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卷 第二十四章 衝擊

文永譽看過參謀部對於清軍戰術的研究報告,雖然也覺得這種戰術是復興軍步炮協同的簡化鬆散版,但看到炮火之下巡防營稀稀拉拉的躍進,很是爲他們捏了一把汗,現在可是機槍槍時代了,就這麼個稀稀拉拉,還沒有進到可以衝鋒的位置,游擊隊的步槍火力就把他們打在草地上不敢動。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看着革命黨全部縮在塹壕裡,便是洋炮也打不着,而自己的人全部爬在草地上,還不時的被革命黨一一點射,張作霖很是心急火燎。不過他還是有底氣的,最少馮麟閣已經讓他安排在游擊隊的西邊,只待這邊信號一響,他那邊三千多人便也要打過來,只等東西夾擊,徹底的把革命黨抵抗碾碎,然後好把革命黨和蒙匪一併收拾了。

張作霖正想着自己的謀算,對面革命軍的火力不知道怎麼忽然稀疏了起來,帶隊的管帶見此還以爲革命黨慫了,一下子站起身高喊着要大家往裡衝,管帶帶頭站起,餘下的士兵先是惶恐,再見站起來真的沒事,便不再畏畏縮縮而是全部往前猛跑,幾百米的距離不遠。三四百號人很快就衝到革命黨陣前。

戰況有了新的變化,張作霖一時間忘記想東西夾擊了,只看着四狗子是不是能衝開敵陣,吃掉革命黨一些人。他這邊望着。帶隊的四狗子已經衝到了敵人的塹壕。但是讓人吃驚是塹壕裡沒人。對射了半天,衝進去居然沒人。奔跑間四狗子來不及思索,只帶着人往縱深衝去,謹慎期間,他還指了個方向。讓一個頭目跑向另一邊,以防止衝擊的隊形過密。

有人帶隊衝進了敵營,其他的巡防營的管帶也急嗷嗷的往前衝,但他們的運氣明顯比四狗子糟的很,也好得很,當他們被射來的槍彈再一次壓制在草地上的時候,進入敵陣的四狗子只覺得四周槍聲大作。似乎還有賽電槍的聲音,不過他還來不及細究,便覺得眼前一黑,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線式防禦是最沒有效率的防禦。彈性防禦才具有高效的殺傷,這是復興軍防禦的基本法。從奉天之戰後,對於彈性防禦的研究就是參謀部的主要課題。遼西遊擊隊雖然不在遼東,沒有參加過防禦演習,但是總結出來的戰術和培訓好的了軍官還是能幫助遼西遊擊隊快速掌握最新戰術的。

清軍衝到第一道塹壕後一百五十米左右,突破口兩側的士兵纔會對着衝進來的清軍鳴哨開槍,而他這邊哨一響槍一開,那麼清軍兩次縱向塹壕和第二道塹壕纔會開始射擊,整個突入的清兵,像是衝進了一個小型口袋陣,前後左右的都是槍聲,特別是最前面的賽電槍讓他們進攻不得,只得散像兩邊,衝鋒中的部隊一旦散了就很好打了,三面甚至是四面圍攻之下,衝進來的清軍很快便全軍覆沒,而後有一些打蒙了,趴在地上最後被衝上來的刺刀給解決了。

再也沒有比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兵被對手幹光更殘忍的事情了。張作霖遠遠看着四狗子那個營覆滅,氣得直跳腳罵娘,他這邊不冷靜,張景惠倒是急向傳令兵道:“快,跟前面說,要衝三四個營一起衝,小股的不要妄動。”

“麻辣個巴子的!”張作霖雙手插腰,在張景惠面前晃來晃去的,只把地上的草踩的稀爛。“革命黨真是欺人太甚了,真是欺人太甚了。”

“雨亭,還是上排子強,然後大隊衝,要不然就難打了。”張景惠越看這形勢越感覺革命黨不好打,如果老是在這裡磨嘰,那越到最後就越難打贏。

“排個屁,革命黨都是些神彈子,咱們還沒有排成隊,估計就要被打散了。”排子槍可是進攻利器,特別是對於沒有賽電槍的巡防營來說更是了不得戰法。想到一排一排的鳥統連綿不絕的射出霰彈,是個人就要怕三分。只不過鳥統的射程太短了,當下這形勢不好用。“去找些鏟子來吧,我們也要掘土。”

日俄之戰雖然沒有帶隊衝鋒,但是張作霖身處新民屯,還是聽說過不少戰法的,奉天大戰和旅順大戰,日本人都用過緊迫土木作業逼近對手,以減少傷亡。張作霖雖然不知道這個戰法叫什麼,但意思還是明白的。

“雨亭,停不得的啊。要是一停,那士氣可就是下去了。”張景惠也知道這個意思,但是現在自己這邊沒人帶掘土的傢伙,一旦挖起來,可就是要挖到明天了。

“還是縱馬衝過去的好。”旁邊湯二虎沒有那麼多講究,他看着自己人被殺心中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憤怒,不過是千把人的亂黨而已,自己三千多人只要壓過去那鐵定是贏面。

士氣確實是要緊的,張作霖見湯二虎主動請纓,當下便道:“好,那去挑了幾百個騎術好的,等我們這邊打的火熱了,再從側面衝不遲。告訴兄弟們,撫卹犒賞都加倍!”

防守東面的是俞培明部,剛纔就是他打着打着要前線停火,把清兵放進來的。部隊早先雖有演練,但是在實戰中這麼做還是第一次,把衝進來的清兵剿滅之後,營部部文書趕忙衝上去統計數字,生怕敵人再攻把這一次的戰鬥數據給弄亂了。

望遠鏡中,俞培明看着敵陣人頭攢動,馬匹散亂,一下子就感覺到對方可以要用騎兵進攻,畢竟茫茫草原是最適合騎兵進攻的,只不過剛纔一開戰的時候。張作霖幾個還是步兵思維,只是按照之前的套路來打,完全忘記了身後的馬。

“怎麼樣,難打麼?”文永譽不知道怎麼的跑了過來。剛纔他還在西邊佔中原那邊的。

“散兵遊勇罷了。”俞培明沉穩的說道。“很多人開槍都不看準頭,只知道放槍。”

“巡防營就是這麼個水準罷了。”文永譽早就知道巡防營是什麼貨色。不過總參讓部隊注意一下張作霖,所以他才跑到前線來了。只是,就剛纔一次進攻中,張作霖並沒有表現出什麼讓人值得注意的東西。

“我們的騎兵到了沒有?”俞培明問道。部隊在這裡敢不走。就是因爲項驤的騎兵團要來。

“已經到了。就看什麼機會合適了。”文永譽笑道。只把懷裡的煙掏了出來,自己抽上,給俞培明也抽上,一大口菸圈吐出來,只覺得渾身都是舒爽。

“那就好。”趁着敵人進攻的間歇,俞培明難得的坐了下來,靠着塹壕的泥牆上。貪婪的抽着手中的菸捲,遼西這邊補給不易,草原上更是沒有買這種取名叫做‘兄弟’的捲菸,他想抽完這根再往文永譽要一根。好解解煙癮。

兩人吞雲吐霧間,巡防營的隊列也在調整,湯二虎找出六百多個騎術好的士兵,牽着馬直往北面去了,他是想在東面攻到火熱的時候從北面直衝下來,所以他這邊到了之後卻沒動,只等着東面這邊的進攻。

半個多時辰的間歇之後,巡防對僅有的四門格魯森過山炮,又開始以三分鐘兩發的最大速度發射着57mm炮彈,但是這種只有二點七公斤的炮彈和懶洋洋的射擊,絲毫不能提起士兵戰鬥的**,聽着聽着只讓人感覺是唱戲的在敲鑼。鑼鼓敲了一會,千餘米外的清兵便趴在地上爬過來了,因爲他們穿着的皁藍色衣服,遠遠看上去像是一地的爬蟲。

看到這一次敵人不是一個營幾百人,而是上千人衝鋒,俞培明對着傳令兵喊道,“通知炮排,四百米處急速射,每門炮二十發炮彈,部隊衝上去敵人如果增援,那就用炮火阻隔戰場。”

游擊隊是有炮兵的,但是隻是迫擊炮,每營配了四門,因爲補給不易,不到關鍵時候都不用。吩咐完炮排,他又對着副官道:“你去各連通知一下吧,都給我交待好了,炮一響就要反衝擊,注意把握節奏,最好追着炮彈跑,要快!要猛!”

“是!營長。”副官敬禮之後便離開了這個簡易的指揮所,直往第一道塹壕而去。而俞培明再次拿起望遠鏡,只看巡防營到底想怎麼進攻。

張作相同着其他幾個營管帶一起趴在草地上往前爬着。因爲是統領的兄弟,他被幾個親兵給護在中間,自從入保險隊以來,他還是第一次打這種站都不能站起來的窩囊戰,心底裡只把革命黨給恨透了。爬了不知道多久,他在擡頭望向前面,卻沒有找到革命黨的塹壕,不過正好一發炮彈落在塹壕裡,只把爛泥炸的飛濺起來,他才知道自己已經爬了一半了。

炮彈炸起的爛泥飛起又落下,但絲毫沒有傷到敵人分毫,見此張作相只是抱怨己方的炮兵沒用,打了那麼多炮,一個人都沒有炸到。他這邊正埋怨,忽的聽到一陣“嗖…嗖…嗖…”的聲音,而後是一連串連綿不絕的爆炸,整個天地都搖晃了起來。爬行的隊伍一被炸,頓時慌了手腳,有些想起來的,更是被炮彈的彈片擊中,然後永遠的倒下,其他見過陣仗的都是死死的把自己的腦袋往地裡面塞,恨不得能鑽出個洞來好藏進去。

張作相這邊炮擊剛開始的時候,就被幾個親兵壓護在地上,嘴也啃到泥裡,只是他知道這是防炮的唯一辦法,不過他卻擔心毫無遮攔之下自己這些兵可就要死光了。當聽到不少士兵站起來嚮往後跑被彈片擊中時,他想擡出頭來喊話卻是不能,壓着他的親兵已經被炸死了。

炮彈來的突然,炸的猛烈,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分鐘,但張作相感覺似乎過了一年或者更久,只待地面的震動稍微小些,他才把壓着自己的親兵推開。只見硝煙中,自己的兵好像都死光了。可他卻沒有時間去感嘆己方的傷亡,因爲革命黨已經衝到了跟前,他正想喊。失聰的耳朵只迷迷糊糊的聽見一個聲音大叫:“上來了!上來了!”

這是一個僥倖沒被炸死士兵的呼喊。他這麼一叫只把沒死的人都給喊醒了,不過他叫歸叫。叫完之後就轉了個身,槍也不要便跑了。張作相正要提着槍上去和革命黨拼命,卻不想身後幾個親兵把他拉住了。“當家的,快撤吧。快撤吧!”親兵一邊說就一邊把他往後拖。就差一點把他拉起來扛走了。

俞培明預想的白刃戰沒有發生,清兵在被炮火虐了一頓之後,恍恍惚惚間又見敵軍攻來,全部條件反射式的往後跑,只有那些被炮火炸蒙了的、反應慢的有白刃戰的意識,但這也只是少數人,更多人立馬丟槍投降。這使得他安排的炮火阻隔完全沒了必要。

復興軍本該衝到八百米的位置就回撤,但是帶隊的連長止不住勢頭,追着那些敗兵,直衝到清軍陣前。張作霖見己方的大部隊就要摸到達革命黨的陣前本是高興的很。誰知道從天而降炮彈只把隊伍炸的人仰馬翻,在他乍舌直呼完了的時候,又聽見一陣吶喊聲從對面陣地上響起,硝煙中只見一些穿着花花綠綠衣服的士兵,豹子一般端着槍從塹壕裡跳出來,這是交戰這麼久張作霖第一次看到革命黨的樣子,不過他還沒有細看,這些花豹子就衝進了自己的隊伍裡,然後一場獵豹逐鹿的好戲,只把自己的兵往眼前趕過來。

三千多人的隊伍,除去之前被殲滅的一個營和去北面的那一個半營,再除了身邊還有一個營外,其餘的兵力都派去衝鋒了。可現在衝鋒未成,反被革命黨倒追過來。敗兵亂陣之下,這一個營是怎麼也撐不住的。看着越來越近的革命黨,張作霖知道這點,但他就是不想退,他身邊張景惠也看出這一點,但卻沒有他那麼不甘心,直接拽着他的繮繩便往後逃去。

張作霖往後跑,身後親兵舉着的張字旗也是往後跑,軍旗一動全軍都動,便是陣後的炮兵也是慌了,顧不得要把炮栓在馬上,直接解了繮繩騎上拉炮的馬就往後跑。茫茫的草原上,只見一羣花衣裳追着一羣藍衣衫,藍衣衫越跑便越是慌,身上的拿着的,揹着的東西都使勁往後面扔,即使最後花衣衫不追了,他們還是頭也不回的往前猛跑。只待本在北面準備進攻的湯二虎騎兵跑過來壓陣,敗亂的勢頭才停了下來。

湯二虎的騎兵退了回去,蒙古人的騎兵也出了營,護住了三營的側翼,以防敵人騎兵的反擊,戰局就在革命軍陣前兩公里處僵持下來。三營的軍官見撈不到好處,便在騎兵的護衛下慢慢的退了回去,一邊退一邊收拾俘虜和滿地的槍械物資,最後更是把四門丟在原地的格魯森過山炮給拖了回去。

張作霖逃到幾公里以外,見着自己的亂軍欲哭無淚。不能輸不能輸,可到最後還是輸了,這還好是湯二虎跑回來了押了一個陣,要不然就要全軍覆沒了。“嗎拉個巴子的!”他喃喃自語,而後又是一句:“嗎拉個巴子的……”那一頓連綿不絕的炮擊和豹子般快速犀利的衝擊一直留在他的心裡,難怪他們能殺那麼多大鼻子。

張作霖被三營的反擊打得丟盔棄甲、落荒而逃的時候,馮麟閣也是劫數難逃,他雖然等在革命黨西邊幾裡外,但是聽聞冬眠的槍炮聲究竟心中難耐,是以到最後不待張作霖招呼,便急急的往東面開進。

他這麼一動,自然引起了早就就盯着他項驤的注意,其實項驤等的就是這一刻,任何部隊紮營下來都是有規制的,這個時候不好打,只有在部隊行軍未展開的途中才是攻擊的最佳時機。馮麟閣一動項驤就動,他帶着部隊從北面橫切了過來,騎兵開始是用縱隊開進,從而到了一公里的時候,馮麟閣才發現來的是上千名騎兵。

不過這些都已經晚了,項驤所部逼近到一千米以內,部隊無比自熱的縱隊換橫隊,準備開始衝擊。此時一千五百人的隊伍按照操典排成兩列緊密的橫隊,對準馮麟閣部中心位置開始緩緩的往前慢跑。

馮麟閣是見過世面的,哥薩克騎兵的爆烈衝擊讓人永生難忘。他見來敵縱隊換成橫隊。便一個呼哨,招呼着自己的嫡系骨幹,騎着馬往南邊逃去了,至於留在原地錯愕的步兵。他才懶得管呢。當然。也是他管不了,草原上還有什麼比騎兵排成密集橫隊衝擊更可怕的東西?答案是沒有的。所以他只能逃。

馮麟閣這邊拼命的往南逃,清軍們不明就裡看着衝來的騎兵還想着用槍擊散,但是對方的距離已經只有幾百米了,他們快的還沒有放第二槍。慢的還沒有上好子彈,便見一堵無比寬大的騎牆衝到身前,迎面相向的清兵只被撞的飛了起來,而後那些腿腳快的清兵則被騎兵一米多長的騎兵劍所刺傷。一公里多長的行軍隊伍瞬間被沖斷八百多米,剩餘的兩頭清兵四處逃散,但很快,衝過敵軍的騎兵又分成兩波。一東一西的往兩頭絞殺,奉軍左路巡防營三千餘人,很快覆滅在復興軍騎兵團的馬蹄下。

看着已經逃遠的馮麟閣和各處潰散的清軍,項驤駐馬停在戰場上。在遼東的山林裡窩了一年多。好久沒有像今天這樣歡快的馳騁了,要不是身處戰場,他只想再盡情的跑一次。人馬心意相通,項驤想馳騁,胯下的戰馬也想如此,聽着胯下戰馬的響鼻聲,他只好極力安撫着戰馬。然後對着副官說到:“放出偵騎,打掃戰場。再派個人去文隊長那裡,讓他們派人來押送俘虜。”

項驤說要文永譽來押送俘虜的時候,文永譽已經在清點俘虜了,一個小口袋陣,一個白刃反擊,再加上之前的對射,一共打死打傷清兵九百三十多人,俘虜八百多人,己方傷亡六十八人,這其中還有一半是炮火造成。

文永譽看着戰報只是搖頭,他是怕這樣的戰打多了那士兵就要驕狂起來,現在敢一個營追着人家一個團跑,那哪天一定敢一個排追着人家一個營跑。文永譽還好是清末人,要是穿越客的話,那一定很能理解日後的抗戰日軍爲什麼是一個小隊追着**一個團跑。戰場上最怕的是不是槍炮,最害怕的是恐懼本身。特別是連綿不絕的炮火之後,一羣凶神惡煞端着刺刀衝到眼前拼死相擊的敵軍,絕對是會讓意志不堅,當兵只爲吃糧的清兵嚇破膽,同時有了這樣一次經歷,那麼以後在面對革命軍的時候,他們心裡永遠都有陰影。

文永譽放下戰報正準備發電給總參,一溜騎兵跑了來又叫游擊隊去押送俘虜,他又把電報給放下了,既然都是贏了,那就兩份戰報做一份發吧。

游擊隊和騎兵團的重逢無比喜悅,張作霖和馮麟閣的回合就極爲悽慘了。其中最悽慘的就是馮麟閣,張作霖好歹還有千餘人,馮麟閣只有數百人,這還是騎兵團在絞殺步兵,沒空追擊的原因。想到那無比整齊無比迅猛的衝擊,馮麟閣只想跑的越遠越好。不過他跑路的時候遇見了同樣戰敗的張作霖,幾聲呼哨之後,這一對難兄難弟終於聚在了一起。

“大哥,你這是?”聽聞是馮麟閣前來,張作霖還是滿心歡喜,可一看到馮麟閣的狼狽模樣,他心中就是烏雲密佈,直呼完了。

果然,馮麟閣道:“他孃的碰見了革命黨的騎兵,然後隊伍就散了。老疙瘩,你這是怎麼了?”張作霖按道理應該是在進攻革命黨的,出現在這裡讓馮麟閣很是疑惑。

“大哥,別提了,被他們一個衝鋒給殺散了。”張作霖苦笑,“這次算是栽到家了。”

“有什麼載到家的,待明日去砍一些蒙人的人頭,就說是蒙匪,然後帶回去交差便是。現在五路巡防營,只有我們是志銳提拔上來的,我就不相信他志銳會把我們給撤了。”火光中,馮麟閣鐵青着臉,像是一尊地獄裡跑出來的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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