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在和樑風揚的高強度打鬥中,甲虎的體能耗費過半,而且受傷不輕,只能用喘息來排遣痛苦。
甲虎已經站了起來。
唐天路的腦海卻猶如天人交戰一般激烈,遲疑片刻說:“甲虎,你有勝出的可能嗎?”
“老闆,很抱歉,我沒有勝出的可能,因爲樑風揚的腿功還沒怎麼施展,我想,當他的掃腿踢過來,我招架不住。”甲虎說。
“那就退下。”
唐天路很無奈,但他不想讓甲虎硬拼下去了,否則他的六虎,損失太慘重。
還有乙虎和丁虎沒有出戰,之所以把他們兩個放到最後,就是因爲,他們兩個都是特殊人才。
其中乙虎的飛珠很強大,以前甚至用他的飛珠和魯劍棠的飛刀過招,雖然落了下風,可也盡顯強悍威力。
如果乙虎在激烈打鬥中,忽然發動飛珠,就會讓人防不勝防,飛珠取人眼睛,攻人喉嚨,擊人胸口,都會是大殺招。
“乙虎,該你了,你不用和樑風揚打鬥,直接發動飛珠。”唐天路說。
乙虎大喜,他承認,功夫絕對打不過樑風揚,但他的飛珠,想要傷到樑風揚,卻不難。
站在樑風揚的對面,乙虎的微笑甚至有點傲嬌,眨眼功夫,他的手裡就多了一顆黝黑髮亮的珠子,這是用幾種合金鍛造出來的珠子,光滑沉重,一旦扔出,威力堪比子彈。
“樑風揚,我問你,你有沒有看清楚,我的珠子藏在哪裡?”
可能一百個看到的人裡,有九十九個會認爲,乙虎的飛珠藏在袖口。
可樑風揚卻看清楚了,剛纔乙虎分明是從腹部掏出了這顆飛珠,也就是說,乙虎顯得很寬大的上衣裡面,有個口袋,飛珠就在口袋中。
等不來樑風揚的回答,乙虎說:“既然你看不清楚我的飛珠藏在哪裡,那你就對付不了我的飛珠。”
“賭500萬?”
乙虎皺眉說:“如果你已經看清楚了,說出來就是。”
“你敢不敢賭?如果你混了這麼多年,連500萬都沒有,我可以適當降低賭注。”
“我當然有500萬。”
乙虎的存款超過了千萬,可他是個惜財如命的人,平時請朋友吃個飯都不選高檔場所,如果就這麼輸給了樑風揚500萬,他非心疼得吐血不可。
“如果你不敢和我賭,我會鄙視你的,剛纔那四隻虎雖然都敗給了我,可我不覺得他們丟人,倒是你,會顯得很丟人。”
“你……”乙虎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出,他很爲難地朝唐天路看了過去。
唐天路說:“乙虎,你和他賭500萬就是,如果你輸了,我替你出這筆錢。”
有人替出錢,那還有什麼好怕的?乙虎喊:“賭就賭,你倒是說出來。”
樑風揚說:“你的珠子,就藏在你的腹部位置,你的上衣,裡面有個口袋。”
乙虎面色慘白,看來,樑風揚真看清楚了。
唐天路自然知道,乙虎的珠子就藏在上衣裡面的口袋裡,不得不驚歎於樑風揚的眼力夠快夠準。
乙虎很不甘心,還想詐他一詐,冷笑說:“你確定?如果你猜錯了,那你會輸掉500萬。”
“如果我猜錯了,我把腦袋給你都行。”樑風揚說。
這是何等的自信?
乙虎的內心有種強烈的挫敗感,他輸掉了500萬,幸虧有唐天路爲他出這筆錢,否則下一秒他就會吐血,然後翻滾到地上大喊,我的錢啊我的錢……
樑風揚笑眯眯朝唐天路看去:“老唐,記得給我轉賬,我的卡號,你的女兒有,你可以問她要,以後存入網銀記錄名單,再給我轉賬就方便了。”
唐天路氣得不行,卻也忍不住笑起來:“樑風揚,你還想讓老子經常給你轉賬?你的腦子裡是不是進水了?”
“老唐,你給我當老子,我一點意見都沒有,我是個孤兒,缺爹少娘,你現在讓我叫你叫爸,我都會叫,但是,你的女婿我,腦子裡沒進水啊。”樑風揚輕笑說。
唐天路和魏茵對視了一眼,他們夫妻兩個的表情,都搞怪到了極點。
看到這種情景,魯劍棠就覺得,以前樑風揚在森林公園大喊他老白毛,其實一點都不過分。
這個狂野青年,他怕誰?鬧不好以後,清湖縣第一狂要變成燕津第一狂了!
“樑風揚,雖然你猜到了我的珠子的藏在哪裡,可你未必就能對付得了我的珠子,你是想讓我取你的眼睛,還是攻擊你的喉嚨和胸口,要不,我就攻擊你的……”乙虎想說的是,攻擊樑風揚的下盤,但他並沒有說出來。
樑風揚的手裡就多了一把飛刀,一把泛着寒芒的飛刀:“小樑飛刀,例不虛發,乙虎,你敢接招嗎?”
乙虎愕然,剛纔他沒看清楚,樑風揚的飛刀藏在何處,就好像那把飛刀一直都在樑風揚的手裡。
“小樑飛刀?以前聽都沒聽說過,不知道比古龍大師筆下的小李探花如何?”
“如果小說中的人物和影視劇中的人物也可以比較,那麼天下有三種最快的飛刀,第一,小樑飛刀,也就是我樑某人的飛刀;第二,小李他媽飛刀;第三,纔是小李飛刀。”樑風揚微笑說。
觀戰的人一片譁然,這絕對不是嘲諷,而是對樑風揚狂野風格的讚賞。
唐天路和魏茵內心的感覺卻更復雜了。
乙虎對古龍大師筆下的小李飛刀,崇拜有加,在他的心裡,就好像這個世上曾經真有小李探花這個人,而小李飛刀,冠絕天下。
怎麼到了樑風揚這裡,小李飛刀就排名第三了,樑風揚還很臉大的把自己排到了第一?
“你很滑稽。”乙虎說。
“我一看就知道,你又想和我賭500萬了,你不如再問問老唐,看他還想不想再爲你出500萬。”樑風揚微笑說。
剛纔已經輸掉了五百萬,乙虎非常沒面子,如果能利用這個機會把剛纔輸掉的五百萬撈回來,也算是挽回了一點面子。
但他必須徵求唐天路的意見才行,他很希冀地朝唐天路看去,希望能得到再賭一次的機會。
唐天路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但他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不同意乙虎和樑風揚賭下去。
該是樑風揚的飛刀對乙虎的飛珠的環節,所有觀戰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剛纔沒人看清楚,樑風揚的飛刀是從什麼地方到了他的手裡,可現在所有的人都想清楚看到飛刀對飛珠的瞬間。
飛刀已出手。
飛珠已出手。
兩道寒芒快速對衝,像是兩道閃電朝對方的身體飛了過去。
樑風揚的飛刀刺入了乙虎的右臂,刺入深度約莫三公分,強烈的疼痛讓乙虎痛叫一聲。
也就在那一刻,乙虎的飛珠卻落到了樑風揚的手裡,樑風揚發動內勁,將飛珠捏在掌心,當他的手掌伸開,已經嚴重變形的飛珠就落到了地上。
所有的人都開了眼,在他們的眼裡,樑風揚的飛刀,比乙虎的飛珠高出來不知道多少個境界,可謂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各種唏噓讚歎聲響起,護院保鏢中已經有幾個人在小聲誇樑風揚的功夫和飛刀,都說樑風揚是他們看到過的功夫最高的人。
這些議論都傳入了唐天路和魏茵的耳朵,至於他們兩個在想什麼,恐怕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但有一點,他們必須承認,樑風揚不是個草包,而是個無比強大的人物。
唐丹青和花蝶都非常激動,唐丹青甚至很想撲到樑風揚的懷裡去,可這種情景下,她必須稍微冷靜點,因爲到目前爲止,樑風揚還沒有脫離危險。
乙虎慘敗,已經退了下去。
此時樑風揚面對的就是丁虎了,丁虎的手裡有一把銀白色的手槍,很美觀,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製成的,但威力一定非常強大。
“樑風揚,在我們兩個比試之前,我首先要告訴你,我很佩服你的功夫和飛刀,如果赤手空拳打,十個我,都不是你的對手,可你的飛刀,對付不了我手裡的槍,只要我的手裡有槍,局面就在我的掌控中。”丁虎很坦誠也很傲慢,這也是他平時的風格。
樑風揚對丁虎這個人,一點都不反感,笑眯眯說:“可惜的是,你手裡的槍,面對的是我的飛刀,恐怕你掌控不了局面。”
丁虎的面色清冷下來:“很快就能看到結果,你希望我開槍射擊你的什麼部位?”
“你習慣開槍打人的什麼部位?”
“眉心。”
聽到丁虎說出的這兩個字,唐丹青和花蝶都嚇壞了,紅影也很恐慌。
因爲丁虎的槍法神準,而且他以前開槍,一般都會瞄準對方的眉心,從沒有失手過。
“丁虎,你不能打樑風揚的眉心,你們是在比試,你不能下殺手。”唐丹青尖叫起來。
丁虎就好像什麼都沒聽到,他的目光一直凝聚在樑風揚的臉上,很想尋找到恐慌的痕跡,這樣他會很愉快,可惜的是,他並沒有從樑風揚的臉上看到任何恐慌的痕跡。
而剛纔,唐天路陰沉的目光已經掃射到了唐丹青的臉上,提醒她不要在這個時候大喊大叫。
唐丹青非常委屈,擔心到了極點,紅脣扁了扁,眼淚再次流了出來。
樑風揚開口了:“既然你習慣開槍打人的眉心,那你也打我的眉心。”
“你不想活了?”
“如果你真有能力開槍打死我,我就不活了。”樑風揚說。
“開始吧。”
到目前,沒人知道,丁虎是否會開槍打樑風揚的眉心,但幾乎所有的人都覺得,就算樑風揚的飛刀很快,也快不過丁虎手裡的槍。
樑風揚和丁虎的雙臂都保持下垂狀態,槍已經在丁虎的手裡,可樑風揚的手裡目前並沒有飛刀。
觀戰的人,每個人的情緒都進入了高度緊張的狀態,都等待最爲驚險的一刻。
瞬間丁虎的手臂擡起。
樑風揚的手裡忽而憑空多了一把飛刀,當丁虎準備扣動扳機時,飛刀已經泛着寒芒襲來,打飛了他手裡的槍。
丁虎的槍飛了起來,強大的衝擊力讓他呼叫出聲,他的身體也踉蹌後退了幾步。
槍落地。飛刀落地。
“真厲害。”
“就連丁虎的槍都不是樑風揚飛刀的對手,剛纔樑風揚如果想要了丁虎的命,也是可以的。”
“服了!”
“巔峰級武神啊!”
唐家的護院保鏢中,已經有人說樑風揚是巔峰級武神了,想必唐天路和魏茵的心裡更復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