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回來的路上,我都說不出一句話,整顆心臟的系統彷彿都在抽搐着。腦袋就回蕩着他的那句話:“不知道籤合同,你還有沒有時間呢……”連巫婆佟都搞不定的生意,老子居然做成了。
看我還坐在副駕駛位置發愣,老張說道:“合同準備好了沒?”
我磕磕巴巴說道:“準備……不是,帶了資料……沒帶合同。那個……我我打電話啊。”
“不是副總經理麼?說話還顫吶?丟人不?話說,我原本看你不起眼的。就你這樣的,白白淨淨,居然還能幹出那種見義勇爲的事情。還挺合我性格的,不錯不錯。”他哈哈笑着。
我拿出手機,給巫婆撥過去:“巫……巫婆,我回回到了……公司。”
巫婆聽着我顫抖的聲音,緊張道:“豆漿!出什麼事情了?”
“沒,沒出。”
“那你爲什麼說話磕磕巴巴的?”
“那個……不是,那個老張,市委採購的負責人答應跟我們簽約。你拿着……拿着什麼來着?”我思索道。
巫婆問:“合同?”
“嗯,對,合同。你拿着合同,到……”
老張打斷我的話:“到你們公司就成,別找什麼酒店飯店的,我很清正廉潔的。”
“到我們公司。”
到了公司的時候,看到巫婆一身正裝,大廳的led大屏上打出了歡迎標語,整個大廳的燈全部打開了,燈火輝煌。巫婆和老張順利的簽了合同。
老張擺擺手說道:“困了,回去了。”
巫婆說:“改天出來喝茶。”
老張說:“我不出來喝茶,也不喜歡出來喝茶,呵呵呵。你呢,有身孕,不用送我了。小夥子,送我回去,我有點事跟你談談。”
我急忙跟了過去,陪他走下樓梯。
老張說道:“這麼多年了,我跟這麼多個供應商的負責人接觸過,大家的目的都很直白。送錢送禮送女人給我,讓我開出一條發財的道給他們。但是,我不愁吃不愁穿啊,我又不是窮得沒褲子穿。公家每個月給我那麼多錢,每年這麼多獎金。退休還有這麼多,我都用不完。我沒必要爲了十萬,甚至一百萬,甚至更多的錢,葬送我一世英名。我見你這小夥子的性格很不錯,很討我喜歡。總之呢,以後每年合同準備到期了就給我電話吧。其他時間別來找我,給人家知道我和供應商負責人往來頻繁,影響不好。懂嗎?以後你也千萬別送我任何東西,明白?”
“明白!”我點頭道。
“走了,改天見!”老張上了車。
回到巫婆辦公室,巫婆突然抱住了我,兩人抱了好久好久。
回家的路上,巫婆說道:“你知道麼,這個單子爲我們帶來的利潤雖然很大,但是這都是其次的,市委採購意義不同,這無形中給我們的歐富品牌鍍了一層金啊,這其中的長遠利益根本無法估計。”她靠在我的肩膀上,然後做一件讓我很刺激的事情。我一邊開車她就一邊隨着音樂的律動挑逗我。
“你是不是真想試試車裡的感覺?”我說道。
巫婆笑了笑:“不想。你看你全身都髒兮兮的,還一身酒氣。”她的傾國傾城,可以讓這個下着大雨灰色的城市變得靈性十足。
今晚,令人高興的不只是順利簽了大單,那個尖嘴猴腮的陳浩似乎也搞定了,如果他還找我麻煩,我就去找胡俊傑,相信他一定會幫我的。
晚上,打電話給父母,不知道怎麼和他們說自己交了一個富的可怕的女朋友,只是問候了幾聲就掛了。巫婆洗完澡出來,問道:“打電話給誰呀?”
我笑了笑:“沒什麼,打給父母。”
巫婆停下了腳步:“你父母不同意?”
我說:“怎麼會不同意呢?”
“那你幹嘛這樣的表情?”
我說:“我害怕嘛。到時候突然告訴他們我的老婆很有錢,整個村子的人加起來都不夠我老婆的一半。那不活活把他們嚇暈。”
巫婆說道:“誰讓你這樣介紹?你就說我是一個在天水的一家工廠裡打工的女孩子不成了?”
我笑道:“他們會說,這打工的女孩子跟咱村裡打工的女孩子很不一樣啊,倒像是村裡的女孩子在給她打工。”
“總之,你亂說!我打死你……”
接了這個市委採購的大單後,工廠倉庫銷售等等部門全都忙活了起來。第一次出貨交接付款收賬的,巫婆自然親自監督。巫婆跟我說,搞了這麼一個大單大動作,王犇一定會很着急。只不過要看他如何對付咱們而已了。巫婆的線人跟巫婆說,王犇找了畢榮,談的什麼內容就不知道了。讓小心一點……
內部工作有的是人處理,我就主要負責跑銷售的事情了。拉客戶了,越做越是清晰上手,就是有一點不好,老是要喝酒,這天又喝到很晚。
回到巫婆的家,開了門後,我看到一雙很大的黑色男皮鞋。誰來了?
換了拖鞋走進去,卻見到一個長得挺不錯的傢伙慌慌張張的提着褲子從巫婆的房間出來。在我還發愣的時候,他就非常快的穿上皮鞋跑上了電梯。
我愕然着瞪着大眼睛尋着巫婆,卻見巫婆穿着一套睡衣,從衛生間出來。她笑着說:“你回來啦。”
我的腦袋突然間嗡嗡嗡的,我走進巫婆的房間,坐在牀沿上。巫婆的牀上,被子枕頭牀單一團亂,一如我的心情。
喝得很多,我到洗手間用涼水衝了一下腦袋,然後點上一支菸,我想要捋清這些事情。巫婆不會是這種人的,呵呵,我相信她。
回到臥室,我伸手打開抽屜,心一緊,煙從嘴角掉了下來。我清楚的記得那盒杜蕾斯,原本只有五個,現在只有四個了……
我咆哮道:“那個男人來這裡做什麼!”
巫婆問道:“怎麼了?”
我指着避孕套大聲叫道:“你和他做了什麼!”
巫婆無辜道:“我沒有做什麼啊?他們進來一直坐着,說有心事跟我談,也不肯走。我們什麼也沒做啊。”
突然間巫婆甩了一巴掌打到我的肩膀上:“你居然不相信我,我沒有!什麼也沒有做!”
我吼叫着:“兩個避孕套你如何解釋?”
巫婆怒着:“是!你認爲是就是了!”
說完她轉身進了臥室。我牙齒打顫……
過了一會兒,巫婆又回來,看着我生氣的樣子,抓住我的手,柔聲道:“我真的沒有揹着你跟他有什麼!我只是在演戲,剛纔
他們估計會在門外聽着我們的吵架……”
巫婆擦着我嘴脣。“豆漿,我給你看……”
巫婆拿出她的手機。到我面前說:“爲了防備畢榮偷着到咱家搞陰謀詭計,我已經在咱們的房間佈置了全景隱藏式的攝像頭,你看這是剛纔的錄像,剛纔王犇和一個男人在外面摁着門鈴。我就覺得他想要做點什麼……他們進來後,我問王犇到底想做什麼。王犇說路過,想上來聊聊。我讓他們走,他們不願意。現在我不想發脾氣,如果是以前,我一定拿着刀逼他們走。我都不知道他們有什麼目的,接着我去了衛浴間換衣罰。你看,我開給你看。”
手機裡的視頻播放出剛纔的情景,王犇和一個男人進來之後,巫婆問王犇想做什麼,王犇說路過上來看看你。巫婆趕王犇走,王犇說想喝杯茶再走。
聰明的巫婆沒再理睬他們兩個,拿着衣服去了衛浴間。王犇馬上進了巫婆房間,拿出口袋中早已經準備好的避孕套放在牀頭櫃。接着他可能覺得不妥,然後打開抽屜看看。恰好看到了抽屜中就有我和巫婆平時用的杜蕾斯,王犇就把他拿來的避孕套塞回他自己口袋。撕了抽屜中的一個杜蕾斯……
接着王犇就輕手輕腳的先走了,留下了那個男人。還沒到一分鐘,我就‘恰巧’進來了。那個男人先跑進巫婆房間解下皮帶,我走到客廳中間,那個男人提着褲子迎面跑了出去……
實際上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我什麼時候上來他都瞭如指掌。因爲白雪今天和我一同參加那個酒會,而且他是同我一起回來的,我上樓的時候她還在樓下,一定是她隨時都在給王犇報信,目的就是爲了讓我誤會巫婆……
巫婆嘆道:“王犇太陰險了,如果我不是早有準備,安裝了攝像頭,我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我說:“避孕套就是道具,的確很陰險。我也是太笨,可能是因爲喝多了吧,剛纔一時糊塗,你現在懷孕了,我們已經好久都沒用套套了,而你要是真的和別人有什麼的話也不會用套套啊。”
巫婆說:“哼,你還好意思說,不相信人家。”隨後,狠狠的說:“想不到王犇居然使用這種陰險的招數,估計是畢榮教他的吧?”
我笑了笑:“所以剛纔你就裝,知道有人躲在門外聽,裝着跟我大吵。對吧?”
巫婆哭着抱着我說道:“我怎麼會知道你就那麼傻的當真了……”
我說:“我沒有當真啊。”
“我有一個計劃,但是我不陪着你,有點殘忍。可以直接知道王犇挑撥我們後,下一步的打算。”
“什麼殘忍不殘忍的,王犇心懷叵測,想離間我們。你說你的計劃。”我也很想知道王犇到底想幹什麼。
“今晚你回去宿舍睡,打電話跟白雪訴苦。把你看到有個男人從我房間中跑出來,我跟你大吵的這件事原原本本地說出來,然後你就說你不可能原諒我了,想找出那個男人是誰。想殺了那個男人和我。白雪一定把你安慰下來,你就假裝很受用似的。王犇一定再出計謀,可能會讓白雪誘使你替王犇幹活,也有可能王犇想讓你繼續埋伏在我旁邊對付我……”巫婆說道。
我說:“對!我假裝與你吵翻了,不可能再和好了。等下氣沖沖的摔門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