入口的小米粒兒,聽到葉敏淑這番話,又是哀怨的一嘆氣。唉!爲毛她走到哪裡,都能聽到韓家人嫌棄她的聲音?真是不得安寧啊!
正想着,就聽少年的聲音又傳了出來。
“別介啊!大伯母!”韓曜宸的堂弟韓熠泰撒嬌般晃着葉敏淑的胳膊,“我就看看,就看看!”
打小就是,只要是屬於韓曜宸的東西,韓熠泰都特別感興趣。
“得了吧!”葉敏淑白了韓熠泰一眼,卻是笑着打趣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你肚子裡的那些花花腸子!說吧,最近又弄大了幾個女同學的肚子?”
“大伯母!”聽葉敏淑如此打趣他,韓熠泰也不生氣,繼續嬉皮笑臉的道,“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大伯母怎麼還一直提啊?就不能給我點面子,我最近,可是老實本分的很!不信……”
韓熠泰說着,向身邊自己的爹媽投了個眼神過去:“不信你問問我爸媽,我最近是不是特乖特懂事!是吧爸?”
韓曜宸的小叔叔韓司書聞言,從鼻子裡重重哼了一聲,想起自己纔剛剛幫他解決了一樁弄大女同學肚子的事,韓司書臉色糟糕透頂,將頭扭向一邊不理會他。
韓老爺子總共有兩個兒子,大兒子韓司隸和小兒子韓司書。對於這個小兒子,老爺子不怎麼待見。從小不學好,仗着家裡有錢,到處惹是生非,局子沒少進。老爺子氣啊,每次都要親自去領人,搞得自己都快成警局常客了。
和性子敦厚的大兒子韓司隸相比,性子頑劣的小兒子韓司書一老早就被老爺子嫌棄,甚至到最後乾脆就拋棄了,平時老爺子見了他都是愛理不理的。
後來,韓司書娶妻生子,韓老爺子本想看在小孫子的份上,對小兒子一家好一些。結果誰成想,小孫子韓熠泰完全繼承了他爹頑劣的本性,從幼兒園時就開始調戲小女生,才一上初中就弄大了不止一位女同學的肚子。
韓老爺子氣瘋了!不管他們一家了,就當自己從來沒生過這個兒子!從來沒生過這個孫子!
韓老爺子將一部分家族生意交由大兒子韓司隸打理,主控權還在自己這裡,至於那個小兒子嘛,只給了他些公司股份,每個月拿些分紅,讓他們一家不至於餓死。
其實韓家大宅裡,除了老爺子和大兒子家住的那座主宅,還有一座別墅式住宅,那裡就住着不受待見的韓司書一家。兩座住宅離得有相當一段距離,老爺子就是要把他們發配的遠遠的,眼不見爲淨!
“你在那鬼鬼祟祟的幹什麼?”剛纔還笑靨如花的葉敏淑,一瞅見站在餐廳入口的小米粒兒,臉子立刻拉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凌厲。
“我……”小米粒兒張了張小嘴,想解釋,她可不想被人誤會她在偷聽。可又一想,以韓母對她這態度,她再解釋又有什麼意義?罷了,不解釋了!
她瞄了一眼餐廳,韓曜宸和他那個撲克牌臉老爹都不在,餐廳裡只有葉敏淑和另外的一家三口人。
“我來吃飯!”小米粒兒很理直氣壯的說了句,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宛若這裡的女主人般,給自己盛了碗米飯,也不顧在場其他人異樣的目光,埋頭就海吃海喝起來。
唉!反正來到韓家,無論做的好與不好,對或不對,都會被嫌棄。既然這樣,她幹嘛還要裝的低三下氣?
想欺負她?來吧!想找她刺?她接着!不過,在那之前,她總得先把自己的小肚肚填飽,纔有足夠的精力應付這些人的胡攪蠻纏。
“你……”葉敏淑看着小米粒兒這幅樣子,氣得臉都綠了。可小叔子一家人在場,她也不好發作,只得強行將這股怒氣壓了下去。
韓熠泰坐在小米粒兒對面,手指摩挲着下巴,眼神火熱的盯着小米粒兒。
小丫頭完全沒長開嘛!小小的黃黃的瘦瘦的。不過呢……那雙水汪汪的清靈大眼倒像是有一股漩渦,很是迷人。還有那嫣紅的小嘴,如同甜潤的果凍,一動不動的嚼着飯粒兒,弄得他心癢難耐。
小米粒兒無意間擡起頭,便看到韓熠泰在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他的眼神太過古怪,似乎還有些……不懷好意?哪怕只有十二歲,可小米粒兒還是敏感的覺察到,來自對面少年身上的危險。
她低頭快速的扒着飯,只想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豈料,將碗剛放回餐桌上,正準備起身離開,結果葉敏淑說話了:“吃完了就想抹把嘴就走?韓家不是慈善機構,養不起那麼多閒人!等下把碗碟洗了!”
小米粒兒在心裡大大嘆了口氣,不過還是乖乖應了聲,在韓熠泰火熱的目光中,低頭顫抖抖的收拾好碗碟,又顫抖抖的端去了廚房。
晚飯過後,韓曜宸還沒有回來,韓司隸因爲有事應酬也沒有回來。韓司書有事要找哥哥商量,乾脆坐在客廳裡看起了電視,順帶着等韓司隸。葉敏淑交代下人切好了水果,招待小叔子一家人,一面坐在沙發上,和韓司書的妻子徐美嬌聊天。
因爲個子小小,洗菜盤又太深,小米粒兒在很費力的洗着碗,聽着外面不停吵鬧的電視聲,無比哀怨的嘆了口氣。
“怎麼了?嘆什麼氣呢?”背後突然響起的聲音讓小米粒兒嚇了一跳,轉過身,便看到剛纔那個少年,正雙手抱肩,閒閒的站在對面,一臉不懷好意的看着自己。
又感受到了剛纔那種可怕的危險,小米粒兒往櫥櫃那縮了縮,“沒……沒什麼。”
她想了想,又趕緊說:“那個……我在洗碗,這裡很髒……不……不乾淨,你還是……出去……出去看電視吧!”
“你好像很怕我?”韓熠泰自覺很帥的揚起下巴,朝着小米粒兒逼近一步,“怕我幹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不不不,”隨着他的靠近,一股可怕的感覺侵佔了小米粒兒的全部思維,她慌亂的連連擺手,語無倫次起來,“我沒有……沒有……你不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