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穆嶼在走廊轉角處遇到攬着蘇禾的齊子風, 看着老大膩歪的笑容,他有一瞬間覺得這個世界玄幻了。
不過林穆嶼好歹也是從小接受世家教育的大少爺,哪怕是個花花大少, 一秒鐘的時間也足夠他恢復過來:“老大、蘇禾。”
蘇禾清秀的臉上浮出一絲笑容:“林穆嶼,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林穆嶼也笑道, 碎花襯衫穿在他身上充滿浪蕩公子的味道。
齊子風見蘇禾盯着林穆嶼臉有些黑, 吃醋的某人拉起自家媳婦兒往裡走, 手中的勁道多上幾分,“林子,咱們進去再說。”
小心眼, 蘇禾抱歉地看向林穆嶼。
林穆嶼被兩人弄得有些摸不着頭腦,恰好有個美女路過, 他瞧着顏色還不錯, 對人吹了個口哨。
齊子風小小的拽了拽蘇禾, 指着後邊一副翩翩濁世公子模樣的林穆嶼:“媳婦兒,看到沒有, 這樣的男人靠不住。”
蘇禾似笑非笑:“那什麼樣的男人靠得住?”
齊子風毫不客氣地挺直胸膛:“你老公這樣的。”
“你還真是……”蘇禾失笑,既驕傲又自大,不過她還真喜歡上這個驕傲自大的男人了。
“我有什麼不好的。”他湊到蘇禾臉邊香了一下自家媳婦兒的水嫩嫩的臉蛋,“你看我上的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打得過小三住得起洋房, 開得起跑車斗得過流氓……”
“停。”蘇禾白他, “你自己就是流氓。”
額, 齊子風撓撓腦袋, 對蘇禾笑得既邪魅又猥瑣:“你明知道我只對你流氓。”
“噗。”江蘺實在忍不住, 笑了。
原來兩人走着走着在堇色門口停下來,兩人鬥嘴的場景被衆人圍觀了個夠本, 特別是孫小菲,看得津津有味。
蘇禾鬧了個大紅臉,不着痕跡地掐住齊子風腰間的軟肉,三百六十度旋轉。
“媳婦兒,媳婦兒饒命。”齊子風誇張地跳起來,得瑟的模樣讓蘇禾很有揍人的衝動。
“噗。”
江蘺又笑了,鄭曜見江蘺笑了神色也和緩不少。
林穆嶼走過來:“怎麼都在外邊站着,坐,坐,今天咱們是給江蘺接風,不醉不歸。”
齊子風笑道:“好,不醉不歸。”
蘇禾也笑了笑:“不醉不歸。”
孫小菲接着說:“咱們好久沒這麼聚一回了,可得使勁喝。”
江蘺也笑,笑容依舊妖嬈豔麗:“不醉不歸。”
鄭曜嚥下嘴邊的苦澀,嘴邊扯出一點微笑:“不醉不歸。”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第一杯酒被衆人端起,他們開始彼此告知離別日子裡各自遇到的趣事,林穆嶼講他的‘出櫃’,江蘺說她第一次在外拍戲的經歷,齊子風爆料了她追蘇禾的全過程,號稱像他這麼耐心的男人地球上就這麼一個,很是被衆人打趣了一陣子。
後來蘇禾開始提起她那個變態的禿頭上司,還有空降的高富帥,衆人又是一陣調侃,讓齊子風注意着點,再不注意蘇禾什麼時候跟人跑了他都不知道。
鄭曜說了他在軍隊的經歷,對於身體出軌這件事情他並不想在衆人面前解釋。孫小菲提起她最新的發佈會,還說一定要捉江蘺和蘇禾給她當壯丁。
由於孫小菲在專業上的毒舌兩人都不想去,江蘺還好,大明星每天都是通告,忙不過來孫小菲多少能接受她不去,到蘇禾這裡就沒那麼容易,蘇禾最後還是被逼許下去她下一週發佈會幫忙的承諾。
聊着聊着不知道誰最後說:“我們是一輩子的朋友。”
夜色如水,門外是斑駁陸離的世界,往來的人羣形形色色。
門內的衆人舉起了酒杯,我們是一輩子的朋友,與愛情無關。
*
“媳婦兒,醒醒,喝點醒酒湯再睡。”齊子風拿溼帕子擦着蘇禾微微汗溼的腦袋,用自己的臉頰貼上蘇禾紅彤彤的小臉。
蘇禾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周圍陌生的景色有一瞬間的清醒,待看到旁邊坐着的人是齊子風時又迷迷糊糊地倒下去。
喝了這麼多酒齊子風自然不能讓她倒下去,蘇禾不比他,酒量大多喝點不礙事還是起牀喝點醒酒湯再睡:“媳婦兒,喝點醒酒湯再睡,免得明天頭疼。”
蘇禾迷迷糊糊地就着他的手喝下醒酒湯,酸酸甜甜的湯汁入口,她總算清醒了點:“這是哪?”
齊子風給她蓋好被子,將碗放到旁邊的牀頭櫃上:“堇色。”
“堇色?”蘇禾揉了揉腦袋,“我們沒回家嗎?”
齊子風失笑:“喝成這樣大家怎麼回去,想回去也沒人開車。”
奧~
蘇禾突然猛地睜眼:“我們怎麼在一個房間裡?”
齊子風一本正經:“沒有多餘的房間了,所以你和我住一間,他們四人一個一間。”
“真的嗎?”蘇禾疑惑,堇色這麼大地方按理不可能沒剩餘的房間。
堇色當然有空房,但是齊子風絕對不會讓自家媳婦兒知道:“當然是真的,還是你想讓江蘺鄭曜住一塊,如果你想明天想看江蘺拆了堇色的話,我是不介意一個睡的。”
蘇禾對齊子風話裡的可信度表示懷疑,不過呀還是說:“那算了。”
不得不說,在牀上蘇禾總是被齊子風壓的命。
“好了。”齊子風蹭蹭她,“還有沒有感覺不舒服,要不再讓下邊端碗醒酒湯過來,江蘺讓人煮了不少。”
“江蘺?”蘇禾疑惑。
“嗯。這麼多人一起喝酒就你自己醉了,虧得你號稱小酒鬼。”他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蘇禾臉色爆紅,聽着身邊齊子風低啞磁性的聲音恨不得把自己埋到被子裡。
齊子風把她撈出來,雖然看媳婦兒臉紅很有趣,但是可不能把媳婦兒悶壞了,他會心疼的。
蘇禾最後不死心地問:“大家都沒喝醉?孫小菲也沒醉?”
齊子風失笑,他家媳婦兒怎麼可以這麼可愛,邊抓着自家媳婦兒的柔夷吃嫩豆腐邊道:“孫小菲怎麼可能會醉,你忘了高中她跟他哥拼酒的時候……”
想起那時候的場景,蘇禾腦邊出現一個大大的井字,太陽穴突突直跳。不同於齊子風好歹披着人皮的土匪作風,孫大鵬的行事作風跟道上簡直一模一樣,一言不合就有可能動手動刀動槍子,也幸虧孫家背景強,要不然孫大鵬光局子就不知道進去多少回。
就是這麼五大三粗的一個人,對孫小菲這個妹妹的寵溺可以稱得上毫無下限,她以前沒少羨慕孫小菲。
“怎麼又提起這件事?”蘇禾開始在腦中搜索當時的事情,記得高中貌似孫小菲也有過青春期,有一次孫小菲偷溜出去喝酒被她哥逮到了,跟她哥吵得不可開交,最後好像是用喝酒決定勝負。
“想起來了?”齊子風似笑非笑。
蘇禾目瞪口呆:“想起來了。”
那時候年僅十六歲的孫小菲在酒桌上愣是沒讓二十二歲的孫大鵬撈到一點好處。
“還有沒有覺得不舒服?”
蘇禾搖了搖頭:“沒有,就是想睡覺。”擡頭看到他眼角的淤青,想了想又道:“你也過來睡吧。”她指指旁邊。
房間的牀夠大,睡兩個人完全不成問題。
齊子風眼睛亮晶晶的,這是媳婦兒第一次主動邀請他上牀(= = 不要說得這麼容易讓人誤解)
他扯開被子就要往裡鑽。
“等等。”蘇禾止住他,“再拿牀被子來,房間裡應該有多餘的被子。”
“媳婦兒。”齊子風委屈道,“我們就在一個被窩不行嗎?”
蘇禾臉色沉了沉:“你說呢?”
“當然可以,我們都有夫妻之實了。”
蘇禾心裡那個氣,語言也變得幼稚起來:“那是你趁我喝醉了趁火打劫好不好。”
“可是趁火打劫也是夫妻之實,還是說媳婦兒你吃幹抹淨想賴賬,人家可是處男。”齊子風裝委屈裝的那叫一個順手。
蘇禾一個沒憋住:“我還是處女呢!”
“所以你對我負責,我對你負責,我們正好湊一對。”齊狗狗閃亮亮的眼睛對着蘇禾眨呀眨。
蘇禾面無表情地把他的腦袋推到一邊:“在我冷靜下來之前你最好出去滾一滾。”
齊子風趴在牀上居高臨下地看着自家媳婦兒,笑容無辜又純潔,兩排大白牙閃閃發光:“可是,在牀上一樣可以滾啊。”
蘇禾閉上眼:“你丫給我滾出去。”
可惜她因爲喝醉了身上沒力氣,所以齊子風依舊一動不動地呆在原地。
蘇禾見推不動他乾脆不理齊子風,她累了,睡覺還不成嗎。
……
齊子風躺在蘇禾身邊看向呼吸已經變得平靜的蘇禾,甜甜的笑了:“媳婦兒,有你真好。”
蘇禾嘴角也翹起一點微笑,好像在迴應齊子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