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卷 第八十三章 自知之明

以實際看來,徐華封的建議是完全可行的,日本在一戰時憑藉其開戰前的一百五十萬噸商船,以及戰時造的八十萬噸,四年時間足足掙了二十二億運、租費【注:大阪商船株式會社五十年史,1934年版,p82】,若不是開戰前兩年日本猶猶豫豫沒有大規模造船,後兩年又剛好美國宣戰,宣佈鋼鐵禁運,最後日本不得不含淚同意米畜的商船換鋼鐵計劃,這個錢估計還要漲上不少。

同時,各部門對運價的判斷也太過保守,即使是按照歷史,1917年滬上至倫敦的運費也將超過三十英鎊每噸,1918年將達到五十英鎊每噸,比1913年翻了二十五倍。更何況現在德國開戰潛艇就比原先增加了五十艘,而不是歷史上的二十艘,再配合楊銳灌輸的狼羣戰術,運費會不會漲到一百英鎊每噸,完全是可以預期的。只是,把德國潛艇部隊加強到二戰時那般生猛,自己該怎麼破?沒有雷達的時代,似乎狼羣是無敵的吧。雖然上面這些歷史情況楊銳都不知道,可海運比造船掙錢他是知道的,造船比賣軍火掙錢他也是明白的,但是爲了拉動國內工業、培養製造人才,他還是希望能靠賣貨掙錢。

他想這些的時候,休會時間已經到了,看着坐下的各部官員,他只得問向盛宣懷,“盛大人,剛從徐大人說船是不愁的,可是船員夠嗎?要是這些船我們不賣出去,就自己組建船隊行嗎?”

盛宣懷已經老了,他上位其實就是爲了將前清那些對外條約與新朝做一個交接,再有就是利用他的關係人脈給新朝繁榮穩定做一些貢獻,復興會坐穩江山之後。他這個運部尚書也就是是個牌位,實際的事情都是下面的人負責。現在楊銳通知開會並忽然相詢,他好一會才捻着鬍子道:“總理大人。三百萬噸商船若全是大船,也不會少於一兩千艘吧。一艘船總是要幾十個人的。這麼算最少要五六萬人,多者估計超過十萬人。輪船招商局、還有天通公司,再加上各地的輪船公司,怕最多也就是三萬人了吧。”

盛宣懷說到這就完了,他雖然不知道是誰提出的建議,卻沒有否認。楊銳聞言才醒悟道:“那運部這邊要馬上統計船員,統籌安排之後再辦一些船員速成培訓班,這樣才能多些人;再有就是造船廠。船要往大里造,最好全是六千噸級的,兩千噸以下就不能造了,另外四個受政府扶持的私人船廠,也要這麼通知下去;還有那些小船廠,也要在噸位上做限制。大家看還有什麼要補充的?”

“總理,擴大船塢也很要緊,還有民間的那些木船也應該利用起來,很多地方的還能造三百噸的沙船,這些沙船如果裝上柴油機、螺旋槳。就完全能當作輪船用,國內的航運就可以交給它們。”見其他人都沒有意見,坐在最外側的陳石英站起來道。他的想法只讓諸人眼前一亮。

“有多少沙船船塢,一年能造多少萬噸?”楊銳追問道。“還有,柴油機和沙船的船型匹配嗎?怎麼把這些造船手藝人造船作坊管理起來?”

前面是技術問題,後面則是管理問題,商部杜亞泉道:“只要開國後還在造船的作坊,商部都有登記,可那些改行了的人那就只能慢慢探訪找出來了。”

他答完楊銳又看越過幾個人的頭頂看向陳石英,他見此道:“總理,和輪船一樣。沙船一樣可以標準化,柴油機匹配問題前兩年就已經解決了。之前就有不少船老大來裝柴油機改機帆船,只是柴油機比較貴。裝的人少罷了,真要將沙船也早起來,那錢是一個大問題。”

技術上可行就只差錢,還沒等楊銳看過來,戶部虞輝祖就道:“只要能保證這些人拿了錢是真的去造船,錢不是問題。”

見素來都說沒錢的虞輝祖終於大開口說‘錢不是問題’,在座的幾個部長都大笑,不過他到沒理會,繼續說道:“還有事情很要緊,國內的銅元自廢兩改元以來更換了不少,但是民衆使銅錢使慣了,有些地方還在用銅元。既然歐洲打仗,銅是不可或缺的,價格必定高漲。這洋人一定會忍不住到各地去收銅元的,這事情民部和農會要管起來,不能聽之任之。”

“民部絕無問題!”張承樾承諾道。“今天就會通知下去,禁止底下的商販收銅元銅錢。”

“農會也無問題。”徐貫田也承諾道,他現在是中華農會全國總會會長,雖然被秋瑾擠出了常委,但坐到這個位置也算進了復興會權力核心。

“那就記下來,馬上制定方案細節,擴大船塢也好、造標準沙船也好,培訓船員也好,都要抓緊時間。”楊銳見一圈下來都沒人反對,便把這件事情定下來。不過他想到除了船員,商船去英國還要對付德國狼羣,又自己在記事本上寫了一段,好記着把這個問題送到總參去。

船的事情的事情安排完了,再下來是另外一個議題,杜亞泉說道:“神武前兩年,南京是辦過一場勸業會的。現在歐戰伊始,我們有什麼好東西各國都不知道,所以商部聯合工部準備在南京再辦一次勸業會。和前一次相比,這次的規模只會更大,也不再分什麼南北洋了,就叫大中華勸業會吧,參展的除了傳統的農礦產品,還有各種自產的工業品以及軍工產品。諸位請先看簡報,看完再商議一下這會要怎麼開,有什麼要補充的。”

勸業會就是博覽會,去年滬上商會就提了這個問題,因爲知道軍工產品不好參展,所以楊銳一直沒同意,現在歐洲開打,這博覽會是要馬上辦了。

諸人把發來的簡報看完,最不瞭解情況的農部陶成章道:“定在重陽前後開,北面的戰事什麼時候能結束啊?”

戰爭的進程在座的只有少數一兩個人知道。不過他們知道也不敢說,所以最後只有楊銳答道,“能結束。放心吧。最少京畿這邊的戰事會結束。南京那邊有潛艇在,日本艦隊是不敢進長江的。秋帆。你這次邀請了日本的商家嗎?”

“這…還要邀請日本人?”杜亞泉再怎麼開明也不會邀請敵國前來開會的,一時愣住了。

“爲什麼不邀請,一起邀請啊。”楊銳笑道,“打仗歸打仗,生意歸生意,現在日本人的大炮可都是馬鞍山鐵廠的鐵鑄的呢。就像剛纔說的,此仗除了抵抗侵略,更多是爲了建設實業。日本人只是我們的磨刀石罷了。現在已經不用顧忌了,你還是邀請日本人把。

還有展會地點就不要辦在南京了,辦在南京日本人也不敢來,再說南京也不是外貿中心,我們這次的客戶是洋人,所以地點還是選在滬上最好。還有名稱,叫大中華是比叫南洋好,可格局還是小,應該叫亞洲國際貿易商品博覽會什麼的,日本可以叫來、朝鮮也叫來、泰國、伊朗。也就這麼幾個獨立國家,都可以邀請他們參加。伊朗不是已經建交了嗎,邀請他們來。不來就我們出錢請他們來。至於其他殖民地,那就看洋人自己的意思了。”

楊銳嘴快一時把朝鮮給說了出來,也幸好大家沒細想,杜亞泉聽楊銳如此說,覺得有道理,只是他不明白爲何楊銳對伊朗有好感。“南京開會那是有現成地方的,要是放在滬上,可沒地方啊?再說現在已經是六月,即便放到中秋開。三個月也搭建不起會場吧。”他問道。

“用鋼架棚趕工是能搭得出來的。”楊銳沒說話,徐華封倒是說了。“鋼架爲柱。洋灰做地、新造出來的鋼化玻璃做牆、薄鋼板做頂,三到四個月是可以完工的。日夜趕工三個月勉強可以。但是選的地方地基一定要好,要稍微平整就能直接鋪地,再就是要臨江,這樣物資輸送才方便,不然線下工程一耽誤,三個月怎麼趕也趕不及。”

三年來各地都抓緊時間建工廠,建築隊不少,現在倒是基本建完,建築對都空着,所以徐華封說的還是很有把握的。楊銳聽到他說鋼化玻璃爲牆,不由想到後世滬上國際展覽中心來了,見諸人無異議,當下道:“那就按華封先生說的辦吧。確定會場大小後馬上找地方,注意要留有容餘。”

博覽會的事情簡要過了一遍,接下來則是戰時扶持實業貸款議題、金融管制議題、物價翻倍下公務員軍人的補貼議題等等,臨到結束,秋瑾又死活要加一個製衣廠、製鞋廠的振興議題,如此只弄到中午吃飯,賺錢大計纔算討論結束。

出會議室之後,楊銳才知道上午各國公使都來了,但都被李子龍用總理大人正在討論對外決策,需要下午才能會面給擋回去了。其他人走了,可唯獨德國人還在,不過此人不是駐華公使夏禮輔,而是楊銳的老熟人,弗賴海爾.馮.呂特。

微笑着和呂特致意,楊銳笑道:“真是沒想到……”

他如此說,呂特也是笑道:“真是想不到……”

大家說完都感覺這對話極爲有趣,不由大笑起來。呂特笑畢介紹道:“這是隨同我前來的辛慈先生,他現在是公使館的參贊。”

呂特介紹的時候,旁邊本來一臉嚴肅的德國人忽然笑的無比燦爛,他脫帽鞠躬,恭維道:“尊敬的總理大人,您的威名我一直景仰,在德國的時候,大叫都稱呼您爲俾斯麥.楊。今天能親眼見到偉大的您,能站在您的身邊,真是我的榮幸。”

一個神情冷峻嚴肅的人能忽然說出這麼肉麻的話來,只讓楊銳心中咋舌,他警惕道:“辛慈先生,和偉大的俾斯麥相比,我是不如的,我面對的是一個完整而衰弱的國家,而他面對卻是一盤散沙。”

邊說着話,邊請着這兩個人去到後院。進入後院的時候,他看向一直微笑着的呂特,笑道:“是貴國皇帝陛下要求你來的嗎?”

“也是我自己想來的。”呂特神色凝重,“楊,就在剛纔,英國人對我們宣戰了。德意志需要朋友,不然他將會失敗。”

“不,先生。你錯了。德國現在需要不是朋友,而是勇氣。”楊銳帶着兩人已經入了花廳。他已經知道呂特的來意了。

“勇氣?”呂特有些驚訝道。“勇氣德意志並不缺少,我們只是沒有那麼多兵力同時應付兩個戰場。”

“不需要擔心俄國人,他們連步槍都備不起,而且戰術極爲陳舊。對了,下午我就會對俄國人下最後通牒,要求他們撤離中國領土。衆所周知的,貪婪的沙皇是不會理會我們的,所以俄國的西伯利亞軍團最終會被全殲在東北。”楊銳道。而後端起茶杯,淺錢的喝了一口。

一聽說要殲滅俄國的西伯利亞軍團,旁邊傾聽的辛慈便握着拳頭道:“是的,總理大人,您太英明瞭,就應該全殲斯拉夫人,更應該佔領海參崴,那裡本就是中華帝國的一部分……”

辛慈怎麼看都是一個挑事的人,他還想往下說的時候呂特重重咳嗽了一聲,示意他這樣很失禮。楊銳對此卻笑道:“辛慈先生這麼說,也是人之常情,只是我們和俄國有一個互不侵犯協定。真的佔領海參崴是不可能的。我還是認爲德國要想獲得勝利關鍵不在朋友,而在於勇氣。戰爭不管打多久,到今年聖誕節前,就能知道德國此戰是不是會勝利;到明年年底前,就知道德國能不能和談。”

“楊,請你細說。”呂特剛來,且不是軍事系統的,是以對楊銳的話很不理解。

見他如此,辛慈也期望知道原委。楊銳只笑道:“今年是帝國海軍和皇家海軍實力相差最小的一年,按照我所瞭解的情況。英*艦皮薄易爆,和同等級的德*艦根本無法相提並論。他們的炮彈也有問題,引信不等穿透就會爆炸,還有炮術等等……,可以說,雖然兩國海軍在數量上有差距,但帝國海軍獲得海戰勝利存在很大的可能。英國的霸權完全在於海軍,等第一次決戰之後,他們必定會有一段時間要避戰,以等其他軍艦下水再應對帝國海軍,另外英國國內愛爾蘭問題很大,即便德軍不登陸英國,促使愛爾蘭人暴動也足以讓英國退出戰爭。

這就是我說的聖誕節之前就知道德國能不能勝利的原因。如果不能消滅英國海軍,那麼德國就無法取得戰爭的勝利,中國縱然能打到烏拉爾山又如何?俄國陸軍本來就是不堪一擊的。所以我說的勇氣比朋友重要就是這個道理。貴國皇帝陛下應該下決心了,是徹底打垮英國取得勝利,還是在不得罪英國的情況下勉強期待和平,還是最終失敗,就在他一念之間。”

“那道明年年底,就知道能不能和談,這句該如何解釋?”呂特聽完記下,而後再問道。

“能不能和談就看潛艇戰是不是能有效封鎖英法海運。這又涉及到捕獲法案,但這個方案是英國人定的,是利於他自己而不利於德國。真要遵守,那麼潛艇部隊只會自縛手腳。另外潛艇作戰還在於是不是能不顧別國的抗議,假如潛艇擊沉了美國商船,死了不少美國人就要停止,那最後怕連和談的機會都沒有。”楊銳預言道。“無限制潛艇戰只是針對一小片海域,如果有人硬闖,追求高利潤而不顧生命安危,那是他自己的問題,要知道這是戰爭,如果輸了,一切慘劇都只會落在本國人頭上。

呂特先生,任何執政者首先要考慮的是他的人民而不是自己的道德和親情。要麼就定下決心想盡一切辦法擊敗敵人,最終在旁人的指責詆譭下獲得勝利;要麼就極力避免戰爭。”

楊銳說完就沉默了,呂特細細思索間,旁邊的參贊辛慈問道:“總理大人,您的話是不是可以認爲,只要帝國海軍和皇家海軍在今年決戰並取得勝利,中國就加入同盟國?”

“真是這樣的話,中國還有必要加入嗎?”楊銳笑問道。“中德兩國一個在大陸的最東端,一個在大陸的最西端,隔得太遠了。即便進攻俄國,俄國也可能撤至伊爾庫茲克以西地區,同時拆毀西伯利亞鐵路,我很難想象復興軍能在冰原上走到鄂木斯克。而中亞方向又沒有鐵路。所以我說打敗日本之後,沒有幾年功夫,中國難以進攻俄國。如果你們的上帝能把中國換到奧斯曼那個位置。那我們兩國的結盟又有不一樣的意義了。”

呂特聽完楊銳的話不語,但那位叫辛慈的參贊則是多次套話。卻被楊銳擋回去了,等楊銳端茶送客的時候,他有些悻悻,唯在臨走的時候,楊銳約呂特十五那日來家赴宴,他又重新燃起些希望。

呂特前腳走,謝纘泰後腳就來了,他一見楊銳就叫道:“聽說你見了德國代表。英法兩國公使飯都沒吃就來了,這次是非要見不可了。”

楊銳本想吃飯,聞言只好苦笑道:“那就請進來吧。”

楊銳在關鍵的時刻休假,等他休假完畢英國已經加入歐洲戰局,對德國宣戰了。雖然知道謝纘泰對法國人的承諾,但猛一聽就楊銳接見了德國代表,朱爾典還是放下刀叉,帶着法國公使康德急忙趕往總理府。

京城的綠化樹才栽下不久,夏日的午間即便是在馬車裡朱爾典也覺得燥熱。東亞戰爭和歐洲戰爭間,白廳毫無疑問的選擇了歐洲。這讓他在遠東的身份很尷尬,中國人警惕他,日本人也不喜歡他。特別他前幾天發出的那份停戰和談的勸告,更是被日本人無禮的漠視。這一切,都讓他感覺自己在遠東的日子將越來越短,從三年前開始,他就一直誤判局勢,而銀安殿裡的那個男人,一次又一次的正確,特別是這次,眼看北京就要拿下。局勢卻神奇般的逆轉,他真的是神麼?想到外面的那些謠傳。朱爾典忽然有些信了。

順着柏油馬路,朱爾典很快到了銀安殿。在謝纘泰的帶領下來到了後院。他急切的來,但看着楊銳笑盈盈的看着自己時,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這邊沒開口,法國公使康德卻道:“總理閣下,難道貴國真的要和德國人結盟嗎?這完全是不顧國際公法。”

他這麼說,謝纘泰馬上附耳幾句,楊銳頓時明白了原委,他笑道:“康德先生,不是從我嘴裡說出來的話,不應該相信,即使是我說的也沒用,只有政府出具的公文才是真實的。”

“總理閣下,爲了和平期間,我們希望您能驅逐德奧租界以及在青島的德奧軍隊,不讓協約國以及日本將在某個時候進攻這些地方。這對於貴國來說將是不幸的,所以我希望能避免這種情況。”康德說道。

“德奧兩國將會在這個月內交還租界和青島港。”楊銳說着讓他們震驚的消息,很是高興,“德國東亞艦隊也會在此之前就離開青島,而他們在這裡的陸軍,都會放下武器,變成一個正常的外僑,他們也許會離開中國,也許不會。”

“總理閣下,這是真的嗎?”一直旁觀的朱爾典說道,他高興之餘又擔心那支艦隊會進行襲擾戰,破壞不列顛的海運。

“當然是真的。這是今天下午總理府就要公諸於衆的消息。”楊銳說道。“另外,還有一個消息我想兩位都知道了,那就是復興軍總參謀長雷奧.威廉公爵因爲身體原因將於本月辭職。先生們,這些東西已經足夠說明我的立場了。”

雖然早就知道德國人辭職的消息,但親耳聽楊銳說,法國公使康德還是有些激動,這完全是他交涉的功勞,不可磨滅。

看着兩人喜意,楊銳再道:“還有一件事情也希望兩位先生知道,那就是我們雖然和俄國簽訂了協議,但是俄軍現在還在中國的領土上,不肯撤退。所以,我將會給他們下達最後通牒,希望他們二十四小時之內開始撤退,並最終離開……”

“這不可能!總理閣下。”楊銳話沒說完就被法國人打斷,他鬍子翹立,氣憤道:“當初貴國談判的時候是同意外*立的,可現在不對俄國做任何補償就要求其撤退,這是在故意挑起戰爭。”

“公使先生,侵略者是俄國,挑起戰爭的也是俄國,我真不明白要爲什麼要對他們進行補償?”楊銳感覺到之前兩件事情讓法國人得寸進尺,懊悔自己說話沒注意順序。“我不得不提醒閣下,中俄兩國現在處於戰爭狀態,本來我沒必要給他們二十四個小時用於撤退,但本着和平原則,我還是給他們一整天的時間,希望他們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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