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江晴痛吟,身子不由得痙攣抽搐着。
江晴緊咬牙關,現在她十分明白迪迪森口中的猛烈到底是什麼意思。身體那種被撕裂的感覺,再次涌來。這種感覺每次黎明時服用十全大補丸她都會經歷一次,並不陌生。只是,這次感覺更急更猛,她甚至能聽清筋脈中血液流淌的聲音。
“守好江瑤,我沒事……”江晴粗聲道。
另一邊,青離擡手沾染着自己流淌的血跡,放在嘴邊****着,血液濃郁的氣息讓青離那頭白髮陡然長長了半米,以青離爲中心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
“江晴,你終於來了!”青離嘶啞道,冷灰眼瞳滿是嗜血的幽光,似人非人,似獸非獸。此刻的她,半人半獸,獅身人面看起來很是可怖,嘶吼道:“這七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祈求獸神將你送到我面前,今天終於能讓我得償所願了!”
江晴擡首,凝視着青離嘴角一抽。
倏爾,響起地球時見到過的埃及金字塔前的獅身人面像的畫像。仔細一瞧,真的很像,不過青離獸形更高更大些,白髮形成的漩渦瞧着就像是密集的劍陣,很是駭人。
“可惜,這七年我半點都沒有記起過你。不僅我,連帶天雲和逐風部落都沒有記起你這麼一個人。”江晴沙啞着嗓子,冷諷道。掃過青離視線不覺落到一旁桑迪身上,繼而看了眼桑迪身旁氣絕的黑山,瞭然死去的黑山應該就是那名奸細,不過在刺激青離的時候江晴仍舊沒忘防備着桑迪。對桑迪這名侍女她記憶不多,通過天雲的描述她總感覺這侍女不簡單。
七年前,桑迪放走了天雲卻絲毫沒有引起青離的察覺。僅憑這一點,桑迪就絕對是個人物,雖說獸人覺醒血脈時會伴隨着獸性的歸來,然而爲何那麼多人沒有獸性狂發偏偏青離一再被獸性奴役?
若猜測成真的話,桑迪這人可真夠可怕!
潛伏在青離身邊數十年,絲毫沒被人察覺到她的異心,安然無恙服侍着一無所知的青離,一點點將她送入絕境……光想想,江晴都有種後頸發寒的悚然不安感。
察覺到江晴的注意,桑迪微擡頭朝着江晴流露一抹清淺的笑容。清秀娟麗的臉,說不上漂亮或是美豔卻無端給人一種柔和的信服,越如此江晴越覺得古怪。桑迪這笑,就像是教科書上的微笑,脣角弧線、眼底笑意……沒有多一絲,全然都恰到好處。這種人,江晴初次見到紫公爵時見到過,而桑迪給她的感覺比紫公爵還要深沉。
論年紀,桑迪不過三十上下。在獸神大陸氏族中,不過剛成年不久正值年華,到底是怎樣的人生經歷讓這樣一個二八年華的女子,每時每刻都戴着面具生活?
且,能夠讓人絲毫察覺不到。
想着,江晴不由得對青離升起一絲憐憫。身邊生活着這麼一尊可怕的人物,青離沒死真的很不容易。
這廂,青離聽清江晴嘲諷的言語,身形陡然再次拔高。
嘴裡,更是發出尖銳的嘶吼。儼然江晴的話語砸到她的痛腳,她此生最大的弱點就是天雲,江晴公然說出天雲的名字,自然是打她的臉,這口氣她能忍得下去纔怪!
“嗷嗷——”
“江晴,你該死!”青離低吼道:“我要將你撕碎,徹底將逐風部落從青南抹除……”
邊說着,長髮如利劍迅猛往江晴所在之處紮了過去。每一根髮絲,就似一柄利劍,攜帶着狂風驟雨雷霆般直攻江晴面門。
吼速度奇快,到底沒能和江晴簽訂契約,默契自然不如和江瑤那般親密,一個顛簸將江晴甩了出去。江晴反應迅速,就地一個驢打滾避開青離密集的攻擊。那邊,江瑤等人看得心驚肉跳。本來,看到驅使吼趕來的人是江晴時,炎和用就嚇得不輕,他們都十分了解江晴傷勢還沒有痊癒且懷有身孕。
這時候,跟青離戰鬥絕對是雪上加霜。
奈何,炎、用傷勢過重,連維持獸化都做不到,不拖後腿已經算是不錯支援卻是做不到。而身邊年紀最大就是狼睿,能護住狼凃他們不被黑衣人傷到已經是極限。
這時,他們心底不斷催促着希望族人能儘快趕來。
“我去幫媽媽……”江瑤擡手,抹掉濺到臉頰上的鮮血,見江晴狼狽不堪的樣子心急如焚。
狼凃臉一沉,道:“配合吼,保護好自己別拖累媽媽。”
以他們的實力,根本無法插手青離那邊的戰鬥,別說支援江晴連戰鬥都無法靠近。天賦只代表他們擁有無限的可能,卻不能讓他們儘快能獲得力量。
聽着狼凃冷漠的話語,周遭幾個小的緊緊地咬着牙關,瞅着青離和江瑤的戰鬥。一顆仇恨和渴望變強的種子無聲無息扎入他們的心底深處……
“這麼弱?”青離鄙夷掃了眼江晴,嘲諷道:“七年不見,你倒是越來越孱弱不堪一擊了!真不知道他到底看中你哪一點?臉,還是這具身體?”
說着,青離的話越漸刻薄粗鄙。
江晴護着肚腹,感受到雙腿傳開爆炸般的異樣。不由得在泥漿中翻滾了起來,青離刻薄粗鄙的話讓她不由得好笑,冷聲道:“我與天雲本就沒什麼干係,你非得瞎眼認爲我和他有私情怪的了誰?不過想想你這醜陋的模樣他瞧不上你並不奇怪……啊……”說時,江晴忽然昂頭嘶吼,在泥漿中打滾的身體開始重組,雙腿的位置逐漸融合,像是被什麼東西拉扯着,雙腿內側的鱗片逐漸粘合拉長一點點將雙腿包裹了起來。
“閉嘴!閉嘴!”青離狂怒道。
攻擊愈發密切,不過可能受的刺激太重,攻擊頗有些雜亂無章。
處在憤怒中的青離,並未察覺到江晴身體發生的異樣。而,遠處桑迪卻禁不住倏然瞪圓了眼,這……莫非是獸化?可是數年來從未有人提起過桃源逐風部落江晴能夠獸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桑迪心有餘悸,不過很快她就鎮定了下來,江晴越強青離距離死亡的距離纔會越近不是嗎?
思及,桑迪眼瞳中不由得染上興奮愉悅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