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刺骨的夜風,順着冰霧湖泊一點點蔓延整個望月山。
寒意凍人,隱約還能聽清夜風中那絲絲變涼的冷意。
就似有人在耳畔低喃,訴說着駭人的詛咒。
黃昏一落,所有人躲進亭樓無人敢外出走動。因當初冰之一族撤離倉促,亭樓中食物早已腐爛,然柴火這些將就着還能湊合用。看着亭樓中的事物,江晴禁不住懷疑這裡真的過去了數萬年?感覺就像是冰之一族離開不過數年……
“你們發現沒有?這望月山總感覺繚繞着一股森冷陰寒之氣,在外行走時,總覺得有人像是在你背後盯着。你轉身一看,卻空無一物。”費雷沉凝道。懶洋洋的表情總算收斂了起來,因而,他將安札在旁邊亭樓的人盡數都帶了過來。同樣,魔幻洞時青蒿也做出了同樣的選擇。
“沒錯,我也有這種感覺。”時青蒿慎重點頭,開口道:“感覺很詭異,這古怪的感覺從踏足這望月山時就出現了。如影隨形,無論怎麼躲避都沒用。”時蓮抿着嘴,不時擡眼打量着江晴等人,目光更多選擇逗留在狼墨身上。那眼神,充滿了好奇和探知的慾望。
這邊,江晴似笑非笑掃過時蓮的臉,不置可否。
狼墨則緊繃着身子,周遭寒意漸重,顯然是有些惱怒時蓮的打量。
“你們懷疑什麼?”江晴開口道。擡頭,淡然掃過費雷和時青蒿兩人的臉,問:“緣何把人都帶了過來?別告訴我就爲了這莫須有的感覺,你們怕了?”說時,江晴語氣輕快帶了些調侃的意味。顯然,沒打算讓費雷和時青蒿敷衍了事。
“冰霧精靈,我懷疑在冰川平原流傳的神話是真實的。這望月山中存在着冰霧精靈,他們很可能在暗處盯視着所有人一舉一動。”時青蒿緊張道:“人集中在一起安全些,散亂開,我擔心冰霧精靈會對我們下殺手……”
更重要的一點,江晴他們這裡有冰之一族的人。誰都知道冰之一族是望月山真正的主人,有冰之一族的人在,心底多少有些底氣。魔幻洞和四海商行都沒有聯絡冰之一族的,像維多利亞那邊和逆神盟那邊都帶着一兩個冰之一族的人。那些人在選擇跟隨外人離開時,就已經被大長老和雅落逐出了冰之一族。諸如雅流、雅青等人,俱都被驅逐出了冰之一族。
“何時,魔幻洞二洞主膽子變得這般小了?”雅落譏諷道。一旁,周全做出同樣的表情,顯然與雅落一樣並不相信時青蒿說的話。雖說處在結盟狀態,但彼此間依舊是競爭敵對的關係,雅落自然沒打算讓時青蒿好過。
時青蒿笑而不答,時蓮蹙眉道:“在一起,總比分散要來得安全很多。”
雖然,時蓮猜不透時青蒿爲何要選擇跟江晴等人擠在一起,但並不妨礙她支持時青蒿的決定。更何況,就連費雷都帶着四海商行的人出現在這裡。那意味着,望月山可能比冰霧湖泊那裡還要危險。
不然,費雷他們怎會甘願棲息他人屋檐之下?
“我知道不少比蒙族的消息。”費雷淡淡道。拋出自己的誘餌,想讓江晴他們退步,自然需要足夠的利益。這點,作爲四海商行主人的費雷自然熟知行情。
聞言,時青蒿眼眸須閃,開口道:“望月山,我雙頭魔猿族中也有些記載。”
“哦!是嗎?”江晴與狼墨快速交換了下視線,沉着道:“說說——”
“維多利亞對獸神精魄勢在必得,除此外,她應該還有另外一個目的……”費雷說着,擡頭眼神死死地鎖定江晴狼墨二人,一字一句道:“神之血脈,她以肉身爲容器將黃金比蒙圖騰嫁接入體內,整個人可以說處在瀕死邊緣,然後用無數種族精血強行喚醒黃金比蒙血脈,藉此與黃金比蒙圖騰共存。然,只要她得到神之血脈,就能真正消除身體存在的隱患,繼而成就獸神之尊……”
“嘶嘶!”聽罷費雷的話,亭樓中衆人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衆人心底雖猜測過維多利亞和比蒙族的企圖,卻沒有想過維多利亞會如此瘋狂。這已經不是普通意義上的野心,完全是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比蒙族,爲此圖謀近萬年才誕生維多利亞這般與黃金比蒙圖騰相容的身體容器,又屠殺無數種族用血禁秘法喚醒維多利亞體內黃金比蒙血脈,而後,一直用陰靈之血維繫維多利亞身體的平衡。這簡直就是到了喪心病狂的境界,聽聞後,誰能不震驚?
“夠狠!”江晴深呼吸,良久後,緩緩吐出兩個字。
亭樓中,所有人屏住呼吸。儼然還沒能從剛纔聽到的話語中清醒過來,這番衝擊太深,太過駭人!
“說說望月山——”狼墨開口,打破了亭樓中幾近窒息的靜謐。
時青蒿顫巍着四肢,清咳幾聲,訴說道:“我族雙頭魔猿先輩曾記載,望月山地形奇特,風景秀麗。有倆物被大陸稱奇,一爲登天梯,此路連接望月山與天空之城。二爲世界樹,該樹可孕育生靈,據傳冰霧精靈、森林精靈族皆爲世界樹孕育而出。我族先輩只走過登天梯,卻無緣親眼觀看世界樹……”
“世界樹?”江晴低喃着,不覺擡頭看向大長老雅落幾人,探尋道:“大長老,這世界樹你可曾知道些什麼?”
望月山這附近基本上都被搜尋過,世界樹什麼的並沒有人看到過。不過,江晴擡眼將視線投向遠處冰霧湖泊的方向,難道在那裡?此刻,不僅江晴想到這一點,亭樓中其他人俱都想到這一點,紛紛擡頭朝冰霧湖泊投去好奇的眼神。
大長老欲言又止,幾番想開口說些什麼表情又略微有些掙扎。
誠然,關於世界樹他應該是知道一些內情。不過,礙於某種特別的緣故,他想開口卻又不能隨意開口。於是,就有了現在的掙扎和猶豫。身旁,雅落雅鹿卻是一副茫然懵懂的神情,世界樹他們卻還是第一次聽到,不過他們二人就站在大長老身側,自然沒有錯過大長老遲疑困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