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卷 第六十六章 彼岸

“他孃的,不是說還要過幾天才下雪的嗎?”裝甲第3師師長過獻臣坐着他的猛士一路疾奔,從幾公里外的裝甲隊列一直衝到騎兵軍司令部隊伍裡。他一見到軍長陶克陶胡和文永譽就大聲嚷嚷。三百七十公里、每天七十公里的行軍真是要了裝甲師的老命,要不是拖車帶的足,同時抽調了正在組建的第4裝甲師的維修營,他那些鐵疙瘩要丟一大半。

“長生天的旨意要天降大雪,那我們就只有感謝上蒼了。”軍長陶克陶胡不再是蒙匪,而是國家的英雄、蒙古的親王。以他看來,環境越惡劣,敵人抵抗力就越弱,他對此高興的很,

“可老子那些車都還沒換迷彩,遠遠的一看全漏底了。”過獻臣看着騎在馬上的蒙古人,再拍着坐下的鐵騎,只感覺大家完全是不同的兩類人。“差不多還有一百公里,這可怎麼辦?”

“還是等偵察人回來再說吧。”文永譽也騎在一匹不高的蒙古馬上。從騎兵旅開始,他就習慣騎馬而不是坐車。“我們先找地方宿營,在沒確切消息前先不要輕舉妄動。”

“是!”過獻臣其實不是很服蒙古人,但文永譽是楊銳的學生,早前林西革命根據地的創始人,對他他還是很服的。這邊見文永譽說話,他點了個頭就回去安排了。

天色越來越暗。雪卻越下越大,紮營後的標準芬蘭式軍制帳篷內,馬奶酒的醇香在帳篷裡飄蕩。司令部諸人商議攻城策略的同時,都在等待着斥候回營。這次帶隊前往偵察的是陶克陶胡的大兒子德力格爾。再就是一些卡爾梅克人。他們在大軍離開阿特勞的當夜就一人三馬先行出發了,其中一些人此去是入城攪動內亂的,另外一些人則是單純的斥候——蒙古軍隊的作戰習慣依舊長存於每個蒙古人心中,對此總參並不干涉。

時間到了十一點,諸人都要打瞌睡時,外面響起了馬蹄聲,未己,滿身是雪的德力格爾喊着報告帶着一股冷風衝了進來。陶克陶胡沒有回禮。而是雙手抓着兒子的雙肩,看了一眼發現他身上帶着血,急問道:“人都帶回來了?”

“出城後遇上了一隊騎兵……”德力格爾不似十年前那麼青澀,鬍子蓄起來的同時,人也變得極爲老練沉穩。他不想多提偵察隊的事情,馬上把話題轉到阿斯特拉罕城防上。“城裡都被紅俄控制了,守軍是第四十五步兵團、以第一騎兵第一團兩支部隊,有十幾挺機關槍,也有後膛76mm炮,不過大炮不多。現在城內人心惶惶。糧食極爲缺乏,所有的商鋪都禁止開門營業,十數萬人每天都要排隊買麪包……”德力格爾說着就拿出一張文告。

‘阿斯特拉罕區。臨時革命軍事委員會:公告第一號。一九一八年九月二十二日。

鑑於阿斯特拉罕城內存糧極端有限和運交軍隊穀物數量的增加,阿斯特拉罕區臨時革命委員會茲訓令古柏爾尼亞糧食委員會及其糧食分配機構立即將麪包配給減到基本標準,即第一類一磅,第二類半磅,第三類四分之一磅……’

懂俄語的小參謀立即將文告上的內容讀了出來,不過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公告最後的簽名者是主席謝爾蓋.米羅諾維奇.基洛夫。歷史上正是此人被刺,斯大林同志感覺黨內軍內全是反革命分子,是以發動了規模空前的大清洗。

文告唸完。德力格爾又拿出一張手繪圖,再道:“現在城內施行戒嚴。共劃分爲六個區,每一個區都有一個主席基諾夫指派的司令官。這些司令官隸屬於革命委員會所設置的城防會議。城防會議總部已由以前的革命委員會所在地市政府,搬到了城砦,也就是這裡……”德力格爾指着地圖上的一個點,“就在伏爾加河邊上,高聳的這個房子就是,據說這裡以前一直是阿斯特拉罕的戰略要地,是在伊凡第四朝代動工,十六世紀完成的。”

明顯的,俄國伊凡第四朝代即便是翻譯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時候,但大家都知道這是一座幾百年前就建立的要塞,不過考慮到防守城內的只有兩個團——一個步兵團一個騎兵團,再考慮到紅俄部隊一向缺編的厲害,基本可以斷定,防守這種重要城市的只有一千多人。

介紹還沒有完,德力格爾說完再道:“城內反抗者很多,我已經擅自和城內的一些人約好,這兩日城外槍聲一起,那他們就發動叛亂……”

就這麼點兵還要發動叛亂,過獻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泄氣道:“居然還有叛亂,那還打什麼打的?今天晚上急行軍過去,那戰鬥就結束了。”

過獻臣泄氣,其他人心中又何嘗不是大鬆一口氣。出發前的動員時,司令部可是要部隊打足十二分精神應戰,不想第一戰卻是進攻一個基本就是空城的城市。在德力格爾介紹城內的其他情況時,文永譽不動聲色的開始考慮起了察裡津。

以情報局的消息,現在紅俄大概有十三個集團軍,其中防守察裡津的是第十集團軍,雖然上次大戰被嚴重削弱,但胡文耀認爲通過抽調和再徵召,它最少能在人數上馬上恢復到之前的四萬多人。第十集團軍在察裡津,第十一集團軍則在北高加索,按照英國人提供的情報,那裡有步兵十萬零八千人,騎兵一萬八千人,機槍四百九十餘挺,大炮一百六十餘門。不過。能戰鬥的部隊不超過五萬人,另外大多是傷號以及一些斑疹傷寒病號。

如果阿斯特拉罕被複興軍佔領,那麼這支軍隊將斷絕後援。特別是這支部隊缺少彈藥,又在五百公里以外。中間還隔着大片草原和阿斯特拉罕沙漠;其最終的結果就是他們將被鄧尼金的白軍所消滅,這個效忠沙皇的哥薩克麾下的四萬人將踏着紅俄第十一集團軍的屍體北上。以現在的外交關係——中國依舊承認舊俄,並與其一同屬於協約國集團,兩國雖未簽訂合約,但最少已經停戰——他有十足的法理依據北上接手阿斯特拉罕和察裡津……

南方的情況如此,察裡津的北方就是托洛斯基親自統領的紅俄第一、二、四、五,共四個集團軍。八月份的時候,第二、五兩個集團軍血戰後拿下了喀山。第一、第四兩個集團軍則攻佔了薩馬拉,雖然這四個集團軍中的第二集團軍正往東追擊捷克軍團,但另外三個集團軍似乎正在喀山一帶休整,他們離察裡津只有一千公里,順流而下的話,只需要兩到三天時間。這也就是說,己軍佔領阿斯特拉罕後,如果對方知道知道自己兵力情況和作戰意圖,那很有可能自己剛剛抵達察裡津,對方的先頭部隊也到了察裡津外圍。

而按照司令部的作戰計劃。那就是騎兵軍先搶佔阿斯特拉罕,之後如果一切順利,那麼與之同時從裡海南面的克拉斯諾沃茨克港出發船隊在騎兵軍佔領阿斯特拉罕的當天或第二天就能抵達伏爾加河河口。裡海中運糧船稀少。加上波斯人的漁船,總噸位加起來也沒有十萬噸,這些船隊一次只能裝運一個師零一個團,其真正的作用是將部隊從克拉斯諾沃茨克港船運至阿斯特拉罕,而後再通過鐵路將軍隊運至察裡津。

騎兵軍搶佔阿斯特拉罕的另外一個意圖則是奪取或者說徵用這座巨大海港內數量龐大的漁船——這座位於伏爾加河入海口的城市,雖然有不少工廠,但全城很多人都是漁民,城內的魚類加工廠不知凡幾,這些漁船可以提供另一部分運力。只是,不論如何計算。船隻都是不夠的。爲此,文永譽不免產生了一個疑問:爲何不以克拉斯諾沃茨克港爲基地。拿下海對面的巴庫呢?這樣船隊將變作渡輪,一些部隊也可以通過鐵路運送。

雖然這樣將和土耳其人交戰,也要和紅俄交戰,可他們未必能明白自己北上的意圖啊。一旦佔領巴庫,那麼可以通過鐵路迅速將部隊經阿斯特拉罕運至察裡津,這可和比海運快多了。像現在這樣,兩個騎兵師、一個裝甲師,加上幾千名卡爾梅克人的騎兵,一共才三萬多人,即使加上第一批運至阿斯特拉罕的步兵師,總人數也才四萬多人不到五萬。這些人佔領察裡津或許是夠了,可頂住紅俄南下的三個集團軍近二十萬人的進攻談何容易?

文永譽覺得司令部的作戰計劃不佔領巴庫是一個問題,雖然作戰計劃是要保密,但怎麼看都是兵力不足。這其實也是對俄作戰的一個大問題:那就是俄國太大,交通網和國內一樣極爲稀疏,部隊作戰動輒要機動幾百公里、上千公里,這就給後勤帶來了極大的麻煩。

以裡海南部克拉斯諾沃茨克港爲起點的復興軍,與以喀山或者是科茲洛夫(此地僅距察裡津六百公里)爲起點的紅俄軍隊做一次行軍比賽,雖然復興軍有先發優勢,但最終勝利只會是紅俄的工農紅軍。真正對自己有利的是相比於臨時拼湊、重火力不足的對方,復興軍有更爲強大的火力,士兵更加精幹。佔領察裡津後,先頭部隊若能抵擋住南下的紅俄軍隊,等待後面的援軍北上,那戰爭一定是復興軍勝利;但如果……

文永譽想着這些問題時,參謀們已根據最新的情報調整了敵我態勢圖,守軍總部所在的城砦,以及六個區指揮官的駐地都做了標識,另外還有還特別標註了一個修道院,這裡是叛亂者的總部,據稱他們已掌握了三千支步槍和兩門三英吋後膛炮。對於這一點,參謀們不太相信,真要三千支步槍,那爲何不馬上發動起義將只有兩個團紅俄軍隊消滅?這些人一看就是沒什麼膽氣的‘資產階級’,這個胡文耀說的詞,文永譽對此印象深刻。

“先把這裡佔了吧。”文永譽點着阿斯特拉北面的一個叫納裡馬諾夫地方說道。“裝甲師一部和騎1師一部一起行動。務必截斷守軍北退之路,不許走脫一個俄軍,另外就是要切斷鐵路上的電報線。這樣我們能多幾天時間。”

“是。”過獻臣和騎1師師長乃旦扎布一起點頭,作戰計劃之前大家就很清楚。不過沒想到守城的俄軍這麼少,並且還有內應。

吩咐完北面,文永譽再道:“騎2師負責攻佔阿斯特拉罕,要特別注意城砦內是否有無線電天線,如果發現天線,要想盡一切辦法將其炸燬,以防俄軍發出無線電報。”

“是!”騎2師師長哈達也立即答應,他早就就對此躍躍欲試。遺憾的是敵軍太弱。

“其餘各部照常行動,特別注意從現在開始到明日晚間的外圍警戒,千萬別在進攻前走漏了消息。”文永譽說罷又還不放心,再道:“這樣吧,除了進攻部隊,其餘各部明日白天就地紮營,直到進攻部隊拿下阿斯特拉罕爲止。”

文永譽說完看向軍長陶克陶胡,陶克陶胡對此沒有意見,裝甲師他不知道,但自己部下是什麼情況。他非常清楚,一個旅的兵力足夠拿下阿斯特拉罕,而北上封鎖派一個團完全夠了。保密起見,確實沒必要全軍齊上。

“將軍……”復興軍這邊沒意見,卡爾梅克人卻站了起來,“我部願派三百勇士隨軍前行。”

想到能奪得阿斯特拉罕,卡爾梅克人血都要沸騰了,城市打下後是不是交給他們不論,可從阿特勞到阿斯特拉罕這一片草原可是異常的肥美,部族不出些力,以後拿起來也不好意思。是以首領白銀寶見參謀長不給自己任務,當下就激動站了起來。

陶克陶胡見此看了文永譽一眼。見參謀長點頭微笑,他便笑道:“好!但你部任何舉止都要聽從命令。絕不可自行其事!”

“我以長生天的名義起誓,絕對服從將軍的軍令!”白銀寶不算是軍人,所以他沒立什麼軍令狀,只是起誓。

“坐下吧!”陶克陶胡看白銀寶如此鄭重,頓時笑了。“真正苦戰在察裡津,真正的草原英雄要在那裡馳騁。”

遠在九十公里外的復興軍佈置好了攻城計劃,身處阿斯特拉罕臨時革命委員會的主席基洛夫卻怎麼也睡不着。爲了節省燃料,城市裡已經施行軍火管制,但委員會總部是二十四小時都有燈光的。從革命成立蘇維埃接管城市以來,阿斯特拉罕似乎從未像這兩天這麼躁動過。很不對勁!基洛夫心中想到。

‘鈴鈴鈴……’深夜裡電話忽然響了起來,鈴聲中帶着絲絲冰冷。

“我是基洛夫。”未睡的基洛夫立即睜開眼睛。戰時電話線缺乏,除了城內的電話外,甚至連城外四十五團團部都沒有電話練到總部。這個電話一定是城內打來的,可這麼晚了又有什麼事情呢?

“主席同志,今天抓捕的那幾個造謠的富農已經招供了。”電話裡是工人蘇維埃稽查隊隊長雅科芬克的聲音,他此時正在市政府,那裡在城防總部撤離後,變成稽查隊的地盤,許多資產階級分子在這裡關押——這些人所詐取的勞動人民的財富必須得到清算。

“是嗎!是什麼情況?”基洛夫抓着聽筒的手緊了緊。

“我們破獲了一起陰謀叛亂,主席同志。富農招供說一個叫做*夫的卡拉巴蕾來的富農和一個羅斯托夫派來的社會革命黨正準備發起一次叛亂。”雅科芬克的聲音雖然保持着平靜,但其中的驕傲卻是壓抑不住的。“他們在勃拉戈維西陳斯基修道院裡建立了秘密的匿藏點,在那裡他們有了快三千支步槍,一打機關槍,甚至還有以前藏起來的兩門三英吋野戰炮。主席同志,我們馬上將要去……”

“不!”聽說有這麼多的武器,基洛夫吃驚之餘眼睛轉着,立即否定了雅科芬克的計劃,“有這麼多武器,絕對不只是幾個富農就能策劃起來的,他們必定還有同黨。現在既然知道了叛亂的發起地點。那我們就要想辦法將這些反革命分子一網打盡!”

基洛夫做完這個決定知道自己還漏了一件事,當下道:“雅科芬克同志,您和稽查隊隊員的努力我一定會彙報給莫斯科。但我們必須把隱藏在暗處的一切反革命分子都找出來。最好是在他們要發動叛亂的時候包圍他們、殺死他們。”

“是的,主席同志!”電話裡雅科芬克迴應道。“不過,主席同志,我擔心真的讓叛亂分子掌握了武器,如果修道院真的有那麼多武器的話,一定會是個災難。”

“不必擔心。”基洛夫心中就早想好了對策,“我會從第一騎兵團抽調一些可靠的同志事先佈置在修道院的周圍,一旦這些反革命分子進去,那就把他們一網打盡……”

基洛夫簡要的說了幾句讓雅科芬克放心這才掛斷了電話。第二天一早他他驅車前往城外的第一騎兵團和第四十五步兵團抽調了一批布爾什維克黨員,這四百多人的部隊將佈置在那個修道院周圍,以待這些那些反革命分子反動叛亂。而富農的另外一個口供,即城外的白軍將會在這幾天內的某個晚上進攻阿斯特拉罕,他只當這是他們被折磨暈了的胡話,白軍遠遠的被索羅金的第十一集團軍堵在幾百公里以外,即使有少部分漏網的白軍潛行到阿斯特拉罕城外,但只要預先清理城內的反革命分子,他們也將無所作爲。

抱着這樣的心思,基洛夫當天夜裡準備了一個假信號——派一個連的士兵在城外胡亂放槍。以引得城內的反革命分子發動叛亂,而後再圍而殲之。夜裡十二點的時候,城外佈置的那一個連開始胡亂開槍和吆喝。城內勃拉戈維西陳斯基修道院外城的紅軍則屏吸等待,果不其然,黑夜裡越來越多的影子從四面八方向修道院彙集,可正當基洛夫命令炮兵對準修道院開炮時,更加激烈的槍聲從城市的東面響起……

中華時報九月廿六的頭版文章是《雪夜達爾罕》——因爲保密的關係,四日之後,復興軍騎兵攻佔阿斯特拉罕的消息纔在國內見報。較真的說,這座叫達爾罕的城市在哪,國人大部分都不知。但見到是復興軍又大勝俄兵,還奪了一座大城。就沒有不大聲叫好的。不過,萬事皆有例外。在香港德輔道捷發號四號的中國無政府主義總部,一干看報的無政府主義戰士卻對此義憤填膺。

牆上高掛的黑旗之下,社長杜雯同志並未如其他人一般責罵,看完頭版的《雪夜達爾罕》就大聲指責,而是將中華時報上批駁俄國布爾什維克革命的其他文章都看完,這纔出人意料的道:“這個宣傳很好啊,有什麼問題?有什麼問題嗎?!”杜雯女王般的傲視在坐的全體黨員,

“起碼復興會政府承認布爾什維克是革命,而不是一小撮人口中的‘馬列邪教’,只不過認爲他‘殘暴’了一點兒、‘*’了一點兒。那麼復興會是革命還是反革命?最初以殘暴和*對待自己敵人的時候或許像是革命,後來能夠立住腳根了,越來越像中間派和事姥,常常被國內剝削階級反動派的政治戲耍。

國內的某些人實質上是連改良都不能接受,但俄國的蘇維埃卻沒有這些顧慮和牽絆,雖然他們起步更晚,內外形勢更爲險惡,但絕不會像復興會一樣一邊受國內反革命分子戲弄,一邊卻對國外反動派進行大規模戰爭?

我看,對俄國布爾什維克革命的態度是真假革命的試金石,其實從幾年前開始,復興會集團就已經在內部反動派們的威脅和利誘下確立了自己的立場:那就是工農只要不造反就可以,核心的依靠對象還是國內和西方的資產階級。爲此不得不插手並非漢唐全部疆域的整個中亞,鎮壓那裡的蘇維埃革命……”

自從從瑞士弄了大筆馬克回來坐穩總理這個位置,杜雯同志的講演就越來越長,她這番話說罷,唯一一個沒被繞暈的鄭彼岸道:“總理,我們應該聲援布爾什維克,爲此我認爲應該將之前籌劃的罷工提前。”

“提前?”罷工和搗亂是德國人的要求,畢竟拿錢總要辦事,但晦明學社的根基只在南方,確切的說只是廣州。除了造船,所有的軍工生產都在長江以及北方,廣州罷工有什麼用?

“是的,總理。復興軍的特供涼茶就是廣州王老吉做的,我們已經打入了王老吉工廠的工人當中,可以發起一次罷工以支持俄國布爾什維克革命。”鄭彼岸道。他是已逝社長劉思復的妹夫,爲了早日實現‘無政府’、‘無宗教’‘無家庭’‘各盡所能’‘各取所需’的大同世界,他的名字改成了‘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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