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9章 蘇卡不列

這個德性,還打個雞毛仗?

從表面看,沙俄軍事改革十分震撼。

但從裡子看,國內基建一塌糊塗,鐵路倒是一直向西鋪設,但太單一,比如向南的鐵路除了去滿-洲裡的外幾乎沒有,趙傳薪兩頭一掐,他們直接懵逼。

道路狀況看似大大改善,但同樣通往南部道路幾乎沒有。

他們想要建立一個總參謀部,但與原有的類似部門重疊,雙方不但不會協作,反而彼此掣肘,只因爲舊的部門沒有裁撤。

內部派系爭鬥嚴重,貪腐橫行,軍官決策、責任分擔,乃至於晉升都靠着個人突發奇想。

冷不丁冒出個想法就實施下去。

國防工業結構存在巨大缺陷,即便如今,他們也無法真正滿足士兵裝備需求。

哪怕7年後,圖拉軍工廠每個月也只能生產350挺機槍。

譬如伯倫斯基和他的副官,剛剛腦袋一動,就想到了鑽進西溝的主意。

火燎眉毛了,還想着去求援。

求援不成,拍拍腦袋——降了。

以前趙傳薪都往死裡打,俄兵看這人根本沒有罷手的意思能不怕麼?於是抵死反抗。

可這次不同,他們有喘息的時間,腦袋可以思考。

趙傳薪第一次發現,沙俄原來是個虛胖子。

這些人在前面走都不帶回頭的,也沒人跑。

趙傳薪將地上的槍支彈藥收了,跑去山頂藏起來,又去將六門炮一一帶上山頭。

做完這些,回來一看,步兵沒跑也就罷了,那些牽馬的騎兵也沒動。

彷彿忽然發現新大陸,趙傳薪心裡瓦亮瓦亮的。

趙傳薪陪他們從上午走到了天黑,走到了東清鐵路的免渡河站。

這裡歸索倫左翼管轄,因爲站點太小,且距離海拉爾近,沙俄並沒有駐兵。

當地索倫人看見數百人的俄兵隊伍蔫頭耷腦而來,並沒有驚慌。

因爲最近幾天總有大股俄兵過境。

只是這支隊伍看起來有些喪。

趙傳薪越過人羣排衆而出:“我是臚濱府知府趙傳薪,你們派人去尋總管巴當阿,叫他帶人來看管俘虜。今夜在此紮營,先借些糧草,另外把這些馬匹給巴當阿帶過去。”

趙傳薪大名在海拉爾五翼旗人中很響亮。

那幾個索倫人見趙傳薪一人俘虜了幾百人,各個驚詫莫名。

沒聽說過。

晚上,各處升起篝火,埋鍋造飯。

趙傳薪帶着翻譯在人羣中穿行,時不時地問幾句話。

“家哪兒的?幾口人?”

“我家在伊利爾,在一條寬寬的河旁,我妻子得了肺癆死了,連帶着肚子裡的孩子都死了,就只有我一個。”

“真慘啊。”

“是的大人,我原本在河旁種小麥,雖然不富裕,但生活也過得去。後來徵兵把我徵進部隊,我聽說許多軍官都是普通士兵晉升上去的,我也想碰碰運氣,卻沒想到在赤塔蓋了三年房子。後來聽說軍隊要改變,我就被調動到海參崴,又幾經調動,去了扎-蘭屯……”

趙傳薪靜靜地聽着,問他:“那以後你想要晉升軍官還是想種地?”

“回大人,以前我想做軍官,但是現在想要種地。因爲我沒錢賄賂我的上級。”

趙傳薪說:“如果給你個機會,讓伱在礦上做工,或者去種地,掙的錢足夠養活家小,你願意嗎?”

“我願意。”這人毫不猶豫的說。

“如果不是在伊利爾的河畔呢?比如說,在海拉爾這邊?”

“那我也願意。”

“那如果是在阿巴蓋圖伊或者後貝加爾斯克呢?”

“都行。”

主打一個隨意。

趙傳薪穿插着去問話。

逐漸勾起了許多人的情緒。

當有人不自覺的大吐苦水,而趙傳薪卻絲毫沒有不耐煩,不像沙俄的貴族那樣對待牲口一樣對待他們的時候,很多人都忍不住抱怨。

“我們伙食太差了。”

“每個月發的錢,甚至不夠軍中開銷。”

“我家裡的妻兒快餓死了,我對軍官講,他說給他錢才能幫我晉升,可我哪來的錢?”

“有一天我低頭走路,沒看見一個擦肩而過的上尉,結果被打的鼻子都歪了,這幾年一直歪着……”

“我之前所在百人隊,軍官體罰我,說看我不順眼讓我一直跑,我累昏過去了……”

趙·政-委就這樣聽了一路,最後被俄兵包圍,話密的翻譯已經來不及翻譯了。

趙傳薪乾脆坐在火堆旁,聽他們激動的傾述。

其實啥幾把也聽不懂。

他此時就好像聽信衆懺悔的神父作用是一樣的。

等衆人說夠了,情緒逐漸平息。

趙傳薪取出吉他。

沙俄雖然同樣腐朽,雖然黑暗,但沙俄對近現代藝術造詣和追求卻是全世界名列前茅,比如柴可夫斯基上個世紀的《天鵝湖》到了二十一世紀依舊很經典。

見趙傳薪取出樂器,大家好像明白什麼,聲音陡然消失。

炙燒的乾柴,火光散發溫暖的光在趙傳薪的一側臉上閃爍。

火光和陰影交織的形狀,一會兒是貝加爾湖,一會兒是白雪皚皚的高加索山脈,一會兒又好像喀山大教堂最靈驗的聖母像。

趙傳薪粗大的手指頭靈活彈動。

“當火車開入這座陌生的城市,那是從來就沒有見過的霓虹。我打開離別時你送我的信件,忽然感到無比的思念。看不見雪的冬天不夜的城市,我聽見有人歡呼有人在哭泣……”

趙傳薪的嗓音很獨特,他能把中低音的音量調高,那是聲帶強勁的效果。

原本他只是會唱,直到碰見了李叔同。都說才華,可近代唯一配得上“才華”兩個字的人可能就只有李叔同了。

所以趙傳薪就通了音律,不但會彈吉他和一點點鋼琴,唱歌也能卡在點上了,此時還不興的顫音等技巧給歌曲添了幾分別樣情緒色彩。

起初翻譯還幫忙解釋歌詞,後來被俄兵粗暴的推搡讓他閉嘴,大家這才得以安靜的聽歌。

當手指頭彈出最後一個音符,琴絃餘聲潺潺。

俄兵狂熱的鼓掌。

他們也愛浪漫,但從來不被允許聽歌劇。

就算是流浪藝術家,也只往大城市裡溜達,誰去窮鄉僻壤?

這個人們口中的“遠東屠夫”,不但聽他們訴苦,竟然還在篝火旁給他們演奏歌曲。

“太動聽了。”

“我長這麼大,從來沒聽過如此動聽的歌曲。”

“別裝逼,你以前根本就聽過任何歌曲。”

“額……”

這真是那個屠夫嗎?

趙傳薪覺得,似乎有一種比槍炮更容易瓦解敵人的方式。

尼古拉二世會什麼?

他殘酷,趙傳薪也殘酷。但趙傳薪懂得能做到的,他做不到。

優勢在我。

“再唱一個,再唱一個……”

衆人起鬨,彷彿不是敵我關係。

趙傳薪還怕這個嗎?

琴聲悠揚:“Life is old there,older than the trees……To the place where I belong,Lake Baikal,M……”

趙傳薪慣會魔改,直接將西佛吉尼亞改成了貝加爾湖。

也別以爲貝加爾湖一直是沙俄的,據說蘇武牧羊的北海就是貝加爾湖。

他們那點人,以前根本無法統治那麼大的地盤。

就算現在,其實也很勉強,所以趙傳薪纔好心的想要幫他們管轄。

逼養的尼古拉二世根本就管不過來,還心心念念總想着侵略。

唱了兩首,俄兵興奮異常。

想讓趙傳薪繼續唱,趙傳薪卻把吉他交給翻譯。

翻譯臉色漲紅,靦腆說:“我不會唱。”

“瞎幾把彈,瞎幾把唱。我去外面弄點肉回來烤着吃。”

說着他起身,鑽進北邊的林子裡。

伯倫斯基等趙傳薪走了好一會兒,這才鬼鬼祟祟湊近裝模作樣彈的不亦樂乎的翻譯身旁,問他:“那個,他去哪了?”

直到看見伯倫斯基這個少校,翻譯纔想起雙方身份。

他咳嗽一聲:“少校,他說去弄點肉回來烤着吃。”

伯倫斯基左右看看,低聲對周圍人說:“你們真的不打算逃跑嗎?”

他是軍官,軍官在沙俄軍隊中待遇較高,地位也高。

他自然不甘心做俘虜。

可他話剛落,周圍人紛紛垂下頭去。

伯倫斯基大怒,擡手給離得最近的士兵一巴掌:“你他媽纔不到一天就變節了!”

這個士兵腦袋垂的更低,可眼中閃過一絲仇恨。

沒對比沒傷害。

趙傳薪也是帶兵的,可愛兵如子,聽訴苦給彈唱。

換做伯倫斯基這等沙俄軍官就截然相反。

所有人都不說話,現場出現詭異的安靜,只有一個個火堆的嗶剝聲。

伯倫斯基倒抽一口涼氣。

蘇卡不列,這些人怎麼了?

副官拉了拉他的衣襟,用蚊子音說:“別管他們,我們跑吧。”

伯倫斯基眼看着說不動屬下,只好起身四下裡張望,沒見着趙傳薪身影后,猶豫了一下,帶着副官起身就跑。

也不是所有人都無動於衷,也有一些底層軍官跟着兩人一起跑。

只是馬匹讓趙傳薪叫人牽走了,他們只能腿着去海拉爾。

等伯倫斯基一走,人羣又沒心沒肺的熱鬧起來。

還有人因爲搶奪一塊餅子大打出手,好些個人發力纔將鼻青臉腫的兩人拉開,依舊兀自謾罵不休,可見俄兵脾氣之暴躁。

趙傳薪踩着縹緲旅者上山,讓智能陀螺儀尋找野豬蹤跡。

野豬氣味很大,彌久不散。

而且野豬有在領地中央定點排泄的特性,糞便能堆到一米高,臭氣熏天。偏偏它們還喜歡羣體行動,動輒五六頭。

智能陀螺儀對各種生物信號很敏銳,趙傳薪輕鬆就找到了一窩。

野豬視力一般,但嗅覺和聽覺敏銳。

趙傳薪一靠近,野豬的頭豬就察覺到了,一骨碌翻身而起,朝趙傳薪衝了過來。

趙傳薪背靠一棵大樹,靜靜等野豬靠近。

等它接近,趙傳薪忽然繞到大樹後。

野豬也不傻,它歪着腦袋,用肩胛撞在樹上,以防獠牙撞斷。

它抽動鼻子,準備繞樹驅趕入侵者。

卻不成想趙傳薪在樹後等着它呢,精靈刻刀揮下,豬頭落地。

趙傳薪踩着縹緲旅者,徑直衝向另外一頭野豬。

野豬頭子被殺,連聲慘叫都沒發出。

其餘野豬不安起來,趙傳薪速度又快,手起刀落,連砍兩顆豬頭。

剩下野豬一鬨而散。

夜裡或許看不大清路,跑動起來排山倒海聲勢驚人,壓的草木東倒西歪。

趙傳薪也不去追,等三頭豬的豬血流的差不多,開膛破肚,將內臟全摘了,把豬肉納入空間帶回。

等他回到營地,營地的喧鬧聲爲之一頓。

轟……

趙傳薪卸貨,把三頭六扇豬肉排在地上,問:“怎麼了?”

翻譯吞了吞口水:“那個,伯倫斯基帶着一些人跑了。”

衆人此時才大氣不敢出。

俄人活的糙,沒心沒肺,有今日沒明日,基本都是死到臨頭才知怕。

他們以爲趙傳薪和沙俄軍官一樣,會因爲他們沒有互相監督而大發雷霆,然後體罰和毆打士兵。

但趙傳薪只是笑笑:“你們把肉洗了,分了烤着吃。我去去就回。”

本就天黑,大家都沒看清楚趙傳薪怎麼走的,只是一眨眼隱入黑暗。

“啊……”

片刻就有慘叫聲從遠處傳來。

第一聲只是個信號,旋即慘叫不絕於耳。

俄兵各個臉色慘白。

這都跑不掉嗎?

一些想跑,但因爲膽小沒跑的嚇壞了。

暗自慶幸,多虧自己明智。

前後沒用上十分鐘,趙傳薪迴轉。

他丟下一物在地上翻滾,又拋過來一堆耳朵。

“數一數,都是左耳,看能不能對上人數。”

翻譯一看,人頭是伯倫斯基的,伯倫斯基死不瞑目。他又戰戰兢兢的將人耳數了數,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嘶……

“對,對上了。”

人羣譁然。

這黑燈瞎火的,居然一個都沒逃脫。

按說隨便找草叢和樹林一鑽還躲不開嗎?還是這些人愚蠢的只知道在路上跑?

趙傳薪發動舊神坩堝烙印,人頭、耳朵全部焚燬,化爲骨灰齏粉。

這一手又是將衆人看的一呆。

“黑,黑魔法……”

“黑什麼魔法,迷信!”趙傳薪擡腿,一腳將地上骷髏踩碎,骨灰飄進了篝火裡。

翻譯:“……”

趙傳薪帶他們吃肉。

沒多久又其樂融融。

但剛剛的事,誰也忘不了。

只要不跑,大家都好。

誰跑誰死。

趙傳薪用行動告訴他們,自己不是老好人。

他們有的烤,有的拿鍋裡煮。

有肉吃總比沒有強,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趙傳薪沒吃,他對翻譯說:“你們吃着,我出去轉一圈。”

有種說法,在大象小時候,栓在木杆上,小象無法掙脫。這樣一直栓到大,明明大象力氣輕而易舉能掙脫,但小木杆依舊能栓住它。

趙傳薪現在給他們豎一根木杆。

肅穆闌珊的夜色中,趙傳薪再次消失。

他去山上,定點檢查幾處藏匿武器火炮處,東西太多,秘境裝不下。

東西都撒在沿途兩側山上,多半用岩石蓋住,少數露天存放。

最重要那些鐵軌不能讓俄兵發現。

檢查了一圈,用了將近一個小時趙傳薪纔回來。

野豬肉還沒吃完呢,氣氛如常,翻譯也不心虛。

趙傳薪身上沾着些水汽,看上去溼漉漉的。

他說:“巴-林站那邊竟然下雨了,估摸着明天雲彩就能飄過來,我們要快些趕路。”

翻譯聽的發懵,掰着手指頭算了一下,從這裡到巴林得有三百里路,來回六百里,而趙傳薪走了最多一小時。

如果說這是真的,太不可置信;如果說假的,趙傳薪身上水汽真實存在,除非他自己跳河裡演戲。

他們都覺得趙傳薪會黑魔法,覺得是真的。

趙傳薪幾次出行、迴歸,那根能栓人心的無形木杆愈發堅固。

最後他甚至回到額爾古納河旁山腰小屋睡覺。

以前總聽人說,光能喚醒人的睡眠。趙傳薪不以爲然,即便不拉窗簾照樣日上三竿。

可今年他信了。

即便天氣不好,太陽也沒露頭,可只要灰濛濛的晨光透過落地窗照進屋裡,那縷輕微的光線矇住他的眼皮,他就能第一時間睜開雙眼,比鬧鐘更管用。

林中鳥開始鬧騰,它們不像春天叫的那麼大聲。

在屋裡能聽見它們啄食樹籽兒的咚咚聲。

趙傳薪刷牙洗臉,穿衣出門。

俄兵沒跑。

他們起早熱飯。

三頭野豬,最大一頭估摸着得三百斤,兩頭小點的二百斤。

去掉頭蹄下貨,這裡每個人分不上一斤肉。

就這樣還分着兩頓吃。

可見這些人平日伙食不怎麼樣。

見到了趙傳薪,翻譯莫名鬆口氣。

那種複雜心情他也說不上來。

趙傳薪感受到了,這似乎是巨大的生理和心理應激狀態下的特殊情緒。

死亡的威脅和趙傳薪的平易近人形成巨大的反差。

而且這種情緒蔓延,成了羣體情緒。

趙傳薪覺得很有趣,他正在做一個此時幾百人、未來可能幾千上萬人的大型心理實驗。

“出發,巴-林那邊的烏雲快飄到咱們這裡了,不想被雨淋就快點。”

這種冷雨,最多下這一場,恐怕凜冬將如期而至。

趙傳薪向西走,巴當阿帶人向東來迎。

趙傳薪讓翻譯喊話,帶着隊伍喊着口號前進。

“戰爭過後是和平。”

“戰爭不是目的,活着纔是目的。”

“我們不是灰色牲口。”

“我不畏縮也不尖叫,我只想得到尊重。”

趙傳薪狡猾的改編了些電影臺詞,用符合俄語發音習慣來喊口號。

口號絕非強行灌翔讓他們背叛祖國,強調的有兩點:第一戰爭能達到和平目的,第二是尊嚴。

第一點如同寫作的草灰蛇線伏脈千里,這場戰爭趙傳薪贏,那就是趙傳薪帶來的和平,反之則不然,一切看結果。

等戰爭結束,一切將有分曉。

第二點暗示俄兵他們在沙俄活的沒尊嚴,但趙傳薪卻不明說。他們要爭取尊嚴,只能靠他趙傳薪。

趙傳薪讓翻譯喊話,待他們反覆喊着幾句口號,走了一路,許多人嗓子都喊的嘶啞,但也逐漸由參差不齊喊到了流利。

一半口號應在當下,一半口號應在未來。

所以當巴當阿風塵僕僕的來時,聽見了整齊的口號直接整不會了。

翻譯看見來了一隊人,他們穿着棉大衣,各個袖子大臂上帶着灰斧標記,揹着的是他們沙俄產的水連珠,軍官腰上還有納甘轉輪,馬上掛着哥薩克騎兵刀。

但臉孔和制服表明他們不是俄兵。

“知府大人。”

“嗯,這些是我的俘虜,你帶人押送到額-魯特部。”然後趙傳薪壓低聲音:“如此這般如此這般……”

巴當阿聽了詫異:“當真如此?”

趙傳薪齜牙笑:“你看我像開玩笑嘛?我要你絲毫不差的照辦。另外我在你們部的免渡河站處借了些糧草,你出錢運糧草去還給人家,然後去臚濱府會計所報銷。”

“那以後他們消耗的糧食怎麼辦?”

“呵呵,由毛子提供,忘記了咱們還有好幾座糧倉呢,找人鑿開石頭取糧。”

巴當阿錯愕,難道說趙傳薪早就爲今日局面謀劃了?

那也太可怕了些。

第828章 四年前的子彈如今正中眉心第118章 一不做二不休第442章 我失去的我一定要拿回來第362章 他自己撞死的第243章 劃時代意義的鏡頭和剪輯第361章 我師父能第660章 薛定諤的趙傳薪第511章 野蠻洪流第421章 做大做強,再創輝煌第316章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第210章 背水軍第337章 戰神M1907衝鋒槍第771章 爹,快抱俺起來看活的趙傳薪第768章 你糊塗啊第324章 美國人民熱情,送我莊園第345章 首席安全官第134章 我是浪裡白條第780章 趙傳薪其實很敬畏我第630章 誰纔是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第667章 掌櫃的,快把刀還我第737章 又回關外第435章 繼續,漲漲漲第801章 限期三日,武力驅趕第517章 光能和疊Q第271章 那個男人挑釁了半個地球第384章 生理上的尊重第236章 給小日本講什麼江湖道義第803章 人類早期馴服神靈第795章 心驚肉跳宋小濂第253章 趙傳薪殺人,菩薩也閉眼第457章 槍來第493章 第二次去鮮血荒地第1038章 終不似,少年遊第189章 駑馬也有春天第856章 趙知府辦公第186章 卑鄙的米山第921章 諸位,不介意我打死他吧第604章 有種打我呀第663章 你怎麼用我牙刷第915章 羣盜之地第853章 今天他的確最英俊第440章 一億五千萬,確定是美元?第958章 八嘎,他是迷路了嗎第773章 詭異和災難第551章 登報?滿足你的要求第432章 先預支五百塊花花哇哥第490章 迴歸第292章 僄悍滑賊,百戰百勝第742章 無極劍聖趙大師第320章 神格刺青第59章 人越多錢越多第647章 趙傳薪造謠第821章 挨最毒打,說最傲慢話第47章 陳老闆俺們窮啊第532章 骷髏隊,啊就這?第183章 ABCD,大頭綠衣第968章 老賊瞄準女人錢袋子第536章 啥也不是第231章 背水軍不足爲慮第845章 我身心受傷,你們要賠償第845章 我身心受傷,你們要賠償第712章 巴雅爾孛額,危第714章 你瞅啥第783章 凶神惡煞當如是第970章 心想事成第66章 那你還是別去了第143章 十步殺一人第437章 拋售潮第406章 風起雲涌第728章 藥匣子一世李寶庫第380章 明星待遇第115章 這是碰上斧頭幫了第104章 要使點什麼壞纔好呢第954章 過年第1016章 年輕人,我觀你眉宇間多戾氣第932章 隨機傳送第696章 成大事者九分熟第1038章 終不似,少年遊第681章 賣國長老,舔狗聖人第1011章 盜天機與10級光刃第330章 撿到寶了第371章 你想越獄第189章 駑馬也有春天第525章 舊神聖壇第698章 通古斯大爆炸第781章 刀斧手何在第878章 趙傳薪須得給本官幾分薄面第534章 給你一盞茶的時間第1084章 覺不睡了,這就取你狗頭第340章 搶飯碗第92章 俺叫苗翠花第124章 我豈不是很沒面子第395章 否則我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第24章 我還是去死算了第365章 清道夫第621章 論無恥,小鬼子未必是對手第599章 墨鏡一戴誰也不愛第317章 烤毛豬第375章 這才叫專業第50章 我若翻車,大家併肩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