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暖瞬間睜開了眼睛,刺眼的燈光讓她忍不住閉上了眼睛,身體的疼痛提醒着她之前發生了什麼。
“快去把燈關了——”宙斯大聲的說道,一旁的哈斯立刻將房間的燈都關了,只有窗外微弱的光線照射了進來,耳旁不時響起呼呼的風聲,還有若隱若現的汽車的鳴笛聲,一切十分的熟悉。
蘇暖暖暖緩緩的睜開眼睛,扭過頭,看着遠處的兩道身影,輕聲的問道:“你們是誰——”
這些天雖然自己一直昏迷着,可是旁邊總是有人陪着自己說話,她知道不是顧北笙,也不是自己認識的某一個人。但是那個男人溫暖的聲音,讓她安心,莫名的安心。有時候想要聽清楚他們的話,但是大腦就會隱隱的陣痛。蘇暖暖只覺得自己的記憶停在了車禍的時候,之後什麼都不記得了。
輕飄飄的聲音,非常的淡漠,彷彿是在問一個陌生人,聽着蘇暖暖的聲音,宙斯的身子不由的朝着前面傾斜了一下,隨後又退後了一步。雙手背在身後,透着微弱的光芒看着自己的女兒,此時沒有人知道他有多麼的害怕。
“先生,小姐問您話呢——”一旁的哈斯望着久久不說話的宙斯,真是爲他着急,明明很擔心小姐,可是小姐醒了,怎麼有不說話了,一點都不向宙斯了。
“暖暖,我是宙斯——”宙斯緩緩的擡起頭,挺直腰背,鼓足勇氣,大聲的說道,彷彿這些年的思念都釋放了出來。
“你是爸爸——”蘇暖暖緩緩的說道,宙斯這個名字出現在她的生活裡面,因爲媽媽每次都會提起這個名字。雖然那個時候他不知道這個人是誰,會讓媽媽如此的惦記,甚至是吃過那個人的醋,以爲他是媽媽的另一個孩子。可是直到媽媽去世,遇見了席解語,才知道宙斯自己的親生父親,媽媽失憶之前愛的那個男人。
雖然他從未見過宙斯,並且在她的世界觀裡面,宙斯也算不上她的爸爸,因爲她的記憶裡面只有蘇建國爸爸。
但是如今聽見宙斯這個名字,蘇暖暖心裡面滿滿的溫暖,因爲一直陪着自己的男人,是自己的爸爸,她一直愛着自己。
“恩,暖暖,你不怪我——”宙斯低着頭,眼神有一絲的害怕,堂堂的宙斯從小到大槍林彈雨裡面穿梭,面對死亡也沒有眨一下眼睛,可是在自己的女兒面前,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心裡面的恐懼。
蘇暖暖只能看見宙斯的一個輪廓,遠遠的看去他的身材偉岸,個子應該和顧北笙一樣的高。語氣裡面的疼愛,還有這些天無微不至的照顧,自己有什麼理由怪他。
“爸爸,謝謝你,我沒有怪你——”蘇暖暖眨了眨眼睛,輕柔的說道。
“寶貝,你真的不怨恨爸爸,不怪爸爸這麼多年不去看你,不怪爸爸不管你嗎——”宙斯立刻跑到了蘇暖暖的牀邊,急忙的追問道,像一個犯了錯的小孩子,等着大人的教訓,又害怕大人的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