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上了銷售二部副部長這個職位,心裡卻絲毫提不起一點高興,前頭的道路依舊一片茫然,我從來未曾涉及過銷售這塊領域,心裡不免忐忑打鼓。
但有一個人顯然很高興,那就是陳姍姍。
“姍姍,要是幹綜合部,那種職位吊兒郎當的我還能應付,可這個銷售,談的都是貨真價實的業務,真刀實槍,拼的是真本事,而且我也不是銷售專業的,你說該咋辦啊?”向姍姍求救。
姍姍笑了笑,露出兩個深深的小酒窩,指了指她自己:“很簡單,你出去談業務的時候,只要你帶上我,保證百分之百,全不落一個單子。”
“是嗎?但願如此了。你不會是用美人計吧?”
姍姍一本正經道:“只要提成高,不管用何種方法,不犯法就好。”
我沉默了,我相信姍姍一定會那樣做的,只是爲了一個字:錢。
突然間,我恍然大悟。“姍姍,錢?”
“是的,孟道江,我是爲了錢,憑着你的這個職位和我的交際能力,我們以後,一定能夠成就一番大事業。相信我吧,女人的第六感很靈的。”
“姍姍,這就是你爲什麼那麼用心努力的目的?”
“我知道我說了之後,你一定不會那麼努力的去爭取這個職位。孟道江,人因有錢而命變得富貴如金,想想我們,沒錢的時候貧賤如土。如果讓我活在這世上捱餓受窮,那我寧可殺掉自己。”
不能不說,女人們對於她們的未來規劃,總是比男人清晰得多。我點了點,人生在世,求什麼呢?春節時看火車站裡擠爆車站的人羣們,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背井離鄉辛勞流汗,都是爲了一個錢字。
又來到了‘萬重天’,百感交集,服務員、保安、前臺、酒保等等,沒變幾個。疤臉看到我來了,特意囑咐全單八折,而且贈送果盤,讓其他同事都小小的詫異了一下,他們沒想到我是一個這麼吃得開,有面子的人。
在這就免不了想起麗薩,這女人思想極度墮落,不知此時是否又看中了哪個牛郎。
例行的觥籌交錯,就像在完成某種任務似的,不是爲了開心而爲。
阮蘭也在場,我卻沒了看她的勇氣,看一眼愛多一點,當愛她卻深深的明白不能擁有她,心裡的難受也就和愛成了正比,有多愛就有多難受。
她自己來也就罷了,還帶着她前任老公一起來,想把我刺激到吐血麼? 單單說外形匹配的話,我自認也許、大概、估計我還能勝她老公一籌,但如果說到身家 ……
那一顰一笑,與她老公相視默默無語的甜蜜,都化作一顆顆刺紮在我心臟上,她就是來刺激我的,她是想對我冷酷到底,好讓我死心塌地的忘記。
我左手拿着煙,右手端着酒杯,誰敬我我就跟誰幹,端起酒杯一口氣悶光,十足的瘋狗行爲。
正所謂,衆人皆醒我獨醉,開始沒多久,我就飄飄欲仙了,這幫人還當我是新官上任高興得不能自拔了。
爬進廁所,裡面有一位大哥剛吐完,藉着他留下的“餘香”,我也開吐,吐了一番後,扶着牆出來,路過一個包廂時,聽到了麗薩那獨有的歌聲,莫名其妙的推開了那個包廂。
麗薩在裡面縱情飲酒唱歌,身旁兩個男的,其中一個竟然是孫傲學正在給她倒酒。看到我進來,他一臉驚訝:“孟,孟哥。”
麗薩也看到了我,按了遙控器,把聲音關了,包廂裡一片寂靜,彩燈閃耀不停。
麗薩就像這夜店華麗的彩
燈一樣,只能美妙的綻放在這兒而不能帶回家的房間裡。更帶不進心裡帶不在身邊……
“怎麼?特地來找我啊?”沒想到她第一句對白就像是我搖着尾巴去求她回頭似的。
“麗薩,我以爲你說說而已。我沒想到……你那麼……”本想說她是那麼的‘下賤’。話到嘴邊,又忍住了,既然都說以後沒瓜葛,那不如給兩人都留個好回憶。不要讓這些不快發燙的回憶灼傷了自己。
“孟道江,看,是吧?你以爲你是誰?隨便扔個幾千塊錢,找的男人哪個不比你體貼聽話?”麗薩高傲的昂着頭左右看看這兩個男人,用女皇的口氣,高高在上。
“說說吧,我的孟大帥哥,爲何又這麼作踐跑來這兒找我呢?哦!你喜歡我?沒事,喜歡你就承認。”她的神情,就像一隻天鵝在俯視一隻骯髒的卑微的癩蛤蟆。
“你錯了,孟道江是因爲升職,來這個娛樂城,是爲了慶祝他高升,不是爲了來找你,碰上你只是個巧合。”有個女人在幫我找下臺階的路,幫我挽回一點可憐的自尊。
巫婆佟是跟着我身後進去的,她今天說幫我訂好了廂,說這餐她請,之前都沒有到場,還以爲她開玩笑罷了,也不知她什麼時候到的。
這顆原本就極度狂躁不安的心,變得更加的狂躁煩亂,扶着牆回到了咱公司同事那兒,舉起酒杯不要命繼續開喝起來,酒成了我暫時的解藥,不過是飲鴆止渴,舉杯澆愁愁更愁。
同事們對巫婆佟的到場驚訝萬分,姜部長與另外一位同僚竊竊私語,就算是副總上任,酒席不論多隆重邀約多誠懇,巫婆佟也一概不理。
“哥,別喝那麼多酒了。”程歆上來把我手中的酒杯搶過去拿下。
“給……給我!”我怒喝道。
他急忙拿回來,指了指臺上:“哥,佟總在上面說爲慶祝你升職,給大家唱首歌助興。你就別喝了,聽一聽啊。”
我迷離的看着臺上,巫婆佟天香國色,美豔不可方物,在燈光的輝映之下,光芒耀眼,可我無論多集中注意力,看到的景物依舊是模糊一片,腦中嗡嗡的,根本也辨別不出聽到的什麼聲音。
“程歆,我現在什麼都看不見,就是隻看到阮蘭貌美如花,她的丈夫,英俊瀟灑,成熟穩重,眉清目秀,登對透了……”
“哥,你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你自己也不錯啊,你看看你眉分八彩,目似朗星…… ”
我撲哧笑了出來:“你這是怎麼形容呢。”
“哦,聽評書都這麼誇好看的男人的啊。”
“那個……那個,還真的是佟總經理唱歌啊?”我看這臺上的朦朧,依稀見到巫婆佟唱完了下臺。
接着,阮蘭那對上去了,看我都不想看了:“程歆,咱走了。”
“這不好吧,那他們……”
“明天就說我醉了,走。扶着我。”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天涯海角,而是我在你身邊,你的心,裡卻沒有我。
又從倉庫回到辦公室,這起起落落給我的感覺只是從雜亂的地方走到了寬敞潔淨的另一個地方。已經麻木了。
以前來辦公室,最大的期待是爲了看阮蘭,現在坐在辦公室裡成了煎熬,老是會想到她,辦公室裡的職員們依舊孤獨的忙碌不停。
一整天都在傻呆着,時不時的心有點疼。我上網查了查我這是爲何了,查了半天,終結出兩個字:失戀。
哦,原來是失戀啊。我還以爲是什麼病,沒啥了不起的。
有人說如果你很想要一樣東西,就放它走,如果它會來找你,就會永遠屬於你,要是它不回來,那麼它根本就不是你的。我沒有放它走,它從來都不屬於我,而且一走估計也不會再回來。
沒事幹的時候,就開始胡亂轉悠,當然,不敢路過阮蘭她們辦公室,怕見到她。就轉到了巫婆佟辦公室那邊,巫婆佟辦公室外,白雪辦公桌上放了一疊稿紙,白雪努力的在電腦上打着字。
“白秘書,在寫情書呢麼?”
白雪一聽就笑出聲來:“又貧嘴?討打了?”
“沒,看你手忙腳亂的敲破鍵盤,打什麼呢啊。”
白雪伸伸胳膊:“好累,每天都要拿着這些會議紀要打幾個鐘頭的字,一分鐘打的字數已經達到了差不多百字,快成了打字機器了。而且電腦輻射傷皮膚。”
“白秘書,不如,我幫你買套鉛服,幫你低檔輻射,不過人家都說只有孕婦才穿那個哦。”
她嘻嘻笑了。
我看了看這些會議紀要,一看就是女孩子寫的,文字規範清晰。我笑道:“嘿嘿嘿,白秘書,假如我教你一個方法,讓你用十幾分鍾就能搞定這堆東西,你該如何報答我?”
白雪不信道:“這怎麼可能,最多能掃描上去,弄成圖片的格式,在電腦上還是不能複製出文字。”
“我是說真的,只要十幾分鍾就能讓這些手寫文字變成電子文檔。不過,如果我幫了你,你該如何報答我呢?”
白雪眼珠提溜轉了一下:“請吃飯。”
“請吃飯?這麼老土的事情,我纔不,而且還讓你破費,顯得我這人不仗義又物質得很。要不這樣,我就問你一個真心話的問題成了。”
白雪微笑道:“喏,拿去吧,給你半個小時,不能全弄成電子文檔,你請我吃飯!”
“先掃描上去。”
掃描上電腦後,下載個尚書七軟件,就可以把掃描圖片中文稿的字提出來啦,簡單有效!只要文字清晰背景不繁雜,簡單改一改裡面誤讀的文字就OK了。
白雪驚訝的看着:“你怎麼知道的?哇,這下好啊,省了我每天打幾個鐘頭字的麻煩啦!哇,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了。”
“就一個真心話的問題而已。”
“是什麼啊?神神秘秘的?”
我把嘴靠近她的耳朵,小聲道:“白秘書,你是處,女不?”
問完了轉身就要逃,本就是沒事找抽的,問完這個問題,美女一般當場失去矜持,風雲變色,弄不好直接跟你來個同歸於盡,血流成河。
“你,你怎麼能這樣呢?”
她的臉刷的紅了,但是並沒有要對我報復的意思,我放棄了逃跑,轉過頭來看她的嬌羞模樣:“啊呀,開個玩笑啦,別生氣啊。”
“沒見過這樣的人,壞透了。”那嬌美的模樣帶着幾分羞澀!
“不發火啊?今天心情很好嘛。”這個女孩子的素質修養不錯嘛。
“誰說我不發火?”白雪伸手過來掐住我手臂。
定了幾秒後,看我沒反應,擻重了力度:“不疼?”
“不疼。”
誰知她抿着嘴使勁力氣狠狠掐了一下:“流氓。”
“啊!疼了!”
手臂一疼,這隻手就伸上來捉住她的小手。
然後伸手過去笑嘻嘻的捏住她的臉,‘啪’,巫婆佟辦公室突然開了門,她旁邊還有莫良昕垂頭喪氣的苦着臉看着打鬧的我和白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