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夕想到辛苦奔波於草原諸族之間的大國師,忍氣低下頭,“陛下願意幫我那是再好不過……我想盡快恢復靈力。”
軒轅澈鬆了口氣,伸手將雲夕攬住,偏頭去親吻她的嘴脣,雲夕卻下意識地把臉偏向一邊,冥王頓時僵住,緩了一瞬纔去摸雲夕胸前的絲扣,“不要……”雲夕捂住衣帶向後退了一步,
“又改主意了?”冥王強抑住胸際翻滾的怒氣,“本王有的是耐心……沒準備好的話,我可以再等。”
“不是……”雲夕猶豫着鬆開手,“我的意思是不必解上衣……”說完她的臉也紅熱難抑,難堪和羞澀隨之而來。
“你是說——“軒轅澈怒極反笑,“我們連上衣都不必脫就可以苟合一場,是不是?堂堂的青鳥女王何時把自己當做低賤的母獸?”
“是,我是自甘低賤,爲了恢復靈氣,巴巴地趕上來任你凌辱……你又好到哪裡去?上次對我用強的時候,不也是未解上衣?我們這種無愛的結合本就是下賤……你愛的是紅萼,卻因爲她體弱不捨不得碰她,我想的是——“
軒轅澈一把扼住她的咽喉,“你再提風霖一個字試試?!“
“我並沒打算提他!”雲夕的長指甲用力劃過軒轅澈的手背,軒轅澈吃痛鬆了手,雲夕藉機掙脫,“我想說,我願意這樣與你苟合,不過是想恢復元氣,你也不必藉助冰玉牀的陰寒制衡體內的陽燥,我的身體本就極陰,做這種事是雙方收益的修煉,與情愛本就無關,你有什麼可惱火地?”
“兩相收益?你的至陰靈力早就在秦王城消失殆盡,還在這裡大言不慚地和本王談什麼可笑地兩相收益?”
軒轅澈傷心至極,言語也刻薄起來,“你以爲我娶你就圖你身上有青鳥氏的血脈?雲夕,你的身子早就用廢了!用爛了!和你同房,對本王的修行毫無裨益!”
“那你爲何還要娶我?”雲夕面容愈發蒼白,連嘴脣都失了血色,“我明白了……是因爲一開始我就在拒絕你的示愛,傷到冥王陛下高貴的自尊心,所以你就一心一意把我弄到手裡好慢慢折磨,出口鬱氣……”
軒轅澈沒想到雲夕對他誤解到這個地步,一時憂憤難忍,只想令雲夕閉口,不要再說出這種字字尖利似刀的言語,伸出鮮血淋漓的右手,再次扼上雲夕的喉頭!
雲夕頓時感覺呼吸不暢,臉變得紫漲起來,“你……敢傷害我……就不怕冥國的土地被巫師們的毒蟲鋪滿……草原勇士們會驅使狼羣和戰獒來……爲我復仇……”
“我有什麼不敢?”軒轅澈此刻甚至想讓整個世界瞬間毀滅,“殺了你,我與你一同葬身花海,生生世世我們都糾纏在一起!”
他鬆開扼開雲夕頸子上的手,將她抱到屏風後面的大牀上,飛快地除掉身上的衣衫,雲夕劇烈地咳了起來,咳了兩聲便不顧身上的衣服被他脫得乾淨,喘息着就低唸咒語催醒蠱王手環。
她沒來得及念出一聲咒語,嘴脣就被軒轅澈掠奪,冥王嚐到一股血腥味,原來是雲夕怒急氣逆,血氣泛上了喉頭。
良久,軒轅澈才放開雲夕的嘴脣,撫過他方纔在雲夕頸上扼出的紫痕,低低地笑道,“傻瓜,我怎麼捨得讓你死……這世上,你是我唯一的珍愛……小丫頭,你總是有辦法氣瘋我。”
他的手指緩緩下移,撫到雲夕不停起伏的胸口上,“看看你,脾氣壞成這樣,嘴巴雖然長得好看,但是總說刻薄話兒氣我……身子瘦得和根木棒似地……你到底有什麼好?讓我白日黑夜地惦念……”
“比十天前抱你那次,更是硌得慌,居然瘦成這樣,丹鳳宮的饔人應該換一批了……”
軒轅澈不滿地嘀咕着,手指卻貪戀地留連在雲夕的胸際。
雲夕身上終於恢復一絲力氣,她正要再次催蠱,軒轅澈握緊她的手腕,認真地盯着她的雙眼,“夕兒別鬧了,我功力強你太多,對我用蠱會反噬到你身上……不是要恢復靈力麼?總得讓我抱着你吧!你也知陰陽雙修之法、不到兩人情動至血脈激盪,根本無法完成內氣融合。”
雲夕無力地躺平,停止反抗:已經是這樣了,反正已經是被他欺辱過了,就此前功盡棄的話,那麼方纔的罪豈非白受了?她閉緊雙目告訴自己:在靈力恢復如初這個前提下,沒有什麼屈辱不可以忍受!
軒轅澈並未象上次那般粗暴,動作出乎意料地溫柔;他捋順了雲夕凌亂的長髮,低下頭從她的小嘴開始,仔細而輕柔地一路親下來,如同品嚐一道美味的甜點。
其實雲夕身上有種天然的體香,仿似新鮮桔子的果香氣,軒轅澈強抑着一口將她吞掉的慾望,輕柔地撫摸親吻,間或問一問雲夕的感受,但是雲夕始終回以肌肉的僵硬和表情的冷漠。
吻了無數遍他手指留在雲夕頸上的印痕,才低下頭含住雲夕胸前小小的蓓蕾,細細地噬咬親吻,雲夕的身體終於耐不住愛撫,微微地顫動起來;雲夕恨自己的身體會有這種令她羞恥的反應,只得用力咬緊下脣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息。
悠長的親吻愛撫之後,他終於緩緩地進入,將兩人合爲一體,軒轅澈不擅長用言語哄女子開心,在牀幃之中倒是極有經驗,感應到雲夕身體的顫動加快,便連連用氣勁催動她某處敏感的經脈,令雲夕身體做出她理智上根本不能承認的反應。
軒轅澈滿意地承愛着來自雲夕體內一波又一波的盪漾,藉着房中明珠的光芒,熾熱的目光一寸一寸熨燙雲夕漸成粉色的肌膚,感覺自己就要變成一堆炭火燃燒殆盡!
“你嘴巴硬得很,其實你喜歡我這樣對你……是不是?夕兒,你想要什麼……我都能給你……爲什麼不相信我?”
軒轅澈伸手撫開粘在雲夕臉上的一縷長髮,溫柔地吮掉她涌出眼簾的顆顆淚滴。
雲夕不肯睜眼,“是,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再反駁……我只要儘快恢復靈力。”
冥王將她拉起換了一個姿勢,雲夕坐起來,依舊是閉上眼,不肯面對兩人裸裎相對的現實。
軒轅澈抱緊雲夕,將下巴貼在她的髮際,感受了一會兩人肌膚相親的美妙滋味,最後深吸一口氣道,“凝神到靈臺。”
冥王的聲音恢復了些許平穩,“上一次的歡好未令你得到裨益,不是我有所防備,而是……你內力太弱,根本帶不動我體內的元陽……這一次我幫你運氣……”
“氣沉關元穴,下行我們……相接之脈……”
雲夕的意念順着他的引導,將一股暖熱的氣流引入自己的下丹田,最後緩緩升至頭頂百會……
頭頂的神羽好似乾涸已久、初遇甘霖的禾苗,暢快地讓暖熱的元陽之氣注入絲絲絡絡;一陣頭暈腦漲之後,雲夕感覺到全身無比地舒暢和疲憊,倒伏在冥王懷裡沉沉睡去。
軒轅澈放她平躺在牀上,蓋上身邊的薄毯,“還真是自私的丫頭……自己舒服就做罷,也不管我有沒有吃飽……”
他想到雲夕將自己的元氣盡數送給別的男子,然後理直氣壯地向他索取,自己居然還因爲能借這種方式得到她的親近而慶幸不已……這是怎樣一種悲哀啊。
‘要什麼都可以給你’這句話是真心的,但是她要是有一天靈力恢復如初,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離開冥宮、去找她癡念的情人吧。
不!什麼都能給她,除了自由……除了離開他的身邊,怎樣都可以。
兩人身上都有溼淋淋的汗滴,軒轅澈卻不願離開雲夕、獨自去淨房洗浴,他凝望了一會雲夕乖巧的睡容,忍不住又想抱緊她,又怕自己控制不住慾念,便穿好睡袍,再次隔着薄毯將雲夕抱緊。
清格勒和女衛們在冥王的前宮等到夜深也不見雲夕出來,前宮的侍女請她們暫時在偏殿休息;清格勒便派人送報高娃和寒香,說是夫人晚間在冥王陛下的寢宮安置了,叫她們不要掛心。
正在看着寒香喝保胎藥的高娃姨母聽到這個消息倒是心情好了許多,她先前聽雲夕說出寒香有孕的消息,先劈頭罵了一陣寒香,嫌她不知愛惜身子,有了身孕也不早點說出來,還跟着侍女們一道做粗笨活兒。
至於孩子父親不在身邊的事,她倒是不甚在意,在女王爲尊的青鳥宮住久了,高娃下意識地認爲孩子有母親照料就足夠了。
寒香與雲夕投緣,高娃也喜歡她的利落性子,此時正念叨着孩子生下來得認她外祖母;寒香從小父母雙亡,嚐盡世間辛苦,聽高娃這樣講,自是高興到喜極落淚。
第二天一早,丹鳳宮的侍衛們剛剛打開宮門,雲夕便帶着清格勒等人回宮了,寒香和高娃姨母匆匆迎過去,遠遠望見雲夕頭頂的白羽又有了一點點金色的暗紋,頓時相視而笑,同時催着侍女們給夫人煮碗補品來。
雲夕坐在房裡的榻上,任由寒香拿梳子給她通着長髮,從銅鏡中瞥見寒香眼中含笑的模樣,雲夕先是臉紅,後來不悅地板起臉,“姐,你有什麼可樂的?我送上門讓他欺辱,然後得到一點恩惠……這和女閭的那些伎子有什麼不同?”
寒香放下梳子,跪坐在雲夕身邊,“雲夕,你何苦要這樣想?既然選擇了冥王陛下,不應該盡力去接納他、愛惜他的心意,尋求屬於你們兩個人的幸福麼?”
雲夕轉身對着寒香,“若是讓你放棄秦五,再嫁別的男人,你會忘記秦五、和另一個男人重新開始麼?”
寒香嗔笑着瞪她一眼,“若是像冥王陛下這樣的男人,我自然願意……”見雲夕怔怔地、似是相信的模樣,她才呵笑道,“不過,區區一個嬴秋,我都自覺配不上他,偷得他一個孩兒就謝天謝地了,哪裡還敢奢求其他?嘿嘿……”
雲夕撇嘴,“你總是要求這樣低,做人幹嘛要這樣看輕自己?”
寒香正容,“雲夕,你不覺得你現在纔是在委屈自己麼?可以得到的快樂爲什麼要推到別人手裡?你若是總和冥王陛下鬧僵,豈不正如了紅萼那個姦婦的心意?”
“我們九黎的老族長曾經告誡族人:活着的人就要及時行樂、快活地過每一天,不要被災難抹黑了靈魂、被魔鬼搶走了歌聲,這樣人在臨死的時候纔不會懊悔白活了一世……如果,一個人反反覆覆總在想自己失去的東西,那樣永遠會活在懊惱之中;雲夕,你天上的母王和父親也不會希望你永遠這樣消沉下去啊!”