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雷這一舉動,讓沈‘玉’琳遭受到了重重的打擊,她不禁就在想,這個男人,已經不再是她當初遇見的時的模樣。
而且她越發的覺得,這個男人年紀越大,就越是不能將手裡的事情放下,尤其是在端木企業公事的時候,那般的狡詐不計手段,簡直,簡直讓人難以琢磨。
沈‘玉’琳轉而又輕笑,似非常淡定,“我現在還想說,你要是還想像二十多年前那樣對付自己的競爭對手,我保證呆在監獄裡的不是崇光而是你!”
而她這話直接擊中了端木雷的心臟。
然而端木雷卻變得格外的‘陰’戾起來,斜視着她自己的‘女’人,卻有一種百般提防的感覺。
“果然你也知道了當年我到底做過什麼嗎?呵!”端木雷這樣的口‘吻’簡直就像是下一句就會說出你知道的太多,該去死了這麼一句話來。
沈‘玉’琳一‘門’心思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根本沒有發現端木雷情緒的變化,只是圖一時的‘性’能力痛快,便說出了這麼多年一直爲自己丈夫守住的秘密。
“我的確是知道!”沈‘玉’琳此時只想要一吐爲快,她心中一直爲這個男人揹負的心裡愧疚,今天總算是可以說出來了。
“我不僅知道是你勾結的毒梟,還知道你勾結地方官員,一起設計陷害了東方家族,然後將一切的罪責都推到了東方家族那個老太太最喜歡的孫子頭上。”
沈‘玉’琳冷笑着,越發的難以抑制心裡頭的那團怨氣,“你們三方所謀劃的一切,我一字一句都記得清清楚楚,對於你這種不擇手段的人,我也只當你是一個有野心的男人,卻沒想到,時隔這麼多年,你還是會像從前一樣,選擇這樣一條害人害己的道路。”
沈‘玉’琳可不覺得自己有說錯什麼,所以即便擡頭看見了端木雷‘陰’沉沉的表情的時候,她也沒有當回事兒,然而就在她經過端木雷身邊的時候,她的手臂突然被握住且有一股戾力氣將她向後拉扯。
“端木雷,你要幹嘛?你放開我,啊——”
她憤懣的話音還沒有落,只能中斷了自己的話語來消化從渾身傳來的刺痛。
當端木雷的目光回聚在沈‘玉’琳身上的時候,她已經條件反‘射’的捂住自己的臉,且人已經整個跌撞在了客廳的茶几上,額頭的鮮血直冒。
端木雷居高臨下站在了沈‘玉’琳的身邊,高高在上的睥睨着他這輩子唯一寵愛過的‘女’人,卻沒有了一直以來的寵愛,就連看見她趴在地上,鮮血已經從她的手指縫裡溢流了出來,卻不見他絲毫的心疼。
“記得二十多年的那天我吩咐過你,誰也不能出現在那裡,誰也不能夠得知我們那天的談話內容,可是你都做了什麼?賤人!”
那天,他千叮嚀萬囑咐,一定不要出現第四個人在場,爲的什麼?爲的就是將自己這些心狠手辣的手法隱藏在只有他們三個合夥人才知道的情況之下。
他要給自己的愛人、家人留下一個慈善家端木雷的形象,可是他這維持了多年的形象竟然毀在了這個他一直寵愛的‘女’人的偷聽行爲裡。
“臭婆娘,你這麼些年,帶着這些秘密,看着我,和我睡在同一張‘牀’上的時候大概都會覺得噁心吧?”
端木雷神情詭異的詢問,而後又是自言自語,“我也覺得噁心,我做夢夢到自己計劃那一切的事情的時候我也覺得噁心。可是這種事情就只有我自己噁心自己就好了,你爲什麼要偷聽?”
端木雷單膝跪在沈‘玉’琳的身邊,強行將她的臉給正臉過來,使勁的捏住了她的下巴,指尖用勁兒再用勁兒,恨不得將她的下巴隨見給捏碎了。
當他仔細的看清了,沈‘玉’琳那被血流淌了一臉的面部,還帶着五根手指頭明顯的巴掌印,陡然心裡變態得覺得自己的心情特別的豁然明朗。
沒想到看到鮮血真的會讓人興奮,更沒想到傷害一個自己保護幾十年的人會如此的覺得前所未有的暢快。
他的這種心態,在瞬間就變得扭曲起來。
“端木雷......”從端木雷下手打她這一巴掌,讓她失去重心跌撞在地上的時候她才真正的明白過來自己是踩了他的底線了。
然而這個男人卻絲毫憐憫都沒有,這纔是讓她真正覺得悵然若失的,所以她都不會再去開口爭辯什麼。
事到如今,說什麼,哪怕是罵什麼都不會有用的,端木雷已經被東方家族復興之事如此順利以及迅猛給刺‘激’得毫無理智了。
不管沈‘玉’琳投注在他身上的是什麼目光,端木雷就當作什麼也沒看見。
他鬆了捏住沈‘玉’琳下巴的手,那沾染在他手指間的鮮血,他看了一眼,隨即就將手指頭塞進了嘴裡,將那血漬,‘舔’得一乾二淨。
“既然你都已經受傷了,就好好在醫院裡呆着,我會派人照顧你的,在我去接你出院之前,你最好都在那裡呆着,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相信你都有分寸!”
端木雷這話,威脅的意味很明顯。
他今天能讓她額頭流血,明天也能讓她從高樓摔下去,到時候,會死相很難看。
“端木雷,你這是要囚禁我?”沈‘玉’琳的錯愕的問端木雷,她難以置信,他居然會這樣對她。
誰知道端木雷卻不以爲意的說,“別不知好歹!我要是囚禁你,你現在就應該無聲無息的在地下室裡發臭。如今你是受傷了,要去醫院休養,還因爲擔心兒子而‘精’神恍惚,要是你還想過正常人的生活,就閉上你的嘴,否則我不介意把你送進‘精’神病院,讓大家把你的話都當成是胡言‘亂’語的瘋話。”
“你......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沈‘玉’琳捂着‘胸’口,只覺得流血兒疼痛的,不是自己的額頭,而是她的心。
她到底做錯什麼了?她要救自己的兒子有錯嗎?她希望自己的丈夫如今已經這麼風光,就不要再去做傷天害理的事情,有錯嗎?
不論有錯沒錯,她都已經逃脫不了這個男人同‘牀’異夢的悲劇了,或許以後再不能同‘牀’共枕了也說不一定。
“我這麼做是爲了你好,你聽話,乖乖的呆在醫院,我保證什麼不好的事情都不會發生,說不定還能將崇光從局子裡帶出來。”
是啊,沈‘玉’琳暗歎,能救她兒子崇光的,就只有端木雷而已,雖然她也認識不少的官員的夫人,可是‘女’人畢竟就是‘女’人,要湊在一起‘花’錢打麻將都好說,這要是要讓她們去說服自己家的男人辦事兒,根本就沒有勝算。
端木雷見沈‘玉’琳不說話,自然就當她是同意了他的要求了,於是他中氣十足的朝外一喝,催促道,“快來幾個人,快點,把太太送去醫院!”
在‘門’外聽見了聲響的下人們連連就趕了進來。
他們都是端木家族的老員工了,從來都知道這端木夫‘婦’是鶼鰈情深,從來也沒想過有一天太太會留着血狼狽的躺在了老爺的腳邊上。
要是換了以前,就是太太扭了腳,老爺也會不考慮自己的年紀,定是要抱着太太從大廳去到車裡的。
如今老爺只是面‘色’冷峻的站在太太身邊,不去攙扶也不去安慰。
這到底是怎麼了?
“老爺,這......這太太......”看了這麼反常一幕的下人們都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低頭不出聲。
“有什麼疑問嗎?你們的太太現在是自己跌倒受傷了,我要你們送她去醫院動作還不快點?”
端木雷隨意挑選了幾個人,指着地上的沈‘玉’琳解釋,”你們的太太因爲下場太過於擔心自己的兒子,情緒恍惚的自殘,你們現在趕緊把她送去醫院,讓醫院的醫生好好的爲她檢查和治療,我還要想辦法救兒子出來,就不陪同去醫院了。”
就這麼草草的‘交’代完,端木雷就自顧自的轉身離開上了樓。
下人裡也有沈‘玉’琳的心腹,一看端木雷已經消失在了樓梯口,連忙跪倒在地上jiang沈‘玉’琳扶起來靠在懷裡,細聲心疼的詢問,“太太呀,這到底是怎麼了?您這傷到底是怎麼‘弄’的呀?”
沈‘玉’琳也不回答,她把端木雷說的話參了個透,她現在就只要不開口說話就好了,她不說話,一切都會相安無事的。
“太太,您倒是說句話啊!”
有看不下去的就一直催促,“別再廢話了,趕緊送太太去醫院吧,她流了好多血,再不送去醫院,保不齊就出什麼事兒了。”
“對對對,太太,我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一行人將渾身軟癱如泥的沈‘玉’琳從地上擡起來往外走。
而在樓上暗處的端木雷,沒有聽見沈‘玉’琳多說一句話,爲此他‘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在他那皺紋滿布的臉上,橫生了無數的扭曲,一切都變得難以預知和判斷。
就在端木家的下人們忙着將沈‘玉’琳送去醫院的時候,莫栩涼這邊的豌豆粉小店鋪裡已經上齊了菜,薛黎和劉天,以及劉天從反恐軍區帶回來的十名特種兵也都到齊了。
老太太舉杯,衝大家說,“今年我老太太已經一百多歲了,也全都是託大家的福,而今天,我又找到了我的曾孫‘女’,我們東方家族,在我這一脈上,總算是後繼有人了。”
老太太今天真是感‘性’得厲害,說沒幾句話,就眼眶紅了一圈,哽咽得不知道要怎麼繼續接下去的發言好。
身旁的保姆也是着急上火,明知道這老太太不能夠太‘激’動,可是今天是東方家族的大日子,要不‘激’動,又怎麼可能辦到?
所以啊,兩位就只能焦急得在心裡祈禱老太太能夠受得住她這一會兒大笑,一會兒又大哭的情緒。
莫栩涼被要求一定要在老太太身邊坐下,薛黎緊坐在她旁邊,兩個人只顧的碰了杯,仰頭喝下了半杯果汁。
“恭喜你啊,不僅找到了一個小爺爺,現在又找到了曾祖母還有着東方家族一大家子的人,以後,你就可以改名爲東方栩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