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年舊事—不請自來

距那次深夜談話已過了兩個月之久,大家都安靜如常,就連沈如兮也未在挑事。

沈雲愁的生活還差一個月將恢復正軌,她看起來好了不少,但是熟悉她的人定還會道一句“她心上的芥蒂仍在。”

半個月後,沈如兮的到訪,打破了公主府原有的安靜與和諧。

富麗堂皇的馬車停在公主府門口,引來了路人的回望,只見從車上下來了一個美豔動人的妙齡女子,讓婢女向門房耳語了幾句。

門房俯身,向府內走去,穿過大堂來到後院。後院內沈雲愁坐於椅子上,正聽着戲,只見門房在耳邊耳語了幾句。

沈雲愁讓白梅把戲子們請了下去,長息道了句“她怎麼還陰魂不散,本公主都不願再招惹她,她怎麼還找上門來了!”

“那公主還要讓她進來嗎?”

“她都如此招搖過市的來了,本公主不讓她進門,這算什麼?”

門房俯身告退。

良久,沈雲愁緩步走向正廳,只見沈如兮早就在那坐着,桌上還放了半盞茶,想來也等了一會兒。

沈雲愁坐在主位,看着沈如兮,只見她上前“永安參見公主殿下。”

可沈雲愁像是沒聽見似的,跟白芷耳語了些什麼,只見白芷領着一衆婢女退下。沈雲愁,此時端起了茶盞,絲毫沒有讓沈如兮起來的意思。

一盞茶的時間過了,沈如兮依舊跪在地上,身形已有幾分顫抖,她假裝的咳了幾下。

沈雲愁看着沈如兮,覺得時間差不多了,連忙道:“哎呀,妹妹快起,姐姐剛剛都沒看到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聽完這話,沈如兮臉色鐵青,強扯出了一個笑容道:“如兮已經來了很久了。”

“嗯,坐下吧,跪了這麼久,也累了。”

沈如兮剛回到座位上,便又聽見“妹妹,嘗一嘗我府裡的茶,品品怎麼樣?”

聽了這話,沈如兮心中一緊,但面色如常,她端起茶盞,跟先前一樣,品不出好壞。

“姐姐,府上的茶好極了,比上次皇上賜給永安的茶都好。”

“妹妹說笑了,這只不過是一農家婦人烹製出的茶葉,怎能與御賜的相比。”

此話一出,沈如兮的臉色徹底垮了,雙手緊握着帕子道:“姐姐也真夠親民的了。”

“妹妹何出此言?”沈雲愁玩弄着自己手指上的指戒,看不出深意。

“姐姐府裡的茶,都是一農家婦人親手烹製,難道這還不親民嗎?”

“哦~這茶原本只是去年白桃從一鄉鎮裡拿來的,已經許久沒有人喝了,一般都是賞給雜役們的。不知怎麼跑到了妹妹那張桌子上,不過妹妹也着實不會品茶。”

沈雲愁擡頭看着沈如兮,嘴角揚起了淡淡的微笑,與平時一般無二的表情,現在在沈如兮眼中顯得格外刺眼。

“姐姐,究竟是什麼意思!”

“妹妹,此話又是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姐姐,你還能不知道。”

“妹妹這話,到真讓本公主理不清頭緒了。”

“姐姐,你究竟是真不懂還是在裝傻啊!”沈如兮起身走到正廳中央“既然姐姐不明白,那如兮也就直說了,姐姐,此舉是否是在羞辱如兮。”

“哦~本公主何時羞辱過你呢?”

“我也沒想着姐姐能承認,不過姐姐你得記清楚,我如今也是被皇上親封的郡主。”

“不用“郡主”來警告本公主,這普天之下都知道的事情,還用不着你來提醒。”郡主二字被沈雲愁用語氣加重,在沈如兮聽來這顯得是如此刺耳。

在幾輪交手後,沈如兮明顯有些自亂陣腳,她今天來的目的便是想激怒沈雲愁,可現在……

“永安並未想警告公主,只是想告訴公主,不要做那些惹皇上心煩的事罷了。”

“本公主到不知,本公主做了哪些事,惹了皇上心煩。”

“公主心裡難道不清楚嗎,這幾個月做的事情,哪件不讓皇上心煩。不僅如此因爲你還搭進去了一個皇后娘娘,連文王也沒討着什麼好。”

沈雲愁此時牙關緊咬,衣衫已被手握的出現了褶皺。

沈如兮見沈雲愁並未吭聲,得意的繼續道:“姐姐,爲何沒不作聲,難道是承認了。”

迴應這個問題的是一片沉默,沈如兮也未再開口,場面就這樣僵持不下。

此時,沈如兮不知又想起了什麼,捂嘴一笑“公主這樣不回答也是好,畢竟處境現在也是十分的尷尬。”

“郡主主又何出此言呢?”沈雲愁明顯有些坐不住了。

“公主,難道還不清楚嗎。現在的你跟我比,我們中間也不過就是差了幾個品級,如果你沒有公主這個位分壓着我,那結局又會是怎樣…”

“你放肆!”沈雲愁怒拍桌子起身,此時的局勢已經有了反轉。

看着沈雲愁發怒的樣子,沈如惜反而莞然一笑“公主這就惱羞成怒了,不過是幾句話而已,再說了,永安說的有什麼不對嗎?”

沈雲愁此時,雙眼衝血,走上前去。“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直落在沈如兮的臉上,直接把她扇倒在地。

“你給本公主滾!”

沈如惜此時並沒有憤怒,因爲她的目的達到了,她起身,眼泛淚光走出門外。

翡翠站在門外,在沈如兮身旁耳語了幾句,兩人隨後走向正門,在花壇邊躲了一會兒。

直到看見沈凌孤進門以後,沈如兮才走了出去,低沉的抽泣着走出門外。沈凌孤看着沈如兮心裡咯噔了一下,趕忙向正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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