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之後,作爲公司的楷模,我參加了在總公司召開的一場向好員工孟道江學習的表彰大會,全公司有點頭臉的人物都來了,站在高高的講臺上面,找到了小學時候參加歌詠比賽的感覺,拿着他們給寫好的演講稿磕磕巴巴的唸完,下面掌聲雷動,然後就是公司領導一個接一個的講話,有一種被誇到天上的感覺。
該講話的都講了一遍之後,讓我最期待的那一幕出現了,主持人讓我站到中央,公司總裁王犇親自拿着一個大大的紅色信封上來,上面寫着幾個大字獎金三萬元,我熱淚盈眶的接過了信封。從那開始,我的眼睛就沒離開過這個信封,至於後面怎麼結束的,我根本就不知道。
下臺後,馬我上開出信封數錢夠不夠數,夠數了是不是都是真幣,確認都是真幣,我興奮的跑進銀行,存進了卡里!
公司又招了一個新的倉管和兩個搬運工,那個王瑋被調走了,新的倉管一來,我晚上就可以不用老是守着這個破倉庫了,我還成了他們三個人的上司,公司給我加薪,工資從一個月三千加到了五千,那幾天我的心情實在好得不得了,就算漫天霧霾的時候,都有種陽光普照的感覺。
現在我成了公司員工學習的楷模,也不像以前走到哪裡都遭人冷眼,現在走在公司院裡,偶爾還會有人跟我打招呼,雖然我連他們的名字都叫不上來。
公司的獎勵和加薪讓我暫時擺脫了經濟壓力,甚至隱約覺得已經和過去那個徘徊在溫飽問題的窮鬼說拜拜了,這天,我約了阮蘭到一個環境優雅的餐吧吃飯,她欣然而來,看着我這身不同往日的打扮,阮蘭微微笑了一下:“想不到,你請我吃飯要這麼隆重。”
“這身打扮是不是太過頭太正式了?”我低頭看了看自己在服裝店前猶豫半個鐘頭最後狠心買的一套八百八的西裝。
“你穿那麼正式,難道孟道江還想跟阮姐表白不成?”她吃吃笑着。
天!我心裡的想法都被她看透了:“阮姐,謝謝你那麼久來對我的關心和幫助,特地請你吃飯表達謝意。”
“現在的小孟你可是公司的大紅人吶,到處都貼着向你學習的標語,阮姐打心裡爲你高興。”
她的手機響了,她踱步出外面接了個電話,回來點菜,聊了不到幾分鐘,上次我見過的那個用一部高貴轎車搭着阮蘭的男人進了門口向阮蘭走來,對我禮貌一笑,坐在了阮蘭旁邊:“蘭蘭,這是你經常跟我說的那個很有正義感的弟弟吧。”
阮蘭就在我跟前!近在咫尺!輕輕的挽過了他的手,一臉幸福:“對,這就是我說的小孟。”
我全身彷彿被雷劈中,心中嚮往的愛情的巨輪彷彿撞到冰山,不對,應該是遇到海嘯,瞬間沉沒。
“孟道江,這是阮姐新認識的男朋友,陳良玉。”
他禮貌的伸手過來和我握手,陳良玉,這名字不錯啊,玉代表好男人,良玉,一個標準好男人。
“聽說你是你們公司一個倉管,一個人就敢於同十幾個手拿兇器的竊賊搏鬥,讓我很敬佩,我是自己開公司的,賣汽車的,通運公司,假如孟老弟你不嫌棄,到我這邊來,我給你安排一份更好的工作,只要,只要你先把頭髮留起來,畢竟我們公司是比較體面的,不能讓員工留着光頭上班。”
老子就喜歡光頭,和你有一毛錢關係啊,光頭咋了,光頭就不體面了?光頭還涼快呢。我心不在焉:“是賣汽車的啊。”
“通運。”
我接着再次震驚:“通運公司在天水開了五家汽車4S店了,資產估計已經上億了,那是你開的?”
阮蘭勸道:“小孟,別再去倉庫搬那些東西了,你知道嗎?現在雖然不覺得,但是老了以後,一身的病!”
陳良玉接着說道:
“你們公司的福利待遇的確很好,我讓阮蘭辭職,她也不肯。你好好考慮下,這是我名片,隨時給我電話。咱走吧。”
阮蘭輕輕點頭,陳良玉付賬後,他們兩人款款而去,從背影看,從那套名貴西裝看,郎才女貌。
服務生走到我旁邊:“先生,您安排讓我們爲你點的歌我們準備好了,花也準備好了。”
我弄了一手英文歌曲的伴唱,原本想上臺去爲阮蘭唱一首歌,這是我的強項,還準備了一大束玫瑰花,我邊唱邊讓服務員送花過來給她,我這麼做也並不想去表白或者去追求阮蘭,我只是想感受感受如果和阮蘭談戀愛是怎麼樣的浪漫感覺。
我把花送給了服務員,點了一瓶二鍋頭,獨自慢慢喝光了那瓶白酒,走出這家餐吧門口的時候,頭暈得很,越喝卻越醒,誰說借酒能澆愁,路過一家大型娛樂城的門口,裡面七彩的燈光閃爍和勁爆而動聽的舞曲吸引了我,我進去了。
跳進舞池中央伴隨着狂野的音樂,狂扭了起來……
跳累了,我到吧檯前,吧檯很長,坐着各種各樣的寂寞美女,我向立面的吧員要了一杯飲料,看着旁邊的自詡風流的男士們如何捕捉美女。
右邊一個頭發披肩穿着時髦的女孩,翹着二郎腿一個人靜靜的喝着酒,一個穿着西裝革履的男人過去:“小姐,請你喝杯酒吧。”
“滾!”
那個男人悻悻的走了。
我用手肘撐着吧檯,手掌託着頭看熱鬧,她突然轉頭過來看着我。看到她的臉的一刻,我突然也愣了,盯着她很久後我罵她了:“看什麼看!是不是又想喊非禮?用不用我幫你喊,三八。”
蔣依,那個把我騙進雜物房大喊我非禮她的女孩,我罵了後,轉念一想,如果不是她,我也不會被放逐倉庫,如果不去倉庫,我哪來的那麼高工資?蔣依這樣做的原因,無非是受了莫良昕的指使。
她沒說話,眼睛迷茫的看着我,顯然她已經喝了很多,隨後轉頭對吧檯裡的服務員:“給我杯白酒。”
服務員把酒拿過來,她咕咚咕咚艱難的喝完這杯酒,嘔了嘔,但沒有吐,擦擦嘴:“你頭型變了,差點認不出來,剛纔的這杯酒,是罰酒,我對不起你,像你道歉。”
“我沒打算接受你的道歉,我想知道你爲什麼害我,我以前和你無冤無仇吧。”
“事情是這樣的,一天莫部長讓我把一份資料傳真,那份資料是我們公司各個系列產品的出廠價,本來是發給另一家加盟店,可我卻弄錯了傳真號碼,直接傳真到了我們公司的一個大客戶,那個客戶看了我們公司的價格底單後,說我們賺他們太多,退訂了幾百臺機器,讓公司損失了不少,我知道這事如果敗露了,我肯定呆不下去了,只好去求莫部長,他就讓我演了這場戲。說演完了,他會幫我隱瞞這件事。我當時鬼迷心竅,相信了他,所以就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我真的很後悔,你是我到這家公司後,碰到的爲數不多的好人。”她停停頓頓的,搖搖晃晃的說着。
“沒事的,剛開始我是很恨你的,但如果不是你,我還在辦公室也早就被掃地出門了,哪有現在的風光。”
她舉起酒杯:“祝賀你,你是個好人。我心裡對你一直有愧,我甚至拉不下臉去見你,和你道歉。就算你罵我,打我,我也隨你了。當時莫部長還答應我如果我做了這件事情,成功把你弄走後,你的空缺讓我男朋友進去填了。我男朋友畢業出來那麼久,一直都找不到工作,假如單單是爲了我自己,我不會答應,可是爲了我男朋友,就算死我也會去做的。”
“那敢情好,我們四個人,你,你男朋友,莫良昕和我都各有所得了。”
“我男朋友他走了,和另一個女人走了,那女人又胖又醜,他根
本不愛她,就因爲她家裡特別有錢,所以,爲了錢,他拋棄了我。錢真的是那麼重要嗎?”她的眼淚突然傾瀉而下。
錢就是那麼重要,看來這種故事並不是只發生在我身上而已,我突然有了一種變態的平衡感,感到沒那麼難受了,原來這種悲劇不只在我一個人身上發生。
酒是催情的好東西,兩人越喝越靠近,後面兩人如同一對情侶一樣的摟摟抱抱着,緊緊的牽着手上了一輛出租車,她的頭靠在我肩膀上,她的身上飄逸的香水,蔣依和我前女朋友是那麼的相像,她是不是上天賜給我的?彌補我失去女朋友,失去追求阮蘭的機會,失去一切的補償。
我跟着她到了她住的地方,是一個單身公寓,蔣依把屋子弄得很整潔漂亮,單間的屋子也很大,配有衛生間,一進去兩個人就緊緊抱在一起擁吻,我忘情了,自看到她第一眼開始,我就忘情了,把她當成了我內心依舊深愛着的前女友。
我脫了她的那件露背的衣服,從她耳垂邊一路吻下去,吻到脖子時她輕輕的呻yin了出來,然後繼續往下,她把燈的開關一摁,屋裡一片漆黑,她抱着我摔在了她牀上,漆黑中我喘着粗氣脫了她的所有遮攔,兩手抓了上去,她輕輕叫了出來:“疼。”
“邱雅,邱雅!”我叫着她的名字,我已經瘋了,我把她當成了拋棄我的前女友邱雅。
接下去的事情很順其自然了,我被融化了……
第二天早晨醒來後,我點了一支菸,她也醒了,貼近我,抱緊我:“孟道江,我們算是一夜情嗎?”
“不知道。”
“那爲什麼我們第一天晚上就發生了關係?”
“實話實說,昨晚我喝醉,把你當成了我女朋友,我女朋友和你男朋友一樣,一個老闆給她二百萬,然後她甩了我這個窮鬼。你長得很像我女朋友。”
“你和你女朋友在一起多久了?”
“我們是青梅竹馬,很小就認識了。”
“孟道江,愛是一種習慣,習慣了某個人後,他突然的離去,就像突然間抽走了自己的靈魂,心裡空虛得厲害,無法感覺到疼痛的麻木。”
我環顧了她屋子一週,全是她和她男朋友的照片:“他都走了,你又能怎麼樣?”
“不如,我做你女朋友,你做我男朋友,我男朋友如果回來,我們就分手,如果你女朋友回來,你也隨時可以提出分手,你看行麼。”
“有意思嗎?沒有愛談什麼男朋友女朋友?”我看着她的眼睛問,那雙眼睛,那雙純潔之下隱藏着嫵媚的眼睛。
“沒有愛,我們有相互的關心,相互的照顧,相互的性就成!不然,我怕我真的會死掉。”
她說完翻身騎到我身上,我納悶她要做什麼,兩眼盯着她的胸,女孩子特有的嬌俏堅挺,她一隻手掌遮住我雙眼:“不許看!”
她用一隻手遮住我眼睛,然後用舌頭和另一隻手挑逗我,就這樣遮住我的眼睛,她騎在我身上自己用手把我們兩人結合。
一直到她全身軟趴趴的趴在我身上,她都是遮着我眼睛的。我好奇的問道:“幹嘛遮住我眼睛?”
“我出軌了,覺得害羞。自從他離開後,我天天都去酒吧買醉。”
“不會吧!那我算是你第幾個一夜情的男人了?”
“我怎麼會理酒吧裡那些禽獸呢,昨晚你不是也看到了,我從來都是自己一個人在那裡喝酒,但是你不同,你是個好人,我對你有虧欠,你是除了我男朋友外的第一個。”
“以後呢?”
“現在我都是你女朋友了,還有以後嗎?”
“對!”我把她翻到身下。
她問道:“你做什麼?”
“你說我要做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