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7章 被自殺了

周樹模是一員能吏。

曾隨五大臣出洋考察,歸來後步步高升。

他上疏過請求君主立憲,當然和其他人一樣奏疏最終石沉大海。

練兵、興學、興實業、調整和招攬墾農、辦銀行等等,聽起來老生常談,可能做好的封疆大吏卻不多。

周樹模算是其中佼佼者。

聽了趙傳薪的話,周樹模心頭急跳,卻故作深沉問:“什麼產業?”

趙傳薪看重的是龍江府作爲省會的優勢,以及周樹模正在整頓的廣信公司。

廣信公司是官商合股開辦的管錢局,周樹模同時調整官款、大租和釐稅,他要求這些都必須用廣信公司發的官貼繳納。

官貼,是以吊錢爲單位的紙幣,百姓稱之爲哈大洋。因爲周樹模強行與繳納各項稅款和公款掛鉤,哈大洋如今受歡迎程度逐漸超過了現大洋,畢竟便攜。

這個思路和趙傳薪是相同的。

紙鈔會促進地方農商交易,讓貿易往來更加發達。

但這不是趙傳薪所看重的,他看重的是廣信公司運輸大宗糧貨的能力,堪稱是原始的物流公司。

臚濱府和東清鐵路鬧的很僵,別看沙俄表面上服了,背地裡卻能給臚濱府使絆子。

但周樹模不同,他雖然對疆土和沙俄據理力爭,但卻秉承清廷意志,採取“待之以和平,持之以堅定”的態度對待沙俄。

趙傳薪的計劃,需要藉助廣信公司的物流運輸能力。

他一方面要發行紙幣和廣信公司的哈大洋爭鋒,另一方面還要借力,打的一手好算盤。

但周樹模不知道。

趙傳薪說:“我要在龍江府開一家公司,名字叫——星月傳媒公司,這是連鎖產業。”

宋小濂雲裡霧裡:“那是什麼?”

“那是一條神奇的天路,能把人間的溫暖送到苦寒的邊疆。”

宋小濂:“……”

心累。

周樹模狐疑:“這星月公司,便能補足臚濱府稅收虧空?”

“豈止?”趙傳薪老神在在:“繳稅可觀,同時還能幫龍江府帶動地方產業,說到底老周你將收穫更多。”

話雖如此,趙傳薪心裡說:帶動物流產業同時還要掐死你們的金融機構。

舍小頭拿大頭,一旦成功,趙傳薪將壟斷整個黑-龍江、乃至關外三省的金融業。

龍江府未必有什麼損失,但在關外三省作威作福的日俄肯定會很難受。

但是無論周樹模,或者日俄高層,都無法預料趙傳薪接下來的騷操作,可以說,此時整個世界都聞所未聞。

周樹模怦然心動。

只是趙傳薪一口一個“老周”,讓周樹模心頭不喜。

沒大沒小。

“可敢立軍令狀?”

“立個幾把軍令狀,我只能說盡最大努力。”

周樹模老臉一黑。

不過趙傳薪不願意表態,卻更加有信服力。

至少說明趙傳薪不是信口開河。

趙傳薪又說:“但我也有幾個條件。”

“你說。”

“我要龍江府無償爲我提供一塊地用來建房,不能離商業區太遠,佔地至少五畝;廣信公司具備運輸大宗糧貨能力,我需要與其協作,簽訂條約。”

五畝?

周樹模瞪起眼睛:“好大的胃口。龍江府雖不比京師,可也寸土寸金。”

趙傳薪信誓旦旦:“至少我能在一年內,在稅賦上將地錢補上,更別提帶動廣信公司運輸業務,如若不能,我建好的房子便充公好了。”

五畝地雖多,可對周樹模的巡撫身份而言還不必太過糾結,當即拍板:“好,一言爲定。”

他覺得左右他都不吃虧。

周樹模和宋小濂二人幾乎沒動筷,趙傳薪卻風捲殘雲,說話時候沒耽誤吃喝。

所以當週樹模和宋小濂覺得嘮的差不多,想要動筷,一低頭,見桌上幾乎空盤了。

多大的肚子?

二人臉色一黑。

趙傳薪起身,拍拍肚子,招呼店小二:“我還有事,要先走一步,夥計來算賬,這頓我請了。”

然後在夥計錯愕目光裡趙傳薪結了錢。

周樹模鼻子好懸氣歪了。

好好好,你自己吃幹抹淨,卻賺了個請客吃飯是吧?

這麼整是吧?

可趙傳薪臨出門前,還說:“二位慢慢吃,我先回臚濱府了。”

兩人黑着臉沒說話,這還吃個毛?

趙傳薪一溜煙出門。

“害,如今像我這般敞亮的人當真少之又少,盡是些打秋風佔便宜的貨色。”趙傳薪出門,撫着肚子邁着八字步朝外走。

今天吃多了,他需要消消食才行。

……

呼蘭府。

一艘俄船沿着鑿開的冰露出的河道緩緩駛入呼蘭河內河。

有巡警在岸邊呼喝阻攔,船上俄人手裡拎着酒瓶子,面紅耳赤的朝岸邊巡警叫罵,還有個俄人將褲子褪下,隔水對着岸上巡警撒尿羞辱。

巡警大怒。

“怎麼辦?”

“去告知知府大人。”

於是有人盯着俄船,有人匆匆迴轉,去向知府大人通知。

呼蘭府知府叫黃維翰,他是龍江府巡撫周樹模一手提拔起來的,除了知府還身兼呼蘭稅局總辦。

此時,黃維翰正在帶巡警在日本人開設的賭坊外,阻攔中國人進去賭博。

“廉恥喪之盡矣,禮義何嘗有焉?”黃維翰氣急敗壞的在日本人賭坊門口攔住一羣賭徒:“日人惟計肥一己之身,不顧壞一鄉之俗,引誘人子弟,破毀人家產,甚至紊乎尊卑長幼,壞乎心術性命,上幹國憲,下敗民風。爾等卻巴巴的去給人家送銀子,何其的愚蠢?”

一羣賭徒耷拉着腦袋,臉上並無悔意。

而日本人更氣。

他們開賭坊,黃維翰來攔人,這不是毀他們生意麼?

於是,經營賭坊的日本人江田島怒道:“黃大人,你不要欺人太甚。”

黃維翰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哼哼,但凡我黃維翰在呼蘭府,就必然杜絕爾等壞我士農工商各執其業的秩序。我管不得你們,還管不得我治下之民麼?”

江田島語塞。

是啊,人家管理自己的轄內百姓有什麼錯?

但這讓他更怒。

黃維翰見他詞窮,便又轉頭對衆賭徒說:“今日本官只是勸說,明日若是繼續冥頑不靈,那乾脆不必在賭坊輸光了家資,本官便抄沒爾等錢財,以免呼蘭府少年子弟習染匪僻之弊,此乃除惡務本!”

奸近殺賭近盜,人輸紅了眼,什麼都乾的出來。

黃維翰是個很接地氣的官兒,他深知百姓的各種習氣。

一羣賭徒聽了,這次纔是真的慫了。

好狠的知府啊。

正說着,有巡警匆匆而來,附耳黃維翰說:“知府大人,有俄人船隻擅闖呼蘭河內河,我們阻攔,他們不但不聽,還肆意羞辱鬧事。”

這些巡警看着精悍,語言動作麻利。當初黃維翰剛赴任時,呼蘭府巡警可不是這般模樣。

黃維翰便以軍法約束和訓練巡警,卓有成效。

黃維翰不動聲色,沉着點頭:“知道了,我立刻就來。”

呼蘭府地處哈-爾濱以北,瀕臨松花江,難免與俄人打交道。

日本人在呼蘭府開設賭坊,黃維翰還不太鳥他們。

可俄人又有所不同,因爲此時的哈-爾濱幾乎在俄人控制當中,一個處理不好就是外交事件。

黃維翰匆匆上了馬車,朝呼蘭河進發。

黃維翰很注重土地和河流開發利用。

正常來說,到了結冰期,呼蘭河廢弛不能通船。

但自黃維翰上任,到了冬天他專門找人用重擊法每日破冰,留出一條通道,讓連接松花江的一段河流通行,雖然通道很短,但對呼蘭府運輸極其有利。

到了河岸,此時的俄人已經上了岸,朝巡警推推搡搡,還有人朝看熱鬧的百姓吐唾沫,吐到了人家的臉上。

被吐的百姓敢怒不敢言,只能訕訕而退。

“契丹人,你們最好不要惹怒我!”

“你們應該懼怕我們,忘記了布拉戈維申斯克,我們怎麼教訓伱們的嗎?”

聽到這裡,黃維翰怒髮衝冠:“來人,將這些肇事匪徒抓起來。”

布拉戈維申斯克,也叫海蘭泡。

那裡有一場血仇,至今讓關外百姓對俄人恨之入骨。

其實衆巡警早就怒了,囿於涉及到外人,他們不敢擅作主張。

可黃維翰一聲令下,這羣按照兵法訓練的巡警便無所畏懼,一擁而上。

“好大的膽子,放開我……”

“卑微的契丹人,你們豈敢……”

此時,周圍看熱鬧百姓也在議論紛紛。

“大快人心。”“黃知府威武!”

可任何時代,在這種時候都難免有陰陽怪氣者。

有人說:“哼哼,黃大人莽撞慣了,可這些是俄人,那可是俄人啊,俄人他也敢抓,怕是要被朝廷治罪,所謂槍打出頭鳥。”

旁邊人啐了一口:“呸,看你還是個讀書人,書都讀到狗肚子裡了。”

那人不屑一顧:“你個目不識丁的泥腿子懂個甚?正所謂中庸之道……”

話沒說完,臉忽然被扇了一巴掌。

“啪……”

“誰?誰打我?”

讀書人捂着臉左右觀望。

周圍人幸災樂禍,但也納悶,誰也沒看清到底是何人扇了此人一巴掌。

“啪……”

好傢伙,衆目睽睽下,讀書人臉一歪,另一側也多出了個巴掌印,彤紅彤紅的。

讀書人:“……”

“究竟何人,光天化日行兇……”

“啪……”

這時候,人羣中有人喊道:“哇,真是不可思議,竟有這等事,到底是道德淪喪,還是內心扭曲……”

衆人面面相覷。

那聲音又喊:“這讀書人吃裡扒外,依我看大家併肩子上,不用跟他客氣,打這狗東西。”

話剛落,那讀書人肚子似乎又受了重擊,不由自主的彎腰捂着肚子,臉部肌肉扭曲。

圍觀者躍躍欲試,但還沒人敢動手。

“怕什麼,法不責衆,動手。”

說着,讀書人屁股一歪,好像捱了一腳。

剛剛和讀書人爭辯那人第一個忍不住,一拳搗了過去,讀書人旋即被人羣淹沒。

趙傳薪默默退出羣聊。

呵呵,嘴強王者和鍵盤俠理應付出代價。

他早就看見了這些俄人,但這次低調趕路,不好出手。

如果暗中出手,不露名聲,則可能牽累那位黃知府。

趙傳薪向來一人做事一人當。

所以只能眼睜睜看着俄人作威作福,恨的牙癢癢。

尤其聽到俄人提起海蘭泡的屠殺,趙傳薪殺機涌動,差點沒控制住。

默唸了二十多遍“小不忍則亂大謀”,這才壓抑住。

偏偏有個讀書的狗東西陰陽怪氣,趙傳薪不打他打誰?

然而沒想到那黃知府頭鐵,一點不慫,直接拿了俄人。

趙傳薪有所不知的是,黃維翰的頭鐵貫穿始終,現在如此,未來依舊。連頂頭上司和提拔者的親弟弟,也照樣不慣着。

當然這都是後話。

趙傳薪功成身退到了外圍,找人打聽了一下黃維翰的事蹟。

肅盜匪、廢苛捐、禁菸賭、創新學、從不慣着日本人……

趙傳薪聽的眼睛發亮,這很對他胃口。

要說頭鐵,趙傳薪腦袋堪比金剛鑽。

常常有人對他說:“真不知道你怎麼活到這個年紀的……”

又聽說黃維翰在來此之前,在城中阻攔賭徒進日本人賭坊。

趙傳薪想了想,朝城中走去。

“星月,偵查一下賭坊,找到那個叫江田島的日本人。”

很快,星月就給出了答案:我給你繪製出了地形圖,二樓左邊第一間辦公室裡的男人是江田島的概率爲80%。

80%概率,這就夠了。

趙傳薪從後面跳上了二樓,取出精靈刻刀悄無聲息將窗戶摺頁切斷,進入後又拿鐵塊,用舊神坩堝烙印熔鍊出新摺頁,拿錘子輕輕的胡亂地釘在窗框上。

當他推門而入,正在用派克自來水筆寫東西的江田島愕然擡頭:“你是誰?”

這個高大的穿着棉服的男人面生的很,從身高和長相來看,肯定不是日本人,所以江田島說的是漢語。

趙傳薪齜牙笑:“你好,你是江田島嗎?”

江田島皺眉:“正是,你是何人,擅闖我辦公室?”

趙傳薪笑着說:“因爲客流被阻,賭坊賺不到錢,所以你心情壓抑,左右想不通,漸漸絕望,於是想到了了結自己罪惡的一生。”

“……”江田島憤怒道:“你在胡說什麼?來人……”

剛想喊話,趙傳薪箭步上前,一把堵住了他的嘴。

然後取出準備好的麻繩,從後面勒住了江田島的脖子。

趙傳薪想勒死一個人,那這個人根本沒法掙扎。

甚至趙傳薪僅用一隻手好像牽繮繩那樣勒麻繩,另一隻手還饒有興致的去拿桌子上的派克自來水筆。

這是一隻產自1903年的鋼筆,是一隻經典爆款鋼筆。1894年,派克發明了後端彎曲的筆尖,彎曲的末端可確保墨水不會因爲表面張力的作用倒流回墨水囊內而使筆尖滴水,從而讓書寫時手指頭乾淨,插在口袋裡也不會弄得磨磨唧唧到處是墨水。五年後,派克公司又解決了別的漏墨問題。

在1903年的這款鋼筆上,派克使出了渾身解數,造出一支經典到完美的鋼筆。

除了貴,沒有缺點。

趙傳薪一直想買來着,但價格有點高,就算是他也有些不捨得。

沒想到今天撿個漏。

江田島還沒死呢,趙傳薪就放出了星月和黑色傀儡工匠,星月操縱傀儡工匠拿起了派克鋼筆。

趙傳薪說:“翻閱江田島的字跡,模仿寫一封遺書,就說——我,江田島於呼蘭府大開賭局,引誘聚博無知棍徒,致使呼蘭府世風漸離,而人心不古。今聽黃知府痛斥,幡然醒悟,我,江田島願以死謝罪,振風扶俗,呼蘭府子弟皆務本業,唐虞三代之治可復矣……”

星月執筆疾書,片刻而成。

模仿筆跡對它來說太簡單了。

江田島看着黑色傀儡工匠,充血的眼睛瞳孔收縮——這什麼幾把玩意兒?

臨死前眼中還戴着驚詫和疑問以及不甘。

當屎尿齊流,江田島命數盡了,趙傳薪將麻繩的一端搭在房樑上,將江田島提了上去繫好。

這才吹乾紙張墨跡,對摺一下後,裝進信封裡,讓星月在信封上寫兩個大字——遺書。

這年代,留不留指紋和DNA無所謂,又沒有信息庫比對。

江田島,就這樣被自殺了。

做完這些,趙傳薪翩然離去。

當天下午,黃維翰便收到了江田島“自殺”消息。

賭坊中的日本人,當看見上吊的江田島和遺書後,第一時間就覺得這是黃維翰的報復。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如果黃維翰想要報復早就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

更何況,江田島自殺的時候,黃維翰正在處理俄人鬧事,哪裡會分心派人來暗哨江田島?

於是只能報官。

黃維翰甚至親自帶着檢驗史和一羣巡警來賭坊“自殺現場”。

檢驗史就是舊時的仵作。

地方官場習氣,向來是自上而下沿襲。

黃維翰精明強幹接地氣,下面的人就有學有樣。

檢驗史快速勘驗現場後,悄聲對黃維翰說:“大人,以我多年經驗判斷,這江田島是被人殺死的。”

他的聲音極低極低,只有他們二人能夠聽清。

“哦?”黃維翰吃了一驚:“依據何在?”

難道有人幫他找場子?

“下官見過上吊自殺的,雖是猙獰,但卻不似江田島這般臉上露出驚駭和疑惑。另外,他脖子上有抓撓的痕跡,似乎被人從後勒住之時,想要奮力解開繩索而不得。地上的尿漬,明顯在椅子下面,而不是吊上去後滴落的。除此明顯跡象外,江田島辦公室門外走廊窗戶上有些蛛絲馬跡。還有一處十分可疑,江田島寫完‘遺書’,他的自來水筆不翼而飛……”

檢驗史詳實報告,盡職盡責。

然後等待黃維翰表態。

在他看來,江田島死則死矣,用兩個字形容——活該。

他覺得,黃維翰應當敷衍結案。

可他卻低估了黃維翰頭鐵的程度:“將你推敲出的案情告訴死者親友,立刻着手緝拿兇手。”

“啊這……”

就完全不能理解。

……

假如趙傳薪用心,他其實可以製造完美“自殺現場”。

但他壓根沒放在心上。

一個日本人,活該去死,沒什麼大不了。

只要不給黃維翰帶去麻煩就好。

他沿着松花江一路向東,繞過依蘭府,穿行過一大片農田後進入了沙俄領地。

趙傳薪看着連綿的羣山懵了:“焯,你說從這裡穿過去,能抵達庫頁島南端。可這怎麼過去?”

星月半晌沒回話。

最後,它說:莫理循誤我,圖書館的地圖有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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