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提還好,一說趙某就來氣!”趙傳薪振振有詞:“趙傳薪法第一條,歧視華人者——死。趙傳薪法第二條,派間諜入華者——罰款!你們在各地開的樂善堂,就是你們的特務機構,以爲老子不知道?橫濱正金銀行的那些錢,就是伱們派間諜行徑的罰款!”
好傢伙,這法律竟然有零有整,可死刑可罰款。
英國人不幹了,站起來指責說:“趙傳薪,就算你處罰日本間諜,可爲何殺我英國軍人?”
“你他媽還好意思說?”趙傳薪破口大罵:“老子去執法,你們竟然阻礙執法?你們英國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長此以往,人心不古,世風日下,國將不國!老子殺人,這是在拯救你們,你們不感謝也就罷了,怎麼還來怪罪老子?”
這邏輯,一直強調“大東亞共榮”的日本人熟啊。
趙傳薪指了一圈人說:“你們英日俄法德比各國,就好像是弟弟。而我趙傳薪呢,就好像是兄長。弟弟犯錯,兄長心如刀絞,必須予以糾正。誰知弟弟辜負兄長一片好心,真是禽獸不如,罪該萬死!”
先把日本人日後戰敗狡辯的話說了,讓他們無話可說。
“……”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趙傳薪。
最後,由麻生久秀說出了大家的心聲,他指着趙傳薪:“你,趙傳薪,厚顏無恥,無恥之尤,人怎麼可以無恥到這個地步……”
趙傳薪勃然色變:“趙傳薪法第三條,指趙傳薪者——死!”
他伸手,撥動轉輪,麻生久秀只覺得天旋地轉。
趙傳薪起身,抓住被擒龍戒吸來的麻生久秀,先掰他的食指:“叫你指我!”
嘎巴。
中指。
嘎巴。
趙傳薪僅用食指和拇指捻動,就一根根的將麻生久秀十指迅速掰斷。
十指連心,麻生久秀髮出殺豬一樣的慘叫。
衆人再看,麻生久秀的十指皆朝手背詭異彎折,看的他們汗毛倒豎。
李維格和詹天佑嚇壞了。
剛剛進門前,趙傳薪給他們的感覺,哪怕稱不上溫文爾雅,至少禮貌有加。
可此時,看着簡直比劊子手還冷血,衆目睽睽直接就上了酷刑……
趙傳薪薅着麻生久秀的衣領,將他頓在桌子上,取出斧子掄下去:“讓你跳,讓你指,老子把你打出汁兒!”
衆人霍然起身,退避三丈,以免濺身上血。
親眼目睹趙傳薪一言不合就掄斧子,他們真的怕了!
剛剛還活蹦亂跳的麻生久秀,轉眼就血肉橫飛……
這種場景,不是誰都有幸能見到的。
看着驚駭欲絕的衆人,趙一仙莫名有種優越感——少見多怪,老夫就一點也不慌,習以爲常。
趙傳薪一把將麻生久秀的屍體推下去,將水倒在桌子上,揮揮手,帶着血跡滾成一團掉落在地上。
都說趙傳薪會妖法邪術,如今一看,果然不假。
趙傳薪重新落座:“好了,死者情緒已經穩定,咱們繼續談割地賠款。”
“……”
麻生久秀之死,不但死者情緒穩定,生者同樣心平氣和。
曾對麻生久秀說要錢不要命的朝吹英二,露出了慘淡的笑:“我代表三井,不再追究錢款。”
“我代表正金財團不再追究……”
趙傳薪把雪茄摁在麻生久秀的血水裡熄滅:“瞧你們這話說的,好像我是會還錢的人一樣?”
“……”
趙傳薪拍拍手:“還他嗎的不追究了,我要的是割地賠款,難道你們沒聽懂?要不要我用英文再說一遍?”
衆人皆沉默。
趙傳薪要求割地賠款的租界,也有俄國一份子。大巴諾夫不能繼續充當裁判,他必須親自下場了,訕笑道:“趙先生,對於你所言之割地賠款,不是我們能做主的。”
趙傳薪登臺,將大巴諾夫扒拉到一旁,說道:“現在,我宣佈——英、法、日、俄各租界,日本租界如今622畝地,因其罪孽深重,判罰322畝土地,賠款50萬日元;英租界795畝土地,判罰296畝,賠款15萬英鎊;法、俄租界相鄰,共計619畝,罪責較輕,判罰219畝,判罰25萬法郎。限期三日交付,過期必究!”
爲何他要給各國租界留餘地?
有兩個原因,一是如果徹底驅逐,他擔心各國狗急跳牆,再來一次六國聯軍什麼的;二是後世有人分析,清朝覆滅,跟各地租界有密不可分的關係,因爲這些地方不僅保存了在清朝高壓統治之下的進步思想,而且也保護了一大批進步人士的人身安全。當然,這些進步人士,在此時統統稱爲——亂黨。
趙傳薪指着目瞪口呆的大巴諾夫:“將我的話記下來,抄錄數份,交給他們。”
大巴諾夫硬着頭皮說:“我們沙皇不會同意這個條款的。”
趙傳薪點點頭:“無妨,割地賠款這種事重實踐輕理論,他不同意,三日後咱們俄租界見分曉。”
焯……
大巴諾夫麻了。
趙傳薪下了臺,朝門外走去,嘴裡哼着歌:“我們勤勞,我們勇敢,獨立自由是我們的理想。寬廣美麗的土地,是我們親愛的家鄉……”
“等等……趙先生!”大巴諾夫呆了片刻,拔腿便追。
這時候,再抱團已經沒有意義,他想私下裡承諾些好處讓趙傳薪對俄租界罷手。
可追到門口,歌聲戛然而止,趙傳薪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他跑到窗前向外看去,見趙傳薪已經出現在大樓外十數米處。
樓外,不知何時聚集了一大羣華人學子。
他們收到了風聲,聽說趙傳薪今日和六國租界談判,特來給趙傳薪助威。
此時的學生,就喜歡這個調調。
見趙傳薪忽然現身,人羣騷亂起來。
爲首一個學生大喊:“趙先生,你要給日本人還款嗎?”
趙傳薪哈哈一笑:“讓日本鬼子統統去死吧。”
“哈哈哈……”
見他說的風趣,一羣學生跟着笑了起來。
“趙先生,你得了這麼多錢,花在何處?”
“我想想。”趙傳薪捋了一把鬍鬚:“雖然我現在挺富有的,但二三月份的梅花應該是開在漢口大街小巷,三四月份的油菜花在蔡甸消泗漫山遍野……”
“……”
那學生頓時就不好了。
趙傳薪心說錢怎麼花關你屁事?跟你有一角小洋的關係嗎?
又有學生說:“趙先生,我們想要進行立憲請願遊行,請問趙先生,對於朝廷立憲,你是怎麼想的?”
越說越不靠譜了,慈禧和光緒今年雙雙吹燈拔蠟,清廷蹦躂不了幾年了,立憲管我鳥事?
他摩挲下巴:“就清廷立憲這個事,我就想問問你們這些漢口當地的學生,平時早上吃糖粉泡油條究竟會不會鬧肚子?我肚子怎麼咕咕叫呢?”
“……”
有那種偏愛喜歡上綱上線的學生,臉紅脖子粗的說:“趙先生,我們真心實意的問你,緣何捉弄我等?”
“這位同學,我看你滿臉痤瘡,也老大不小,應該已經娶妻了。”趙傳薪樂呵呵道:“我且問你,你一般初一還是十五與你妻子行房?”
這學生瞪大眼睛,憤怒道:“趙先生,此乃我私事!”
“焯……”趙傳薪指着他唾沫橫飛的罵道:“你他媽的私事就不能問,老子的私事你就可以隨便提?”
那學生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