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語柔的鏡頭拍的差不多,在丁玲的協商之下,她騰出了一天時間去《夏天》劇組客串。有了之前那次的事情,《夏天》劇組的人對於夏語柔都很客氣。當然,張可頤算是最歡迎她的人。
這次夏語柔需要拍攝的劇情非常簡單,是男主角和女主角的婚禮。夏語柔的角色對於他們倆的感情具有推動作用,婚禮上當然要請她來捧場。
化妝師給夏語柔畫了個精緻的淡妝,然後幫她準備了一套純白色的小禮服。在電視劇裡,夏語柔演的本來就是一個超級巨星,所以該有的氣場還是應該有。但是她參加這場婚禮,更重要的是作爲朋友的身份,自然也不能喧賓奪主。
戲拍的很順利,大家進入狀態也都很快,幾乎都是一條就過。中午吃飯的時候,夏語柔到處打量着劇組裡的工作人員,始終都沒有發現念生的身影。
“副導演,你們這裡之前不是有一位叫念生的攝影師麼?”正巧副導演經過,夏語柔立馬叫住了他。
“念生?”副導演唸叨着這個名字,似乎並沒有什麼記憶,想了很久之後這才一拍腦門說道,“你是說那個喜歡穿白襯衣的小姑娘麼?”
“對對對,就是她!”夏語柔激動的點了點頭,念生平時確實很喜歡白襯衣配天藍色的牛仔褲,整個人乾淨的不得了。
“她早就走了,那個小姑娘好像還挺有門道的樣子。我們劇組的攝影團隊都是固定的,不知道爲什麼後來她是怎麼加進來的。她走的時候好像也鬧得挺嚴重的吧,好多人都說她是被什麼富商給包養了,我也不太清楚。”副導演對於念生的事情確實不太熟悉,主要是因爲念生在劇組太沒有存在感了,再說又已經走了好一陣了。
“哦……原來是這樣。”夏語柔點了點頭,她前些天倒是給念生打過一通電話,但是念生並沒有接,飛快的就掛斷了。夏語柔當時以爲念生有什麼事情,也就沒有再打給她。原本想着今天可以見到她,兩個人一起聊聊天,可沒想到她竟然已經不在劇組工作了。
“夏小姐,你認識她?”見夏語柔若有所思的樣子,副導演挑了挑眉。不過仔細想想,他倒也不覺得奇怪,畢竟這夏語柔歷來不也是有人說她跟覃梓霖的關係不清不楚麼,指不定人家就是蛇鼠一窩呢,認識也沒啥稀奇的。
娛樂圈裡被包養這種事情也不是一件兩件,大家都心知肚明也懶得說些什麼。再說如此勢力的圈子,不紅纔是最值得別人恥笑的,只要你大紅大紫,管你是用什麼手段爬上來的,大家對你都只有頂禮膜拜的份兒。
眼下夏語柔是最炙手可熱的新人,雖然作品不算多,可曝光率倒是高的嚇人。並且代言非常高端,一看就是奔着影后在培養她。
“說過幾句話。”夏語柔點了點頭,也不想多解釋什麼,低頭又去吃自己的盒飯了。
“語柔,是飯菜不合胃口麼?”丁玲見夏語柔幾乎不怎麼動筷子,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好歹也是個孕婦,挑剔些也可以理解。若是在他們自己的劇組,不少人都對於夏語柔現在的情況心知肚明,都會竭盡所能的照顧她。
閆凱和蘇妍經常會點些外賣進來,然後讓夏語柔端到化妝間裡面去吃。但是現在是客串的劇組,一來夏語柔沒有獨立的化妝間,二來也沒有人幫她準備這些。若是丁玲着手去弄的話,未免會讓別人覺得夏語柔耍大牌太過嬌貴。
“不是的。”夏語柔搖了搖頭,心裡還是在擔心念生的情況。她擡頭看了看丁玲,輕聲的說道,“把我手機給我。”
之前,覃梓霖就已經三令五申,讓丁玲務必管理好夏語柔的手機,讓她少用那些電子產品,小心有輻射。
丁玲見夏語柔認真的樣子,猶豫了幾秒之後,還是從包包裡掏出手機遞給了她。夏語柔將自己的盒飯放到一邊,起身找了個安靜的角落,撥通了念生的電話。
電話響了四五聲,始終都沒有人接,後來竟然被直接掛斷,夏語柔的眉頭皺了皺,情況……竟然跟上次一樣!夏語柔原本想要放棄,可一想到副導演剛纔的話,她不死心的又撥了過去。
一連重複了好幾次之後,電話終於被接了起來,可電話那端,卻不是念生!
“你是……傅瑞延?”聽着那個略帶清冷的男聲,夏語柔的腦海中裡一下子便蹦出了傅瑞延那張臉。
“覃太太找念生有什麼事?”傅瑞延對於夏語柔以前沒有什麼感覺,反正覺得是個特別的女孩子,能把覃梓霖給搞的暈頭轉向。不過自從發現念生每次跑出去都找她之後,他慢慢的對於夏語柔也就有了一些看法。
這夏語柔可是假死過的人,而且她跟念生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十分討厭上流社會的圈子,拼了命的都想要逃離。傅瑞延生怕哪一天夏語柔給念生支個招,讓念生也來個金蟬脫殼,然後自己也五年都找不到念生。
“念生是被你關起來了麼?”人得感知都是互通的,傅瑞延對於夏語柔沒有什麼好感,夏語柔對他更是深惡痛絕。
原本夏語柔覺得,覃梓霖就已經很霸道了,經常企圖控制自己的思想。可是她沒有想到,這個傅瑞延更加過分。好歹他和念生也已經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竟然動不動還把她關在家裡。念生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又不是什麼小貓小狗!
“覃太太,注意你的用詞!”傅瑞延聽到夏語柔語氣裡的指責,一下子憤怒了起來。
“我的用詞?有什麼不對麼?”監禁了別人的自由,難道用關這個字眼有什麼問題麼?
“我只是讓念生在家裡休息!”其實傅瑞延也有一點心虛,念生也說他這是關住了她。事實上,可不就是麼,畢竟,他還拿走了念生的手機,切斷了她跟外界的一切聯繫,連別墅裡的網線都一併給切斷了。
“休息?那我能去看看她麼?”夏語柔覺得現在念生最需要的就是朋友之間的陪伴,她一個人待在那所沒有溫度的大房子裡,能有什麼幸福感可言?
“不行!”傅瑞延懶得跟夏語柔再糾纏下去,隨便找了個藉口,匆匆掛斷了電話。聽着聽筒裡的嘟嘟聲,夏語柔覺得一陣煩躁,不行,她一定要去看念生!
夏語柔想了想,現在唯一能夠幫她這個忙的,恐怕就只有覃梓霖了。她當機立斷的給覃梓霖打了電話,見到她來電的覃梓霖,緊張的一下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喂,出了什麼事?”覃梓霖是不相信夏語柔會因爲想念他而打電話的,他已經不奢求夏語柔能夠回報他什麼了,只要能坦然接受他的關心和愛就已經足夠了。
“我想去傅瑞延那裡看看念生……”夏語柔知道覃梓霖吃軟不吃硬,此刻她的聲音裡帶着軟糯,像是在跟覃梓霖撒嬌一般。
“語柔你聽我說,念生的事情你是管不了的。傅瑞延對她的感情,外人根本理解不了,總之,他不會傷害念生一分一毫,你不用擔心念生的安全。”聽到夏語柔的要求,覃梓霖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若是其他的事情,他或許還能努力幫她實現。可傅瑞延的事情,這麼多年了,一直以來就是這樣的狀態。
他跟念生,說是親人又沒有血緣關係,兩個人之間素來有一種小曖昧,卻又都不點破。最近傅瑞延又是相親又是有人給念生寄照片,無形中催化了他們之間的關係,所以纔會發生這麼大的矛盾。
但是覃梓霖知道,傅瑞延現在還沒有想好自己究竟應該怎麼辦。又或者說,他有些擔心,想要維繫跟念生之間這份純真的感情,又覺得自己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但是念生作爲一個女孩子,自然不會希望用這樣一個不明不白的身份留在傅瑞延的身邊。
“你不願意管這件事情,是因爲你跟傅瑞延是朋友;而我願意管這件事情,恰恰也因爲我和念生是朋友。傅瑞延自私又霸道,早就已經把念生傷的體無完膚了,你現在還不讓我去見念生的話,念生的精神早晚會崩潰的!”夏語柔深吸了一口氣,果然覃梓霖只會站在傅瑞延的角度上思考問題。
“你先彆着急,別動了胎氣。這樣,我給傅瑞延打個電話,跟他說一下你的顧慮,然後……”覃梓霖跟傅瑞延早就是多年的好兄弟,面對這種情況,當然也不希望他陷入被動。
“我已經跟他通過電話了,他不同意我去見念生。你要是同意就直接送我過去,你要是不幫忙……那我就找別人了。”樑耀澤雖然跟傅瑞延關係不太好,但打聽一下總會知道他的住址吧。
“語柔,你非得逼我麼?”覃梓霖嘆了口氣,選兄弟還是選女人,還真是一件麻煩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