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了,賣了,我和巫婆除了一筆錢,就什麼也不能帶走了。
歐富見證了我向榮耀前進的腳步,見證了我和巫婆愛情的開花結果。還有公司的員工們,不論是阮蘭、陳姍姍、李剛、程歆、程麗麗,或是、莫良昕,、姜部長,假裝正經的鄭副總經理。我們曾經一起奮鬥過,歡笑過。
結束後,我們去喝了酒。喝到最後,只剩下六個人,程歆、程麗麗、李剛、陳姍姍、我和巫婆。
巫婆喝醉了,躺在我的大腿上,呢喃着我聽不懂的話。我知道她難受……
陳姍姍對我說道:“我和李剛也想走了。”
我看着她,漠然問她:“如果你走了,能去哪裡?老老實實做下去,聽話。”
“我很難受……”陳姍姍說。
我說:“我們比你還難受……”
“那你們去哪兒?”陳姍姍看着我問道。
我明白了她的心,她害怕我和巫婆走了,回家去過神仙般的生活。而她,就不能經常見到我們了……
“豆漿,我這輩子就只有你們幾個朋友了。”陳姍姍喝着酒說道。
李剛也說:“你們一走,我以後做事都沒有了力氣。”
程歆也說着生無可戀的話。
我說:“你們四個,給老子好好的幹活!說實話我們真的好累了,想好好休息一段時間,避開鋒芒。以後我們成立新的公司,我們幾個還不好好搞到一塊去?”
“真的嗎?”他們幾個姍異口同聲兩眼放光。
“假的!”我撇撇嘴說道。
“真的還是假的?”李剛急切的問。
我指着巫婆對他們說:“你說她願意這輩子就這樣安靜的過日子?”
“靠!那就好了,早說嘛,害得我們沮喪死了。成立了新公司,我們要好好大幹一場才行。歐富都是被王犇鬧得一身病,公司裡不少毒瘤,癌細胞都郴了,真鬱悶。新公司,我要入股!”李剛興奮地說道。
我問陳姍姍:“你呢?要不要入?”
“死豆漿!”陳姍姍瞪了我一眼。
“嘿嘿,等好消息吧。”我安慰他們道。
巫婆會有打算的,至於做什麼,俺也不清常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肯定不會就這麼願意安居樂業的。
“打算成立什麼公司?做什麼行業?”李剛問我道。
我搖搖頭說:“剛賣了公司,誰會那麼急去考慮這種東西?我們的佟總英明神武、雄韜偉略,她一定有她的一套清晰思路,咱跟着她走爲她好好打工就是。”
李剛說:“要等多久?”
我說:“兩三個月吧,最晚不會超過一年。”
我只是安慰他們,其實佟傳雷那隻老狗如果一直盯着我們,我們如何做?再說,天知道他知道了我們把歐富轉給了森實而不是天翼,會不會真的要告巫婆。
我對他們說道:“好好上班,天天向上。未來我和佟總要重新開始,就要靠你們了。”
李剛哈哈笑着:“我很高興啊,我以爲真的是劇終了,原來是中場休息時間啊。”
“嘿嘿,等着瞧吧。”
……
之後兩天,我和巫婆都在忙着‘公司的後事’了。
巫婆收拾完了辦公室的東西,對我說道:“歐富的新總裁來了,你陪着他去開個會吧。引薦給公司其他員工,我就不去了。”
“好吧。”我點點頭。
其實大部分人都知道了這個消息,所以我宣佈的時候,也沒有人驚訝。
“孟總,就這麼走了啊?我好捨不得你啊。”鄭副總經理說道。
我說:“虛僞的傢伙,我在的時候沒見你對我好過。說什麼捨不得我?”
“那以後,我們的福利,獎金,假期,工資,有什麼變化嗎?”他又說道。
我說:“捨不得我,就是生怕你自身的利益會被損害是吧?這些東西,新老總會跟你們說的。沒空跟你們扯了,看着你們這羣王八蛋我有點想哭,走了,拜拜。沒事別給我電話,有事也不
要給我打電話。美女除外,拜拜。”
用最直接最平常的告別方式,在轉身時卻是一下讓人有種心酸的感覺。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出了會議室,一個人追了出來。
拉住我的胳膊,我轉頭過來,一張明亮動人,端莊慈祥的臉龐熠熠生輝:“爲什麼那麼突然?”
“阮蘭,有些東西,不是我們能夠控制得了的。我們也不想啊,可你也應該知道,歐富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情。我們是無奈而爲之。”我說道。以後跟阮蘭相見,也難了,可能慢慢的,大家也會淡忘了,融入到各自的生活中。
多年後回想起來,那不過是青春路上的一段風景而已。
“你們以後怎麼辦?”阮蘭看着我說道。
“怎麼辦呢?你以後看到有個長得很帥的小夥子拿着破碗沿街乞討,就多給幾塊錢哦。”
“說啊!”阮蘭氣急敗壞跺着腳說道。
我嘻嘻笑道:“可能以後我們會有其他打算的。”
“成立新公司麼?”阮蘭馬上問。
我說:“大概,可能,也許……”
“你別太難過了,知道嗎?”阮蘭說道。
我說:“我不難過,只是有點傷感。不過你放心,我現在還沒想自殺。”
她想要說什麼,最終沒有說出來。
我很瀟灑的轉身:“拜拜,電話聯絡。”
“嗯。”她揮揮手。
我知道她還想安慰我什麼話,不過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去安慰我的巫婆。
巫婆一臉失神,儘管已經調節了兩天的心情,但要離開的那一刻,她的心情依舊沉重。
我說道:“巫婆,看!”
巫婆沒心情看,說道:“會議開了沒?員工們都什麼反應?”
我說道:“他們關心自身利益,當然也關心我們兩個。只不過他們也很無奈呀。”
“你手上是什麼?”巫婆問我道。
我笑着說道:“世界上馬上要消失的一百個美麗的地方!這本書詳細寫完了自助遊的完全攻略!我們先從這些要消失的地方旅遊,不然以後消失了,豈不是很遺憾。”
我把這本書放到她面前呵呵說道:“怎麼樣,咱什麼時候出發呢?”
巫婆說:“王犇也掙扎不起來了,我們是不是該回我們的家了。”
我說:“好啊,反正現在歐富也不是我們的了。住在宿舍,還要去重新給人家批准。”
“那我們下午就去買些新傢俱,把我們的家弄得乾乾淨淨,你說好不好?”巫婆仰起頭來問我道。
我笑着說:“好呀。”
離開的時候,我們沒有回頭。我側頭瞥了巫婆一眼,光芒耀眼的臉龐,略帶滄桑。那一縷垂下來的長髮,道不盡的憂傷。
我摟着她的腰,下了樓。
午後,我們開着車去了家居市場,買了幾套新傢俱。她依舊是隻選最貴的。
接着我們回到了小區,和風暖陽,秋高氣爽。
站在陽臺上看着小區裡的風景,擡起頭是明媚的晴空,微風載着零散的陽光飄渺,空氣中透着淡淡的青草香。漫長的綠蔭小路使人覺得格外愜意。風過樹枝款擺,零星幾朵槐花飄落在地上,撫去了心裡不少漣漪。
接着,把這個溫暖的家弄得乾乾淨淨。
我坐在沙發上看書,她坐在鋪好的毯子上,擺弄着各種剛剛買來的食物,笑着回頭過來對我說道:“我做西餐給你吃。”
我對她一笑,說:“好啊。”
她把麪包切開,芝士和火腿蔬菜一層層夾好。
我把外套領帶往沙發上一扔,盯着她完成一個三明治的每一道工序。
我從她身後抱住了她,兩隻手掌順勢摸到胸前:“其實,這種生活,正是我想要的。風平浪靜的午後,心情舒緩下來,對未來的迷茫也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好,偶爾浪漫閒情可以,如果天天這樣,你遲早會膩歪我的。”巫婆說道。
我笑了,說
道:“我怎麼會膩歪呢?”
“誰懂你,嘴巴這麼說,到時候心上巴不得讓我遠離你一點。”
我問道:“你是不是先膩歪我了才這麼說呀?”
說完我笑了起來。
見她不說話了,手直接從腰上的衣縫裡鑽進去,把礙事的東西推開,密密實實把那柔柔軟軟的所在包圍。
“那麼我們就這樣膩歪到老好不好?”我問她,拖着她躺到懷裡。
“哎呀,就要弄好了,別亂動好不好?”巫婆那朦朧的眸子裡盛着慌亂,她悶悶的哼氣,渾身發燙,瑟縮着踢了我一下,到底也抵不過我的力氣。
我說道:“我真恨不得就這樣把你給揉碎了,磨成珠子那麼大小,串在一起帶在身上。”
“恩?揉吧,把我去火化了,沒準弄出一顆舍利。然後你就帶在身上,時時刻刻,就不用去買手銬了。”她坐起來去拿做到一半的三明治,拿了蛋黃醬來擠,她手是抖的,好多醬料都擠在了外面。
“你到底會不會啊?”我問道。手下根本沒有分寸,慵懶的摩挲着。
“哎呀,你不要老是這樣弄我了。”巫婆嗔道,“吃不吃呀?”
她把三明治遞過來,我還在不停撩撥她,這比吃東西更讓我快樂專注。我碰了碰她的雙頰,很滾燙。
“恩,好吃。”我咬着三明治笑道。
我解開她的上衣,說:“以後天天給我做飯吃?做賢妻良母?”
巫婆扭頭過去,露出白皙的肩頸,我貼着那條白線,刻意動了動。
巫婆說道:“纔不要做什麼賢妻良母,你認識我的時候,我本來就不是賢妻良母。嗯,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我說道:“天翼公司是不是隻不過嚇唬嚇唬我們呢?”
巫婆搖了搖頭說:“但願吧。”
“我害怕與你分開。”我咬着她的脖子說道。
巫婆推我倒在了她身旁把我的手臂當枕頭,頭枕在了我手臂上:“我喜歡在夜晚入睡的時候枕在你的手臂上入眠,此刻所有的幸福會在一瞬間從四面八方擁來。那種無法言語的幸福會充滿我整個腦海和整個夜晚的美夢。”
她閉上了眼睛,很幸福的表情。
我笑着說:“我遲早讓你睡得我手臂癱瘓。”
巫婆也笑了說:“亂說話。”
在家的感覺就是好,整個人都放鬆下來,迷失兩個人的幸福世界,讓時光定格在某一刻,醞釀着淺淺的憂鬱,淡淡的憂傷,安靜的一塵不染。
巫婆說道:“當夜來臨,一個人的呼吸和一個人的手臂,就是我全部的寄託,在睡夢裡仍然有那麼一隻手在保護着我,還有一個人的呼吸在告訴我,他就在我的身邊。這是多麼讓人幸福的事情。有時候醒來,突然發現那隻手不見了,呼吸也不見了,我就像世界末日來臨一樣拼命的尋找給我希望和安慰的手臂和呼吸聲。有時候被噩夢驚醒,只要那隻手還在我的枕下,只要呼吸聲還在我的耳邊輕輕的環繞,我就會什麼都忘記,只記得抱緊那隻手臂和更去貼近那個呼吸聲。”
“你這輩子休想逃出老衲的臂彎了……”我笑着說道。
她說道:“老沒正經的!你能這樣抱着我睡幾年?因爲我怕,怕哪一天當你厭倦了我,我怎麼還能在夜晚安心的入睡?那麼對於我來說,每一個夜晚都是一場世界末日的挑戰。”
我想了想,說:“抱你到一百歲沒問題。”
巫婆感動了,雙眼含淚看着我……
我問道:“怎麼了?想哭呀?那就哭吧,哥哥沒糖哄你哦。”
巫婆說:“是真的感動了,幸福漫溢的要哭出來。一個我愛的人,一個愛我的人的手臂和呼吸聲。還有生活的枝枝節節。這樣的生活讓我感覺幸福的無以倫比。”
她睡過去了,像嬰兒般,幸福洋溢在臉上。或許,放棄歐富,真是我們一個最爲正確選擇。她的手機響了起來,卻絲毫沒有影響到她的睡眠。
我輕輕把我的手抽了出來,她的嘴輕輕嘟起,我吻了她的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