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要向鹿崗鎮持續輸出火力,同時還要發展自身,賺多少錢都好像投進了無底洞。
尤其是最近興起了水泥路,鹿崗鎮不但要修路,趙傳薪還規劃要修建飛機場,雖然大家都不知道飛機場是幹什麼的。
李光宗每日焦頭爛額,荷包裡的錢捉襟見肘。
當看見趙傳薪賺了至少5000萬美元時,他不由得大喜過望。
所有的問題都源自於——銀子。
一旦5000萬美元到位,所有問題將迎刃而解。
但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希望將全面落空……
鹿崗鎮,雙喜抖擻着報紙問張大全:“大全,幫我看看這是什麼意思?”
張大全瞄了一眼,瞬間瞪大眼睛。嘴裡卻說:“這不就表面意思嗎?有什麼難理解的?”
雙喜不喜,皺眉道:“從專業角度講,我這是文化層面的問題。簡單來說,我他媽識字不多,你快給老子念念,我看見傳薪的名字了。”
“……”張大全接過報紙:“這上面說,傳薪在美國賺了5000萬美元。”
“嘶……”
治安所的劉寶貴正在和一羣商人吹牛逼。
他拿着報紙,滿面紅光:“看看,這就是我兄弟趙傳薪,你們加起來賺錢也賺不過他一人……”
而所有所有這些看到報紙內容的人當中,
反應最大的人,當屬弗裡茨·海因策。
弗裡茨·海因策看到J.P.摩根在萬衆期待中,高調宣揚救市,心裡便一咯噔:隔岸觀火的老摩根出手,而紐約衙門資不抵貸。
“守財奴雖然大度了一把,可實際拿出來的也不過一千萬。田納西煤礦面臨倒閉,反壟斷衛道士就要打破危局。”
這是趙傳薪當日對他“胡言亂語”中的下個階段預言。
弗裡茨·海因策已經推敲出:“守財奴”即洛克菲勒。
在10月24日,J.P.摩根僅僅用了幾分鐘就湊了2350萬美元,在當日收盤之後,終於湊足了2500萬美元,向紐交所提供這筆信貸以避免全美50家股票交易所直接倒閉。
然而好景不長,10月27日,週末,美國股市再次出現暴跌,而此時各大銀行手中的銀彈所剩無幾。
J.P.摩根與紐交所宣佈該日停止所有槓桿和衍生品交易,股市波動有所緩解,闖過了當日的鬼門關。
也就是在今天,幾個名聲響徹世界的牛逼人物,聚集在了一起。
他們分別是J.P.摩根,老約翰·洛克菲勒,歐洲的銀行之王羅斯柴爾德。
這些人聚集在一起開會,商討下週的穩定市場安排。
他們決定向銀行注資一億美元的信貸憑證!
J.P.摩根自己就掏出3000萬來購買紐約的債券,而約翰·洛克菲勒決定向花旗銀行注資1000萬美元。
他還高調的對美聯社記者說:“如有需要,我會將半數身家拿出來穩定美國信貸整體穩定。”
他身家接近10億,卻只拿出來了1000萬美元,可見這其實就是吹牛逼。
但架不住不明真相的羣衆感動。
當弗裡茨·海因策收到這份消息的時候,卻有種如墜冰窟的感覺。
他不可置信的對奧托說:“他……不,是趙傳薪,趙傳薪說的竟然全部成爲現實。他怎麼會未卜先知?這太可怕了……”
弗裡茨·海因策已經接受了自己已經輸了的事實,但是依然無法接受,趙傳薪在一切發生之前,就已經看穿了全局這件事。
奧托皺眉:“弗裡茨,不要灰心,我們雖然損失慘重,但手裡資源還在,還有東山再起的可能。”
他以爲弗裡茨·海因策是因爲受到了打擊,精神有些失常了。
他們的確比普通人更能承受的住危機。
有位姓“史”的老闆,就曾經三起三落,旁人都嘖嘖稱奇,然而卻不知到他們這個層面——基操勿六。
基本盤還在,錢沒了照樣東山再起。
弗裡茨·海因策卻搖搖頭:“你不懂。但凡以後我們做生意,都要遠離趙傳薪,他太可怕了,他能把你啃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別人服不服他不知道,反正他是服了。
……
趙傳薪此時卻在磨牙:“狗日的,這是誰把我的身份暴露了?亞伯拉罕,你派人去《華爾街日報》,逮住那個記者,拷問他消息來源。老子要知道是誰,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自從失去魔鬼水晶眼鏡,趙傳薪覺得全世界都變得生龍活虎起來。
換以前,要去抓《華爾街日報》記者這種事,亞伯拉罕·科恩肯定是有所顧忌的。
但現在,他飄了:“好的老闆,咱們有的是人手,我手裡就有個一二百號人馬可用,史密斯兄弟振臂一呼,也能找出個百八十人。抓個小報記者還不是手到擒來?”
“趁年輕就是要這樣,多吹牛逼,等骨頭被人打斷了好的能快些。”
“……”亞伯拉罕·科恩訕笑:“那我去了。”
亞伯拉罕·科恩走後,趙傳薪拄着下巴沉吟。
既然身份已經曝光,那便無可挽回。
要怎麼做呢?
奧地利的精神病學家阿爾弗雷德·阿德勒,他有個著名的“課題分離”理論,講解決人際煩惱,就要課題分離。
我是我,別人是別人。
不要在乎別人對自己的評價,不要在乎外界的反應,只想好自己應對方法就可以了。
他的這個解決個人煩惱的靈丹妙藥,可能世上只有寥寥幾人能吞服。
而從小便學會和自己和解的趙傳薪,即便沒看過阿爾弗雷德·阿德勒的書,就自帶“課題分離”光環。
大羅他們老早就知道他來了。
但現在問題是全紐約的公衆都知道了,如果大羅不處理他,公衆會怎麼反應?
趙傳薪推測,大羅不敢派遣大軍搜索包圍他,紐約市市長,或者紐約州州長更不敢,他們都承擔不起趙傳薪發狂的後果。
但是,這些人一定會採取一些手段。
趙傳薪摩挲下巴思考,自己的人身安全肯定是首要考慮的,其次就是他的錢袋子要捂緊。
想到如今錢已經撒出去了大半,趙傳薪略微安心,他拿起電話,中指轉動撥號盤。
撥號盤每次鬆手都恢復原位,產生電脈衝,電脈衝傳輸到交換機,以識別號碼。
半晌,電話才接通,趙傳薪說:“托馬斯,加快投資進度,除了預留資金,其餘錢一分都不要剩下。”
托馬斯·W·勞森叫苦:“老闆,我們已經連軸轉了,項目實在太多。”
“我不管,加薪,讓他們再快些。不行就繼續招人手。”
托馬斯·W·勞森苦笑說:“自從你的身份暴露之後,我們原本的員工很牢靠,他們甚至不敢輕易離開。但我們根本招不到新員工,人們都怕你。”
“……”趙傳薪無奈:“反正快點辦,我怕他們跟我出幺蛾子。”
“放心吧老闆,即便是罪犯,只要不是通過犯罪得來的資產,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隨意沒收。美國是個法治國家。”
“托馬斯,你信不信,我能改變美國的司法,能左右包括大羅在內的這些政客的想法,能操縱洛克菲勒之流,能讓美國民衆馴服乖順?”
“這個,恕在下不信。”
“不信還不他媽抓緊把錢給我投資出去?”
“……”
趙傳薪掛斷電話。
他來到辦公室的窗戶前,向下望了望,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員。
正在這時,那個托馬斯·W·勞森找的風姿綽約的秘書敲門。
她神色間有些畏縮,又帶着點討好的諂媚,對趙傳薪說:“老闆,科恩先生來了。”
現在,整個勞森信託公司的員工,都已經知道了趙傳薪的身份。
“叫他進來!”
這貨剛走沒多久,怎麼又回來了?
亞伯拉罕·科恩進門。
在得知老闆就是趙傳薪之後,他掙扎過,還要不要在趙傳薪手底下做事。
因爲他擔心會受到牽連。
他找史密斯兄弟討論,最後得出的結論是——背刺或者脫離的代價太大,他們承擔不起。
既然不能反抗、脫離和背刺,那就死心塌地的綁一條船上吧。
“老闆。”亞伯拉罕·科恩很恭謹的說,連坐都沒敢坐,只是肅立在一旁。
遠不像曾經那麼隨意。
趙傳薪見他這纔沒多久,便又換了一身羊毛面料的名貴西裝,鮮衣怒馬的騷包樣子,直截了當道:“有事請奏,無事退朝。”
“咱們的星輝餐飲公司被人砸了!”
趙傳薪眉毛揚起:“誰幹的?”
亞伯拉罕·科恩剛想說話,電話響起。
趙傳薪伸手,示意待會再說。
他接起電話,是托馬斯·W·勞森打來的:“老闆,有兩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一個?”
趙傳薪好懸沒被氣笑:“我看傑西更適合坐你這個位置。”
托馬斯·W·勞森不敢再賣關子:“第一件事,洛克菲勒注資1000萬美元給花旗銀行,來穩定信貸,這在法庭上給他加分了。另外,他找到了個從辛辛監獄出來的證人,證明安德魯·米勒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異教徒,曾指派他殺了一個黑人。所以,安德魯·米勒的證詞將不可信。所以,這場官司將無疾而終。”
趙傳薪眼中掠過殺機,他瞬間就懷疑,洛克菲勒找到的這個證人有可能是表舅。
“如果吃不到這塊蛋糕,那就大力支持殼牌石油,聽說他們經營出現了困難,正是我們出手的好時機。第二件事呢?”
“雖然殼牌石油經營出現問題,但皇家荷蘭石油公司先我們一步和他們進行談判了,談判好像進行的挺順利,我怕插不上手。”托馬斯·W·勞森說:
“第二件事,白房子那邊,臨時組建了國家貨幣調查委員會。說是要調查這次金融危機,但第一個要調查的卻是我,實際上他們現在就已經來了,在外面等我。額……我懷疑,這是衝你來的……”
亞伯拉罕·科恩發現,趙傳薪另一隻手握着鋼筆,筆尖已經被他不知不覺的按進了辦公桌桌面,好大的力氣,顯然是動了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