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秋楓的臉色明顯沒有剛纔那麼好看了,剛纔被唐丹青氣到了,所以他看花蝶身邊的青年人就更不順眼了。雜誌蟲
“我身邊的兩位就不用介紹了,你們都認識,可是花蝶,是不是該介紹一下你身邊的人,他是誰啊?”
“我的朋友,狂龍。”花蝶說。
“誰?”
“狂龍。”花蝶說。
蕭秋楓狂笑起來,很快烈熊和卡特也狂笑起來。
蕭秋楓用鄙夷的眼神打量着樑風揚,約莫十來秒後,這纔不屑說:“就你這麼一個人,怎麼可以叫狂龍?”
“想叫就叫,沒有理由。”樑風揚說。
“都有誰叫你狂龍?他們爲什麼叫你狂龍?”
“好像也沒有幾個人叫我狂龍,剛開始,我覺得自己很了不起,所以自稱狂龍,然後,花蝶也叫我狂龍,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樑風揚故意讓表情和腔調都很搞怪,不出所料,蕭秋楓和身邊的兩個高手,又都狂笑起來。
“花蝶美人,你身邊這個傢伙,是不是從那個話劇團跑出來的小丑?”烈熊鄙夷地笑了笑。
“烈熊,別以爲你是個高手,就瞧不起我身邊這個自稱狂龍的朋友,小心他撓你!”花蝶說。
“撓我?恐怕他的爪子還沒伸過來,他的胳膊就被我打斷了!我的功夫你是知道的,所以最好別開這種玩笑。”烈熊說。
花蝶哼了一聲,暫且沒說別的,心裡卻說,烈熊,你的確是個高手,可你的功夫在樑風揚的面前,只有捱打的份。
在美國黑人,身高超過了兩米的卡特眼裡,眼前這個自稱狂龍的男人,無疑也是個小丑。
卡特很想逗逗他,所以就彎曲右臂,在他的面前展現力量,同時還對着他瞪了瞪眼睛,那意思是,我一拳打出去,你就沒影子了。
樑風揚已經有了動手的心,可現在明顯還不是動手的時候:“不是要喝茶嗎?不是說明月茶樓很有檔次嗎?我們怎麼還不進去?”
蕭秋楓的心情已經受到了嚴重的影響,他已經無心再去明月茶樓坐上一坐了,但他還是打算徵求一下唐丹青的意見:“丹青,你的意思呢?你覺得咱們應該去哪裡合適?”
“既然來了,那就進去坐一會兒,花蝶這個叫狂龍的朋友,很想品一下明月樓的明前龍井。”唐丹青微笑說。
一起朝明月茶樓的大門走去,蕭秋楓不懷好意瞟了樑風揚好幾次,心說,你這個自稱狂龍的小丑,哪怕明月茶樓的明前龍井很高端,你也嘗不出味道來。
幾人在二樓雅間坐下,唐丹青和蕭秋楓都無心點茶,最終點茶的任務落到了樑風揚的身上,恐怕目前的情形,也就他還有心情喝茶。
樑風揚不含糊,點了3800塊一壺的明前獅峰龍井,然後又點了甜點和水果。
當身穿素色旗袍的服務生出去後,蕭秋楓給他的翡翠菸斗裡放了古巴菸絲,叼在嘴裡。
烈熊很謙恭地陪着笑臉,用火柴幫他點燃了煙,然後對着他的耳朵小聲說:“我很想猛揍那個自稱狂龍的傢伙一頓,打得他屁滾尿流。”
蕭秋楓吐出了一口煙氣,嘴角飛過一抹邪惡的笑,用眼神提醒烈熊,使勁揍這小子,見過滑稽的,沒見過這麼滑稽的,竟然敢自稱狂龍,難道覺得,華夏國放不下他了?
明前獅峰龍井、甜點和水果都上來了。
服務生負責倒茶,剛給幾個瓷質小茶杯裡倒上了茶水,蕭秋楓就讓她出去了。
樑風揚端起茶杯,一飲而盡,然後連續兩次自斟自飲,三杯下肚,這才說:“我看這茶,也一般。”
蕭秋楓很鄙夷地看着他:“就算是好茶,你也喝不出味道來,哦,狂龍,我問你,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天大地大,四海爲家,有時睡天橋,有時睡樹下。”樑風揚說。
蕭秋楓面色清冷,瞟着花蝶的臉:“果然啊果然,我蕭某人猜對了,他就是個流浪漢,而且是個精神不太正常的流浪漢,否則就不會自稱狂龍了!花蝶,我問你,你怎麼就和這種人變成朋友了?還有就是,他自稱狂龍,燕津的一些片警知道嗎?”
“蕭少,你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就算他是個流浪漢,也是我的朋友啊!你瞧不起他,就是瞧不起我,你瞧不起我,就是瞧不起唐大小姐!你的問題很嚴重。”花蝶說。
蕭秋楓笑眯眯朝唐丹青看去:“丹青,我可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我討好你還來不及呢!可讓我發笑的是,你的保鏢花蝶,就算功夫不算高,再怎麼說,也是個很極品的美女,怎麼就淪落到和流浪漢交朋友了?”
“因爲這個自稱狂龍的流浪漢,會撓人,會算命,手裡還有照妖鏡,花蝶覺得他神奇,所以就和他變成朋友了。”唐丹青說。
會撓人,那是不會功夫的人打架着急了施展出的把戲。
會算命,那是用來騙人的,假如真是占卜堪輿的高手,也不會淪落到街頭流浪。
至於照妖鏡,暫且不管這個世上到底有沒有妖怪,反正他以前是從沒有見過照妖鏡。
“流浪漢,哦,我這麼叫你,好像有點傷你的自尊,我還是叫你狂龍好了,把你的照妖鏡拿出來,給我看看。”蕭秋楓說。
樑風揚從褲兜裡摸了摸,還真就拿出一個小圓鏡子來,這是花蝶提前給他的,但絕對不是什麼照妖鏡,不過就是個女人的挎包裡經常放的那種小鏡子。
樑風揚把這個鏡子在蕭秋楓的面前晃了晃,看到他要出手搶奪,立刻就縮回手去裝了起來。
剛纔樑風揚的速度不快不慢,剛好能避開蕭秋楓伸出來的手,並沒有讓人看出他的深淺。
“道可道,非常道,照妖鏡,妙中妙。這麼奇妙的東西,不能隨便給你。”
“有的時候,女人的腦子容易短路,你能蒙花蝶,但你蒙不了我,你就是個下九流的騙子,我看你也別坐在這裡喝茶了,趕緊滾蛋!”
“蕭少,你想讓我撓你?”
“你撓一個試試?”
樑風揚伸手做了個假動作,顯得很害怕,然後又去倒茶喝了,蕭秋楓想搶走茶壺,然後將茶水倒在他的頭上,可花蝶出手攔住了他。
“蕭秋楓,你想幹什麼?”
“花蝶,你的腦子是不是壞掉了,竟然當這種下九流的玩意是朋友,我啊,真想把茶水潑到他的臉上,然後搶過他的照妖鏡來,摔到地上。”
“你在挑釁?”
“有什麼不可以?”
“不如這樣,讓你身邊的烈熊和卡特跟他打,一場500萬!”
蕭秋楓確定自己沒聽錯,剛纔花蝶說出來的是,一場500萬,當他朝身邊的兩個高手看去,烈熊和卡特都已經躍躍欲試,都很想出手教訓這個裝神弄鬼還不夠一拳轟的流浪漢。
“這可不是開玩笑,如果他輸了,誰出錢?”
“我出。”
“你有一千萬嗎?”
“你以爲我不過是丹青的保鏢,就連一千萬都沒有了?”花蝶說。
“真不好意思,丹青大小姐身價是很高,可我真不信你有一千萬,我怕的是,你和這個流浪漢一起裝神弄鬼騙我,丹青,要不你給做個保證?”蕭秋楓說。
“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我就不參與了,更何況,我以前就沒見這個狂龍出過手,也不知道他到底會不會功夫。”唐丹青說。
蕭秋楓心中苦悶,太想猛揍這個自稱狂龍的流浪漢一頓了,哪怕是最終贏不到錢,也打算打一場。
“好啊,一場500萬,就這麼說定了,場地選在哪裡?”
“郊外。”花蝶說。
一行人離開了明月茶樓。
凱迪拉克suv在前,瑪莎拉蒂在後,一路朝郊外挺進,去的地方正是楓葉山所在的巖昌區。
巖昌區的楓葉山腳下,兩輛車都停住了,已經是初冬時節,楓葉已經掉落超過一半,但還是有些楓葉掛在樹上,紅的悽美。
蕭秋楓走到了唐丹青的身邊:“丹青,我一直都在提升自己,我還是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咱們兩個都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而且非常的合適……”
“我不喜歡你,哪怕不嫁,我也不會找個自己沒感覺的人,我以朋友的身份勸你死心,因爲你沒戲。”唐丹青口氣堅決。
“你真絕情。”
“這不是絕情,是對你負責!我承認,你很英俊,你很會玩,可我就是不喜歡你。你呢,最好是找一個對你有感覺的女人去聊結婚的事。”唐丹青的聲音如冷風。
“我……”
蕭秋楓怒火燃燒,恨不得扇唐丹青一個耳光,然後對着她大聲咆哮,老子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蕭家大少爺,老子的牀上功夫高到了極點。
蕭秋楓掏出了他的翡翠菸斗,點燃抽了起來,很快就朝烈熊和卡特看去:“你們兩個商量好了沒有,到底誰先上?”
“按照道理說,應該是我先上,卡特更能打,他應該壓軸纔對,可他不同意啊!”烈熊說。
“既然你們兩個一路上都沒商量出個所以然來,那我來做決定,烈熊,你先上!”蕭秋楓說。
烈熊心潮澎湃。
卡特開始用美式英語表達內心的不滿,大概意思是,不能因爲我更能打,就得不到撈錢的機會。
蕭秋楓用眼神暗示他,如果修理了這個自稱狂龍的傢伙,真能拿到錢的話,也有你一份。
樑風揚與烈熊相對。
在蕭秋楓和卡特看來,烈熊的拳頭轟出的瞬間,也就是狂龍倒地的時刻。
唐丹青和花蝶已經準備好看戲,相信樑風揚一定會打烈熊個屁滾尿流。
樑風揚也想好了,既然在明月茶樓,花蝶說他很會撓,那麼他就要撓出一個風格來,撓出一個鮮血淋漓來。
烈熊衝了過來,對準了樑風揚的鼻樑骨就是一拳,他就打算一拳料理掉這個自稱狂龍的傢伙。
樑風揚左手格擋,右手朝烈熊的臉撓了過去。
“嗷……”
烈熊的臉瞬間就被撓出幾道血槽,鮮血涌出,就連臉上的肉都被撓掉幾條,那種劇烈的疼痛,無法形容。
“嗷嗷……”
樑風揚的左右手同時進攻,不停地從烈熊的臉上撓肉下來,片刻工夫,烈熊那張臉已經恐怖到了沒法要的地步,不只是破相那麼簡單。
烈熊雙手捂住臉,蹲身下去,鮮血不斷地從他的指縫間涌出,樑風揚又是一掌推到了他的腦門上,他應聲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