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蘇禾弱弱地掙扎着,試圖把自己的手從齊子風手中抽出來。
只是齊子風抓着蘇禾的手就像好不容易叼到肉骨頭的狗狗,怎麼可能鬆手。
“你又發什麼瘋?”
發瘋,他是真瘋,小小的掙扎根本不被齊子風放在心上,反倒是某人越掙扎他越覺得來勁,“我現在就告訴你我們是什麼關係。”說罷又是一陣驚心動魄地獰笑。
蘇禾半蜷在副駕上,因爲掙扎頭髮半散半披到脖頸,如墨的黑髮襯着白皙的肌膚更加誘人。看到他半挑的眉眼,騰地臉紅了,支聲囁嚅道:“你……別激動。”
齊子風聞言不懷好意的眼神先是深深地注視着她臉上,隨後一點點轉到脖子上,然後繼續下移,一點一點,以極其緩慢而又堅定的速度下移。
蘇禾整個臉燒成一片不敢去看她身上齊子風的眼睛,只別過頭,遮遮掩掩弱弱抗議,“你別看。”
“爲什麼不看?”
齊子風笑得猖狂。
“你。”蘇禾指着他,白嫩的指尖抖啊抖,抖啊抖,一句話也說不上來,“流氓。無恥。”顛三倒四、翻來覆去的就這幾個詞。
“我流氓,我無恥,你不是早就習慣了。”說着他一口咬上她纖細白嫩的小指。
蘇禾好不容易恢復正常的小臉騰地又全紅了,“齊痞子,你丫流氓。”
齊子風嘴角一扯,露出無恥的微笑,“蘇蘇,我只流氓你。”
蘇禾攥着小拳頭紅着臉不說話,要是真得今天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這麼想着剛剛升起的一米米甜意又沒了,遂翻白眼道:“誰信。”
若是他知道好不容易在蘇蘇心上留下的那一點曖昧的痕跡因爲那個連名字都記不清的陳小姐又縮到了烏龜殼裡,不知道他是會把林穆嶼暴打一頓呢,還是暴打一頓。
齊子風壞笑:“不用你信,你只要接受就好。”
“哈哈,哈……”蘇禾忍不住笑出來,她怕癢,非常怕癢,一點癢就能讓她受不了,“放手啊,齊子風,你放手。”
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曖昧氣氛頓時消失無蹤,他看着來回翻騰的蘇姑娘,無奈地一扯嘴角,剛剛那點性趣被這麼一鬧騰啥都沒了。
“哎。蘇蘇”
蘇禾看着他又開始勾着嘴角猥瑣地笑,直覺不會是什麼好事,不過自認又逃過一劫的她還是很高興,“去哪?”
齊子風看着她那又恢復活力張牙舞爪的小模樣默默算計着臉上不自覺地獰笑起來,“回家。”
“怎麼這麼冷呢。”蘇禾抱住胳膊喃喃自語。
齊子風把人拽去了他在市中心的一間公寓,那裡蘇禾也熟悉,是兩個人當初上大學的時候一起合住的地方。那時候她覺得家裡太遠來回趕不方便就想一個人出去租房子住,蘇禾的大姐蘇莫不放心她一個人於是拜託齊子風照顧她,於是齊子風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偶爾吃吃小豆腐,使點美男計,可以說是他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只是可惜蘇蘇一畢業就搬了出去,不過他一直留了下來。最初創業的時候,因爲齊老爺子不同意他經商,只有最鐵的幾個哥們借給他一筆錢,還偷偷摸摸。
那時候可以說是他最艱難的時候,公司剛剛起步每晚忙到凌晨兩三點,第二天一早馬上又要起來繼續忙,齊家在商界又沒有什麼關係他只能憑一腔熱血在外闖。每天累得幾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但是隻要晚上回到家裡,看着他和蘇禾住過的小屋,他總能很快地重新恢復鬥志。
“你還一直留着?”蘇禾驚喜地看着這個不大的公寓,當初賭氣從公寓搬出來她就後悔了。早上沒人給做香噴噴的早飯,晚上沒人給放洗澡水,生病的時候沒人送醫院,痛經的時候沒人給煮姜棗茶。只是話都說出去了也不能再收回來,只能憋着一口氣自己住。
反正一個人她也能好好的,蘇禾不知道是否還記得,當初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有多委屈。
“衣服我幫你選好了。”齊子風看着在他房間來回轉悠的蘇禾,“先去洗個澡,待會出來換衣服。”
蘇禾聞言乖乖地往浴室走去。
這樣纔對嘛,乖乖地多好,不要整天總是在外邊招蜂引蝶,乖乖呆在房裡大家一起煮飯、睏覺覺多好。
蘇禾洗完澡在浴室裡發現了她以前用過的牙刷牙杯,淺綠的顏色靜靜地跟齊子風的淡藍靠在一塊,“想不到你還留着。”她低低地笑着,心裡止不住的涌上甜蜜的感覺。
她打開浴室的門,擰着眉頭看到他還是跟以前一樣只穿單衣在門口晃盪,“你怎麼又不穿衣服!”
想迷惑她?沒門。她早就不是當年那個動不動就被逗得羞紅的小姑娘了,對男色,尤其是齊子風的男色,絕對絕對可以抵抗。
齊子風扔過一條帶着蟎蟲屍體味道的乾毛巾,瞅着她半遮半掩、玲瓏有致的身段笑得猥瑣,“洗完了,洗完了就換我。”
蘇禾白他一眼,“衣服在哪?”
齊子風從浴室裡探出頭,幾滴水珠順着短髮貼面留下,“在你房間。”
美色誤人,蘇禾悄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還好,沒留鼻血。她打開房間的門,淡綠的碎花牀單被微風吹起些微的弧度,許久不見,依舊好像主人未曾離開一樣,只有窗臺齊子風送她的玫瑰乾癟成褐黃的一串,靜靜地躺在窗戶的夾層裡。
裙子很漂亮,米白的顏色不會突出也不會有什麼失誤,要說有什麼特點,蘇禾失笑,穿上之後一定會把她包裹的嚴嚴實實算不算,“還真是包的嚴實。”
“多謝誇獎。”
齊子風衝了個戰鬥澡半裸着身體披着一件浴衣倚在門前衝她賤賤一笑,露出一嘴雪白的牙齒,齊刷刷的大小牙整齊的猖狂,“其實我覺得你不穿最漂亮。”
蘇禾身上這種包前包後幾乎全包的禮服他準備了不止一件,爲的是防止蘇禾不喜歡然後自己去挑禮服,要是露出點什麼,尤其是像今天這樣他不就虧大了。瞧,他多有先見之明,齊大少得瑟地丟給蘇禾一個得意洋洋的眼神。
蘇禾原本以爲二十來年穿開襠褲過來的超長時光已經讓他對齊子風的無恥程度有了免疫,但是現在看來她不得不承認齊痞子的下限還是一再刷新她對下限這個詞語的認識,“其實你可以更無恥一點。”她板着臉,什麼表情也看不出來。
齊子風好似沒有聽到蘇禾語中的暗諷,臉上露出春風得意的盡頭,好似真得在感嘆這麼多年過去蘇禾終於棄暗投明,終於認識到只有年少多金、風流瀟灑的他才能配得上她,“好呀好呀。”
蘇禾嘴角一抽,果斷不能跟齊子風比下限,她怎麼就覺得他特別的欠扁呢,“一邊去。”如果這是一幅漫畫大家一定能清楚地看到她額頭上連綿不斷的黑線。
齊大少勾着笑走過來。
蘇禾在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已經下意識地往牀上縮去,總覺得此時的齊子風特別的危險,“一邊去,別過來。”
“我這不是往一邊去了嘛。”齊子風笑着,天知道他有多想嬌嬌軟軟的蘇蘇,好不容易有機會該出手時就要出手,此時不出手對不起他齊少的名頭。
齊子風半壓在蘇禾身上,粗壯的小臂在兩人之間支起一片小小的空間,因爲呼吸捱得太近空氣漸漸灼熱,兩人之間拉扯出若有似無的感覺。
“起來。”誰知道這樣下去的後果是什麼,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伸手推向伏在她身上的男人,無奈男女之間明顯的體力差距讓她嘗試到失敗的味道,“快點起來,晚上還有宴會。”
齊子風盯着身下的蘇禾。
再等等,再等等吧,他這麼告訴自己,就快了。
“乖,別動,讓我靠一會。”
“你……”蘇禾紅了臉,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
‘叮~’
“起開,有短信。”蘇禾推搡了他一下。
“沒事。我就這樣看着你讀。”齊子風依舊很無恥地霸佔着蘇禾上方。
蘇禾打開短信眯了一眼,看着言語之中的調笑覺得下週的經濟援助可以取消了。
“是誰?”
“你先起來再說。”
子風乖乖從蘇禾身上爬起來,噙着一抹盪漾至極的笑,臉上依舊殘留着一絲汗水,悄悄證明着某人的禽獸行爲。
蘇禾也繃着臉開始整理衣服,明明剛剛是她讓他起身,但是現在看着他平靜的模樣她總覺得心底酸酸漲漲。
蘇禾絕對不承認她有些後悔剛纔什麼也沒發生,“孫小菲,你剛把我拉來之前我們在逛街,她見你拉我回來有點擔心。”
“孫大鵬他妹妹?”齊子風挑眉,印象中那似乎是一個特別瘋狂的女人。
蘇禾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